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令岳飛、陳淬、趙立等將率軍鎮守太原以東、北幾個方向,嚴防金人可能的突襲。
吳玠、吳璘兄弟及劉錡的人馬跟着他返回太原。
返回太原後,王晨也第一時間接見了吳玠、吳璘兄弟。
“吳晉卿,吳唐卿,本帥久聞你們兩兄弟的大名,早就想看看兩位到底是如何神俊的人物,只可惜今日才能得見,甚是遺憾。”正襟危坐中坐大帳的王晨,笑呵呵地對恭敬站在帳下的吳玠和吳璘兄弟說道:“大宋西軍中有你兄弟這等善戰的將領,戰力難怪會名震天下。”
一聽王晨如此說,吳玠和吳璘都很是慚愧。吳玠恭敬地上前作了一禮,答道:“元帥過獎了。如今我大宋軍隊中戰力最出色的就是元帥親領的殿前司禁軍,連金人聽了大宋殿前司禁軍的名都聞風喪膽。西軍與現在的殿前司禁軍相比,戰力實是差了太多。元帥率軍在與金人作戰中,取得了多場的勝蹟,這些勝利比我大宋百來以來對外征戰所取得的勝利都要多,元帥以一人之力挽救我差點亡國的大宋,末將等人此許戰功,實不敢與元帥相比。在元帥面前,我們只有慚愧的份。”
吳玠這話中雖然有恭維的成份,但大多是他心裡的真實想法。如今任何一支人馬都不敢說戰力上比殿前司禁軍出色,即使拋卻火器的因素也是如此。大宋殿前司禁軍可以彙集了最精銳的人馬,所任的將領都是非常出色,每戰都有不錯戰功立下的人。殿前司禁軍中的主官,包括王晨、陳淬、岳飛等都非常出色,他們任何一人個的戰功都足以笑傲其他派系人馬中的將領,金軍在他們手中損失慘重,可以說,現在時候。任何將領都以能進入殿前司禁軍爲榮。
來自西軍的曲端,在歸建殿前司禁軍後,再也不敢流露以前的狂傲,只能夾着尾巴做人,有讓他表現的機會,就會屁顛顛的很高興。要知道,在西軍中的時候,曲端可是以自大、不願意服從命令而著稱,有時候爲了保存實力,對上司的命令能推就推。哪像現在,爲了爭取立軍功,不被人看輕,出戰的機會都要和別人搶,生怕王晨冷落他。
殿前司的禁軍戰力如此出色,其統帥王晨的威望更是沒有人可以相比,在西軍中戰功雖然挺出色,但完全無法與殿前司禁軍將領相比的吳玠和吳璘,如何敢露出一絲傲氣?在王晨面前。他們只有恭敬的份。更何況,沒有王晨的越級提拔,他們也沒有現在的成就,連立戰功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在吳玠眼裡。王晨雖然比他年輕很多,與他的弟弟吳璘年齡相仿,但他不敢因此對王晨生出輕視。王晨所立下的戰功,讓任何一個人都無視其年齡。而王晨表現出來的氣勢,也讓很多人心裡發寒。
因爲這樣的心理,吳玠在王晨面前表現的很拘束。其弟吳璘更甚。
“晉卿客氣了!”王晨準備以儘量和善的語氣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因此說話也顯得很隨和,直接稱呼吳玠的字了,“你們是西軍裡面的頂樑柱,正是因爲你們出色的表現,金軍攻打川陝時候,才無功而返。如果沒有你們出色的表現,那川陝也危矣。你們爲國立下了大功。”
聽王晨這樣說,吳玠也有一些親切的感覺涌上來,但回話的神情上依然保持恭敬:“我們兄弟非常感謝元帥的提拔。要是沒有元帥的直接提拔,說不定現在我們依然沒機會單獨領軍作戰,也沒辦法斬獲軍功。”
“是美玉總有閃光的時候,”王晨呵呵笑着示意吳玠不必說這個,也不比如此恭敬,“晉卿,唐卿,你們在我面前也不要這麼拘謹。今日召你們兄弟倆來,是想和你們瞭解一下大宋西軍的情況,然後再問一點私事。你們也一道坐下說話吧,我們一起說說如今的時局。”
“是,元帥!”吳玠和吳璘各自答應了一聲後,很拘謹地在大帳正中懸掛的作戰地圖前坐了下來。
“兩位先與我說說西軍的大概情況吧,將張相公主事川陝事務的情景也一併與我說說。只說具體情況就可,不必加入自己的評價!但你們對西軍及川陝事務有什麼看法,可以儘管與我說來。”
王晨這樣的要求讓吳玠和吳璘都有點吃驚,不過他們也有點明白王晨意思。於是吳玠先開口,將現在西軍的情況,及川陝的事務大概說了一下,隨後吳璘也在邊上補充。吳玠和吳璘兄弟是陝地人,性子直爽,說話不喜歡繞彎彎,從王晨的話中他們也感覺到了信任,所講內容都是真實情況。
他們在開始時候還有點拘謹,不敢放肆說,說到後來,思緒活洛了,心裡最後的一點提防也放開,說話無所顧忌起來。將他們所瞭解的西軍情況都詳細地講了出來,西軍中保持的比較好的傳統,哪些地方需要改進,哪些將領他們認爲不錯,哪些將領是他們覺得能力比較差的,都一一講了出來。
講到趙哲時候,兩兄弟都表現的非常憤憤,表示這個人貪生怕死,爲了保存實力,有時候置大局不顧,對上司的命令陽奉陰違。因爲他們所講是於公方面,並不是爲了泄私憤,因此講的很理直氣壯,不擔心被王晨看輕。
聽兄弟兩人洋洋灑灑講了一大通,王晨對西軍的組成及軍中情況,還有各部領軍將領的能力也有了大概的瞭解,當然吳玠和吳璘兄弟所陳述的他不會完全當作真實情況看待,但他認爲,這兄弟兩人,所說的情況大部都是屬實的。
在說了西軍的一些事後,吳玠和吳璘兄弟也講起川陝處置署的相關情況。將他們所瞭解的川陝處置署的運作方式、哪些官員是比較不錯的都大概講了一遍。但因爲這些主要涉及文官,他們不敢過多加以評判。最後講到了川陝的最高長官張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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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玠對張浚的才能盛讚了一番,但王晨從吳玠的話中體會了另外一層意思,也在聽的過程中插嘴問道:“晉卿,唐卿,你們覺得張相公在處置川陝事務時候,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嗎?特別是軍事方面?”
吳玠和吳璘相對看了一眼後,吳玠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元帥,張相公治理川陝這一套挺得民心,川陝在其治理之下,各方面事務井井有條。不過張相公到底是文官,在軍事方面的見識差了一點,在應對金軍來犯時候的一些佈置上還是有些欠缺。有重大決定做出之前,也不夠當機立斷。”
吳玠所說張浚行事不夠當機立斷主要是在攻打太原的時候,趙桓的詔令送到,他就不敢前進了,這讓許多將領扼腕嘆息。如果張浚不理會趙桓的命令,那攻打太原的戰功西軍的將領都可以分享到,而不會像現在一樣,全被王晨麾下的將領所得,和西軍將領沒有份。
要知道,西軍中的元老种師中就是死在救援太原地途中,許多西軍將領,特別是幾位種家後輩,一直叫囂着要爲种師中報仇的。但太原之戰他們沒有參與,這遺憾也太大了一點。許多人對此耿耿於懷,甚至對張浚生出成見,連吳玠和吳璘也是這樣。
聽了吳玠和吳璘兄弟說了這些,王晨對張浚在川陝時候所做的事有了大概的瞭解。他也稱讚了一番兄弟兩人的坦誠和大度,評價這些事時候並沒什麼顧忌,足見兩人的胸襟。吳玠和吳璘自是謙遜了幾句,他們對王晨的信任感也增加了幾分。私下間,能討論這些事,可以從另外一個層面說明王晨對他們的看重程度,這一點讓吳玠非常欣慰。
聊了大概一個半時辰後,王晨想了解的事也大概說清楚了,他也趁勢問了兄弟兩人對以後軍事行動安排的看法。
“元帥,末將覺得,我們應該暫時休整,準備後續的進攻。炎熱的夏天是金人戰力最低下的時候,尋常年份他們都是罷兵止戰,全民休整的。今年我們不能給他們這相機會,我幾十萬大軍已經雲集北方,那必須要再接再厲,利用兵力上的優勢,徹底消滅河北、河東一帶金人的威脅,”吳玠大概說明自己的意思,建議王晨在大軍暫時休整後,繼續對金人攻擊,奪回中山府及收復更多失去,爭取給予金人更大的重創後,再道:“元帥,末將覺得,只要我幾十萬大軍的軍需供養能解決,那再取得大戰的勝利並非難事。”
吳璘也跟着附和:“元帥,我大哥說的不錯,既然我們這麼多的大軍已經雲集在北方,怎麼可能就輕易收兵呢?一定要繼續擴大戰果,殲滅更多金人,收復更多失地,將所有被俘的漢人都解救回來爲止!”
“兩位說的對,我們最終的目標就是要將金國徹底消滅,不讓其有能力繼續威脅我大宋!”王晨嚴肅地將這一點說出來後,又笑着道:“戰事將會持續很多年,以後兩位會有更多立功的機會。今天我也有一下私下的問題想問你們,你們兄弟兩人願意到殿前司任職嗎?”
“啊?!”聽王晨如此問,吳玠和吳璘都吃了一驚。
不過吳玠的反應很快,馬上回答:“王元帥,末將兄弟一直期盼着能到殿前司任職,只是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因此不敢奢望。”
“好,你們的想法我知道了!”王晨上前拍拍吳玠和吳璘的肩膀,但並沒有馬上表明自己的意思,而是讓兄弟兩人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