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易寒,請把你的手,從我妻子的身上放開。”
正僵持着的時候,齊康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從耳邊響起,安靜依擡起頭,就看到齊康臉上還帶着幾分笑意向着自己走來。齊康似乎也沒有想到,只是去打了一個電話的時間,再出來,就遇到了蔣易寒。
堂堂蔣氏集團的董事長竟然如同安靜依的跟屁蟲一般,走哪兒跟到哪兒,臉皮也真夠厚的,都不怕人看了笑話去。
“妻子?”蔣易寒沒有鬆開放在安靜依腦袋上的手,反倒想把安靜依往自己的懷裡拉,安靜依自然不順從,剛剛的姿態也彷彿從未有過一般,重新揮出自己的小爪子,對着惡勢力就使了下去。蔣易寒自然不是會因爲有外人在場就有所顧忌的人,只是小野貓是不能惹急了的,惹急了,只會全身的毛都炸開來,更加難以豢養了。
對,這一次就得把安靜依好好的豢養起來,最好是像家裡的小怪一樣。
“奉勸齊先生一句,先看看你所謂的妻子是否犯了重婚罪再說吧。”
“蔣易寒,你什麼意思?”
聽到蔣易寒冷冷的聲音,安靜依情不自禁的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重婚罪,他,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真的不懂麼?就算你不懂,不是還有你的齊大哥在麼?小貓兒,我早就說過,你只能是我的。”
蔣易寒臉色帶着得逞的笑意,安靜依嘴脣顫抖着,剛剛因爲緊張侷促不安而緊握在一起的手指,這個時候都出了許多的汗水。
先不說這個男人在自己回來之後對自己做的事情,她以爲自己跟了對她的過去知道的清清楚楚卻不在乎的齊大哥能夠幸福。這個男人,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即使曾經那樣的傷害過自己,現在竟然還不罷手!
“蔣易寒,你混蛋!”蔣易寒臉上還帶着笑,安靜依的一巴掌已經重重的拍了過去,用了極大的力道。
之前安靜依不管怎麼說蔣易寒混蛋,都是帶着點打情罵俏的意味的,現在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幾乎站在這裡的每個人都一清二楚的聽到了。有眼力見的經理對着身邊的店員使了使眼色,即使在好奇,也知道現在能做的最好的就是消失。
三個人站在那裡,齊康也正在被安靜依打出去的那一巴掌有些回不過神,不過對於這個結果,他滿意的很。
你蔣易寒不是很猖狂麼,你以爲依依也是你身邊的那些女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麼。
可笑。
打上去時,安靜依能清晰的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痛感,力的作用從來都是相互的,傷害別人的同時,未嘗不是在傷害自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放自己一條生路,不是自己要報復這個男人。
“我們當初說好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現在憑什麼阻攔我結婚?”
“說好的?如果不是當初你騙我說孩子沒了,你以爲我會放你走?安靜依,你簡直是做夢。我對你說過不止一次,我蔣易寒的東西,即使是不要了,也容不得別人接手了去。親愛的前妻,喔,不
,是老婆。”
可能是剛剛的力道有些大,所以蔣易寒原本相對白淨的臉上留下了清晰的巴掌的印記,又因爲蔣易寒咬着牙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個猙獰。
冷笑一聲,蔣易寒還想要碰碰安靜依的臉蛋,拉過她的手,問問她怎麼敢這麼對自己。手還沒有伸過去,齊康已經擋在了安靜依前面。
“多謝你提醒,不過我想說的是,不管你們當初有沒有離婚,夫妻之間分居兩年,其實就可以協議離婚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之間已經不是兩年的問題了吧?”
將安靜依護在自己身後,齊康冷着臉,心裡看着這個有些狼狽的蔣易寒。蔣氏集團的董事長又如何,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怕你的。我不怕,依依也不怕。
聽蔣易寒的意思,應該是三年前沒有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可是法律有規定,分居兩年以上的夫妻,就算是離婚了。所以即使蔣易寒想拿這個要挾依依,也是不成立的。
蔣易寒並沒有因爲齊康的這句話而有什麼動容。在下車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齊康以爲自己拿這個來要挾依依,還真是小看了自己。他不過就是想告訴依依一個事實而已。
“依依,你有些東西好像忘在我那裡了,改天我拿給你。”蔣易寒分明是別有所指的口氣,安靜依心裡動了一下,擡眼看了他兩眼,又迅速的將眼睛別開去。
“蔣易寒,我也奉勸你一句,不要再來打擾我和我的妻子。否則,就算是你,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蔣易寒摸了摸嘴角的痕跡,對着躲在齊康身後的安靜依笑了。齊康怒從心起,對着蔣易寒發起狠,只是他忘記了,在雲城,蔣易寒本身就是從黑道中站起來的一個人,耍起狠來,不見得輸給誰。
中國有句古話,強龍不壓地頭蛇。與蔣易寒相比,就算齊康是隻強龍也是從國外回來的,在蔣易寒這只不只是強龍的地頭蛇面前,就有點失勢了。
安靜依在他的後面想要對着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在拳打腳踢一番,只是齊康知道這個男人的能耐,一隻手牢牢的抓着安靜依的。齊康的力氣畢竟比她大了許多,所以安靜依沒有掙脫出去。
“小貓兒,別忘了。你玩玩可以,只是玩完了,總要回家。我不想再等了。”
說完這句,蔣易寒看向安靜依,只不過被齊康死死地擋住了,即使心裡千百個想把齊康扔出去餵魚喂蝦的打算,他也只能強忍下來。他們都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了,做的事兒,總要符合他們的身份。
想到三年前,只是因爲安靜依和蔣易浩那死小子拉了拉手,摟了摟肩,他就和那死小子大打出手,回頭看看,真覺得不是自己了。
也許那個時候已經愛上了,只是自己不肯承認,懶得承認,又或者說是即使承認,也不願意讓安靜依知道而已。
畢竟是仇人,仇人也可以因爲愛成爲過去。
他愛安靜依嗎?答案只有一個字,愛。
若不是因爲愛,不會因爲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便有毀
天滅地,將這男人碎屍萬段的衝動。
沒有在繼續糾纏下去,蔣易寒轉身出門。明明是夏天,安靜依偏生打了個冷戰。齊康拉過她的手,正對着她。看她使勁的咬着小牙齒,眼淚在烏黑漆亮的大眼睛裡眨呀眨,就是沒有轉下來。
“依依,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齊大哥,我害怕……”
“依依,我說過,不在乎你的過去。你們分居三年,在法律上是可以離婚的,他權勢再大,這一點都是他改不了的。你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待着當我齊康的新娘就好了。你說好不好?”
齊康捧起安靜依的小臉,這張燦若梨花卻比梨花更美的臉,是那樣的惹人憐愛。手上傳來的肌膚的光滑的觸感更是讓齊康有點子情不自禁了,慢慢的將自己的脣湊了上去。
安靜依的脣帶着冰涼的溫度,嘴脣初初碰到一起,安靜依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雖然沒有躲過。畢竟是一起呆了三年的人,偶爾的親暱也不是沒有過,不過也僅限於此。
明明答應了要做齊康的新娘,這個時候齊大哥吻了自己,安靜依應該是高興的,尤其是在蔣易寒走了之後,可是她現在就是想躲開。不只是躲開蔣易寒,好像還有眼前維護自己的齊康大哥。
“齊大哥,別這樣。”安靜依輕輕的推了推齊康。齊康對這個淺嘗輒止,蜻蜓點水的吻很不滿意,只不過他一向沒有強迫安靜依的習慣,聽到安靜依帶着點哭腔更加惹人愛憐的聲音,站直了身子。
“聽你的,齊大哥陪你看看婚紗好不好?”
“嗯。”安靜依點了點頭,腦袋一直低着。齊康也不好在說什麼,摸了摸安靜依的腦袋。忽然想起這個動作那個男人做過,所以手剛落上去就停了下來。
“經理,把你們這裡最新的款式拿過來看看。”齊康拉着安靜依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他之前出去接的電話,知道有些事情已經被蔣易寒發現了。他並不擔心什麼,程國強手中沒有自己讓他做什麼的把柄,自己一直在暗處,根本沒有直接授意他做什麼。所以即使程國強暴露了,對他也構不成威脅。
想到這裡,齊康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一轉眼看到安靜依心不在婚紗,託着腦袋發呆一般的模樣,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輸蔣易寒的齊康又覺得牙癢起來。
蔣易寒就是安靜依心裡的一顆毒瘤,自己絕對有辦法把這毒瘤給打下去。
“依依,要是累了的話,我送你回去?”
安靜依看着婚紗的樣式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聽到齊康這麼說,有些木訥的擡頭看了看他。齊康的笑帶着幾分無奈,“送你回去好不好?明天我們一起去看雅雅,正好大賀也過去。”
“嗯,好。”
說完這兩個字,兩人不知下面說些什麼,都沉默了下來。不過幸好齊康已經習慣安靜依在自己面前偶爾神遊天外的狀態了,摟着她的肩膀出來,將她那邊的車門關好,在夜色中看了眼,徑直開車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