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作案都是女流氓

我咬着手指,內心激烈鬥爭。

眼睛亂看向周圍,燈光半明半暗,無法遮掩身邊這人國色天香,外加俠骨柔腸,雙眼看我,就算無情也覺有情,偏這一番毫無做作的磊落胸懷,又讓我無法繼續胡思亂想。

手指頭快要被咬疼,只在糾結:走,還是留?要現在走的話,會不會讓他覺得不自在,或者以爲我討厭他……又或者會因此而覺得我的行爲有些古怪?可是理智告訴我,要這份“友誼”地久天長的話,還是離他越遠越好,有道是,距離產生美。又或者,真相揭破了就大不美,而且很糟糕。

但是,潛意識之中,我竟然無法動彈,即是說腳步無法移動一寸。

其實我骨子裡的情感壓倒了理智吧,就是想呆在展昭的身邊,享受這份安然跟不帶虛僞的保護,當傳說跟現實融爲一體,現這男人比想象更完美,我真的快要傻掉,就好像那一其名的詩歌所說:我願意變成美人的影子,從此常伴他左右。

所以哪裡捨得離開?

展昭見我不回答,又問了一聲,他就算坐着,也比我高大,是以微微低頭來看我,我正想到好處,如火如荼,臉上亦是野火燎原,怕被他看出端倪,轉過頭去粗聲粗氣咳嗽一聲,說道:“那個,我就在外面吧~”羞羞羞。

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或者露出馬腳,就算是跑路也比較的方便埃

“那好。”他倒是乾乾脆脆答應一聲,嫣然一笑,室內有光,“大人不要再多想了,早些歇息吧,時候的確是不早了。”

真貼心,美人礙…淚流滿面。

很想就一轉身抱住他,好吧,今晚上一口氣吹滅這紅燭,美人兒我們就直接的洞房花燭夜吧,且讓本大人化身級八爪魚,將你纏的死死的,從此之後你就是我的人,從此之後我將將再也不放開。

(只不過,真相恐怕是,我這級八爪魚尚未靠近,就會被展大俠無敵神功給彈開吧,備不住還會摔成個腦震盪啥的,雖然浮羽還沒走,不過人也不能這麼折騰自己是麼,而且摔成腦震盪那是好的,萬一被展昭的寶劍切切切弄成八爪魚刺身的話就杯具了)

想象無窮無盡,以排山倒海的力量將我摧毀,我甚至懷疑就算我睡着了,是不是還會化身級八爪魚色魔來偷襲展昭,哎呀呀,那個就暫時不列入考慮範疇吧。

我慢慢吞吞地將靴子脫掉,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裙腰帶,保證不讓一件衣裳脫落,磨磨蹭蹭很大一會兒,回頭看,呀,身後……好一副海棠春睡圖……不不不,是美人入眠圖。

他平躲身後牀的內側,端端正正的身姿,溫溫柔柔的容顏,雙眼微閉,長睫毛一動一動,眉似遠山,鼻子英挺,最美不過那硃紅的嘴,看起來就知道觸感非常好,極有彈性而且溫潤。

美人兒……就讓本王子來拯救你於惡毒王后的詛咒之中吧,哈哈哈……

內心有個腰佩寶劍的黃頭小王子,囂張狂妄的望着水晶牀上的展美人,叉腰笑。

我伸出手去,顫顫……我又縮回手來。

總而言之是有那個賊心沒有那個賊膽,想到這裡忍不住又捶牀嘆息:老天老天,你讓我穿越,那就穿越咯,爲啥不給我絕世武功,要知道,若是此刻上天賦予我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功夫,我立刻,二話不說撲上去,將這個先……

吃幹抹淨瞭然後肯定會負責任的。

嗚嗚嗚……再一次的淚流滿面。

面部表情想必精彩非常,那邊睡美人微微一動,溫和聲音問:“大人想什麼?可是……還在擔心清雅公子?”

額頭上掛下三條黑線。

我伸出手,在臉上裝模作樣摸過,表情嚴肅起來:“沒……是我,吵到展大人了麼?大人無需介懷,睡吧睡吧。”

讓我多看你兩三眼也是好的。不過前提是你不要再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我了,我的自制力很差的說,我告訴你……我真的會變身,真的會變的哦……

“那好,那就睡吧。”美人兒又是一笑,重新轉開臉去,閉上眼晴。

呼……我輕輕一嘆,終於也爬上了牀,戀戀不捨的倒身躺下,躺了半晌,萬籟俱寂,身邊有他靜靜悄悄的呼吸,像一歌,唱得我的心都盪漾,燈光明明滅滅,伴隨着我神智昏昏沉沉,清醒又迷糊。

最後不知何時,等我再度睜開眼睛,那燈光已經熄滅了,呀,向天誓,絕對不是我吹滅的,我方纔看的時候,還有一些油呢,怎麼就燃的這樣快,又或者,莫非是外面有風吹進來?

我伸脖子望了一會兒,不得端詳,心底卻噗通噗通在跳,想:莫非是上天有意?

偷偷地轉過頭來,看向身邊的人,眼睛漸漸地適應了黑暗,外面明月光很是細微,卻不妨我看美人。

淺淡月光籠罩之下,這容顏更是動人,先前還是雍容牡丹,此刻卻是空谷幽蘭,兩種美,都是不同凡響。

我的手臂蠢蠢欲動,已經不是我的,她自個兒彈啊彈,終於從被子裡彈了出來,那可惡的無恥的很不淑女的手指,自己動啊動,就直奔展昭的臉上去了,她靠近了,她快要碰到了……一瞬間,宛如黃健翔附體。

我的心大跳着,似乎唯恐吵不醒展昭,那手指碰過去之際,卻又比靠近快不知多少倍的度嗖地一下撤了回來。

我倒身牀上,大口喘息。

鳳寧歡啊鳳寧歡,你這個流氓,你在做什麼……

輕薄?調戲?強……x……

前二者你從來沒有幹過還沒有資格,後一者,你忘了展某人是什麼身份了麼,你找死也不是這樣快的,簡直是洗乾淨脖子個長然後靠向展昭手上那把劍……

將身子縮成一團,在被子裡偷偷地啜泣。

命苦啊,命苦。

就好像面對着一大盤的生猛海鮮鮑參翅肚,我這個肚餓的人,卻硬是嗅也嗅不得,老天,你簡直是在折磨我。

正在窸窸窣窣,做弱小鼠輩狀,忽然聽到身後微微一聲異響。

我急忙收聲,豎起耳朵靜聽。

那邊的聲響卻又停了。

我偷偷轉過身觀察,卻見展昭依舊是那個端正躺着的姿態,唉,好一張三貞九烈正經美人兒的臉,就算是輕薄也讓我下不了手去。

真是嘔死個人也。

於是我睡了。

雖然不知怎麼睡的,雖然在這種情形下很難入睡,但的確我是睡着了。

那幽幽河水潺潺流淌,河上有人唱歌:“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

我聽頗爲不是滋味,高聲叫:“喂,誰是新人,誰是舊人?”

迷霧之中一聲冷笑:“癡兒,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愚鈍?”

我嘟起嘴:“我向來如此,人家皆都說我愚鈍,而且蠢一點是福。”

那人便嘆:“是,是,是……只是,如果這話在以前聽到,我必不信自己的耳朵。”

我便跳起來:“你說什麼哪,聽起來你好像認識我?你是誰啊?何不見個面,大家喝杯茶仔細談談埃”

河岸高,那人順着走,我看不表他面貌,拼命想爬上去,便揪住那些河邊的雜草樹木,向上攀爬,那人走的更快,且說:“休追休追!”

我叫:“你別走啊,都說要談談的礙…你走這麼快我追不上,可惡!”

一腳蹬空,便從半河岸上摔下來,骨碌碌向下,墜入黑暗,我大叫起來。

“大人,大人你怎麼了?”耳邊迷迷糊糊,有人喚我。

“救我救我!”我啞聲說,雙手拼命抓,終於抓到他。

“大人,沒事,你做噩夢了。”

我睜開眼睛,自己果然如八爪魚一樣抓住了某個人——展昭,他衣衫不整,連素來紋絲不亂的髻都有些散亂,隻眼神仍舊堅定,堅定不移看着我。

“展大人?”我仍舊有些呼氣不定,手也牢牢地揪住展昭的衣裳不動,才現,他乃是懷抱着我,以俯視的姿勢看我,而我在下,一手環住他腰間,一手摟着他的脖子,兩人廝纏了也不知多久,是以他的衣裳凌亂,如遭……強x。(別逼我說那個字,淚)

我忽然想到自己的,低頭急看,一邊鬆開抱着他的手,倒是他沒有鬆手,仍舊抱得很親密。我顧不上讚美展大人,揮手整理自己的衣裳,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做了噩夢,展大我……抱歉,很抱歉。”

我真的不是想非禮你,雖然我的潛意識裡非常的想,但是我向天誓我不會付諸行動的,因爲我沒有武功壓不過你。(哼哼,難道有武功的話你就會上了嗎?也許也許)

我慌里慌張,恨不得有八張嘴可以解釋。

比較我的慌張,展昭卻仍舊淡定,雖然這一身亂亂的衣裳跟有些散亂的頭讓人一看很是可疑,跟那張淡定的臉很不相稱。

“大人無事就好,大人既然醒了,那更好了,方纔我還想叫醒大人。”展昭說道。

我看他嚴肅的面容,問道:“這……難道是天亮了?這麼快?我還沒有睡多久……”

“不是,”展昭沉聲說道,“是外面有人交手。”

“什麼?交手?”我大叫一聲,“這半夜三更,有人在御史府中交手?”

“正是。”展昭回答,“本來展某想出去看看的,可是又擔心大人,生怕這是對方的調虎離山計,正想喚醒大人,沒想到……”呀,那素來淡然的臉上浮現一絲可疑的小尷尬。

他不用說下去,我也想到,本來他是想叫醒我的,沒想到我做了噩夢,夢中被那河崖岸上講話的神秘人吸引,拼命地想攀爬上去看他真容,想我夢中手扯着河堤上的雜草樹枝之類,想必都是展昭,他的衣物他的身體甚至他的……其他,他睡覺的姿勢亦是那樣端莊,自不會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一切統統都是我的傑作,啊,我都做了什麼埃

展昭,此刻假如我說我會負責,你會不會一拳打飛我?

“大人你聽。”展昭沉聲又說。

我聞言側耳去聽,果然聽到外面叮叮噹噹,聲響很清晰,而且似乎正在頭頂上。

“好可惡,居然打到這裡來了!真當御史府是他們家後花園了,”我憤怒起來,大部分是因爲這些突如其來的刺客,打擾我跟展昭廝纏的好夢,因此忘了繼續卿卿我我,掀來被子下地,說道:“展大人,我隨你一同去看究竟來者何人。”

背後展昭噗嗤一笑。

我愕然回頭看他。

展昭看我一眼,說道:“我只是……大人那一句當御史府是他們的後花園……有趣。”

我訕訕,看他衣衫凌亂春光乍現,一時後悔真想再回牀上去了,橫豎屋頂那幾只沒有踩壞屋樑落下來,幹我何事……

還是抱着美人溫柔同眠的最爲重要。

這一剎那的迷糊中,那邊展昭已經非常迅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到牀邊將靴子穿上,手向着旁邊一探,準備拿起他的那把劍。

“大人還是留在屋內,讓我出去看一看究竟。”展昭正色說道。

“不,我跟你一起去。”沒有你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深情款款地在心中想。

“那大人……”他欲言又止。

“嗯。走吧!”我拉住他的袖子。

“那大人也應該先穿上靴子埃”他忽然笑着說。咦,不知爲何,我現最近展昭愛笑了很多耶。

目光從他面上戀戀移開,見自己穿着祙子的雙腳,醒悟過來,正想彎腰,忽然聽到屋頂上“咔嚓”一聲,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邊展昭喝道:“大人小心!”

一隻手攬住我的腰間,將我向後一帶。

我慘叫一聲,人卻已經被展昭帶着到了牀上,幸而被他抱住,不至於摔傷。

而就在我的眼前,屋頂上卡啦啦一連串的爆響,接着,瓦片屋樑嘩啦啦落下來,屋頂正中破了個大洞。

我目瞪口呆,徹底震驚:這是我的幻覺嗎?還是說我還沒有醒,一切兀自在夢中。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伴隨着塵埃未曾落定,從屋頂大洞之中,翩然飄落兩個人下來。

嗯,一瞬間我明白:這幫人不是當我這御史府是後花園,簡直就是當自個兒的家了。

汴京城,臥虎藏龍79問誰一吻如夢中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大人又驚又怒。

半夜三更,春夢正濃,哼哼,他們兩個若是不來到,按照目前我跟展昭的激烈程度,也許還真有機會生點什麼什麼……

我怒目相視那兩個不之客,不是破門而入而是從屋頂上掉下來,已經突破了警匪片的界限,上升到了奇幻武俠,我要以法律的名義逮捕這兩個擅闖官衙毀壞官邸的蠢材。

只是這邊的官威尚未成功作,眼前一亮,現這兩個從天而降的人士之中居然有個熟悉的身影。

“白玉堂?”我驚訝大呀。

與此同時展昭亦出了相同的疑問。

而那邊,闖禍的白玉堂臉上卻一點的愧疚或者“不好意思打擾了”之類的神情都沒有,反而是憤憤地,盯了我跟展昭一眼,一言不。

在他對面,那一位黑衣人,身形倒是矯健,讓人憤慨的是臉上居然還蒙着面……打扮的就很不討人喜歡,他一身黑,白玉堂一身白,兩個人一黑一白倒是醒目相稱,屋頂大開之下清冷月光照下來,兩位演員的身形格外清晰。

這兩個風格窘然相反的傢伙,倒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望着我跟展昭,若非是先前他閃兩個是打着下來的,我還以爲他們兩是半夜睡不着約好了出來搗毀我屋頂的。

“白玉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用我開口,展昭問道。

白玉堂聞言才哼了一聲,說道:“怎麼回事?我還要問你……們,是怎麼回事?”

我跪在牀上,雙手緊緊抓着展昭肩頭,他如擋箭牌一樣遮在我的跟前,一手提劍,一手斜搭過來按着我的一隻手,真是叫人感動的小小細節。

“什麼?我在保護大人。”展昭一本正經地說,絲毫沒有聽出白玉堂的話裡有話。

我總是見不慣這樣的大場面,居然很不爭氣的有些結巴,卻仍舊堅強的開口:“白……白少俠,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位是誰,可是你的友人?”

“我從來不記得我有這號朋友!”某人傲氣沖天的說。

“受死!”與此同時,那位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黑衣仁兄也終於開口,手上一動,譁,雪亮的刀光閃過來,直劈白玉堂而去。

白玉堂叫道:“居然敢偷襲五爺,你個藏頭露尾的小賊!”

“死到臨頭還這麼多話!”黑衣人冷笑,手上功夫倒真的不含糊,白玉堂這樣的高手,竟然能跟他戰個平手。

展昭護在我的身邊,紋絲不動,我伸手抓抓他肩膀:“展大人,你不去幫忙麼?”

展昭淡定說道:“大人不用擔心,賊人只有這一個而已,雖然白玉堂取勝機會不大,不過一時半會倒也不至於死傷之類。”

那邊的白玉堂端的耳朵長,居然叫道:“展昭你在說什麼?居然如此小看五爺!看五爺大神威……”

話音剛落,只聽得“刷拉”一聲,哇,那黑衣人的刀順着白玉堂的肩膀一側以曼妙的姿態削落下來,於是乎,半空裡一道白色的布條飛舞飄揚,襯着冰冷月光,那叫一個羅曼蒂克。

展昭噗嗤笑出聲來:“大人,你看到了麼?某人的神威大了。”

我不知要說什麼好,只好胡扯開話題:“白少俠,咳咳,集中精神,將這人拿下!”

白玉堂受不得展昭的激將,他一被刺激就會變暴躁,怎麼能全神貫注對敵,這不,就算我在盡力善後,那邊白玉堂仍舊憤怒難壓:“五爺當然有聚精會神,方纔不過是小小失誤,才讓小賊有機可乘,鳳寧歡難道你也小看……”

這一句沒說完,展昭冷颼颼喝道:“小心!”

白玉堂話斷半截,身子一閃,以電光火石度閃來,繞是如此,我似乎聽到刀鋒劃過皮膚,有很驚悚的一聲傳出,似疼痛的暗暗尖叫。

感同身受,身子忍不住一抖,這邊展照說道:“大人呆在這裡別動,我去相助一把。”

我立刻點頭如換屆蒜,心頭卻有點膽寒:這黑衣人出手真夠狠,尤其我剛剛打圓場讓白玉堂打起精神那句話說完了之後,連我這個不懂武功的外行人都看得出,他忽然加緊攻勢,而且招招奪命一般,似乎是……想要驗證我那句話是多麼的錯誤……

白玉堂的輕功已經算是匪夷所思,但在這一刻居然只躲過了那必殺一招,卻仍舊受了輕傷。

展昭拔劍而去,那邊白玉堂倒退幾步,嘶嘶呼氣,見展昭上,尤其不服氣,喝道:“展昭你退下,誰讓你多手?”

展昭冷哼:“憑你,只怕打到天明,我跟大人也只好替你收屍。”

白玉堂大怒:“你敢如此輕視於我,好好好,你且住手,讓五爺跟你拼個你死我活,看看誰技高一籌。”

他雪白衣衫,胳膊上竟然滲出血來,卻一點都不在乎,只瞪着展昭,磨刀霍霍欲上。

我見狀,也顧不上了,看展昭已經將那黑衣人攔住,便急忙從牀上跳到地上,也不管穿沒穿靴子,跑到白玉堂跟前,將他一把拽住:“不要叫,先拿人要緊,五爺你受傷了!”

“這點小傷算什麼!要你囉嗦!”白玉堂正在氣頭上,居然毫不理我,將我向旁邊一推。

我衝的着急,又只關心他,一時沒有防備,竟被他推開,腳下踉踉蹌蹌後退出去,人撞上了旁邊的花架子,腰間好一陣疼痛,雙手想抓住什麼站定,卻什麼也抓不到,眼見就要跟花架一起跌個唏哩嘩啦死去活來。

“你個笨蛋!”那邊展昭交手中大叫一聲。

白玉堂也現自己做錯,立刻衝上來想扶我,而我只見眼前景物一團的雜亂,好像所有的場景都在開旋地轉,展昭一邊交手一邊張望過來的焦急,白玉堂總算掛上內疚的臉,還有的就是……

那一抹冷冷清清的月光底下,似是流動的冰層背後,黑巾蒙面那人,只露出的一雙耀如星辰的雙眼,竟也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心頭,居然有那麼一點點的悸動,彷彿是花瓣上的凝露,噠的一聲落下來,漣漪片片,散淡遊弋開來。

不過只是一瞬間而已。

下一刻,我扭曲跌倒的身子,被白玉堂抓起來:“喂!”他大叫。

粗人。

居然直接將我擁入懷中。

展昭不知我的身份,你也不知?

我呆呆怔怔,像是失了魂,見白玉堂跟我相隔不足一指,他近距離擰眉低頭看我:“傷到哪裡了麼?我不是故意的!”

當然知道你不是……

我一時喉頭乾澀,竟無法出聲,白玉堂便又靠近,近距離看我:“說話啊?跌壞了嗎?”

這當兒是真正關心了。

我望着他的雙眼,先前竟不知他是這麼關心我的啊,又或者,是怕弄壞了我負責任的吧。

我清醒過來。

“沒……我很好,很好。”訕訕地轉過頭去避開他的探視,一邊伸出手來推上他胸口在我跟他之間建立一個隔層。

白玉堂似覺我明顯的抗拒之意,慢慢地鬆開了手。

我自己站住了,這才覺自己身上也沾了一點血跡,急忙又說:“你不要去打鬥了,消停點,一會兒衙役來了,我讓人叫浮羽先生來,給你療傷。”

白玉堂聽我這麼說,卻忽然又急了,嚷道:“叫什麼浮羽,浮羽被這小賊劫走了!”

“什麼什麼?”真像是暗夜閃電啊,雷的我五內俱焚,傻了當常

“我跟浮羽隔間,聽到有夜行人動靜出來看時候,現浮羽已經被劫走,這小賊卻唯恐人不知是他動手的,留在原地等五爺跟他交手。”白玉堂憤憤地說。

我眨着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只牢牢地清楚一件事,顧不上去管白玉堂,轉頭望着展昭叫道:“展大人,務必將此人留下!”

展昭揚聲答應:“放心吧大人!”

我略微放心。

卻不料那黑衣人冷冷說道:“想要我留下,兩個人一起上吧!”

我一怔,白玉堂說道:“你這小賊,好大的口氣,展昭你退下,讓五爺親手擒他!”

展昭人在戰鬥中,卻說:“你給我消停點!”

白玉堂便又怒:“你管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展昭,再看那蒙面黑衣之人。

他身法敏捷,似暗夜毒蛇,有着讓人望而生畏的靈動跟毒辣,先前此人動手傷白玉堂的時候,明明就是殺招,白玉堂究竟是怎樣惹着他了,居然讓他想要他的命!

而此刻,他一邊出言輕慢白玉堂跟展昭,對招之時身法卻絲毫的停滯都沒有,跟展昭這樣的一等高手對招,兀自沉穩有餘,一招一式,大有風範,連半點的窘相都沒有。

再看我們這邊,展昭雖然戰着,但時不時的會跟白玉堂鬥上嘴,雖然八分心思在對敵,兩分卻仍舊在我跟白玉堂這邊上。

而反觀那黑衣人,起碼是九分的心思在對敵上,奇怪的是,明明是他獨自一人陷身御史府,身邊兩位高手虎視眈眈,不一會兒衙差也會蜂擁而來,他卻依然好整以暇,似乎胸有成竹不會落敗一樣,讓我嘖嘖稱奇。

要知道,若真的如他所說,展昭跟白玉堂聯手,恐怕拿下他也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兒。

難道他像柳藏川一樣,是故意來送死的?

我盯着那黑衣人看,想看出什麼端倪,一個瞬間,展昭跟他互換方向,那黑衣人的臉有意無意看向我這邊,那一雙耀眼雙眸,迎着月光閃了閃,若我無看錯,他,真的是在看我。

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分明是將所有玩弄掌心從容不迫似的。

剎那間我忽然有想通什麼:難道他是故意挑展昭跟白玉堂口角,讓他們分心,這人,奸詐如此!

“刷刷刷……”展昭長劍連出,將他周身退路攔上。

黑衣人不慌不忙回招,一把刀霍然生風,居然跟展昭打成平手。

我雖驚詫他的心機深沉,更驚訝他的功夫厲害。

方纔白玉堂跟他打的時候,打成平手有情可原,因爲白玉堂分神我們這邊,但是對上展昭這樣穩健的高手的話,難度估計會加倍,然而他仍舊能保持不露敗相。

白玉堂起先還在不服,看了一會兒忽然嘆:“我看了半天,竟然看不出此人是什麼門派哪裡路數,真是奇怪了。”

我是外行,只能看個熱鬧,掛心的也是要點:“那白少俠可知道展大人能不能拿下他麼?”

白玉堂一聽這個,立刻眉飛色舞:“我看難了點兒。”

這個表情很難讓人不聯想到那個著名的叫做“幸災樂禍”的詞。

而此刻,我只求白玉堂不去“落井下石”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跟白玉堂一番對話,現場形勢卻又生變化。

黑衣人的身形忽然起了極其詭異的變化,招數的度也更加快了數倍,如一陣恐怖颶風,捲住了展昭影子,展昭那一襲紅衣,幾乎完全隱沒黑暗。

我吃了一驚,叫道:“這是什麼?”

耳邊聽到白玉堂也斷喝一聲:“這一招是……‘飛雨沉龍’!你是西靈宮的人?!”

我張大嘴巴無法言語,一剎那又聽那黑衣人說道:“白玉堂,算你有幾分見識。若想要浮羽活命,就來攔住展昭!”

我渾身戰慄不能自己,噩夢跟現實的那一點點距離已經被完全的戳破,先前是聽展昭說起,如今,西靈宮的人真正現身,這……究竟是半夜之夢還是詭秘現實?

我浮想聯翩之際,那邊白玉堂長嘆一聲,人縱身而出,耳聞展昭怒道:“白玉堂你居然……”

白衣一蕩,攔住展昭,那邊黑衣人長笑一聲,縱身跳出戰團。

我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他竟然一躍到了我的身邊。

無法後退,眼前想到了夢境光中,那些浮游的靈魂,倒下的屍骸,龐大的墳墓,黃泉路的盡頭,奈何橋上有人歌……

望着這個似乎是從我的夢境中走出的滿身神秘的黑衣男子,我一寸也不能動,只是呆呆的看着。

看他走到我的跟前,似是個復活了的靈魂一樣,一雙眼睛如有法力,死死將我盯祝

他忽然擡起手來,將我向後一推。

我身子一退,退到了先前花架所在位置之後,正巧看不到展昭跟白玉堂的身影。

想殺我?

茫然的想,居然沒有任何的恐懼,大概是先前那種噩夢成真的感覺太過震撼了吧。

他居高臨下,欺壓下來,隔着那薄薄的蒙面黑巾,溫熱的氣息咻咻撲了過來。

臉上一熱,那溫熱的氣息滑滑地過了脣上。

有點麻麻的,有一點點癢。

如此星辰如此夜,問誰一吻如夢中。

72 像霧像雨又像風43 我就賭他是忠的31 透明塵埃琉璃白37 雪中送炭無敵帥14 八卦中的美少年41 若能瞞你一輩子65 一言出如白染皁18 轎子內的美少年46 一步踏開萬里雲101 將你真心換我心65 一言出如白染皁31 透明塵埃琉璃白88 道行尚淺小狐狸145 我疼了你那麼久93 傷盡天下少女心11 被綁架的鳳主簿116 貼近身舊人慾語18 轎子內的美少年26 驚世駭俗殺人案97 一山還有一山高第一百三十二章:殺紅眼修羅再生26 驚世駭俗殺人案54 知好色而慕少艾31 透明塵埃琉璃白77 無奈何共枕同牀55 摸摸摸你摸哪呢28 狐假虎威小歡歡141 半冷半暖衣重疊107 傷往事碎蝶落谷117 抱上膝曖昧橫生22 一見鍾情珍寶貝143 生死事誰人能知68 老夫聊發少年狂9 被提點的鳳主簿92 落花有意水無情43 我就賭他是忠的118 迷魂時絕處逢生144 憶往昔形單影瘦104 風流娘子闖公堂18 轎子內的美少年32 掌心一抹春水綠114 躍長河一世傾情第二章 天長地久可相期27 變化莫測女人心98 敬酒不吃吃罰酒146 除君之外無其二83 撞破了誰的姦情3 被搶劫的鳳主簿24 血濺滿面小御史38 不甘寂寞一小喵145 我疼了你那麼久51 眉如遠山黛青色45 詩興大發梨花體95 爬上牆頭等紅杏46 一步踏開萬里雲119 真心只隔一層紗第一百二十八章:少王爺登門道賀第一百三十章:訴衷情御史被劫84 暖玉溫香抱滿懷38 不甘寂寞一小喵97 一山還有一山高103 夜升堂抽絲剝繭69 仙人變成糉子來80 兔子急了也咬人12 雪地裡的美少年145 我疼了你那麼久49 打狗也要看主人11 被綁架的鳳主簿第一百二十九章:試深淺暗夜魅影8 被喝退的鳳主簿30 護衛御史一家親103 夜升堂抽絲剝繭41 若能瞞你一輩子97 一山還有一山高87 陰差陽錯現端倪66 夢裡不知身是客第一百二十九章:試深淺暗夜魅影71 相逢一笑有恩仇第一百二十九章:試深淺暗夜魅影85 真想直接滅了你16 纏人時的美少年109章 冥冥中一切有定99 聰明鼠和呆頭貓89 白長一副冰山殼第一百三十八章 西靈宮愛恨糾纏115 同過街溫玉在側147 一百零一次逃亡95 爬上牆頭等紅杏55 摸摸摸你摸哪呢19 狹路相逢展小貓第一百四十章 以後換我照顧你89 白長一副冰山殼105 勸小白施美人計17 沐浴後的美少年80 兔子急了也咬人49 打狗也要看主人26 驚世駭俗殺人案64 別有幽愁暗恨生20 初來乍到御史府137 爲好友以身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