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搖頭,驚恐的樣子嚇壞了蘇驚鴻,神色收斂,嗓音恢復以往的溫柔纏綿,“飛飛,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不怕,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嗚嗚……蘇叔叔,我們的孩子,孩子沒有了……”身子顫抖如同風中落葉,蘇驚鴻神情一窒,“你說什麼?什麼沒有了?”
眼底劃過不可思議,楚小曦不是飛飛的孩子她曾經想到過,那他們的孩子沒有了是怎麼回事?
緊緊拽着蘇驚鴻胸前的衣服,楚飛飛拼命地搖頭大喊到低低的嗚咽,哭聲像是受傷的小獸,讓蘇驚鴻心酸不已,緊緊地抱着她,聽着她低聲的訴說他們的孩子,那個無緣相見的孩子,蘇驚鴻一瞬間忽然覺得有些天塌地陷,他從未知道,楚飛飛竟然會經歷這麼多的苦痛,也從沒有一刻如此後悔自己當初不假思索的讓她離開。
那樣的時刻,他竟然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沒有一起陪她哀念那個孩子,手臂越發的用力。陣盡臺才。
楚飛飛覺得自己整個大腦都是混沌的,不知道要怎麼說,隻言片語,拼貼不清,但是她就是想要訴說,想要將自己的委屈那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最後只能緊緊地被蘇驚鴻抱着,靠着他寬大的胸膛,心臟還止不住的狂跳,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刻,只有她一個人。
小聲的在楚飛飛耳邊呢喃,“不哭,不哭,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的,飛飛,我只要你一個。”蘇驚鴻壓抑的聲音不知道哪句話刺激到楚飛飛。
身上好像是爆發了什麼一樣,一把推開蘇驚鴻,身子踉蹌的後退,嘲諷的大笑,絲毫不顧臉上的淚水漣漣,“蘇驚鴻,我們不會在有孩子了,不會有了!”捂住臉,不斷地後退,細軟的沙子,踩在腳心,卻沒有任何的柔軟,反而像是踩在刀尖,步步利刃,鮮血直流,蘇驚鴻一步一步的上前,“丫頭,不要激動,告訴我,爲什麼?”
蘇驚鴻好像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眼底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清和溫潤,冷靜自持,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擔心心愛女人受傷的普通男人一般,沒有了驕矜,沒有自尊,想要上前,楚飛飛跟着他後退,大概是腿有些軟,所以每一步都踩得不穩,蘇驚鴻總是擔心她會摔倒。
看着蘇驚鴻的樣子,楚飛飛從嘲諷轉爲冷笑,“不,不是我們,而是我,你想要孩子多少女人會搶着爲你生,哈哈哈哈,我不怪你,只是我太傻。”
她的聲音有種絕望的陰鬱,忽然轉身,看向遠處的海邊,也不管蘇驚鴻在她身後想要抱住她,沙啞着嗓子開口,由剛纔的激動變得緩和,卻更讓蘇驚鴻膽戰心驚,前面就是大海。
“蘇叔叔,其實那個時候我真的想要一死了之,孑身一人,沒有親人,就連唯一的孩子都……”哽咽了一下,楚飛飛吸了吸鼻子,身子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是當時我想,爲了你,我做了那麼多,憑什麼最後要把你讓給別的女人,我不甘心,所以我拼命地學習,拼命地讓自己長大。”
原本想要拉住楚飛飛的手僵硬了,蘇驚鴻苦澀的抿脣,“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錯,你不知道,其實我也覺得不是你的錯,是我一直纏着你,非要跟你牽扯上關係,其實你是一點都不想的不是嗎。”楚飛飛並沒有回頭,看着快要跳上天空的月亮,眼神飄渺,這樣的眼神,讓側身看着她的蘇驚鴻忽然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飛飛,那個時候我就愛你,真的,看着我,過來好不好?”
最後的一句話竟然帶着哀求,楚飛飛轉眸,眼神沒了以往的清冷無所謂,也沒有虛假的微笑,有的只是單純無辜的眼神,這樣的眼神讓他瞬間有些恍惚,低低的呢喃,“飛飛……”
“蘇叔叔,是不是還喜歡以前的我,也是,不過都是我爲了想要得到蘇叔叔裝出來,這樣的我纔是真的我。”眼波流轉間,竟然像是有豔光劃過,讓人驚豔不已,眼睜睜的看着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蘇驚鴻不退反進,他不是喜歡楚飛飛的性格,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罷了。
眼睜睜的看着蘇驚鴻向自己伸出手,擋在她的身前,楚飛飛靜靜地擡眸看着他的眼神,聽他用世間最溫柔的話說着最纏綿的情話,“楚飛飛,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喜歡的只是你而已。”
這一刻,她忽然聽到自己腦海中有煙花盛開,而後歸於黑暗,絢爛只有一霎那罷了,脣角輕勾,心臟麻木,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海風吹乾了,原本以爲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流一滴眼淚,可是爲了蘇驚鴻她一次又一次的打破這種寂靜。
蘇驚鴻動作快速的抓住她的手臂,手心冰涼貼着自己的肌膚,讓她不由得想要後退,“你放心,我不會傻到跳海的。”
看着他緊繃的臉陡然放鬆,楚飛飛笑着開口,“如果想要死的話,現在就不會站在你面前了。”
等着她說完,蘇驚鴻才捂住她的嘴,“什麼死不死的,有我在一天,你就不準說這樣的話,楚飛飛,無論是四年前還是現在,你只要是我蘇驚鴻看上的,就別想着逃跑,四年前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願意等你想要告訴我的時候再說,但是,若是你還想逃跑的話,就像我以前說的那樣,真的會折斷你的翅膀,讓你永遠只能活在我的羽翼之下。”
這一番話說的霸道又深情,可是,現在的楚飛飛已然心涼如水,尤其是在跟他吐露真相之後,更加的不會想要爲了讓他可憐自己!
本來她是想要隱瞞一輩子的,畢竟她知道自己跟蘇驚鴻是不可能的,因爲蘇家絕對不可能接受自己,“蘇叔叔,你放過我吧,爲了你我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還想讓我怎樣。”
嘶喊淒厲,心驚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