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滕躍到臺上,抽刀在手,卻是一口又薄又快的雁翎刀。
他看着趙檉大聲道:“淮王招賢納士,廣招綠林豪傑,但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上臺,今日就讓某爲民除害,剷除你這種江湖敗類!”
趙檉聞言皺了皺眉,他起這個綽號只不過是爲了賺王慶,哪想過這些綠林好漢反應如此之大,你們平日裡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就不說?分明是不講道理啊!
他看着許滕冷哼一聲,許滕此刻還想再端一端身架,道:“淫賊,還不快亮出兵刃,休要說某家欺負於你!”
趙檉哪有心思和他囉嗦,身子突地一動,腳步交錯間已是到了對方面前。
許滕沒料到趙檉身法這般快,不由大叫一聲:“嚇,淫賊納命來!”隨後出手就是連環三刀。
他這刀法喚作狂風刀,走得自然是快刀的路數,而且他這快刀與平常的快刀還略有不同,愛走偏鋒,往往角度刁鑽古怪,讓人難防。
許滕剛纔也看到趙檉出手一拳打敗宋義,不過宋義同樣也不是他的對手,至於只用一拳,大抵便是宋義輕敵了,他盯這九號擂臺良久,又怎會輕易放棄。
趙檉看到雁翎刀過來,速度飛快,確實當得上這狂風刀的名頭,不過他豈會在乎這些,身子忽然欺進,一拳打了出去。
趙檉眼下已將神行無影和百鬼夜行融合完畢,不說奔跑速度驚人,只是稍動起來,輾轉騰挪,都讓人眼花繚亂。
“不可能吧,老哥你這個倒像是茶館裡說書人講的故事。”
花篷裡,王慶看着一旁的李助道:“丞相,這……李飛用的是什麼拳法,如此厲害?”
李助搖了搖頭,伸手指着四號擂臺道:“須那般快!”
臺下人議論紛紛,不過看趙檉的眼神卻全都變了,再沒人敢喊淫賊二字了。
他見對面刀來,身子瞬間閃避過去,隨後直接欺身,一拳奔向對方胸口。
不說之前的宋義,許滕那可是成名多年,赫赫一方的人物,三十六路狂風刀法,不說是一流武藝好手,卻也是準一流了。
四號擂臺是麗雅娜扎,從始至終都在用快劍迎敵。
又有人道:“確實如此,我聽說有一門武藝喚作鐵砂掌,便是練的手上功夫,乃是手掌堅硬如鐵,雖然抗刀劍鋒利之物差些,但對上槍棒之類,根本就是當做兵器使用,一但打在身上,不啻於鐵錘貫體。”
他亦是個通拳腳的,稍加思索便理清此事,不由笑道:“就算如此,那他畢竟還是有身法,這身法和拳頭配合,不是很難遇到對手?”
鍾靈熙羞澀一笑,低下了頭。
神行無影乃是單純奔行的步法,只精速度二字,但百鬼夜行不但擅長跑路,還擺弄各種跳躍挪轉,且使用之間姿勢詭異陰森,纔有這個名字。
可此刻不用另一隻手擋又不行,這拳打在胸口怕是能將他打死。
兩隻拳頭狠狠碰上,隨後“咔嚓”聲響,許滕發出一聲慘烈大叫,他這拳直接被對方給震了回去,手骨碎裂,隨後對方的拳頭狠狠打在胸口,他“哇”地一口鮮血噴出,整個身子彷彿斷線紙鳶一般,竟然被直接打掉到臺下!
他此刻回刀已是來不及,只能用另外一隻手去擋,要不然胸前就得硬生生挨這一下。
李助笑道:“若是對方身法同樣快速靈活,他這拳頭威力便大大減弱,或者……對方的刀劍足夠快,那他身法的威力也降低,只要有一樣能追得上他,就可以與他一戰。”
人羣中忽然有一名老者低聲道:“老朽覺得……這李飛的拳頭其實就是他的兵器!”
王慶想了想,這黃臉皮的小子兩次比鬥,都是身形飛快,躲過對方刀劍後,立刻上去就一拳。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不錯不錯,竹老說得對,我曾經聽過有人專練手上功夫,對敵時全憑一雙手應戰,根本不用其它武器。”
臺下,瞬間又沒了聲音,一拳一個綠林好漢,這淫賊武藝究竟有多高?
“什麼拳這麼厲害?快說來聽聽。”
“那拳術叫做霸王拳,據說是霸王項羽所創,唐末春秋亂世時李存孝就會這拳法,後來好像失傳了!”
“鐵砂掌還不算厲害,我聽說還有一種毒砂掌,那掌上帶毒,打在身體上就是一個毒手印,端得厲害。”
趙檉給這門新武藝起了個名字,叫做神行百變。
許滕哪料到趙檉如此快,這分明比他的快刀還要快,比剛纔打宋義那一拳也要快!
雖然奔跑比神行無影要慢上了一些,但靈活度卻上來,拐彎再不成問題,至於閃轉騰挪之間,還有百鬼夜行八分的精髓,挪轉速度比之前更加快速。
他新融合的這門身法,既有神行無影的速度,亦是兼備了百鬼夜行的挪轉。
他剛纔可是瞧見,這李飛拳頭之硬世所罕見,打宋義那一下將對方的手骨都打折了。
李助手捻鬚髯微微一笑道:“這乃是李存孝的霸拳,剛猛是夠剛猛了,但卻沒什麼變化,這小子仗着身法快,所以才能一招制敵,若是沒有身法,他這拳也只是空有氣力,未必就一定能打到人!”
關鍵是這偷香小郎君李飛,根本就沒用任何兵器,只是用一雙拳頭對敵,這可讓臺下不少人都膽戰心驚起來。
就是這樣的好漢,居然連刀法都沒展開呢,便被一拳轟下了擂臺,且看許滕此刻躺在臺下的悽慘模樣,怕是胸骨碎裂,再難醫治。
“亦或……”李助轉頭看向鍾老幺旁邊的鐘靈熙:“象鍾姑娘的殘紅刀法那般快也成!”
“唉唉,伱們說的那是掌,這李飛用的是拳,我倒是知道一門能當做兵器用的拳術,不過失傳多年,就不知道這李飛用的是不是。”
王慶納悶道:“莫非剛纔那人刀法還不夠快?”
王慶疑惑地看鐘靈熙一眼,他自然知道這女子名頭,這可不是甚麼善茬,半江瑟瑟半江紅可不是說着玩的,在洞庭湖畔,那可是讓人膽寒的存在,可就不知爲何總裝成這般模樣。
他倒是好色之徒,否則亦不會膽大包天去勾搭童貫的乾女,蔡攸的兒媳。
可自從娶了大蟲窩段三娘後,便被管得嚴厲,那段三娘可是如狼似虎的婦人,便是在女人事上被拿捏死死。
王慶此刻眼睛偷瞄下鍾靈熙,不由暗咽口水,心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