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打相州以前,王晨以優勢兵力將相州城團團圍住,並令五萬人馬在相州以北五十里地駐守,防止北下的金軍支援相州。
相州城內的守軍早已經知道宋軍在步步逼近,他們懾於宋軍幾十萬人馬的威壓,不敢主動出城迎敵,而是選擇了據城而守。
金人並不擅長守城,特別是女真人,他們最擅長的是野戰。但如今的宋軍中有數量不少的騎軍,而且騎軍行進速度並不快,與步軍是差不多同步行動,這樣可以做到相互協同支援,很難被對手突襲得手。因此相州城內的守軍放棄了在城外擊退宋軍的打算,想以堅城而守。
金軍雖然並不擅長守城,但那也是相對於宋軍而言,城內大半以上人馬都是漢人組成的漢軍,領軍都也有很多是漢人將領,他們中的許多人也是深諳守城之道。
他們在據城而守後,也採取了許多加強城防的手段。特別是宋軍最有可能攻城的南門方向,更是加固加高了城牆,並將近半兵力派駐在南門方向。相州的城牆原本就很高大堅固,金人在攻佔相州時候,因爲相州的宋軍抵抗頑強,他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們相信,宋軍要想將相州城奪回,付出的代價肯定是比他們當初攻取相州時候要大很多。
三月十五日一早,看到宋軍幾部人馬慢慢往南門方向推進,相州城的守將、女真人蒙哥馬上下令全部做好戰鬥準備。
軍士們分隊上前,伏在城垛上,每個人都搭弓引箭,準備在宋軍衝到弓箭射程內的時候開始射擊。
相州城內,並沒有宋軍守城時候常用的神臂弓等重型遠程武器。
宋朝對這些武器的管制非常嚴格,都派人專人看管,要是情況不對,看管之人一定要將這些武器的重要部件破壞。或者全部毀壞,不讓敵軍的工匠仿製。金人也只有在開城納降的一些大宋州城內繳獲這些可以遠程殺傷的武器,但依然仿製不出來。相州城是強攻而得,在城破之前,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已經被毀光。沒有遠程弓弩,金人能依靠的只有弓箭,還有數量非常多的檑木、滾石、熱油等。
蒙哥親自到南門指揮作戰,他嚴令各部將,在宋軍攻城時候一定要傾力反擊,他認爲。只要擊退宋軍的前面幾波攻擊,那他們的士氣馬上就會瓦解,甚至城內待命的騎軍還有可能打個反擊,進一步給予宋軍以重創。蒙哥也是知道,他不要期望有援軍抵達,完顏宗翰和完顏杲所領的人馬已經撤退回國,其他州城也有可能遭到宋軍的攻擊,自顧不暇,沒有任何力量能來支援相州了。他只有孤軍奮戰,要想擊退宋軍的攻城,只有依靠他自己的人馬。
就在蒙哥令全部人馬都做好迎戰準備的時候,宋軍卻在距離城牆約兩百步。城頭上弓箭射程之下的地方停了下來。看到原本快速而來的宋軍在距離城牆兩百餘步的地方停了下來,一直站在城門樓上觀望的蒙哥,有點不明所以了。
但指揮第一波攻城的岳飛,馬上就會替蒙哥解惑。
在得到王晨提供的兩百架“沒良心炮”後。岳飛非常高興,他也調整了自己的攻城安排,準備先以炸藥打擊了城頭上的守軍後。再強行登城。
兩百步左右的距離,是“沒良心炮”的最佳射程,在這個距離發射的炸藥包,能剛好落在城牆上。發射距離遠一點的可以落到城牆內,但基本不會落在城牆外面。在岳飛的命令下,兩百架“沒良心炮”很快就埋地而架,底火填充好後,炸藥炮被塞了進去。
隨着岳飛的“發射”命令下達,那些拿着火摺子待命的軍士,馬上上前,分別點燃在炮尾的引線。
在架設“沒良心炮”的時候,那些用來拋投炸藥包的投石機也在陸續架設之中。、
隨着引線的索索燃燒,很快宋軍的陣前就傳來了連續的沉悶爆炸聲,隨着爆炸聲響起,一大團一大團的煙霧從“沒良心炮”的炮口出冒了出來,許多黑乎乎的東西在巨大的推力作用下,飛速往城頭方向飛去。
“啊!不好,宋軍發射‘飛雷炮’了!”此前蒙哥雖然沒與宋軍作戰過,但他已經知道宋軍中裝備了一種非常厲害的火器,許多看到過這種武器爆炸時候產生巨大威力的軍士,對“飛雷炮”是談之色變。但蒙哥在宋軍攻城之前,並沒想到可以用這種武器拿來攻城。
他以爲這種武器只能用爲城頭防守,或者正面轟擊,因爲此前的作戰中,金軍軍士基本沒經受過從下往上而轟的“飛雷炮”,所以蒙哥在看到宋軍陣前連冒黑煙時候,忍不住大吃一驚。
但蒙哥卻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從宋軍陣地前往城頭上飛,沒有下令軍士躲避或者做出其他應對。
宋軍用“沒良心炮”射出的第一枚炸藥包,剛巧飛到城頭上時候發生爆炸。
炸藥包在沒落地就發生的爆炸威力最驚人,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可以往四面八方擴散,炸藥包裡面那些填充物如鐵釘、鐵塊等物也四下亂飛,城頭上金軍軍士站的很密集,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時候,爆炸點附近的軍士被轟倒了一大片,不知道哪個人的手臂被炸斷後飛出去老遠。
數名倒黴的軍士被當場炸死,其他十幾人最炸傷,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的同時,哭爹喊孃的慘叫聲也跟着湊熱鬧,許多人附近沒被炸到但被嚇到的軍士爭相逃命。
原本井然有序的防守陣勢瞬間混亂,但這只是個開始。隨着第一聲爆炸響起,後續的爆聲接連在城頭上出現。每個炸藥包的裝藥重量都是二十斤左右,二十斤左右黑火藥的爆炸威力也是非常驚人,爆炸時候產生的巨大響聲都能把人震死,更不要說巨大的衝擊波及到處亂飛的鐵釘之類東西。
在巨大的爆炸聲及連續的黑煙騰起中,到處是斷肢殘臂四處飛舞的情景。相州城的守軍基本未經受過炸藥的攻擊,他們幾乎都是第一次見識到火藥的威力,大部的人都被嚇傻,原本井然有序的防守陣勢,已經完全瓦解,城頭上,到處是狼奔豕突四下亂逃的軍士,許多人更是直接從城頭上跳了下來。
還有一些軍士在被嚇之餘,以爲是上天懲罰他們來了,在巨大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們驚恐地扔了武器跪在地下不停地叩頭。
蒙哥也是被完全嚇壞了,連手中的戰刀落在地上都不知曉,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到處的爆炸場景及遮天蔽日的黑煙。近百個炸藥炮相繼爆炸後,他沒有一個命令下達,只是呆呆地看着。城頭上的情景已經基本看不清了,到處都是黑煙,被完全嚇壞的軍士更加的混亂,到處是逃跑時候相互擠踏的軍士,被爆炸熱浪掀落城下及自己跳下去的軍士數不勝數。
“轟”的一聲巨大響聲中,又一個炸藥包從天而落,在城垛近爆炸,爆炸產生的巨大威力將城牆上多名軍士掀下城牆,在慘叫聲中落入護城河中。
爆炸點附近的幾名軍士被炸的碎成了片,殘手斷臂到處亂飛,連內臟都被炸了出來。爆炸產生的巨大威力將三十幾名軍士炸翻在地,不死即傷,而巨大爆炸所產生的威力更是將城磚都炸碎一大片,無數的城磚碎片隨着爆炸波到處亂飛,許多軍士就是被快速飛射而來的碎片打傷。
一個射程更遠的炸藥包朝蒙哥所站的城門樓上飛來,砸在樓柱上彈了一下後,掉落在蒙哥腳下附近。蒙哥低下迷茫的眼睛,怔怔地看了一會還在冒青煙的炸藥包,彎下腰想去看個仔細這到底是什麼怪物。但就在他低下頭的時候,導火索燒盡,一陣刺眼的爆炸火光中,蒙哥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被炸藥包炸的粉身碎骨,身體碎片到處亂飛。他身邊站立的幾名親兵也被炸死,其他大部被炸傷或者震倒,城門樓也被炸掉一大塊。
但是誰上都沒有去顧及相州城的守將蒙哥已經被宋軍發射的炸藥包炸死,那些倖存的軍士依然在四下逃竄,想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躲藏。數名軍士被炸燬的城門樓上掉下的碎片砸中,慘叫中倒在城牆上。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只恨爹孃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不能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從城牆通往城下的甬道上,全都是逃命的軍士相互擠在一起,到處是被遺棄的武器,許多逃命的軍士就是被同伴扔掉的武器刺傷。
從天而降的炸藥包雖然在慢慢減少,但爆炸聲依然是此起彼伏,到處都是黑煙,到處都是爆炸的火光。今天的天氣雖然非常好,陽光很明媚,但相州的城頭上,差不多成了沒有陽光的“人間地獄”。
一陣大風吹過,將黑煙吹散了一些,指揮第一波攻城的岳飛從望遠鏡裡看到,相州南門方向的幾段城牆上,守城的叛軍已經逃的無影蹤。
“馬上登城!”岳飛壓住以內的狂喜,大吼着下達了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