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顆培元丹的藥力,並沒有完全消化掉,他先是做了一陣按摩,把全部的藥力化開。
然後,他餵食了對方鍛體丹,看着袁老呲牙咧嘴半個小時。
這一次,袁老的身上,涌出了一層污垢——第三次服食鍛體丹,纔出現一些污垢,可見這積年的污垢,有多麼頑強。
除了頑強,就是臭,特別地腥臭,整個病房,就像是一個鹹魚鋪子。
但是袁老不能受風,大家也只能這麼忍着,位高權重的二姐夫居然還有心開玩笑,“比臭鱖魚臭一點,趕不上王致和。”
除了頑強和臭,那污垢還特別地粘稠……
算了,細節有點噁心,就此略過,袁化鯤、袁化鵬和二姐夫三個人,用熱毛巾將老爺子身上擦拭了好幾遍,然後將毛巾直接扔進垃圾桶。
經過鍛體丹的錘鍊,上半顆培元丹的藥力,已經徹底被吸收,甚至袁老體內的元氣,又有點跟不上了,馮君纔再次喂對方服下半顆培元丹。
這半顆培元丹,足以支撐過下一次的鍛體丹煉體,甚至還有富餘。
爲了更好地吸收培元丹,馮君再次出手,運起內息,連續拍打對方的大穴,歇一歇之後,又全身按摩一遍。
按摩完之後,老爺子當場就坐起來了!
這一刻,他簡直太激動了,“握草,我感覺我現在完全能下地走路,來……扶我出去走走。”
“不行啊,老爸,”大姐叫了起來,堅決阻攔他,“外面剛下過雪,冷着呢!”
袁化鯤堅決支持大姐的意見,“老爸,歇半天,歇半天再說。”
二姐同樣附和,“別的不說,老爸你總得先洗個澡吧,這身上的味兒……”
袁化鵬身爲小兒子,最講策略,也最會哄老爺子開心,“馮大師,我爸這能走嗎?”
馮君思索一下,最終搖搖頭,“我的建議是,先泡個熱水澡……記得提前吃點東西,然後呢,可以適度在室內走動一下,如果覺得空氣不夠好,過濾一下就行,五天之後再去室外。”
他這個建議,是參考了產婦做月子的方式,儘量少見風,不過空氣太污濁的話,也不利於恢復,所以他提了變通的建議。
“五天?”大姐忍不住出聲發話,“那不是說……得在最後一次服藥之後,才能出門?”
“沒錯,”馮君看她一眼,淡淡地發話,“前天病人見風了吧?還好我在,否則多少會有點麻煩。”
大姐頓時就不說話了,悻悻地看老爺子一眼:都是你,讓我推你出去看雪!
老爺子衝她呲牙一笑,看起來,居然有點得意讓她背黑鍋,果然不愧是老小孩。
就在這時,徐若芳出聲了,“大師,我們是不是可以把老爺子接回去了?這裡沒法洗澡。”
老爺子身上這味兒,也實在太那啥了,不洗澡的話,大家都受不了。
馮君點點頭,“可以了,拿被子捂住身體,擡回去就行……第四次的鍛體丹,是用來鞏固身體的,沒必要繼續待在醫院。”
總之,雖然治療非常順利,可還是耗費了相當長的時間。
見到馮君走出病房門,周小彤就想走過去,問一下治療情況。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根本就輪不到她走近,三四個老專家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
好不容易堵住了這個年輕人,大家當然想探討一下治療方案。
就在這個時候,二姐夫也走了出來,大聲地發話,“小高,安排一下,老爺子要出院。”
周圍的人裡,最多的還是來看望老爺子的人,此前袁老昏迷期間,可能有些人還未必會來,可現在老爺子清醒了,還在繼續好轉中,不來的話,那不是傻的嗎?
而且很多人認識袁家這位二女婿,可以說是袁家的小輩裡,官場上的第一人。
很多人衝上去,七嘴八舌打聽消息。
葉老一聽,也有點傻眼,你說神馬?出院?
就在人羣擠來擠去的時候,周小彤猛地發現:馮大師不見了!
馮君沒辦法跟那些老專家探討,他本來就不是學醫的,治療袁老也全憑那個位面的丸藥,所以見到這番亂象,身子左一閃右一晃,就像游魚一般,穿出了包圍。
周小彤到處看一看,發現找不到馮大師,可是她再怎麼驕橫,也不敢在這裡胡來,只能吩咐下去,讓大家仔細查找。
馮君也是怕了那些老專家的糾纏,索性閃身進了衛生間,下一刻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另一副模樣和穿戴了。
走出醫院大樓,他給好風景發個消息,“打算走了,你還是要去東三省嗎?”
好風景:雖然很可能去不了,但是真不想回鄭陽,我在京城再待兩天,碰碰運氣吧。
其實馮君也能再待兩天,看着袁老服用最後一次鍛體丹,然後相伴着回鄭陽。
不過他真的不想再待了,好風景對他的吸引力很大,但是在京城,兩人的關係,不可能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而且他認爲,自己不該在這種事情分心太多。
哥們兒可是要修仙的人啊。
所以他給袁化鵬打個電話:今天的治療效果很好,後天我就不去了,能弄到今天的機票不?
袁化鵬一聽這話急了,“大師你別這樣呀,我們還沒設宴感激您呢。”
馮君知道他想的什麼,所以很直白地表示,“老爺子現在沒問題了,我再呆下去也意思不大,關鍵是鄭陽那邊,我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年根兒了,誰家事都多。”
袁化鵬很清楚他的脾氣,知道多說無益,於是沉聲表示,機票我去幫你問,但是今天的還有沒有,那我真不敢保證。
馮君有點懷疑,這傢伙會不會不用心,所以若無其事地發話,要是今天沒有機票,明天一大早他會開車離開京城。
袁化鵬一聽,就知道這是在將軍,只能去跟老爸打招呼。
袁老爺子是個很自信的人,他覺得自己也差不多了,就說既然是年根兒了,人家着急走,那就走吧,可惜的是,我還不能受風,要不就親自送機去了。
春運期間,京城飛往各地的飛機,肯定是緊張的,要回家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過同時,各種關係票也絕對不會少,畢竟這裡的權貴也太多太多了。
所以在當天晚些時候,馮君就登上了前往鄭陽的飛機,袁化鵬還特意去機場送了他。
在回市區的路上,袁化鵬接到了周小彤的電話。
周小彤的語氣不是很好,“鵬哥,老爺子還沒好徹底呢,你就把馮大師送走了?”
因爲老爺子康復有望,袁化鵬心情不錯,也不跟她計較,“小彤你要是信鵬哥呢,就聽我一句勸,別折騰了,他跟咱們不是一路人,惹得他火了,保不齊就出什麼事兒了。”
“呵呵,是嗎?”周小彤不以爲然地笑一笑,然後話題一轉,“你家請他出手,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這個可是不方便說,”袁化鵬哪裡肯告訴她實情?“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一些。”
“他能做出多大的事情?”周小彤不屑地哼一聲,“大不了開私礦的時候,殺幾個人。”
袁化鵬默然,他知道這女孩兒雖然生活糜爛,腦瓜卻絕對好使,所以不想說什麼。
不過最終,他還是嘆口氣,“別怪我沒警告過你……他殺的人,達到了三位數。”
“什麼?”周小彤聽得就是一愣,然後她又笑一聲,“鵬哥你又跟我開玩笑,那些宅男一出手,就能殺好幾億人呢。”
這種話,你覺得合適跟我說嗎?袁化鵬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跟別人耍流氓去,我是你哥……再明確告訴你一句,我說的三位數,是他單槍匹馬親手殺掉的人。”
“鵬哥你又嚇唬……”周小彤本來正不屑地笑着,然後臉一沉,“操……敢掛我電話?”
放下手機之後,她眉頭皺一皺,低聲喃喃自語,“親手殺了幾百人?這可是和平年間,就算是計生委的幹部,他這年紀也小了點吧?”
愣了好一陣,她又拿起手機打個電話,“婷婷,幫我查個人,叫馮君,身份證號碼是……”
她的能量確實不小,第二天上午,她就查到了馮君很多信息。
其中有一條,被她注意到了,“去年飛過一趟西南,什麼時候回來的,時間不詳……這傢伙買賣玉石,是去緬甸了吧?”
“可是也不對啊,他主要玩的是和田玉,軟玉,緬甸那邊都是硬玉來的吧……”
同一時刻,馮君剛剛起牀,他在京城待了十天,連續十天晚上沒有充電,昨天回來之後,充了整整一晚上電,全身上下異常地舒坦,所以難得地睡了一個懶覺。
洗漱完畢之後,他端着早餐來到了二樓的落地窗前。
鄭陽也下雪了,從前天開始下的,一直下到昨天下午,桃花谷內銀裝素裹,就連小院裡,都是白皚皚的一片。
衣架上的鳥巢,已經徹底被白雪覆蓋,那隻烏鴉躲在屋檐下,爪子踏在空調室外機的外殼上,興致勃勃地看着這銀白色的世界。
沒錯,這傢伙蹦來跳去的,根本看不出房子被水淹了的苦惱,活力四射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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