正當羊黎要宣佈那壓軸寶物歸屬時,趙碩突然報價,一口氣提到了兩千萬枚培元丹,引起的震動可想而知。
這倒不是因爲趙碩報價太高,要知這兩千萬枚培元丹,還遠不及那壓軸寶物的實際價值,衆人爲之震動的,是因爲趙碩明擺着同四大神僧作對。
而在這時,且不說羊黎如何錯愕、四大神僧又該多麼氣惱,那些分屬正道的元神境高手,卻是紛紛還算客氣的勸道:
“趙姑爺,且請想個清楚,須知這壓軸寶物乃是神皇之寶殘件,最適合元神境高手,你拿到手後,也只是擺設而已,值不得浪費那般多的錢財,不如撤價了吧。”
這些正道的元神境高手當然不會這麼好心,他們先前在四大神僧報價後就不再跟價,甚至還開口讚歎,向四大神僧服了軟,而現在趙碩跳出來報價,便如在他們臉上扇了一耳光般。
但趙碩畢竟是九洲商會的姑爺,加之此刻更在東海分會的金銀島上,故而這些正道元神境高手,也只能壓抑心頭怒氣,極力勸趙碩打消念頭、同他們保持一致,免得襯得自個兒太過窩囊。 щшш¸ тTk дn¸ c o
當然,那些分屬魔門的元神境高手,見趙碩開口跟價,做了他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心下自然頗爲佩服,但他們此刻也只敢繼續保持沉默,不敢表示支持,以免四大神僧記恨。
而聽得那些正道元神境高手勸說,趙碩卻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向那些傳出聲音的廂房拱了拱手,微微笑道:
“諸位前輩費心了,須知俺先前看上的寶物,於四位大師也沒甚用處,但他們卻也同俺競價爭奪,如此,這壓軸寶物雖然暫時於俺無用,俺卻喜歡其造型別致、雕工美觀,爭奪一番又有何不可?”
這壓軸寶物看起來只是一根短棍,還被斬斷了一截兒,面上蝕刻的花紋,也是非字非畫、意義莫名,又哪有半分造型別致、雕工美觀之感
不過,趙碩這般說話,乃是套用先前四大神僧同他競價爭奪時的理由,卻也一下便塞住了那些元神境高手的嘴,讓衆人說不出話來。
而在這時,趙碩的耳中,卻是聽到羊黎那氣急敗壞的傳音道:
“小子,你又來摻和作甚!莫非你看不出來,這件壓軸寶物,明擺着便是爲四大神僧準備,乃是我東海分會爲調和你與他們間的矛盾,所做的最後努力!”
趙碩聽得羊黎傳音,面上卻是做出一幅驚訝神色,訝然迴應道:
“黎叔,拍賣這寶物物同調和矛盾有什麼關係?俺只是見其太過珍貴,不想被四大神僧佔了便宜,否則的話,俺們九洲商會豈不是吃了大虧!”
趙碩此刻找了個報價的由頭,乃是爲免將羊黎氣得太過厲害,而羊黎聞言一窒之後,果然也是稍稍緩和了些,卻是傳音勸道:
“姑爺,既然你不知拍賣這壓軸寶物的目的,羊某也不怪你,你現在速速取消報價便是,如此的話,事情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趙碩聞言卻是脖子一梗,斷然傳音回絕道:
“黎叔,俺不僅當着衆人報價,更已是表明要做爭奪,若此刻取消報價,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故而俺定要爭奪到底的!”
羊黎見趙碩又來固執,自然也是氣悶得不知說什麼好,而在這時,那圓空卻是故作淡然道:
“諸位施主,老衲先前已經說過,此番一切都按東海分會規矩,任誰看上了這壓軸寶物,都可以開口競價,故而趙施主此刻想要競價,諸位也請莫要阻攔。”
圓空這般態度,果是貫徹了頭前說話,自然爲四大神僧贏得了一片交口誇讚之聲,但又有誰知道,此刻他們心頭正在滴血?
要知道,四大神僧先前已經花出了過億枚培元丹,此刻囊中雖說還算豐厚,但仍是心疼無比,巴不得便能多省一些,但隨着趙碩此番跟價,他們也只得再行加價才行。
而趙碩覺察到圓空話語中那故作淡然之意,心下微微一哂,口中卻是笑道:
“圓空大師,既然你沒甚異議,那麼便請報出你的價錢來,若是不再跟價的話,俺就請黎叔宣佈這壓軸寶物歸屬了。”
此番這壓軸寶物的競價規則,乃是每次加價沒有限制,故而四大神僧滿心思所想,便是在那兩千萬枚培元丹的基礎上,只加個一枚了事。
但四大神僧也是心知,若他們只添加一枚跟價,也實在太過小氣丟人,故而圓空也只能悶聲悶氣道:
“老衲出價兩千一百萬枚培元丹,趙施主還要跟價麼?”
趙碩聞言哈哈一笑,卻是搖搖頭道:
“圓空大師,原來你此番還是加價百萬而已,不僅沒甚新意,就這壓軸之寶的價值而言,也是太過小氣了點,俺出價兩千五百萬枚培元丹!”
趙碩話音一落,圓空卻是冷哼一聲道:
“趙施主,雖然這壓軸寶物價值頗高,但老衲自有老衲跟價的原則,兩千六百萬枚培元丹!”
四大神僧當然不可能因爲趙碩的一句說話,便直接加價兩百萬、三百萬,否則顏面何存。
而趙碩聽得圓空果然仍是提價百萬,卻是微微一笑,施施然的坐回到椅子上,蹺了個二郎腿,方纔悠然開口道:
“三千萬枚培元丹!”
四大神僧此刻身在廂房之中,也沒人看得見他們面上的鐵青,在聽得趙碩又將價格擡到三千萬枚培元丹後,更是難看無比,且個個面露殺機。
而在這時,圓空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中突然發出咔嚓一聲,卻是一把已將扶手捏爛,方纔控制住了心頭惱怒,咬着牙道:
“三千一百萬枚培元丹!”
趙碩先前向羊黎交待的家底兒,乃是三千萬枚培元丹左右,而四大神僧自然對此不知,見得他每次加價都是數百萬枚,心下也不知到底要花多少錢財、才能將這壓軸寶物拍下,自然又是惱怒、又是緊張。
而趙碩聽得四大神僧再次加價百萬,心頭卻是微微一笑,暗道一聲:
“差不多了,三千餘萬枚培元丹的價格,已對得起這壓軸寶物的實際價值,俺也該適時收手,免得黎叔見俺拿出的財富超過三千兩百萬,又會氣惱俺先前交底兒之時,對他有所保留。”
想及此處,趙碩又從殤使令符中取出一個儲物袋來,同先前兩個一起丟在面前小几上,卻是開口呵呵笑道:
“這壓軸寶物的實際價值,大概也在三千萬枚左右,此刻已差不多到了點兒,故而俺也是加價百萬,三千兩百萬枚培元丹!”
這句說完,趙碩卻是嘆了口氣,轉頭看着身旁的牛霸天,似若無意般、以自然音量道:
“此番在這拍賣會上,俺當真也是花費不少,還好先前拍下了那般多的辟穀丹,否則的話,明日出島之後,又如何養得起你這頭蠻牛!”
趙碩這般說話,自有他的用意在內,只聽他話語之中,將那“明日出島之後”,點得格外之重,似乎有意讓人聽清一般。
而牛霸天先前吃下那枚辟穀丹後,當真也是撐得辛苦無比,沒如何留意場中情況,此刻聽得趙碩對它說話,卻是面帶苦色道:
“老爺,原來你先前賜予小牛的點心,乃是叫做辟穀丹的玩意兒,那是個什麼東西,有甚解藥不成,小牛已撐得快要死了!”
趙碩沒料到說話之後,牛霸天竟會這般岔到一邊,但又是心頭一動,在面上做出惱怒模樣,開口斥道:
“你這蠻牛少來廢話,俺花了大價錢才拍下這辟穀丹,你竟想着要什麼解藥!須知撐死總比餓死好,若你明日餓得沒了力氣跑不動,害俺出島之後,便被……”
說到這裡,趙碩卻是突然收住了口,做出一幅失言後的惱火模樣,瞪了牛霸天一眼,口中卻是乾笑兩聲,揚聲道:
“四位大師,俺已將價格提到了三千兩百萬枚培元丹,你們可還要加價?”
牛霸天心頭極爲畏懼趙碩,被那斥得蔫頭蔫腦,但被那般一瞪之後,卻是突然開了竅,看着聽着趙碩對四大神僧的說話,舒出一口氣來的同時,心頭靈光一閃道:
“嚇死老牛了,原來老爺只是拿老牛當掩護,又想騙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