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友還真就沒有看錯,這三個人還真就是楊璉真迦派過來的,他們也都是不情不願的,所以露出馬腳也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了。
自從破玄子在楊璉真迦面前提到了哈里臺和房縣的事情之後他就知道壞了,這個看似人畜無害一直都在微笑的死道士真的太惡毒了,甚至要比他知道的所有惡毒的人加在一起都要惡毒一百倍,一張嘴就把他往死路里面送。
哈里臺是什麼人啊?要是說阿術是個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人,那麼這個哈里臺就是個敢於隨時把自己殺了的人,那可是真正的一點也不摻假的皇親國戚,和忽必烈一起長大,兩個人的母親是親姐妹,在忽必烈爭奪皇位的時候他堅定地站在忽必烈的一邊,他的親姐姐更是忽必烈的皇后,這些加在一起那一條都讓他在這個國家首屈一指爲所欲爲,所以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沒有做不了的事情。
自己的確是幹黑活的,現在的皇帝也許暫時離不開他,但是要是和哈里臺放在一起比較的話,那麼用一句文言文說就是,自己連個屁也算不上。要是真的和這爲爺發生衝突,他就算是當着忽必烈的面把自己宰了,忽必烈都可能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哈里臺在這裡做生意,那一定是真的了,可問題是他的生意裡面到底有什麼人在裡面參股呢?幾乎都不用想就能馬上浮現出幾個人名字來,而這些人名哪一個也不是他能得罪的,所以他聽了那句話之後臉上連點笑容都沒有了。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那個地步,他要是真的什麼也不做也會有很多問題,畢竟那是和張順有關係的,他一直都認爲張順是大元的心腹大患,所以現在知道了哈里臺有可能和張順勾連在一起,那麼自己真的能不管不顧麼?
想了一天他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不管如何都要做個樣子,但一定不能驚動當地屬於哈里臺的人,要不然他可真沒有把握面對這樣的人的怒火,所以他派出了三個很得力的手下。這三個人一直都在他身邊幹活,對於朝廷裡面的事情一直都心知肚明,所以一聽說是要去查哈里臺當即心裡就一百個不願意,但既然楊璉真迦下命令了,也不敢怠慢,所以還是來了。
而當他們三個人來到這之後也立刻就被震撼住了,這哪裡還是一座出在戰火中的城市,根本就是一個法外之地嘛。由於他們是從陸地上過來的,所以是從哈里臺那邊進入的房縣,哈里臺的士兵們對於過來做生意的人根本就沒有一點爲難的意思,反而是笑臉相迎一路綠燈,其實都不用進城就已經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事情了。
房縣的城牆基本上都被拆除了,而哈里臺竟然派人在外圍挖了一道深溝,然後派出自己的士兵鎮守住交通要道,凡事要進城的人都要交付數量可觀的進城費,不過這一路上他們還是看到了無數的商隊,這也就意味着這裡早就成了一個繁華之地,而且就算是付出代價也絕對可以賺回來的。
進城之後他們更是被眼前的一切所震驚了,城裡根本就看不到身穿元軍軍服或者宋軍軍服的士兵,雙方的軍隊全都自覺地離開城市的範圍,而城內負責收稅和維持秩序的是一個叫做城管的組織,而這個組織裡面既有宋人又有元人,他們相處融洽根本就沒有在其他地方的那種劍撥弩張,反而其樂融融,看上去好像是一家人似地。
這太不尋常了,但又能如何?哈里臺是這些人能搬得倒的麼?三個人一商量準備下午就離開,畢竟這裡是再也沒有什麼可看的,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來。
不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在別人的眼睛裡面了,所以他們還是和昨天一樣出來閒逛,卻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有五六個人遠遠的吊着他們了。
現在的房縣實在太繁華了,東西琳琅滿目要嘛有嘛,這也讓他們眼前一亮,雖然兩個人常年都在大都居住,可要是說繁華可真的還遠遠比不上這個小小的城池,貨物的品種也遠遠比不上這裡呀。
而就在他們糊里糊塗的閒逛的時候,後面的人終於已經等不及了,他們早就想動手,可還是想看看這三個人到底想要和什麼人見面,現在看到他們三個人竟然開始認認真真的逛大街了,那麼不抓他們還等什麼?
但是抓他們的方式卻並不是普通的方式,因爲這個行動要避開城管,雖說現在還是雙方的蜜月期,但有些事還是揹着人好一點,畢竟這是內務司在辦事。
而內務司的抓人方式也受過專業的訓練,他們可不會直接動手,而是會掌握一定的方式,也只有這麼做才能讓這個地方大部分人都不會感到驚慌。
這個小隊也算是房縣首屈一指的行動隊,他們之前已經幹了好幾次這樣的事,自然輕車熟路手到擒來,所以雖然只有五六個人卻對於對方的三個人一點也不在意。
“隊長,我們的馬車過來了。”有個小夥子已經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在隊長的耳邊說了幾句。
隊長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微微厄首“手腳麻利點,別丟了手藝。”
“放心好了!”那個小夥子微笑着,然後轉身對身後的馬車夠了一下手指,然後馬車就快速過來了。
然後那輛馬車上跳下了一個長相俊俏的女人,和另外三個小夥子一點頭,就朝着那三人走了過去。
此時那三個人也已經走得很開,畢竟三個人各自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所以看的玩應也都不一樣,鎖一個字看的東西都不同。走在最後的一個正在全神貫注的看着琉璃物件,心裡想着是不是買點什麼東西帶回去送給師父,這麼一想也就看的更加認真了,他哪裡知道危險已經一步步靠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