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鄧家兄弟跟着保哥兒走了,監控室就剩下了郎震一人,後來馮君又跟田家借了兩個人,幫着在白天看護監控室。
劉菲菲自告奮勇,願意前半夜看守監控室,後半夜的活兒,就交給了郎震。
獨狼表示,自己習慣了晝伏夜出,這樣熬夜工作,真的不算什麼。
哪曾想,她接手的第二天,監控室就出現的情況。
馮君跟着劉菲菲來到了監控室,看向她指的東西,就是一愣,“用這個看的?”
他的監控室裡,其實有一臺高倍數夜視望遠鏡,不過保哥兒和虞家人都不知情。
知道此物存在的,只有郎震和鄧家兄弟,現在又多了一個菲菲。
用夜視望遠鏡觀察,其實是比較辛苦的,尤其是眼下小院周邊,活動的人非常多,想看出異常來,還真的不容易——別的不說,起碼費眼。
可劉菲菲還當真厲害,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發現了異常。
馮君湊到望遠鏡旁一看,然後又是一愣,“這是……三裡地外?”
夜視的情況下觀察三裡地以外,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工作量也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這樣的設備和觀察能力,都是軍用級別的了。
馮君看到,三裡地左右的地方,有兩個白色的人影,正站在那裡交談着什麼。
所幸的是,這兩天的天氣極好,雖然有點冷,但是沒有風更沒有雨雪,夜視儀的成像沒有受到什麼干擾,觀察難度不大。
馮君看了一陣之後,終於確定,這兩個人在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比比劃劃。
此刻還沒有到深夜,但基本上也是地球界夜裡十一點鐘左右了,因爲天氣寒冷,夜市只有兩千人左右,大多數人都已經回家了。
回家的人三三兩兩的,按說是出現在哪裡都有可能,這兩人也許就是其中之二。
他倆所處的方位,是在河邊,一般情況下,夜裡是沒人去那裡的,但是誰能保證……這倆不是一對野鴛鴦呢?
馮君買的望遠鏡倍數很高,但終究不是軍用級別的,不可能辨識出這兩位的性別。
馮君想一想,擡手摸一摸劉菲菲的頭髮,“嗯,菲菲辛苦了,你去悄悄地把郎大叔喊來。”
不多時,郎震就來到了監控室,他原本是打算養足精神後半夜值守的,不過現在被臨時喊來,竟然也是目**光,不見半點的疲憊。
要不說有些個體,天生就是夜間活動的生物,主動進攻性極強。
馮君將那倆人指給他看一看,“菲菲覺得他倆有問題,我也這麼認爲。”
郎震看了一陣之後,賞識地看了劉菲菲一眼,然後點點頭,“她說的沒錯,肯定有問題,要我把他倆抓來嗎?”
馮君皺着眉頭髮話,“我感覺左邊這個,有可能是先天高手,他的身體時高時低。”
“沒錯,”郎震的觀察能力,一點都不遜色於馮君,哪怕使用望遠鏡的次數不是很多,他也發現了對方腳下虛浮,應該是先天高手的滯空能力所致。
他當然知道,自己對付不了先天高手,“只是……咱們沒有更多的選擇,神醫你現在怕是應對不了先天高手,我先去試探一下。”
“先天高手……我想我能試一試,”馮君點點頭,“在這裡,我就有可能幹掉他。”
“那還等什麼?”郎震詫異地看他一眼,“動手就好了,莫非還要先通知他們一下?”
獨狼雖然很尊重神醫,但是他的嘴毒是天生的,在軍隊和鏢行做事,也是直來直去,所以有時候,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馮君猶豫一下,纔出聲發話,“如果不是圖謀不軌的人,那豈不是傷錯人了?”
“你這纔是……”郎震的嘴角抽動一下,無奈地搖搖頭,神醫的性格,還是不夠鐵血呀。
在他看來,這兩人深更半夜出現在野外,已經具備了取死之道,這大冷天兒的不回家睡覺,是想幹什麼呢?
不管是他曾經身處的軍營,還是警惕性極強的鏢局,遇到這種疑似不懷好意的覬覦,通常都不會手軟——你若心軟,極有可能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沒錯,這個位面的人,首先要學會的是求生存,爲了保證自己活着,對別人就不能太客氣,婦人之仁更是大忌。
但是郎震也不能認爲,馮君做得就十分錯誤,不管怎麼說,做人寬厚一些總是沒錯的,所以他只能再次請命,“那這樣好了,我悄悄前去偵查一番,確定之後,你再出手好嗎?”
馮君其實也知道,獨狼剛纔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也必須承認,自己的行事,還真沒有這個位面的人狠辣,不過沒辦法,他成長的位面,是一個比較注重法制的位面——起碼要比這裡強一點。
這裡的法制,是“有規則總比沒規則強”的程度。
所以他只能嘆口氣,“我總是覺得,少殺一些無辜的好……你有信心瞞過先天高手嗎?”
我是真沒這個信心,郎震心裡暗歎一聲,先天高手……往日裡他根本沒資格接觸呀。
這一世,他總共也不過見過三次先天高手,兩次是遠遠地看到。
最後一次……是羅問道被馮君幹掉了。
不過他的話,可是不能這麼說,只能信心滿滿地表示,“別的我不敢誇口,說起隱蹤匿跡,高階武師也未必能強過我,此刻又值夜間……神醫你只管放心就好。”
馮君能放心纔怪,見到郎震收拾一下,就走出了院門,他馬上將院門關閉,拎着高倍望遠鏡,就順着走廊來到了一處陰暗角落,身子一縱,悄悄地上了房頂。
他選的這個位置,也是早就設計過的,有個微微凸出的平臺,同時正處在一盞探照燈的背後,強烈的燈光,能帶給人極大的視覺反差。
在夜裡,這裡的陰暗會被無限放大,從外面看起來,還真的很難被人發現。
馮君將夜視鏡架好,又取出一支ba雷特,用支架架了起來,這玩意兒雖然射程遠,殺傷力巨大,可這一千五百米的距離,真的不是開玩笑,必須要提早做準備。
這不僅僅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的問題,而是哪怕有一點點的小風,彈着點都可能偏出不少。
馮君使用過ba雷特,而且是從圍追堵截中殺出來的,槍法是鍛煉出來了,但是在這種距離上,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尤其眼下還是夜間。
將這玩意兒大致調整好之後,他想一想,又將pai擊炮支了起來,還擺了五發炮彈出來——不過他懷疑,自己可能只有發射三發炮彈的機會。
這個位面的武者,敏捷真的太高了一點。
他一邊調校炮口,一邊沉聲吩咐菲菲,“把院門反鎖了,等會兒誰要強行闖入,殺無赦!”
菲菲沒能力殺人,但是警告的能力還是有的。
郎震是偵查的老油子了,大明大方地從院門出去——其實院子就沒有出入的暗門,穿過那一里地的無人區之後,若無其事地在夜市上閒逛了起來。
逛了一陣之後,他眉頭一皺,然後一捂肚子,躥向了黑暗中,一看就是鬧肚子了。
馮君的夜視望遠鏡不是開玩笑,不多時,他就發現郎震所代表的白色人影,小心地接近到了距離那兩人五六百米處。
這個距離很難聽清楚談話,但其實已經相當危險了,要知道,以武師的修爲,在這樣的距離裡,都可以發動突襲了,更別說對方還是個先天高手。
郎震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彎着腰降低了速度,以極爲緩慢的動作挪動着。
距離對方越近,他的挪動速度就越慢,等接近到距離對方兩百米之處的時候,他幾乎是一釐米一釐米在挪動着,如果馮君沒有盯着他看,都看不出他挪動過。
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郎震挪動了區區的十來米,而且看起來還有減速的趨勢。
不愧是老江湖,只說這份耐心和謹慎,就相當令人佩服。
就連馮君這一向比較謹慎的主兒,都有點按捺不住的感覺了。
就在他不耐煩之際,猛然間,變故突生。
地面上猛地躥出一條白色人影,手執兵器,狠狠地攻向了獨狼。
至於說是什麼兵器,夜視儀實在看不到,不過看對方的砍劈動作,像是刀或者斧一類的。
馮君的反應是一等一的,在發現對方暴起傷人的第一時間,就撲向了ba雷特,對着夜視儀裡那名疑似先天高手,扣動了扳機。
嚴格來說,ba雷特是不能這麼快擊發的,一千五百米,得瞄半天才行,而且還要屏住呼吸,否則肺部微微的顫動,足以讓子彈飛到兩三米之外。
不過馮君現在也是高階武師了,而且晉階已經有段時間了,身體的協調性和穩定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肌肉記憶功能也極爲強悍。
尤其有意思的是,那名先天高手對這種突發的事件,也感到很意外,竟然只是微微拔高了半米多,將頭側了過去,想要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也不排除此人太相信自己的修爲,所以並沒有做任何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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