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朗尼訂下了正式接收汽車的時間,艾飛瞪人走出半月酒吧,登上了門口的汽車:“WELLDONE!”一上車,斯賓塞就不吝讚美之詞的誇獎道:“還是第一次看見朗尼面對生意對手時這麼無奈呢!”
“也不算什麼好了。”艾飛的英語對話完全沒有問題:“還不是得讓人家賺大頭?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種該死的中介啊?”
斯賓塞笑了,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怎麼樣?是準備就這樣回去?還是在橫須賀盤桓幾天?”
艾飛打了個頓:“西尾君,您說呢?”
“……”西尾沒有說話,不過從表情中看得出來,他很想在橫須賀休息,轉轉,最起碼也得領略一番橫須賀的女人的味道吧?當然,這樣的話是不能和社長先生正面提起的。艾飛猜到了他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安排我們到最近的酒店去?明天再回去吧?西尾君,您說呢?”
“嗨伊!一切都聽您的。”
“就這樣。怎麼樣,亨利,沒問題吧?”
“當然。”
橫須賀八王子酒店,艾飛洗了個熱水澡,身穿浴袍走出客廳,從酒店自帶的咖啡機中倒出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捧在手裡,感受着咖啡的溫度和濃郁的香氣,感覺真是太爽了!
“先生?”門口傳來西尾的聲音,待他走進房間艾飛纔看見,他也是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是一片溼漉漉:“打擾了。”
“沒什麼,坐吧。喝一杯嗎?”
“不,對於這種西方人的飲品……”西尾苦笑着搖搖頭,一副敬謝不敏的德行。
“…………”
被艾飛盯得有點發毛,西尾還以爲自己的衣服是不是穿錯了,低頭打量了幾眼,沒問題啊?“先生?”
“西尾君,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嗨伊!”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西尾還是快速的回憶了一下:“如果是通過作品認識您的話,到這個月的22日就滿一年了。如果要是從和您正式見面算起,還要再過幾天才能滿一年。”
“一年了嗎?”艾飛繼續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時間過得真快啊?不是嗎?”
時間久了,西尾等人也習慣了他這種不太日本化的語言方式:“嗨伊!還記得第一次到艾君家中去的時候,見到您製作的‘熱水器’,覺得好新奇呢?”
艾飛嘻嘻一笑:“其實也沒有什麼了。那不過是年輕人的一次胡鬧而已。唔,說到這個,似乎我爲父母做得還很少呢。對了,西尾君,你知道在東京哪裡有更好的……”
“?”
“可以買來爲老人居住的房間嗎?不需要太大,不過也不能太小。最主要的是環境要好,要安靜,還有,治安環境要好的?有嗎?”
“這個……請允許我回去之後再爲太太和先生尋找。”
“這件事就拜託您了。”
“嗨伊。鄙人一定盡心盡力。力爭讓太太和先生滿意。”
“謝謝……”艾飛終於把咖啡喝掉:“唔,出去轉轉吧?好不容易到橫須賀來一次,總得給大家帶點什麼禮物呢?”
“嗨伊……”西尾一笑:“請允許我換一件衣服。”
出去轉了一大圈,給同事和家人買了一些不同的禮物,兩個人又回到了酒店,在酒店的地下室改建的海鮮店找了個單間坐了下來,橫須賀靠近海邊,海鮮產品在日本是非常有名的。
喝着溫熱的越乃寒山牌子的清酒,品嚐着還帶着新鮮三文魚特有的甜香,和芥末的辛辣口感,艾飛長長地出了口氣:“唔,生魚片是我從來吃不膩的美食。我簡直想在睡覺的時候都抱着三文魚一起了。”
西尾爲他誇張的比喻微笑起來:“如果喜歡的話,東京也有很多很好的海鮮料理店的。改天可以叫上大家一起去的。”
“等有機會吧……對了,加加子夫人還好嗎?”
“嗨伊!託您的福,內子很好。”
“西尾君今年有30歲了嗎?還不準備要個寶寶嗎?”可能是喝了點酒,艾飛說起話來也沒有了正行:“看你一表人才,又身高體壯的,不會是不行吧?知道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晚上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怕加加子夫人會埋怨我呢?”
西尾羞澀的抓抓頭,似乎對於領導的這種下流玩笑不以爲意——其實也是的,日本人只要喝點酒,就變得領導沒有領導樣兒,職員沒有職員樣兒了:“哪兒啊?只是想趁着年輕多拼搏幾年,等再過一段再考慮孩子的問題。”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等到年老體衰,再想拼搏怕也拼不動了。”
“嗨伊。就是這樣。鄙人和內人就是這樣想的。”
開了幾句玩笑,艾飛突然正色問道:“公共關係部的工作怎麼樣?”
“嗨伊。”西尾也放下了筷子:“本部的工作自從10月份正式開展以來,職員們都在抱怨過度勞累,我觀察了一下,工作本身其實沒有想象得那麼勞累,不過卻非常瑣碎,任何一個給學童社投過稿的人,只要是家裡有條件的話,就會立刻撥打我們的電話,有的甚至只是貓兒跑到房上去,或者下水水管堵塞這樣的小事。偏偏還不能拒絕,否則的話,就會招來一片罵聲。啊,對不起,又在您的面前抱怨了。”
“沒什麼。這件事在當初運作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的後果。這樣吧,你回去之後起草一個章程,今後每一個接到的任務在出發之前都要帶上一份問卷,讓委託人填寫上對於學童社的職員工作的滿意度,到月底的時候,按照滿意度評分,給與一定的獎勵。”
“明白了。這樣做就可以把職員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了。”
“只說對了一半,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艾飛神秘的一笑:“等到時機成熟,我就會把公共關係部分離出去,成立一個專門爲人提供服務,這種服務包羅萬象,任何你可以想象的到,想象不到的事情都可以撥打我們的電話。例如,你可以通過電話預定晚餐,運送報紙,清掃房屋,甚至搬運傢俱,都會是我們的服務範圍。”
西尾呆呆的望着他,筷子上夾着的生魚片都掉落了:“但是……先生,這樣的行爲,會有人認同嗎?”
“比你想象得大!”艾飛重重的點點頭:“你可能沒有注意,在最近一次的內閣官房長官就明年的經濟增長率回答內閣的時候提到過,到明年的第四季度爲止,國內的經濟增長率會增加14%!你明白這是一個多麼大的數字嗎?”
西尾還是不明白:“這……和我們的服務有什麼關係?”
“更多的人會找到工作,也會有更多的家庭處於一種只有女主人在家的情況,在這種狀態下,你認爲這種服務上門的公司的出現是不是可以極大的緩解一個女人在家中什麼重體力活也做不了的尷尬?”
“我明白了!爲了家庭的活計不能得到正式的解決,丈夫回到家面對着的總是凌亂的房間,就一定會對妻子發脾氣,偏偏有些工作又是女人無法獨立完成的,就有了我們的用武之地了?”
“差不多吧。”艾飛想了想:“隨着經濟的極大發展,民衆手中,尤其是女主人手中可以用來操縱的金錢就會越來越多,如果她們一次都不聯繫我們的公司便罷,只要用過一次,以後就可以坐等着生意上門了。要知道,人是一種非常古怪的生物,只要她們品嚐到這其中的甜頭,就再也不願意自己主動的放下身段去進行某項勞作了!”說着,他色迷迷的一笑:“在某種情況下,就好像是性,嘗過其中的甜頭,就會主動的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