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開始出現搶擂。
搶擂就是有人不想和武藝高超的擂主對上,又想要霸住一座擂臺,然後開始爭搶一些沒人連續守住的臺子。
眼下一號到四號擂臺,都已經多次守擂成功,擂主顯出了驚人武藝,那五號到十號擂臺便成了好漢們爭搶的對象。
這個時候上臺爭搶的根本沒有泛泛之輩,能忍到現在才上擂,不但武藝精湛,大多在綠林中也頗有聲名。
隨着一上午的慘烈比鬥,五號到八號擂臺基本塵埃落定,被人勉強守住。
唯有九、十兩座,依舊混亂,彷彿走馬燈一般,在不停地更換着擂主。
好漢們的眼睛都瞄在這兩座臺上,畢竟當下來看,這兩座擂臺最弱,若去挑戰守擂,機會要比其它八座大許多。
正午十分,陽光直射下來,天氣有些悶熱。
趙檉望了望九號擂臺,微微一笑道:“就它了!”
兩人剛落到擂臺,那人惱火趙檉搶擂,竟直接一棍打來。
朴刀漢子聞言頓有些憤怒憋屈,這年輕人有些太狂妄了,他不免後悔就這般認輸,可話已出口,又怎好再收回,又復想起宋義剛纔的慘烈模樣,似乎骨頭都打碎了,最後長嘆一聲,黯然下臺。
可就在此刻,旁邊同樣有人也縱身向臺上躍。
漢子聲落,立刻傳來一陣叫好,實在是偷香小郎君這個綽號不受待見,管你做沒做過那種惡事,既然敢叫這個名號,就要有被人除害的自覺。
幾人哈哈大笑,旁邊的田豹、宋江等人自也賠笑,唯有那鍾靈熙聽到趙檉報完名號後,眼神之中微微閃過一絲殺機。
旁邊的段二也笑了起來:“這小子穿得倒齊整,就是臉色實在與那玉面不配啊!”
趙檉哪裡管這些人如何想,他起這個綽號是有原因的,因爲王慶當年在開封府做副排軍的時候,便有個綽號叫做粉面玉蝴蝶,便是慣喜偷香竊玉,勾引良家婦人下水,拯救青樓女子從良。
可一拳敗北這種事,卻是想都沒想過!
趙檉冷笑一聲,突然伸出手硬生生抓住棍棒,隨後欺身上前,一拳轟出。
趙檉一但出事,他便難逃其責,計策是他出的,此行他也跟來,倘若出了事,他便是砍了腦袋都抵不了罪過。
臺下瞬間安靜,便是那守擂的朴刀漢子也皺起眉來。
臺下衆人這時都看趙檉皺眉,便有一個漢子大叫聲:“好淫賊,居然也敢前來打擂,我許滕今日便要爲民除害!”
這時九號十號擂臺已經殺亂,你方唱罷我登場,城頭變換大王旗,相較前面八座擂臺簡直就如修羅場一般。
這宋義在江湖上字號響噹噹,手上一根齊眉棍,難逢敵手,專幹一些劫鏢殺商的大買賣,那些鏢車可都有鏢行護送,他專門下手這些人,武藝高超可見一斑。
果然王慶在花篷裡一聽到這個綽號不由樂了起來,伸手指向臺上道:“玉面花蝴蝶?孤王瞧他一副焦黃麪皮,倒象只葫蘆,哪裡有半點玉面的意思!”
被趙檉一拳打下臺的可不是普通綠林好漢,臺下許多人都認識他,此人姓宋名義,綽號瘋魔棍。
玉面花蝴蝶還勉強能聽,但也讓人亂想,這偷香小郎君可就妥妥是個好色之徒了。
趙檉瞅他眼,冷哼一聲:“滾!”
他此言一出,下面立刻譁聲一片,尚未交手就認輸的,哪怕打擂已經進行到了第六天,卻也是鳳毛麟角,極爲罕見,何況這朴刀漢子並非無名之輩。
範全亦道:“玉面是沒有的,不過又叫偷香小郎君,這偷……怕是也難偷來,大抵是要直接搶的!”
這一拳快若流星天馬,重逾泰山壓頂,那人急忙舉拳來迎,只聽“嘎嘣”聲響,骨頭碎裂之聲傳來,接着那人一聲慘叫,倒跌下臺去。
這時趙檉站在臺上,伸手從脖後領中摸出描金摺扇,“唰”地一下打開,望着臺下道:“玉面花蝴蝶,偷香小郎君李飛,在此請教諸位好漢!”
兩人都注意到了彼此,那人大喝道:“小輩敢爾!”
九號擂臺這時的擂主是名手持朴刀的漢子,相貌普通,穿着普通,武藝卻不普通,已經連斬三人,大有要佔了這座擂臺的意思。
何況對方根本沒用兵器,宋義的瘋魔棍法連一招都沒使完,就被對方抓住棍子,然後打了下去?
朴刀漢子自忖和宋義都是二流的手段,但也是二流裡拔尖的,那對方肯定就是一流了,或許……
臺下的綠林好漢議論紛紛,看趙檉的眼神疑惑震動,都在暗暗思想這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趙檉這時瞅了瞅朴刀漢子,笑道:“算你識趣,滾下去吧!”
投其所好罷了。
黃孤二人急忙道:“主人小心!”
黃孤倒還好,對趙檉的武藝多少有些瞭解,姚平仲卻心中不停打鼓。
他不敢再想,這時看到趙檉目光看過來,猛地一咬牙心中做了決斷:“在下認輸!”
趙檉搖頭道:“先不用。”他腳尖一點地,“噌”地一聲就向臺上躍去。
趙檉冷笑道:“不自量力!”
朴刀漢子緊皺眉頭,心中卻比臺下人更爲震驚,宋義他不但認識,而且兩人曾經交過手,大概是個不分彼此的局面,否則宋義也不敢上來挑戰他。
甚麼?名號一報,臺下人都愣住,從沒聽過這名字啊,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好名號啊?!
趙檉回頭瞅兩人一眼,姚平仲急忙要解背後的黑日滅芒槍。
臺下小聲議論起來,看趙檉相貌並不認識,但能一拳就打敗宋義的,又怎會是普通人?他們都在等趙檉自報名號。
這許滕綽號狂風刀,也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縱橫東南,號稱東南第一快刀手。
雖然這第一快刀有些誇大其辭,但也能看出此人刀法精通,刀速之快。
許騰回身衝衆人抱個拳,大笑道:“多謝諸位捧場,某這就上臺剷除此敗類!”
他說完後,上前兩步,腰間一用力便躍到了擂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