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了有十幾個回合,孫安暗自稱奇,這曾升的本領很厲害啊,當即使出全力廝殺,到了二十幾個回合的時候曾升駁馬就跑。
孫安緊追,曾升突然一回頭,一把一尺多長的飛刀,又快又準,直奔孫安門面,這飛刀如此長大,可不同於江湖上用的小型飛刀,這麼大飛刀中了要害必死無疑。孫安一個激靈,大劍打飛了飛刀,另外一把飛刀就到了,第二把飛刀太快了,正好在孫安打第一把飛刀的檔口,已經來不及打了,孫安一偏頭,飛刀擦着頭盔飛了過去,刀刃颳得頭盔直響。
曾升調轉馬頭回來,道:“好厲害個角色,竟然躲過了我兩把飛刀。”
孫安道:“山野村夫,竟敢暗器傷人,看劍。”
大劍直奔曾升,曾升並不交戰,打馬就跑,邊跑邊道:“今天就打到這裡,等下次再打。”
孫安無奈只好放棄追捕,史文恭快馬飛奔而來,方天畫戟馬上一橫,道:“好厲害個孫安,竟然能勝得過老五。”
孫安一撇嘴:“最厲害的也不過是個用暗器的傢伙,想來你這個師傅也正大光明不到哪裡,先說好,你用什麼暗器。”
史文恭道:“小輩,戰場鬥將廝殺並非不許用暗器,什麼流星錘、撒手鐗、飛刀、弓箭種類很多,年輕人要多注意學習。”
“好,那就讓我討教你的高招。”孫安大劍橫掃史文恭,史文恭畫戟輕輕一檔,擋開了孫安的大劍,兩人鬥到一處。
這一戰殺的天昏地暗,一打就是二十幾個回合,史文恭別看文質彬彬的,實際上力氣很大,孫安額頭就見汗水了,漸漸的有些支撐不住。正這時候,林沖帶着銅面積快馬而來,道:“兩位且住了。”
史文恭道:“想兩個一起打?”
林沖道:“我見史教頭武藝高強,手中長槍難耐,特來討教一翻,還請孫營長稍息。”說來林沖和史文恭同受過周桐的教導,但是周桐收徒弟都是一個一個的收,因此林沖和史文恭並不認識,也並無十分感情。
孫安一抱拳,催馬回去了。
林沖和史文恭也不客套,長槍對畫戟兩人鬥在一處。林沖和孫安不同,雖然武藝上孫安也很厲害,但是孫安的武器在罵戰上是吃虧的,蛇矛槍對上方天畫戟並不吃虧,又都是馬戰的高手,打的昏天地暗,兩馬盤旋殺做一處,戰鼓敲的咚咚作響,一直鬥了三十幾個回合依然不分勝負。
晁蓋擔心林沖有失,畢竟史文恭武藝高強,是少有的高手。
晁蓋提着金龍吞天戟就上來了,喝道:“兩位且住了。”
林沖、史文恭兩人分開。
“今天鬥將就到此爲止,兩位不分勝負。史教頭,你是怎麼決定的,是戰還是談?”晁蓋道。
史文恭問:“戰如何戰,談如何談。”
晁蓋說:“這還用問嗎,戰的話咱們雙方各帶軍隊廝殺啊。談的話那就是談判嘍。”
史文恭環顧四周一看,這玩意怎麼個打法,原本想着鬥將就是想試探一下,剛纔一試驗晁蓋這方高手那麼多。將領本領強,士兵多,還把四周圍攏成鐵絲網了,這如何打。
史文恭道:“戰今天別戰了,雖然天冷點,但是太陽明媚,多好的天啊,戰起來大煞風景,晁團練說說談判的大致條件是什麼,我也好回去商量一下。”
晁蓋說:“咱也不能漫天要價,我的要求很簡單,把四匹寶馬歸還回來,雙方以**手言和,各做各的生意,互相不要再明爭暗鬥了。”
史文恭道:“寶馬歸還你可以,但是海上那八船貨物呢,那可得歸還給我們。”
“都是內行你也別糊弄人,金國那地方草原廣闊,馬匹多如牛毛,根本不值個肉錢。再說那些個人參之類的東西三錢不值兩錢的,不提也罷。更何況,我們現在可以全殲你這一千五百名騎兵的,你的隊伍剛到滄州地界我就得到彙報了,如果不是我心慈手軟恐怕你們早就完了。”晁蓋說。
史文恭一看,這回真遇到行家了,金國草原面積太大,馬匹多得沒人要。人蔘、鹿茸類的藥材也是蘿蔔價格從當地收購的。
史文恭道:“咱們各自回去商議一下再做打算。”
晁蓋和史文恭各自回去了,雙方都在討論商議。
史進道:“好不容易把他們圍起來了,騎兵的威力發揮不出來,何不火炮弩箭齊下,然後一擁而上全殲他們,只要這夥人滅了,曾頭市也就完蛋了。”
晁蓋道:“全殲容易,問題是如何善後,雙方死傷都得數百人以上,一旦朝廷追究起來咱們就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石寶道:“全殲的後果那隻能是起兵,咱們在山東自立,但是目前沒有那個實力,根本無法應對朝廷十萬以上人馬的反撲。”
孫安道:“全殲必定是一場血戰,戰場講究圍三去一,咱們圍成了一個圓形,讓這一千五百名騎兵處於死地,必然反抗激烈。如果要戰也不能全殲,留下他三分之二就行。和談的話我也同意,只是曾頭市必須認錯才行。”
林沖道:“我是外人,本不應插嘴。但是晁蓋哥哥對我天高地厚之恩,我認爲現在的情形下只能和談。”
晁蓋淡然一笑,道:“好,咱們且看曾頭市的意思吧。”
正說着呢,柴進帶領五百莊客到了,這五百莊客統一着裝,人手一把朴刀,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柴進則騎馬帶槍,背上揹着弓箭,一身得體的盔甲,柴進柴射虎的威名也不是吹出來的。這五百莊客可都是半軍事化管理出來的,比普通的看家護院的強太多了。
柴進一過來,埋怨道:“哥哥把我柴進當外人了,有人偷襲鹽場如此重要的事情哥哥竟然不告訴我。”
晁蓋道:“你且把莊客佈置在外圍,我再來告訴你。”
柴進知道打仗非同兒戲,聽從晁蓋安排,佈置了莊客。
晁蓋道:“大官人且休生氣,曾頭市來襲這事情一來是猜想,不一定來不來的事情,自然也沒辦法通知你。二來,雙方如果真得打了起來,數千人的械鬥必然驚動朝廷,到時候大官人必定受到牽連。”
柴進說:“哥哥想錯了,現在咱們是休慼相關的,一旦哥哥有事,柴進也脫不了干係。”
晁蓋說:“如此甚好,你口才好,一會剛好跟曾頭市談判。”
晁蓋詳細的把事情經過給柴進說了一遍,柴進頻頻點頭,作爲一方富豪,他很清楚朝廷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陸上和海上不同,發生如此大規模的爭鬥必然難以遮掩。
正這時,史文恭帶着老二、老四還有幾十個護衛來到戰場中間,晁蓋也帶着焦挺、羅雲、孫安、石寶,柴進來到中間。
史文恭說:“打來打去的,對大家都不利,和談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我很好奇,非常想看看你們水軍的冒煙的戰船。”
晁蓋說:“那是我軍的機密,如何隨便看得。”
“咱們和談之後不僅僅可以互不侵犯,更可以親密合作,常言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聽聞你那濟州作坊非常多,生產的日用各色商品非常多。你們在金國的那個商隊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鬧的,銷售的東西非常的少量,咱們如果合作成功了銷量定然增加許多,商人嗎,圖的就是錢。”
晁蓋一踅摸道:“也是這個道理,那好吧。只是事關軍事機密,史教頭不許多帶人,你放心,你的武藝我很清楚,斷然不會做什麼事情。”
說着晁蓋讓傳令兵告訴孔陽,準備一下,一會兒史文恭帶隊過去參觀冒煙的戰船。
晁蓋、柴進、史文恭等人說說笑笑,談了許多要點,沒過一會兒孔陽說戰船準備好了,到港口參觀吧。史文恭沒多帶人,只帶曾升和數名親兵,同時來之前還特意安排
一行人直奔港口,港口裡停着三艘飛鷹戰船,中間一根六七米高的煙筒樹立着,冒着白白的濃煙。
上得船來,史文恭眼前一亮,只見一個長方形的鐵爐子有一丈見方,上面放着四口大鐵鍋,鍋里正煮着肉呢,旁邊水軍士兵正烤火。
孔陽介紹道:“這是我們水軍的新發明,叫做四鍋爐子,一個巨大的爐子能放四口鍋,大冬天的鍋裡總燉着魚肉,周圍hi能烤火,這樣水軍士兵隨時都能吃上熱飯熱菜,還能烤火,所以我們的水軍能保持強有力的戰鬥力。“
史文恭聽了將信將疑,曾升笑道:”這也能叫發明,充其量就是一個大爐子而已。“
孔陽不樂意了,道:”這怎麼能不叫發明,你們的戰船上如何沒有這個爐子,你們水軍士兵冬天作戰凍得手都握不住武器,你們咋不弄上幾個大爐子讓士兵取暖。“
曾升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曾家的戰船上還真沒有給士兵取暖的裝置,看來又必要逗裝上。”
史文恭雖然不相信真的裝的是這種東西,但是他看到的的確是這個東西。再說不是這個又能是什麼呢,史文恭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柴進咳嗽了兩聲,道:“史教頭,該看得都看了,也該回去談判了吧。”
史文恭道:“那是自然,走,咱們回去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