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次地雷爆炸,已經瞬間擾亂了王廣士兵們的心神,他們全都像是熱鍋山上的螞蟻,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而這種混亂也讓經驗豐富的王廣六神無主起來,他還從來也麼有見識過新式武器,以前光是聽說過,心裡還以爲那都是傳說而已,哪知道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太小看別人了,他們只是遇到了兩次爆炸就已經讓他感到毛孔都炸開了。
他也想出言提醒所有人注意,可問題是這個時候他的腦子也是一團混亂,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地面忽然移動起來,在距離他們大約有百十步距離的地方忽然晃動起來,那些剛剛還迎風亂搖的野草忽然就紛紛跳了起來,他們竟然是一羣人,一羣身上插了一層野草的士兵,在這麼個環境當中,根本就無法分辨出來。,所以這支隊伍在此之前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邊有問題。
那些人跳起來的瞬間就扔出了手裡冒着煙的手榴彈,登時一片黑乎乎的像是被驚動的鳥羣一樣就撲面而來,直接砸進了王廣的隊伍之中,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本來就已經亂成一團的元軍立刻就被打懵了。
他們就像是一羣沒頭蒼蠅一樣朝着另外一端撞了過去,然而等待他們的則是連續爆炸的地雷,一時間到處都是不絕於耳的爆炸聲,爆炸掀起的熱浪和煙塵將本來晴朗的天空都籠罩起來,至少在此時的元人眼中這裡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
“快點!快點!怎麼回事!”王廣坐在馬上大聲的咆哮着,其實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部隊快點幹什麼,他只是一個勁的大聲吼叫着,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平靜下拉一點點似的,而士兵們卻並沒有按照他的想法朝自己這邊匯聚,而是四散奔逃起來,畢竟在這樣的迎頭痛擊之下,他們實在也分不清方向找不到隊伍了。
王廣看到這個場面也是大驚失色,只是略微一頓他馬上就恢復了當年做土匪時的習慣,對着身邊的衛士大喝一聲“保着我,往後面撤!”然後就全體轉向朝着來的方向一股腦衝了出去。
可這個時候卻有別人已經盯上了這邊,因爲這裡實在太過於扎眼了。王廣身邊一直都帶着上百名身穿鐵甲的護衛,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他曾經做土匪時候的死黨,和後來他自己招募的私兵,全都是對他忠心耿耿願意爲他拼死一戰的傢伙。他當然也不會虧待這些人,一向都是給他們最好的,包括盔甲和武器,所以這支隊伍就是他軍隊中戰鬥力最高、軍紀最壞、打扮最漂亮的,所以瞬間張貴就注意到了他。
張貴在這裡埋伏着,就是在等對方的增援部隊,而他也早就許下了諾言,一定要把對方的行軍隊列切成兩半,所以他在這裡做了完整的準備。
首先說他的軍隊藏身之處是個問題,這一片地區都是平原一馬平川,從這邊一眼就能看到兩三裡之外的風景,這樣的地方還說什麼別的?該怎麼隱藏就是個最大的問題。
張貴的這個特戰營說是一個營的架構,實際上卻有一千三百多人幾乎可以稱的上一個團了,這也是因爲有不少人都有這樣的要求,所以纔不停的加大,這也和張順之前預想的六七百人的規模差的有點大了。
但是差的大並不代表戰鬥力降低,張貴對於這支部隊投入的心血絕不亞於他當年對石碣村那些人所付出的,而且張順早就把這支部隊要乾的事情說的很清楚了,他們就是要去做最艱難地任務,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就意味着要付出別人所不不敢想象的艱辛纔可以。
一千多人全都發瘋似的訓練,也全都達到了張順要求的標準,這也讓張順也沒有辦法真的把他們都砍了,所以只好聽之任之了,而這也是張貴最得意的事情了。
這人多了自然就會蹦出不少所謂天才,就在張貴他們對於隱藏地點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就站出了一個叫做徐寧的小夥子,他本來是小五子的親兵,一直都站在一旁負責警衛的,本來也沒有說話的份,可是偏偏就是他忽然問了一句“咱們爲什麼不能插上草裝成一片草地呢?”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全都瞪起了眼睛,雖然看似一句毫無價值的話,但卻立刻讓衆人看到了希望,是啊,爲什麼不能夠自己製造一片草原呢?於是乎這場戰鬥最大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支部隊名義上是朱大年指揮的,但實際上卻是由張貴拿主意,但真正的主要指揮者卻是史進。原因很簡單,這三個人當中也就只有史進一個人念過書,而張貴和朱大年雖然都認識幾個字,可要是真說道行軍打仗排兵佈陣安排戰鬥的細節卻都是差的不少,他們兩個人都喜歡上陣拼命,對於別的都差了一點。
小五子當然不願意張貴上第一線了,可問題是這種事情就算是張順都攔不住,其他人也就更不要多說了,所以最終安排張貴待在最外圍的位置,畢竟這裡還是比較安全的。
可誰知道真的打起來的時候,王廣是個傻子,他竟然毫不阻止自己的隊伍闖進雷區,而他自己則直接扔下了軍隊想要朝着外圍逃竄,這一下把一直都在等着他帶領部隊向前衝鋒的史進等人全都傻眼了。
他也擔心張貴那邊出什麼問題,當即大喝一聲“弟兄們,跟着我往前衝,一定要把對方主將的人頭留下來。”說完第一個就衝了出去,而朱大年也緊跟着他的腳步衝了出去,他們誰也沒想到敵人的主將竟然在剛剛受到攻擊的時候就馬上選擇逃跑,這也是聞所未聞的了,幾乎每個人都在心裡暗罵着,這羣混蛋怎麼就不按道理出牌呢?
可他們卻並不知道張貴此時的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