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內院,這涼亭、竹樓倒也未曾見,單有那錯落有致的花壇,修剪地齊齊整整,看得出來,下人們很勤勞。
靠近左側的下人房前,有一石桌,石桌周圍分佈着四張石椅。現今這石桌之上,涼曬着不知名的乾果。
“春嬸,這兩位是父親帳下的護衛,明兒個還有事,你先安排住的地方給他們。”沒想到,一向跋扈的李綏兒,在自個家竟然如此知書答禮,倒讓秦良有些不太適應。
“是,大xiǎojié。”春嬸說完,轉身示意秦良跟着她走。
秦良連忙對李綏兒道:“大xiǎojié,都走一天了,能不能給口吃的呀?我餓的很。”
“大xiǎojié,我也很餓,要不先吃東西再休息?”王二柱也說道。
李綏兒回頭,圓目一睜,道:“急什麼,冬嬸已經在準備了,你們先去房間,把你們的包袱放好了。再說,飯菜自然有下人端到你屋子裡,真是餓死鬼投胎!”
“大xiǎojié別這麼說,這一路上都沒怎麼吃飽,怎麼不餓?”這一路上,雖說吃的不錯,但秦良不知怎的,好像沒什麼胃口。
“也沒哪一頓看見你們少吃呀?”小紅在那邊起鬨道。
李綏兒卻不想再搭理秦良,“好了,別管他們。我們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這幾天累死我了。哦,還有,你們兩個,吃完飯之後,來偏廳說話。”
這李綏兒話說完,人也沒影了。秦良連忙伸長脖子喊道:“大xiǎojié,偏廳在哪?”
見沒有回話,春嬸擺了擺手道:“不用叫了,大xiǎojié進屋了,我們先去廂房吧。放心,到時候,我會帶你們去的。”
“多謝春嬸了。”秦良微笑道。
“不用,我一個下人,做這些事情,本就是我的本份,談不上謝。”春嬸看着年紀也不小,但走起路來,倒快的很,讓秦良這個小夥子都有些急趕的味道。
不大一會兒,他們便來到廂房前面,推開房門,春嬸交行道:“好了,今天晚上,你們就在這裡休息吧,待會飯菜我會送過來,你們就別出去了。”
秦良手拿包袱來到房間,先看了一下這房間裡的設施,發現這房間雖不算大,但是東西也置辦的挺齊全,牀,桌子,几案一應俱全,竟然連書架都有,這些東西全是實木打造,看着非常有份量感。
秦良把包袱丟在牀上,然後側身躺在上面,雙手交於勁後,長舒一口氣道:“哎……來了,也不短的時間,好像一點兒都還不適應。”
剛剛躺下的王二柱,有些不明所以,問道:“表弟,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說些聽不懂的話?”
“沒事,有感而發而矣。好了,我起來看看,這裡頭有沒有我需要的書。”
站在書架前,秦良才發現其實這書架上的書並不多,只是因爲這些書都是裝盒,顯得多了些。
東看西看,發現這裡書都是一些《四書》《五經》,要麼便是一些史書,本想找幾本翻閱一下,卻發現裡頭的印刷技術實在太爛,且不說墨跡有時不清,單就那有時正有時斜的排版,就令人不舒服。
找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幾本像樣的書籍。
“表弟,看什麼書呀,累的要死。”王二柱家裡其實也不算窮,但這小子打小對文字就不感冒,看到字就頭痛,所以,直到現在,除了極其簡單的字,認得那麼一兩個,差不多就算是個文盲。
“沒事,你累就休息吧,我再找找看。”話音一落,秦良總算找到一本自己想看的書——《大宋刑律》。
即便只是刑律,應該也可以稍微瞭解一下這個令人陌生的大宋朝吧。秦良點起放在桌子上的燈,有些無奈地自言自語道。但,這房裡就這麼一本關心大宋朝的書,也只好專心致志地看了起來。
躺在牀上的王二柱一看,本打算說話的念頭也忍了下去。加之,這一路也辛苦的很,躺下沒多久,便呼呼大睡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秦良伸了一個懶腰,透過那打開的窗子,看到外面掌着幾盞燈,想來應是李府下人來過了吧。
說起來,這大宋的書,看着真的很累。一則習慣了簡體字,突然來個繁體字,雖然都認識,但卻是怎麼看怎麼累。二則,作爲一名現代人,已經習慣橫排法,這大宋的書又是豎排,而且沒有標點。
如此加起來,這秦良看着哪有不累的道理。
“大xiǎojié。”門外傳來春嬸的聲音。
“給我吧,你們先去休息,有什麼事,我再來叫你。”李綏兒接到春嬸手裡端着的飯菜,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李綏兒徑直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看到王二柱正穩穩地躺在牀上,發出輕輕地呼吸聲,看來是睡着了。再轉眼一看,正見秦良把書本合上,納悶問道:“不是說困了嗎?怎麼,倒看起書來了?”
秦良把書放回書架,走向桌前,“沒事,看看。怎麼,送飯倒要你這位大xiǎojié親自出動?”
李綏兒指了指凳子,示意秦良坐下,“沒什麼,我剛吃好飯,剛好有些事情要跟你說,順道幫你帶進來的。”
“那秦良在這裡謝謝大xiǎojié了,這飯菜大xiǎojié端來的,秦良自然要多吃一些。”
李綏兒眉目一挑,有些不悅道:“就知道油嘴滑舌。”見秦良拿起筷子,“怎麼,你自家兄弟不叫起來吃飯?”
秦良夾了一口菜,吃了下去,道:“這菜太好吃了,冬嬸的手藝厲害呀。”連忙又再夾了一塊,“沒事,你就讓他躺着吧,他這幾rì也累,待會他睡的差不多時,我再去廚房熱一下。大xiǎojié,你家廚房在哪?”
李綏兒真是搞不懂父親,爲何要如此安排,“沒事,你先吃。到時候,我讓春嬸他們去熱一下就行。”
秦良盛好一碗飯,放在桌前,拼命把菜放在碗裡,“這不太好吧,畢竟老人家要多休息的。”
李綏兒聽到這裡,顯然有些不太高興,道:“好了,你先坐下來!這些話,其實是我父親讓我對你說的,你認真點聽!也不知我父親看中你哪裡,如此幫你!”
聽到將軍有什麼話交待,秦良倒真是安靜下來了,連吃飯的動作也小了許多。
李綏兒一看,那火氣的xìng子也降了下來。“明天拿兵符的事情,我已經令陳伯去拿了,現在兵符也已經在送去的路上。”
“啥!那信不是在我身上嗎?他們怎麼會同意?你們是怎麼拿到兵符的?”
“你有信,我也信!好了,這事待會一起給你解釋。”李綏兒真的有些不耐煩了。大宋護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