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賈似道鎮守京湖時期,賈似道就起用李庭芝爲制置司參議。?看小說就到~不久後由於李庭芝表現極佳,受到朝廷的提拔,命他移鎮兩淮。兩淮爲當時朝廷防禦的重點,李庭芝爲了加強防務,就與賈似道商議在清河五河口設置柵欄,在淮南增設烽火臺120處。
後來李庭芝出任亳州知州,又在荊山築城以保衛淮南。開慶元年,賈似道調任京湖宣撫使,留李庭芝治理揚州,這是李庭芝第一次獨立治理揚州。
不久,韃子進攻四川,李庭芝上奏朝廷請求但任峽州知州,以扼守蜀東江口。後來,朝廷派李應庚爲參議官,李應庚徵調兩路兵士修築南城,但由於天氣酷熱,兵士難以忍受,很多都中暑死去。蒙古大將李氌偵知其無謀,便攻佔漣水三城,不久又渡過淮河奪取了南城。
此時,鄂州之圍已解,李庭芝因母親去世而離職。後來朝廷商議要選擇一個能鎮守揚州的官員,理宗毫不遲疑地說道:“沒有誰能比得上李庭芝。”於是朝廷令李庭芝停止守喪,主管兩淮制置司事。李庭芝以國事爲重,迅速走馬上任,率兵打敗李嬗的軍隊,並且殺死其部將厲元帥,夷平了南城。
第二年李庭芝率部在喬村再次打敗李理的軍隊,攻破東海、石圃等城。景定三年,李殪降宋,並且將三城的百姓遷居通州、泰州之間。接着,李庭芝又乘勝追擊,攻破了蘄縣,殺死元軍守將。
李庭芝的軍事指揮才能可見一斑。
李庭芝初到揚州,這裡剛剛遭受戰火之災,到處是殘垣斷壁,一片凋敝。揚州是以盛產食鹽出名的,百姓也大都依賴產鹽來獲利。但由於接連不斷的戰爭,人們根本無法安定,許多煮鹽戶都逃到城外。
這樣,揚州鹽業逐漸蕭條。面對此種情形,爲了儘快恢復經濟,李庭芝下令全部免除揚州百姓所欠的賦稅,同時借錢款給當地百姓重建家園,待百姓居舍建成後,又免除其貸款。只用了一年左右的時間,當地百姓與官兵都有了居室。不久,李庭芝又下令開鑿河道40裡,溝通金沙、餘慶鹽場,以省車運。
同時,他還派民夫疏浚了其他幾條運河,減免亭戶所欠的官鹽200餘萬斤,亭戶沒有了車運的勞苦,又能夠免除債務,因此紛紛歸來,鹽利也逐漸興旺起來,揚州城的面貌煥然一新。
起初,揚州城外有個子山堂,在上面可以俯瞰揚州城,一覽無餘,如果蒙古軍隊攻佔子山堂,就會在子山堂上構築望樓,架設車弩向城中射擊。爲了克服此弊,李庭芝派人修築大城包圍平山堂,招募汴河以南的2萬流民補充軍隊防衛揚州城,又將大部分駐守在子山堂城堡,朝廷下詔將這批流民命名爲“武稅軍”。
此外,李庭芝爲教化城民,又大興學校,讓城民學習《詩》、《書》,祭祀聖哲,並與士子一道學習射獵之禮。
當遇到轄區內有水旱之災時,李庭芝就命令發放庫存的官粟,如果不足,就拿出自己的積蓄賑濟災民。揚州百姓感激至極,交口稱讚,奉他如父母。劉粲從淮南入朝,理宗向他詢問淮南之事。www.?u??看小說就到~他回答說:“李庭芝老成持重,軍民安定。如今邊塵不驚,百事俱興,全是陛下用人得當的結果。”
不得不說李庭芝對揚州的感情是最爲深刻的,他再次鎮守揚州,揚州百姓奔走相告,舉城盡興,猶如過節一般。李庭芝到了揚州後,也多次奏請朝廷向揚州調兵遣將,他跟張貴可不一樣,朝廷的老大賈似道是他的後臺靠山,將士肯定是沒有的了,賈似道心中其實害怕得很,恨不得把天下所有軍馬都調到臨安保護他一個人。
不過餉銀、軍糧和空白的告身可給了不少,對於朝廷來說,錢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錢要花得有用。對於賈似道來說,李庭芝守住揚州,就等於守住了他最後的防線,即使鄂州重新淪陷,他在朝廷說話依然很響。
他這個周公依然沒有任何人可以搖動他的地位,即使是范文虎這個逃跑將軍丟了鄂州,對讓依然沒有任何影響。
“李大人,您老怎麼過來了?”子山堂上武稅軍大營中,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漢子,激動的看着李庭芝。
“你是誰?”李庭芝仔細看了一眼,驚訝問道:“你是牛娃?”
“李、李大人,您老還記得小人?”牛蛙已熱淚滿眼:“李大人還記得小人,李大人還記得小人。”
“呵呵,當然記得,老夫還記得你當初要求老夫給你參加武稅軍時說的話呢?”李庭芝笑了笑,道:“你說要爲家人報仇,要殺光天下的韃子,老夫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李大人,小的、小的慚愧啊。”牛蛙嗚咽道:“十幾年了,想不到小人還有機會再次見到大人,想不到大人還記得小人當時說的話,可是小的這些年來,連一個韃子也沒殺。”
“呵呵,老夫也不過說說而已,”李庭芝搖了搖頭,道:“你們武稅軍是保衛揚州,是守衛淮南,你們能夠不離不棄,守在在子山堂之上,老夫已經很滿足了。”
“當年的那些人,不知道還有多少呢?”
李庭芝有點傷感,武稅軍是他一手創建起來,可是朝廷因爲餉銀不及的原因,最終把武稅軍歸爲廂軍,讓地方官府補給,地方官府又是散漫,這些年來武稅軍恐怕也沒剩下幾人了。
“大人。”牛蛙有點慚愧說道:“弟兄們安定下來後,多在揚州落葉生根,剩下來的不到三千人了,而且多集中在子山堂的大營。”
“嗯,兄弟們能過上好日子,就是老夫當年的心願,老夫當年也說過,只要他們願意,都可以自由離開。”李庭芝有點傷感說道。
“聽說你前幾年也娶了媳婦?”李庭芝笑道:“你怎麼不離開子山堂呢?”
“李大人,您,您怎麼知道的啊。”牛蛙吃驚的看着李庭芝。
李庭芝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他也是胡猜而已,都三十來歲的人,不娶妻生子難道要光棍一輩子嗎?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就算他牛蛙只剩下一個人,也要將家族傳承下去。
“小的在子山堂待了十幾年,也有感情了。”牛蛙不好意思說道:“再說小的沒地方可去,小的相信,李大人一定會回來,一定會用到我們這些兄弟。”
“前些時日,淮西大戰,兄弟們都說機會來了,李大人該用上兄弟們了。”
“牛蛙,你,你還敢拼命嗎?”李庭芝突然嚴肅問道:“如今你也是有了妻兒的人了。”
牛蛙遲疑了片刻,突然立正道:“沒有李大人,就沒有我牛蛙的今日,就算是死,小的也不怕。”
“其他弟兄們呢?”
“大人,我們都在等你的命令。”突然,李庭芝身邊涌出了數十名武稅軍的將士:“大人,我們都在等您的命令。”
“韃子,終於還是要來了。”李庭芝認真說道:“子山堂關於揚州的安危。”
“這些年來老夫也沒答應過你們什麼,也沒有幫過你們什麼,現在要求你們守住子山堂怕有些勉強,老夫只懇求你們,看在揚州的面上,無論如何都要守住子山堂。”
“大人請放心。”牛蛙捏緊拳頭,大聲道:“別看我們都上了年紀,可是這些年來,弟兄們都沒有放鬆任何警惕,子山堂的每一寸土地,小人相信沒有人比我們更加熟悉。”
“兄弟們每天摸爬滾打,等的就是今天,等的就是爲大人小衆的時候。”
“只是,武備有些破損,大人若……”
“姜才,馬上讓揚州送來三千盔甲及相應武備,一刻都不能耽誤。”李庭芝打斷牛蛙的話,大聲說道:“苗再成,你親自給武稅軍的兄弟送來軍糧,不能讓武稅軍的兄弟吃半點虧。”
“大人,”武稅軍的將士嗚咽道:“大人請放心,人在子山堂在,人亡子山堂也不亡。”
都是大宋的好兒郎,李庭芝默默的看着這一幫已上了年紀的武稅軍,這僅僅是一夥廂軍,則僅僅是一夥只能填報肚子的廂軍。
範友信跟從李庭芝的時間不長,嘆氣道:“大人,士氣可用啊,今日的果,昨日的因啊,如果沒有當日李大人把他們從水深火熱中救出,就沒有今日他們的誓死報答。”
“這都是朝廷的福音。”李庭芝謙虛說道:“老夫給他們的太少了,他們給老夫的回報卻太多了,老夫愧對武稅軍啊。”
“不,大人並沒有虧待他們。”範友信笑了笑,道:“大人給了他們尊嚴,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勇氣,這已經足夠。”
“但願如此。”李庭芝一步一回頭離開子山堂,十幾年前修建的城堡依然整齊,依然堅固,但這或許就是他們的墳墓,這裡給了他們生的希望,卻又要給他們帶來死的災難。
“大人,聽說丞相賈似道要任命范文虎爲健康軍軍頭,健康節度使,不知道消息傳言可信不可信?”範友信突然問道。
李庭芝遲疑了片刻,點頭道:“丞相前些日子來信確實是這樣,說到底范文虎畢竟是他老人家的親信,老夫也不好干涉。”
“健康乃臨安之咽喉,大人是否可以讓丞相改變這個主意?”範友信有點不安,他是一個大局性很強的人,他看出健康地理位置的重要,卻猜不透賈似道爲什麼還要啓用范文虎爲健康軍軍頭,健康節度使。
李庭芝點了點頭,道:“健康位置之重,老夫又何嘗不知,前些日子已經去信跟丞相說過這件事了,可是丞相還沒回信。”
眼看八月降至,誰也猜不到韃子大軍什麼時候會南下,又或許是隨時會南下,就連張貴也忐忑不安起來,山東的局勢亂成一片,陸秀宗已經帶着一個指揮的兵力趕去相助,但是究竟效果會怎樣,張貴卻不知道。
張貴離不開江陵,很多事情一旦推開,他就算想抽身離去也不行,眼看象山大學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學,所有的教材都還在編寫之中,往往爲了一個小觀點,就要花費一整天的時間去說服那些老夫子。
張貴覺得非常疲倦,他真想離開江陵,去山東,去揚州,甚至去鄂州,只要能夠和韃子作戰,他都覺得比面對這些老夫子舒服得多,但是他又不得不留下來,每每看到這些老夫子如飢似渴的吸收知識,他就爲自己的私慾而感到慚愧。
“大人,”身邊的吳澄叫醒張貴,道:“郭大人來了。”
郭守敬是這些人中讓張貴覺得最可愛的人,郭守敬太擅長思考了,專業能力又全面,動手能力又強,只要張貴點醒,他就能做出很好的東西出來。
“這種望遠鏡由兩個凸透鏡組成,與之前的望遠鏡不同,要比之前單面凸透鏡組成望遠鏡視野寬闊。把其中二個凸透鏡做的望遠鏡的倒像變成了正像,這樣會看得更遠。”張貴說完這句話還不夠一個月時間,郭守敬已把成品放在了他眼前。
“哎呀,不行,不能直接看太陽。”?張貴大吃一驚,連忙喊住郭守敬,想不到郭守敬的進展竟然如此迅速,直接觀測太陽要裝上特殊的遮光玻璃,伽利略則沒有加此保護裝置,結果傷了眼睛,最後幾乎失明。
張貴可不想自己手中多了一個雙眼失明的科學家。
“大人,”郭守敬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大人何事如此慌張?”
“怎麼說呢?”張貴看着郭守敬疑惑的表情,道:“放大鏡可以把太陽光聚在一起,然後引火,若思清楚吧。”
郭守敬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想當初自己還以爲是修道之人的寶物:“大人神思妙想,若思佩服。”
張貴笑了笑,道:“什麼神思妙想,世上所有的事都有因果,只要找到果就可以推到因,若思恐怕比我更加明白。”
“放大鏡既然能夠把太陽光聚在一起引火,這就證明了太陽能夠發出很強大的熱,放大鏡只不過是將這些熱聚在一起而已?”
“或許這樣說吧,若思你直接對着太陽看,可以看太陽多長時間?”
“這個,不到一刻鐘就已經非常不舒服。”郭守敬不好意思說道。
張貴點頭,道:“就是了,太陽就是一個激烈燃燒的火球,這個火球發出的光有一定熱量,如果用望遠鏡把這些熱量拉進來,就會燒壞眼睛。”
“不懂不要緊。”張貴苦笑,道:“你可以去跟幼清研究一下化學和物理,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
“大人,”郭守敬突然說道:“若思來到江陵後,感覺心中有一種激情,彷彿自己走進了另一個世界,若思想到自己有機會可以看到另外一個星宿的樣子,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激動。”
“呵呵,世界之大,不要讓距離矇蔽了眼睛,去做吧,只要張某一日還在,就全力支持你,無論若思做出什麼張某都不會覺得奇怪。”
“大人,”郭守敬有點不好意思的從懷裡拿出一個雙筒望遠鏡,道:“這是若思親手所做,用最好的水晶,希望能夠對大人有所幫助。”
張貴接過來看了一下,郭守敬親手做出來的東西就是和其他的不一樣,不但視線清晰,看到的距離也遠很多。
“若思,辛苦你了。”張貴感激的收下望遠鏡,郭守敬清楚得很,望遠鏡將會給張貴帶來多大的優勢,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他不再是大元朝的臣民,而是一個真正的大宋漢人。
郭守敬笑了笑,道:“如今郭某才發現,江陵有張大人,就如黑夜有了指明燈,郭某愚蠢,諸事不明,還望張大人多多教誨。”
“只可惜的是,王敬甫他們還在大都,可惜,可惜。”郭守敬有些不忍心說道:“他們之才,皆在郭某之上。”
“若思不妨給他們去信。”張貴沉思了片刻,道:“不過我擔心大元朝知道若是的行蹤後,說不定會派人過來暗算。”
“在下的安全倒不要緊。”郭守敬笑道:“如果有機會把王敬甫等人請來江陵,在下就寫幾封信又如何。”
張貴心裡高興,想了片刻問道:“若思,家裡人在江陵住得是否還習慣?”
“他們過得很好。”郭守敬點頭,道:“江陵很多樂趣,這是大都所沒有,他們每天過得都很充足,在下希望以後能夠永遠這樣就好了。”
“只是他們不願意被官府養起來,他們願意用自己的雙手去賺取他們的錢財。”
“那當然可以。”張貴笑道:“他們初到江陵,我擔心的是不能適應,現在他們既然適應了這樣的生活,當然可以做他們自己喜歡的事。”
“真的嗎?”郭守敬不敢相信,想不到張貴的心竟然放得這麼開。
“當然。”張貴肯定說道:“若思知道江陵有發明館,若思的一切發明都將會得到保護,得到獎賞,還可以選一些實用的發明讓他們去做,去充實百姓的生活,這不是更妙。”
“大人,”郭守敬感激說道:“若思覺得生活將會越來越好。”
“不。”張貴搖頭,道:“一定會越來越好。”。.。
首發全文字無錯txt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