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銀追回來了,不過在追回來的那幾天裡,大家都是惴惴不安的。
如此過了大概三四天的時間,端州城並無任何異樣,花郎他們也沒有察覺到什麼危險,而到這個時候,花郎纔要包拯兌現他的承諾。
在花郎答應調查庫銀被洗劫的案子之前,他就說過,要包拯幫他在這端州地界重建偵探社的。
當花郎提出幾天前包拯說出的承諾的時候,包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花兄弟真的要開偵探社?”
花郎點點頭:“這個自然了,難不成包兄不想兄弟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包拯連連搖頭,道:“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花兄弟跟着我,照樣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啊!”
“可是沒錢啊!”
對於沒錢這個事情,花郎說的很直接,因爲現在的他就是沒錢,而一個人一旦沒有了錢財,便諸事難辦的,他花郎不習慣沒有錢的生活,或者說,他害怕那種自己想要的東西卻沒有錢買的生活,也可以說,他需要錢來娶溫夢。
時光飛逝而過,他跟溫夢相識已久三年多了,那麼溫夢可不可以再等自己三年呢?
她一定會等的,可花郎不想讓她這樣等下去,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有錢,這樣他就可以像溫一刀提親了。
當花郎提出自己沒錢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很丟臉,包拯坐在椅子上望了花郎許久,最後一狠心,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把端州州衙附近的一處宅子買下來,送給花兄弟做偵探社,如何?”
花郎淡淡一笑:“自然最好!”
要買宅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此一番耽擱,當花郎的偵探社正式開張的時候,已經是初秋時節了。
這個時節,正是木葉蕭蕭下的時候,走在街上觸目便是一片蒼涼,而這個時節,卻是花郎最喜歡的時節。
初秋的時候,天氣不冷不熱,秋高氣爽的,而那蕭蕭落木,更能讓花郎身體裡那種詩人氣質逼發出來,或者說,他花郎本就是個詩人,他有詩人的情懷,卻無詩人的才氣罷了。
偵探社開起來之後,前幾天時間他們是無所事事的,每天出了到處欣賞秋景外,便是跟包拯公孫策他們廝混,有時包拯還會拿他那冷清的生意開玩笑,不過這些花郎都不在意,至少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地方。
這天黃昏,夕陽晚照,整個端州城都被這種暖暖的色調籠罩着,就好像是入了畫的景。
花郎坐在庭院裡望着天邊夕陽,忍不住感慨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偵探社的門卻被敲響了,花郎起身去開門,見外邊站着一位衣着華麗,但是神情卻有些鬼祟的人,花郎眉頭微皺,在想要不要趕他離開。
可就在花郎猶豫的時候,那人小聲問道:“不知花公子可在這裡?”
花郎拱手,道:“在下正是花郎,不知閣下……”
花郎的話還沒有問完,那人更是鬼祟的一閃進了庭院,花郎正奇怪間,那人連忙又說道:“花公子快點關門,莫要被人發覺我來過這裡。”
花郎關門的時候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他的衣着華麗,身上戴的配飾也很值錢,不像被人追債的人,只是若沒有被人追債,來他的偵探社如此小心做什麼?
難不成被人劫財了,所以來此避難?
可仔細看看,又不太像,在包拯治理的端州城,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劫財嗎?
來到庭院坐下之後,花郎問道:“閣下怎麼稱呼,爲何來我這裡,如此小心謹慎呢?”
如今在偵探社內,那人顯得不那麼緊張了,這才拱手答道:“在下姓秦,名明,是這端州城的富足之家。”
秦明如此介紹自己,讓花郎覺得他很俗,好像見人必當先說自己有錢,如果不說,便覺得對方會不理睬他似的。
花郎心中暗歎,這才繼續問道:“秦老爺來我偵探社,應該不只是說這些話的吧?”
秦明點點頭,道:“自然不是,我來是有事相求花公子。”
“哦?秦老爺家境富足,難不成也遇到了麻煩?”
秦明嘆息一聲,道:“就是因爲家境富足,這纔會遇到麻煩的。”
秦明這麼一說,花郎不解了,問道:“秦老爺遇到了什麼麻煩?”
“實不相瞞,我秦府昨天晚上遇到了小偷,家裡的銀子和首飾被偷去大半,足有一萬兩銀子啊!”
聽到這裡,花郎有些驚訝,可也有些不解,於是連忙說道:“貴府昨夜遭了小偷,秦老爺爲何不去稟報知州大人,讓他幫忙捉賊,爲何在過了一天之後,來我一個小小的偵探社呢?”
秦明忍不住嘆息一聲,好像是被逼無奈似的,他望着花郎說道:“我又何嘗不想去報官,一萬兩銀子啊,我要賺多久才能給賺夠那麼多銀子啊,不過……我……我不敢去報官啊!”
“哦,這是爲何?”
“昨天晚上,那小偷偷完東西之後警告我們,說他是青衣社的人,如果敢去報官,就讓我們秦府上下雞犬不寧,我多少也聽說過青衣社的事情,一聽那賊人是青衣社的人,我哪裡還敢報官,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實在不甘心,這纔來找花公子幫忙。”
花郎一聽此事牽涉到了青衣社,心中更是吃驚,難道上次青衣社洗劫庫銀未果,如今缺錢花,便想起了打家劫舍這種勾搭來添補虧空?
這是極其有可能的,而且青衣社一向狂妄自大,說出自己的來頭也實屬正常,可他們狂妄自大,怎麼又害怕秦明去報官呢?
莫不是一萬兩銀子太多,不怎麼好運?
花郎這般沉思着,秦明突然問道:“花公子,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啊,我可是快給急死了。”
花郎擡頭望了一眼秦明,說道:“既然事情牽涉到青衣社,那秦老爺還是莫要輕舉妄動的好,待我查明情況之後,再做定奪。”
秦明一聽花郎答應幫忙,頓時興奮不已,不過離開的時候,仍舊是緊張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