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無語地看着杜九言,這個女人一旦開始膨脹,誰也攔不住。
他不能攔着,免得桂王起疑。
“開玩笑啊。”杜九言很清楚,下了水上半身不露陷,下半身也保不住,“王爺,要不坐在岸上洗洗腳?”
桂王凝眉,“你來這裡,就爲了洗腳?”
“是啊!”杜九言用腳尖點了點水,揚眉道:“洗好了!”
說着,轉身大搖大擺地準備回去。
桂王盯着她,眯眼,小蘿蔔在水池裡喊着,“義父啊,你快點下來。”
“自己玩。”桂王道。
小蘿蔔趴在宋吉藝的肩頭,衝着他一笑,“義父,你真好看啊。”
桂王得意地挑了挑嘴角,正要說話,忽然後背被人踹了一腳,他一個不穩往前一個趔趄……
“哈哈!”杜九言撫掌,叉腰等着桂王落水,她就可以完美收官了。
桂王力道超前衝,腳下打滑,但一瞬間他穩住了重心,腳尖一轉換了個方向,面朝杜九言一隻腳在池子邊戛然而止。
“咦?”杜九言臉色一變,笑容龜裂,“你慢慢玩,我穿少了,冷!”
她轉身就走。
“你這個娘娘腔。”桂王腳尖一點,人若鷹隼,轉瞬之間到了杜九言面前。
“佔了便宜,就想跑?”桂王撲上去,噗通一聲將杜九言壓在了下面……
杜九言趴在地上,後背壓着桂王。
杜九言不和她囉嗦,起身攥住了她一隻腳踝,把她池子邊上拖,杜九言蹬他,桂王哈地一笑,道:“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省點力氣吧。”
杜九言眉頭抖了抖。
“王爺,有話好好說!”杜九言含笑道。
到池子,不過三五步的距離,桂王停下來,拽着她的腳,準備將她丟進去。
“你不是要泡溫泉的嗎?”
“嫌棄茅道士。”杜九言道:“不想和他一個池子,你千萬別將我丟進去。”
茅道士一愣拂開臉上的水,委屈地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桂王衝着她一笑,道:“那就去隔壁的池子!”
他說着,將杜九言提溜起來,砰地一聲丟進池子裡,隨即他自己躍進池子。
杜九言飄在池地,頭髮散開,面上塗的青黛頓時被衝的黑一塊白一塊,她抹了一把臉從水底鑽出來,臉宛若掉了一層皮,既白又細。
她咳嗽了一聲,正要罵人。
就看到桂王帶着一條血線,鑽出了水面。
“你……鼻血啊!”杜九言一個猛扎進去,腳下飛快地蹬着,“做人就不能太膨脹,不能太得意。”
一直搬石頭,總有砸腳的時候啊。
眼前浮現出杜九言白淨的臉,桂王眨巴了眼睛,洗了一把鼻子,擡腳就去追杜九言。
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一定要看仔細她本來的面目。
不過,剛纔那驚鴻一瞥,娘娘的容貌還真的是不錯……
桂王追,忽然後背上咚地一下,跳上來個東西,不等他甩開,他的眼睛就被對方矇住了,小蘿蔔喊道:“義父啊,陪我玩啊!”
桂王什麼都看不到了。
杜九言迅速上岸,捂着褲襠光着膀子,狼狽地消失在白色的簾子後面。
茅道士嫌棄地哼了一聲,“男人還這麼扭扭捏捏。”
“放手,你給我放手!”桂王怒道。
小蘿蔔猴子一樣掛在他身上,“我們戲水吧。”
桂王怒道:“我不和你戲水。”
“戲水啊,義父!”小蘿蔔一臉的水氣,溼漉漉地看着他,哀求道:“我很無聊的。”
無聊?剛纔欺負茅道士欺負的那麼高興,還無聊。
桂王磨牙,他們父子兩人分明就是商量好的,他不甘心瞪着小蘿蔔。小蘿蔔笑嘻嘻地看着他,奶聲奶氣地道:“伸手不打笑臉人!”
“打你屁股。”桂王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也不疼,小蘿蔔就吊着他脖子滋溜爬他脖子上騎着,抱着他的頭在桂王發怒前,彎腰逮着他的臉頰親了一下,“義父最好啦!”
“好你還攔着我?”桂王怒道:“你就故意的,讓你爹逃跑。”
小蘿蔔搖着頭,“我又不懂,我才五歲啊。你爲什麼要追我爹呢?”
桂王一怔……是啊,他……他爲什麼要追杜九言呢?
他爲什麼看到杜九言光溜溜的身體,會有燥熱的衝動。
桂王抄水洗了一把臉,仰天長嘯一聲……他能怎麼辦,他也沒有辦法!
……
跛子遞給杜九言一條毛巾,無奈地道:“還得意和膨脹嗎?”
“失策了。”杜九言很後悔,“差點露陷了。”
跛子無奈搖頭。
杜九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身假皮類似於背心,胸前的布勒的緊緊的,再黏套上這層假皮,只要不細細研究,足以以假亂真。
跛子看着她一副享受光着膀子的樣子,問道:“你的身體裡,是不是真的住了個男人?”
“嗯?”杜九言楞了一下回頭看着跛子,“怎麼說?”
跛子看着她的身體,揚眉道:“否則,爲何這麼享受做男人的感覺呢?”
“被你發現了?”杜九言湊過來低聲道:“我乃二郎神轉世,洞察人間一切不平事的!”
跛子白了她一眼,“你先將自己的麻煩解決了吧。”
說着走了。
杜九言喪氣,回去將門鎖好,進房裡她將身前一層皮撕下來,洗了臉好好泡了溫泉。
這邊散了,茅道士和桂王換了衣服在院子裡坐着喝茶,桂王心不在焉,茅道士蔫頭耷腦,好一會兒茅道士一臉難過地看着桂王,“王爺、杜九言確定是男人吧,方纔你近了去看,可有破綻?”
“會有什麼破綻?”桂王看着他。
茅道士一怔,訕訕然摸了摸鼻子,道:“也對,男人就是男人還能有什麼破綻呢。”
“王爺,您……就不傷心?”茅道士問道。
桂王莫名其妙地掃他一眼,“我有傷心的地方?”
“她是男人啊?”
“她什麼時候是女人過?”
茅道士貼過來,看着他,桂王將他的臉推開,“不想看你的臉,眼睛疼。”
“王爺,”茅道士道:“終究是男人,不合適啊。”
桂王道:“她是男人我就喜歡男人,她是女人我就喜歡女人。愛情不分性別!”
“您被杜九言帶壞了。”茅道士痛心疾首,“那小子最會蠱惑別人,什麼不分性別……他兒子有了,您可還沒子嗣呢。”
桂王嫌棄不已,“你怎麼變得和我娘一眼羅裡吧嗦的。”他說着起身往外走。
“王爺,您去哪裡?”
“吃飯去,餓了。”桂王說完,大步走了。
茅道士看着天,道:“先帝,我和我師父都對不起您啊……您這兒媳,您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他是管不了了。
“您要是在天有靈,就把她變成個女人。”茅道士念念叨叨的。
桂王去了杜九言的院子裡,小蘿蔔正和花子還有鬧兒在院子裡投壺,三個人沒一個準頭,丟的一地的箭,但也笑的很開心。
“義父,來玩投壺吧。”小蘿蔔拉着桂王,將地上的十六箭撿起來給他,“看看,你能投進去多少。”
桂王看着他,“投進去有什麼獎勵?”
“獎勵你一個親親,”小蘿蔔撅着嘴。
桂王就想到下午那個軟乎乎香噴噴的觸碰,嫌棄地道:“不要,換一個。”
“給你按摩,我經常給我爹捶肩膀,她可喜歡了。”小蘿蔔揮着小拳頭。
桂王勉強答應了,指了指那個口很大的壺,“就這個?”
“是啊。”他說着,將原來很近的壺抱着蹬蹬跑了七八步停下來,笑嘻嘻地道:“義父,要是你輸了,一支箭一百兩銀子。”
桂王很大方地點頭,“一千兩。”
小蘿蔔眼睛一亮。
桂王抓着一把箭比劃了一下,小蘿蔔咦了一聲,“您不會一次性投進去吧?”
小蘿蔔的話沒說完,桂王手裡的十六隻箭已經飛出去,叮咚脆響後,箭一支沒散,全部進了壺裡。
“進了?”小蘿蔔一臉驚訝。
花子跳了起來,拍着手道:“王爺,您好厲害啊。”
“王爺好厲害!”鬧兒笑着道。
桂王得意地挑着左邊的眉毛,用右眼睨着小蘿蔔,“怎麼樣?”
“厲害!”小蘿蔔揮着小拳頭,衝着房間裡喊道:“爹啊,快出來!”
“怎麼了?”杜九言出來,掃了一眼桂王,看着兒子,“幹什麼?”
小蘿蔔指着壺,“王爺扔的。”
“不錯!”杜九言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轉身要走,桂王頓時大怒拉着她的胳膊,“你說的容易,你來一個試試!”
杜九言看着他,“和我賭投壺,你確定錢帶夠了嗎?”
“你少和我吹牛!”桂王指着那個壺,“我十歲和我哥比賽,就能一次投二十支。”
杜九言道:“是嗎,那這次就突破一下你的極限,投三十支!”
“就你?”桂王打量着她,“賭什麼?”
杜九言想了想,“一支箭一千兩!”
“外加睡一覺!”桂王道。
杜九言啊了一聲,“您再說一遍?”
“那就兩覺!”桂王壓着聲音道。
杜九言扶住了門框,嘴角抖動,“王爺,您……您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