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絕摺扇鋪”,斗大的金字金匾,掛在御街靠近趙家藥鋪的一間店鋪的門前,金匾上面,鮮紅的印章上,是本朝官家趙禎的御用印章,這個金匾可不是一般的金匾,它的確是用黃金外包的金匾,光是這張包金的金匾,就差不多花去趙磊五千貫的鉅額金錢。
摺扇鋪的外面,再次圍的人山人海,比起趙磊的藥鋪開張,這次摺扇鋪的開張規模大了很多,畢竟摺扇鋪有當今官家的御筆爲鎮店之寶,得到消息的汴京百姓爲了一覽官家御筆,居然從四面八方保衛而來,將十幾丈寬的御街團團圍起,阻礙了本來流暢的交通。
摺扇鋪裡,密密麻麻站滿了圍觀的百姓,本來寬敞的地方,現在是水泄不通,毫無立足之地、
店鋪的風格很獨特,三面木臺圍起寬闊的觀賞空間,木臺裡面的壁櫃裡面,則放着上萬柄各種摺扇。
象牙、金銀、寶玉、上等檀香木,各種珍貴的摺扇加上名人的字畫、詩詞和雕刻,吸引着汴京的百姓頓足圍觀,遲遲不肯散去。
正對店鋪大門的壁櫃之中,單獨擺放着用黃布包裹的玉扇,這柄玉扇就是官家趙禎的墨寶,扇面畫着趙禎前些天御花園所作的“春日花鳥圖”,壁櫃的木臺前,一**的百姓流連忘返,仔細的品味着官家趙禎的筆功和意境。
店鋪的最裡面,抽空前來參加店鋪開張的歐陽修、范仲淹等人,看着店鋪外御街上人山人海的樣子,驚歎不已。
“官人!店鋪外面怎麼這麼多人啊!整個汴京的人,不會都圍在這裡了吧?”趙磊的身邊,已經交換過文的訂,正式嫁入趙家的白馨蘭,溫柔的跟在趙磊的身邊說道。
“真不明白這些人圍在這裡幹什麼,這麼長時間一件摺扇都沒有賣出去,這些人一個個搖頭晃腦的樣子,其實沒有幾個認識字的,都是來湊熱鬧的,什麼都不懂!”餘靖在偏廳看着店鋪裡面密密麻麻的人羣,不屑的說道。
“不會吧!你說這些前來店鋪的人,都是不識字的百姓!”趙磊的另一邊,英姿颯爽的蕭若若,突然驚訝的對餘靖問道。
“不錯!”尹洙咬着手中的青蘋果,酸的直呲牙的說道,看的蕭若若有些牙倒的感覺,不明白這個不愛說話的老爺們,爲什麼那麼喜歡吃酸的東西,真是怪人。
“不識字的百姓,他們會欣賞那些摺扇嗎?”蕭若若奇怪的問道,出身綠林的蕭若若,也是斗大字不識幾個的無才德女,她對那些畫着亂七八糟的摺扇,沒有太多的好感,所以不相信店鋪那些百姓,居然能夠欣賞她都欣賞不了的摺扇。
“欣賞!開玩笑!他們怎麼會有那種品味,他們來店鋪,都是衝着官家的御筆還有那些宗師的書畫來了,只要能看看,回去就有吹噓的本錢!”歐陽修鄙視的看着店鋪中的百姓,傲然的說道。
“那他們都不賣,我們豈不是沒有生意了!”白馨蘭看着趙磊,擔憂的問道。
“嘿嘿!這個問題問的好,還是三石有遠見,提前就做出一批粗糙的摺扇,扇面和字跡印刷的很模糊,但是木質和紙質還不錯,最重要的是便宜,賣給這些百姓是最好不過了。”歐陽修怪笑說道,說完敬仰的朝趙磊拱拱手。
三絕摺扇鋪的外面,悄悄的開了一個一人高的窗口,一批批劣質的摺扇,從窗口中運了出來,但很快被圍觀的人羣搶購一空,十陌一把的價錢,真是很便宜,基本上汴京的百姓都能消費的起,雖然摺扇扇面書畫很模糊粗糙,但是也是摺扇,很多圍觀的百姓,一買就是好幾把,然後“刷”一聲打開摺扇,搖頭晃腦的學着士子的樣子,虛榮的離開,引來更多虛榮的百姓。
“對了官人!這些摺扇的價格貴嗎?”白馨蘭看着店鋪中那些精美的摺扇,轉頭對趙磊問道。
趙磊偷笑看看歐陽修和范仲淹等人,對白馨蘭說道:“馨蘭!貴不貴就見仁見智了,店鋪裡面都是高檔摺扇,最好的象牙真跡摺扇都在萬貫以上,而其他金銀玉石摺扇在千貫以上,各種珍貴香木摺扇,百貫以上,最便宜的那些普通摺扇,店鋪不賣,都在店鋪外面,十陌一把!”
“不會吧!這麼貴,一把破扇子啊!有人要嗎?”蕭若若驚呼問道。
“當然有人要,要的人還很多呢!官家現在都喜歡上這種摺扇,朝廷百官怎麼能沒有呢!今天這裡展示的很多扇子,都已經被百官定購了,很多范寬、許道寧等宗師的真跡,已經被宰相呂大人、參知政事宋大人等定購了,還有崔白的真跡,被孟王花一萬兩千貫訂走了,還有很多扇子,都被朝廷百官和趙家宗室之人定購了,仔細算算,我們還沒有開張,已經賣出去的摺扇,已經價值十萬貫了。”范仲淹摸着他的三縷長鬚,開懷的笑着說道。
“不會吧!今天第一天就賺了十萬貫,這摺扇也太賺錢了吧!比我們打劫的強盜還能賺錢啊!”蕭若若繼續驚訝說道,她今天一天聽到令人震驚的消息,比她過去二十年聽到的還多呢!
趙磊聽到蕭若若的話,惱怒的瞪了她一眼,然後仔細的看看周圍,發現沒有什麼人經過,才放下心來。
“不要亂說話,別忘了你還是通緝要犯呢!如果被發現了,我們大家一個都跑不了。”趙磊鄭重的話讓蕭若若調皮的吐吐小舌頭,閉口不言。
看到蕭若若接受教訓,趙磊才仔細對蕭若若解釋說道:“十萬貫看起來很多,但是分攤到成本里面,就很少了。光這件店鋪,我們就花了將近兩萬貫,加上付給畫院和書院的錢,還有購買象牙、黃金、珠玉的金錢,以及送出去的免費摺扇,算算前期投資,就已經丟進去八萬貫了,在加上每月的稅收,豈是沒有賺多少錢。”
“算了吧!雖然我出身綠林,但強盜難道就不會算帳了嗎!竟然想騙我,今天一天你們就將前期投資賺回來了,那以後賺的錢,不都是純利了,這麼暴利的行業,居然還說不賺錢,騙人也不看看是誰,妹妹,別管這些哭窮的傢伙,我們逛街去!”蕭若若鄙視的看着趙磊,拉着白馨蘭就準備離開。
“等等!”趙磊喊住蕭若若和白馨蘭,轉頭對范仲淹和歐陽修四人說道:“希文兄、永叔兄!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大生意了,這些看熱鬧的人,能把店鋪堵幾天,反正沒有什麼事情,我們不用這麼枯燥的坐在這裡吧!”
“想和自己女人逛街就直接說嗎!我們有不會拉着你,幹什麼非要趕我們走,我就是不走,就是喜歡無聊的坐在這裡!”餘靖很陰險的嘿嘿笑着說道,而范仲淹三人也坐那裡不動的看着趙磊。
“晚上我請!我們去潘樓!”趙磊當然知道餘靖他們的齷齪的想法,無非是想噌飯吃,大方的留下一句話,帶着蕭若若和白馨蘭離開了,留下歐陽修四人開懷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