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跟小白臉一樣,比劉明遠稍微高一些,打扮時尚的楊凌,頓時驚得後退了幾步,右手向腰間的黑色槍套摸去。
“氣勢雄厚,臨危不亂,你就是最近被人傳的火熱,把刀疤給卸了的劉明遠吧?我是刑偵二隊的隊長,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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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歲的葛新,明顯比較罩得住,畢竟見過的人也不少了,殺人犯也抓過,經歷過大場面,此時的表現,也很是從容。
當他握住劉明遠,那雙冰冷的手時,也是心中一驚,這雙手的力度,恐怕就是他這個省拳擊冠軍,也難以駕馭,同時他還感受到,劉明遠強橫的氣場,直接把他籠罩。
將周圍的一切都變成灰色,只有這個二十四歲的男子,纔是唯一的主宰,擁有斑斕的彩色。
“貝樂的事,我不起訴,也不準備報案,現在可以請你們離開了。”
雄厚的聲音,宛若重錘,鏗鏘有力,字字珠璣,敲打在場的每個人的心。
這小子恐怕,真的沒有那麼簡單,爲什麼李隊不讓我調查他?他憑空消失的五年裡,一定做過許多大案子,這雙手染過不知道多少鮮血。
葛新不躲避劉明遠,那雙充滿霸氣的雙眸,凝視了一分鐘後,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了,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的是他的電話號碼,遞給劉明遠後轉身就要離去。
“葛隊,這已經涉及到了危害社會治安,屬於刑事案件,他算什麼東西,說不用我們調查?”楊凌不服氣,輕蔑的瞟了一眼劉明遠,語氣十分不屑。
他這樣說還有另一重因素,那就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丟光了面子,讓他覺得很是下不來臺,必須要找回面子!
“嘭……”
劉明遠雙手插兜,一躍離地半米,空中轉動了半圈身體,右腳帶起一陣輕風,幾乎緊貼着楊凌的臉呼嘯而過,將GT室的鐵皮包裹的大門,踢的向內凹了進去一大塊。
“別逼我玩死你!你還不夠格!”
這一腳可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晰的認知了,劉明遠的兇猛,簡直就是一個人形武器,如果在古代的話,定然會是一代將軍,所向披靡!
而就憑藉他,現在的這番身手,說實話,就算膀大腰圓的黑漢子,同他們一起逮捕這個怪物,都沒有任何希望,能夠把這個危險的人搞定。
出手迅速,毫無慌亂,力道雄厚,宛如鐵人,這種人實在不該在都市啊,爲什麼要出現這裡?葛新心中暗自嘀咕着,沉思了半響後,他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不過要是你弄出了人命,你知道後果是什麼,我想你不想在讓你母親,失去兒子吧?”
說完這些話,葛新從容的帶着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嘴脣顫抖,目光驚恐的楊凌離去。
“艹,還算他們有眼力見,這幫孫子都是仗着一身狗皮,在那裡仗勢欺人,真他媽的解氣!”
黑漢子呲着牙,狠狠的罵着,似乎他也沒少,吃這種警察中敗類的苦。
“小遠,可不要衝動啊,有事交給警察,你可不要惹事啊!”
母親眼角噙着淚水,抱着坐在身邊的兒子。
“沒事,就是嚇唬嚇唬他們,我有分寸,不會讓我身邊的任何人,受到傷害!”
劉明遠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說話,雖然將怒意收起,寒氣曲散,但是這句話,卻更讓人覺得中驚悚,他那張剛毅俊俏的臉龐,似乎詮釋了他的心,要是真的惹上他,那結果一定不是誰能承受的了的。
這種人不單單是登徒浪子,更是擁有大將之勢,讓人可以坐立不安,難以入睡的主,有龍的資質,虎的霸氣,貓的安靜,狼的狠毒!
“這小子,要是活在八十年代,保不準弄出什麼歷史來,恐怕還會有另一番景色啊。”老王看着劉明遠,思緒衆多,出於男人,他很欣賞這樣的男人。
真感情就是真性子,手辣心狠氣場廣!但是在他身爲警察的立場上,還真是有些頭疼,這樣的人恐怕在國家的精英部隊裡,也不能挑出來幾個。
在他看來,劉明遠就是一把雙刃劍,如果行善本分做人,會安頓下來很大一部分不安分因素,但如果真的背道馳行,恐怕亂的,不只是阿市的天,東北的深水,也會被他攪混。
只因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人,出現在衆人的視線內了。
今天的事情,對他感觸很大,同時他也算是,真正的跟這個與衆不同的年輕人,打了一次招呼,摸了一下深淺。
“黑子,你帶這幾個小子,出去嘮嘮家常。”劉明遠面無表情的說着。
“得令。”黑漢子李密,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拽着高個子跟兩個胖子,就向醫院的廁所內走去。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坐在劉母附近,擁有窈窕身材,精緻臉蛋,充滿靈氣大眼睛的小女警,兩隻小手不停撥弄褲線,嬌喝道,“有警察在這裡,你們不能用私刑,這是違法的!”
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驕傲的胸脯,上下起伏,低着頭,臉頰粉嫩欲滴,都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了。
“擡起頭,看着我的雙眼跟我說!”
劉明遠貼在她的耳畔,聲音磁性十足,語氣雄厚有力。
這讓小女警的臉色更加紅潤了,第一次被男性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雖然她感覺這個男人很可怕,但是剛剛他那矯捷的身手,不凡的氣質,放蕩不羈的性格,化成武俠中的正義英雄形象,被印刻在她的腦海中。
她稍稍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着劉明遠,目光閃爍不定,當真正接觸到,那雙神秘的黑眸時,有些不知所措。
那張剛毅的臉龐,線條宛若鑽石完美比例切割,五官分佈雖然談不上帥氣,但卻英氣十足,如果在那雙清澈的黑眸,點上兩滴藍色,很有英倫範的感覺。
“動私刑犯法。”她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原本打算重新大喊出來的話,卻被劉明遠的凝視,所有些屈服,聲音並不高抗。
“劉明遠,不要做的太過分。”
站在一旁的老王,早就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這小女警的身份,可是有些與衆不同啊,如果要是出了什麼亂子,那可真是有熱鬧看了!
不過他到並未刻意制止,劉明遠讓黑子單獨審問那幾個小子,幹了這麼多年的警察,有時候他知道,這些東西需要他們同類人自己解決,一般情況下的結果也是比較不錯的。
“小遠,不要嚇到人家,快回來。”劉母也是連忙勸着。
劉明遠從懷中,掏出香菸,叼在嘴角,點燃後吞雲吐霧了一番,用不可抗拒的口吻,道,“拖出去問,問不出來打,打不出來就給我拆,所有的擔子我接着。”
“小遠,可不要惹是生非啊!”
“媽,沒事,就是教訓教訓他們,黑子手底下有分寸。”
黑子一聽這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拎着一個小胖子,用腳提着一個,就像遠處走去。
“劉哥,我們真的啥都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遠處傳來高個子男孩,大聲的哭喊。
不知道?怕是他媽的不敢說吧!操!劉明遠在心中怒罵,狠狠的將半支香菸仍在地上用力踩滅,隨後坐在手術室門口,望着上面的紅燈。
黑子辦事的效率果然不一般,他把兩個小子直接按在糞池裡槍了個半死,然後把醫院的窗口打開,小風跟刀片是的嗖嗖刺骨,不一會站在一旁的高個子,就全盤招了。
大概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有幾個南方口音的人,帶着口罩墨鏡,進網吧後給了他們五千塊錢,然後叫他們把所有的監控都關了,說跟貝勒爺有點恩怨,打打鬧鬧就完事,對方還拿出了手槍進行恐嚇。
在威逼利誘下,這幾個也是窮人家的孩子,也沒多想,就尋思在貝勒爺的地盤裡,沒有人敢真做大事,就答應了,可是當領頭的人上樓後,他們就被電棍給打暈了,結果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已經奄奄一息,鮮血躺了一地,胸口插着一把****的貝勒爺。
“這幫人太狠了,看來有意要貝樂這小子的命啊!他媽的。”
黑子催了口吐沫,恨恨的說着,隨後對老王說,“這三個小孩,你們看着處理吧。”
老王用手銬,把三個人靠在一起,隨後叮囑小女警,留在這裡後,就轉身離去。
“兄弟,現在咋辦?”
劉明遠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南方口音可以忽略不計,是小貝的仇人幾乎不可能,從下手的方式來看,絕對是**湖用的套路。
難道是老三?但是這種手法,老三應該不會這麼弱智,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這麼做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有些不對,到底是哪裡不對?”他揉着額頭,開始不斷回憶,想要理清這些線團。
種種跡象動機來看,只有老三幹這麼做,強子幾乎已經對他產生了心裡的恐懼,估計現在聽到他的名字,都有些心顫,劉明遠決定,先去老三那裡走一趟。
就在這時候,持續了五個小時之久的手術,終於結束了,貝子帥的胸腔上插着兩個罐子,淤血緩緩流淌,不斷滲進下方的瓶子裡,嘴上帶着氧氣罩,英俊的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宛如死人一般。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劉明遠上前一步,道,“我是,他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
“他胸口上的軍刺,已經取出來了,辛虧這把軍刺的是劣質品,放血槽也幾乎也快磨平了,他的心臟也是有些偏右,不過肺葉嚴重受損,目前還需要進ICU病房,進行除菌監護。”
“他現在能說話麼?”劉明遠臉色明顯好了一些,繼續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道,“他失血太多了,需要修養,最好還是不要打擾他。”
就在這時,奄奄一息,眼看就要嗝屁西遊的貝勒爺,簡直堪比小強,竟然吃力的把氧氣罩扒下來,聲音極其虛弱,道,“遠……遠哥,我……我……我他媽給你丟人了,嘿……嘿嘿。”
劉子光笑道,“沒事,哥幫你把這是擺平,你好好養病。”
眼看着母親又跟貝樂說了幾句,他知道小帥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給捅了,現在沒有辦法,他決定立刻動身,去老三那裡走一趟。
禍不及家屬,亂不動至親,龍有逆鱗,觸之必怒!現在這羣不知死活的人,已經徹底的犯了他的禁忌。
“喂,葉柔,來市中心醫院,幫我陪陪我媽。”劉明遠的話十分簡單,說完就將電話掛了,隨後頭也不轉的向樓梯走去,道,“黑子,今天把這給我看好了,誰他媽動小帥,就劈了他!小警察,你最好不要亂動,也留下來陪我媽說說話。”
“小遠,可別惹事。”
“媽,我不惹事,我去平事,你放心吧,我手裡的分寸,可是拿捏的十分精準。”
這個男人,爲什麼這麼不一般?彷彿整個世界的黑暗,都圍繞在他的身邊,而他卻如同一團烈火,熊熊燃燒着。
看着劉明遠逐漸遠去,堅挺的背影,小女警也是收回心緒,居然真的應了劉明遠的話,陪着劉母開始聊天,完全沒有了一個警察的樣子……
紅色的馬六,在黑夜中馳騁,大燈打開,在雪花的素裹下,宛如無名火焰,帶着劉明遠的憤怒,將大地的銀裝染紅。
這冬天裡的一把火,如果真的燒起來,就會無休無止,恐怕會燒紅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