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保安聞聲立刻衝了上去,將那名想要動手的保鏢和鍾石隔離開,確保雙方不會產生什麼肢體上的接觸。
“噢噢噢,稍安勿躁,我來處理這一切!”
衣冠楚楚的大堂經理是個三十來歲模樣的中年人,平時總是以一副笑眯眯的形象示人,但卻有着一副如同刀削斧鑿般的臉龐和銳利堅毅的眼神,這顯示此人的性格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和善可親。
他先是走到衆人面前,雙手攤開往下虛按一下,口中不停地勸說道,“先生們,先別急着動手,這裡畢竟是公衆地方。對了,哪位可以先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掃了馬姓公子一眼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鍾石的身上。瞬間他的眼神就停滯住了,下一刻他慌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了看對方,確定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之後,他臉上的肌肉突然快速地抽搐了兩下,隨即臉上就堆滿了笑容,快步地向鍾石走去。
“是鍾先生吧?”
他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詢問道,在同一時間彎下腰,給對方鞠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躬。鞠躬行禮之後,他纔敢將雙手伸過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原先那名還打算出手的保鏢身軀猛然一震。
“我認識你?”
鍾石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後,勉強地伸出半隻手掌,和對方沾了沾之後就飛快地抽了回去,同時冷漠地回答道,“這位先生貴姓?這裡是你全權負責嗎?”
聽出鍾石語氣當中的不滿,冷汗瞬間就從大堂經理的額頭上滲了出來,儘管大堂內的溫度很高,但這名經理還是感到身上陣陣的發寒。不過此時他顧不上其他。討好地向鍾石回答道:“免貴姓劉,你叫我小劉就行了。這間酒店不是我在負責,不過大堂內如果出什麼意外情況,我全權負責。”
“有點意思!”
鍾石哼哼了兩聲,指着馬姓公子一行人說道,“雖然說你們打開門做生意。但這種公然行兇的行爲居然沒有人出來阻止,我都懷疑以後落腳在這裡人身安全是否還能得到保證了!”
“這……”
劉經理頓時爲之語塞,鍾石的話他可不敢接下去。不過還好他腦袋靈光,看見了兩個呆若木雞的前臺女孩,急中生智之下指着對方問道,“你們倆,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大,好像事情有點不妙啊!”
趁着那名大堂經理詢問女前臺的空當,獐頭鼠目的中年人悄聲地對馬姓公子說道。“看來剛纔那個人來頭很大啊!”
的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名大堂經理過來之後,甚至連正眼都沒看這邊一次,反倒是對衝突的另一方大加討好,雙方得到的遭遇高下立判。
“哼,什麼玩意!”
馬姓公子不屑地冷哼一聲,傲然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大堂經理,就算是這家酒店的總經理來。我也不放在心上。等着看吧,到時候保證讓他乖乖地將房卡遞送過來,順便讓他自己抽自己兩個耳光。”
雖然酒店一方介入,但他依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架勢,渾然沒有將對方放在心上。這兩名小跟班儘管心中有所不安,但看見自己主子這般作態。心中沒來由地就多了幾分底氣。
“原來是這樣!”
幾分鐘後,劉經理就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是帶保鏢的那一方先出言不遜,鍾石這一方出於打抱不平,想要替兩名女士討個公道。結果對方居然叫自己的保鏢去打人,儘管沒有真正的動手。但也足夠駭人聽聞了。
“這位先生,我們這裡不歡迎你,還請你離開!”
很快就得出結論的劉經理自然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當即帶着兩名保安走到馬姓公子面前,板着臉說道,“對,就是現在!”
他果斷地下達了逐客令!
“你確定要這麼對我?”
很反常的是,馬姓公子並沒有暴跳如雷,而是冷靜地看着劉經理,說道,“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馬上就讓你失去工作?”
“你大可以試試!”
劉經理絲毫不退讓,雙眼細眯起來冷笑道,“在我去職之前,我也要先把你趕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如果你們不主動離開,那我們只好請你們離開了。”
他把“請”字咬得很重,自然是在暗示對方,如果對方不主動離開的話,他可就要動粗了。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馬姓公子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不過這笑聲並沒有維持多久,只持續了五秒鐘就戛然而止,下一刻他陰沉着一張臉,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得很,我記住你了。半個小時後,我會讓郭公子到這裡來,讓他好好看看自己的下屬是怎麼做事的!到時候……我會讓你跪在我的面前道歉!”
他撂下一句狠話,就一甩袖子打算向外走去。
在這種情況下,他很清楚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還犯不着和一個大堂經理計較,這樣會有失身份。再者,如果真的在大堂內鬧了起來,自己一方恐怕要吃虧,這種丟面子的事他還做不出來。
看見對方服軟之後,劉經理不禁長出一口氣,因爲這至少不需要在衆人面前動粗了。不過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爲剛纔對方提到了“郭公子”。
四季酒店是一家國際性的奢華酒店管理集團,總部位於加拿大的多倫多。但是在2008年經濟危機最嚴重的時候,四季酒店集團也陷入到低潮當中,甚至一度陷入到破產的邊緣當中。在那個時候,來自馬來西亞的鉅商郭氏家族趁機出手買下了亞洲地區的四季酒店,所以現在在亞洲的四季酒店基本上屬於郭家的私產。
對方口中所說的“郭公子”是否是自己所想的那位,到目前還不好說。但劉經理很清楚的是。現在郭家的大房一脈的第二個兒子,行事高調,經常招搖過市,而且行事毫無章法、全憑心情,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坊間都稱呼他爲“郭公子”。
一想到可能要對上這個紈絝公子。劉經理就感到一陣陣地頭疼。
“等等!”
就在衆人以爲這件事要解決的時候,鍾石突然指着就要離開的馬姓公子說道,“他和你們酒店之間的矛盾我不管,但是我和他的事還沒有解決呢!”
“咦?”
馬姓公子面色一僵,隨即勃然大怒,衝着鍾石吼道,“小子,真特麼的不識擡舉!今天要不是給郭公子面子,我特麼早就打死你了!你小子居然還敢不依不饒?好!好!好!老子今天就站這裡。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就是了!”
事態又一次惡化起來。
“你不是要把我打得滿地找牙嗎?”
鍾石笑了,“真是夠膽!這樣吧,我也不報警,也不麻煩酒店這邊的人。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怎麼樣來把我打得滿地找牙!”
他一邊說着,一邊向對方走去,同時還揮手喝止了劉姓大堂經理的上前。
“你特麼的是在找死!”
馬姓公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刺激。怒火中燒之下就失去了理智,當即一拳朝着鍾石揮去。口中還罵罵咧咧道,“我現在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啵!”
一聲悶響,分明是拳頭入肉的聲音。因爲發生得很快,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之前,馬姓公子就悍然出手了,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根本來不及阻止。兩個膽小的妹子,甚至已經閉上眼睛尖叫了起來。
不過下一刻,他們就發現,鍾石毫髮無損地依然站立着。出現在馬姓公子拳頭前面的是,一隻如同蒲扇大小的手掌。替鍾石擋下了這一拳。
“是你?”
馬姓公子一拳落下,並沒有聽到預料當中的慘叫聲,這才發現自己的出手被人阻了下來,再一看出手的人,頓時勃然大怒,一邊想要抽回拳頭一邊破口大罵道,“你特麼瘋了嗎?你是老子的保鏢,不是這個雜碎的人!”
不錯,出手的正是那名先前想要搶奪鍾石房卡的保鏢。
“你說話客氣一點!”
身形魁梧的保鏢面無表情地說道,同時手上稍一用力,馬姓公子的臉上立刻就露出痛苦之色。
“你特麼瘋了嗎?”
馬姓公子拼命想要縮回拳頭,同時口中還不依不饒地罵道,“快放手!快放手!你特麼是不是吃錯了藥,要知道我纔是你的主子!哎呦,疼……疼……快放手!”
只不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面對這種變故,不止是酒店的劉經理,就連馬姓公子身後的兩個小跟班也目瞪口呆。他們對望了一眼,想要上前替馬姓公子解圍,但一看到保鏢魁梧的身形,又老老實實地縮回了腦袋。
“鍾先生,你要怎麼做?”
保鏢看都不看馬姓公子一眼,只是用力地攥住對方的拳頭,向鍾石恭敬地請示道。
在場的人當中,只有鍾石對這種情形不意外,只見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他想要我的牙,那我也要他的牙好了。哦,對了,不要太多,兩顆門牙就夠了!”
說完之後,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頭向已經石化的劉經理問道,“借你們這裡處理一點私人糾紛,你們不介意吧?”
“砰!”
劉經理很想說不介意,但不等他說出口,那名保鏢鉢盂般的拳頭就重重地擊打在馬姓公子的臉上,伴隨着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響起,道道血跡立刻從馬姓公子的嘴脣上滲了出來。
他這一拳完全是全力而爲,沒有絲毫的收手。
“啊……啊……”
馬姓公子驚恐着張大了嘴,一口的鮮血淋漓,黏稠的紅色血水沿着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光潔的地面上。
指着一臉冷笑的保鏢還想要說些狠話,馬姓公子的舌頭剛剛一轉動,就察覺到口中多了點異物,下意識地往外吐出,就聽到“叮噹”的兩道清脆響聲,兩顆門牙在地面上翻滾了兩圈後,停在了一堆紅色的血跡當中。
“啊……”
瞪大了眼睛看了半晌,馬姓公子這才確定是自己的牙齒,驚怒交加之下,他還不改囂張本色,衝着那名保鏢又要罵道,“你特麼……”
“啪!啪!”
不等他說完,那名保鏢眼中一道寒光閃過,手掌快如閃電,剎那間在對方的臉頰兩邊掠過,隨後衆人才聽到兩聲清脆的掌摑聲。
馬姓公子罵人的話頓時被硬生生地打回了肚子裡。(。)大時代之金融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