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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晨的元帥大帳後,心直口快的吳璘忍不住馬上問吳玠道:“大哥,王元帥真的想將我們兄弟召到殿前司任職嗎?”
吳玠回頭看了一眼吳璘道:“王殿帥當然是這樣的意思!只是他這樣做,我怕授人以柄!”
“大哥,你是擔心有人以此攻擊王元帥,說他結黨營私?”
“是的!”吳玠點點頭,“唐卿,你也聽說了一些朝堂中的事,如今朝中的許多大臣對王元帥權勢如此大看不慣,時有大臣彈劾他,要是他再次更多的將領召到殿前司中任職,說不定更有人中傷。”
“那我們要怎麼辦?”
“我們一切聽從命令就行!”吳玠停下了腳步,小聲對吳璘說道:“如今王元帥節度所有兵馬,我們也歸到他的指揮之下,他要將我們編到殿前司禁軍中,相信張相公也是沒能力反對。只要他下此命令,那我們遵從就行。我們是軍人,軍人就要服從上官的命令。”
“哦!我明白了!”吳璘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兩人兩人相視一笑後,繼續往自己所部大營方向走去。兄弟兩人的部下人馬都還未完全安置他,許多事務要他們親自去操持。
而元帥大帳內的王晨,正爲自己又將獲得兩員出色的大將而高興。
前段時間越級提拔吳玠和吳璘兄弟,最終目的就是爲了將這兄弟兩人招到自己的麾下,如今距這個目標更近一步了。王晨相信,如果他想將吳玠和吳璘兄弟調到殿前司任職,張浚也不會強烈反對。朝中的幾位重量級大臣,包括李綱、宗澤等人也應該不會反對,至於小皇帝。那更不在話下。只是如今張浚還在率軍攔截完顏撒離喝的途中,調配吳玠和吳璘兄弟的事,還要待張浚回到太原再做商議。
接下來王晨要做的就是令全軍休整,並催促糧食、炸藥等軍需物資足量送到太原方向來,特別是火藥。如今軍中只剩下不到一萬斤的炸藥,不足以支撐一次戰役使用,王晨要得到更多的炸藥纔可以發動下一場戰事。糧食也是必須之物,如今還未到夏收,沒辦法就地籌集糧食。
而黃河北岸大部地方都見見經歷戰亂,農業生產比前幾年大幅度衰退。僅憑北方田地的收入,能維持北方百姓的日常所需已經很不錯。也就是說,幾十萬大軍所需的糧食,都需要從黃河以南運送。
爲了支持黃河以北百姓的夏種,幫他們度過夏收之前的饑荒,王晨還正令各地開設大量賑災點,救濟流離失所的百姓,不讓他們捱餓,這樣的話需要的糧食數量更多。
王晨送往開封的請求糧食及火藥的奏報數量把主管戶部事務的趙開嚇了一跳。不過他在細細計算了一下王晨所報的數量後,還是接受了這一切。
他趕緊將情況向李綱和宗澤報告,並替王晨說明原因。對於北方北伐所需,李綱和宗澤都是儘可能提供方便。王晨需要的東西。他們也馬上給了回覆,朝廷將盡一切力量滿足。
王晨順利地奪回了太原,讓曾經兵敗解救太原途中的李綱熱淚盈眶。大宋朝廷曾數次派遣大軍解救太原,想解太原之圍。但終未能成功,太原最後陷於金人之手。如今王晨輕鬆將太原攻取,如何不讓他們激動?北伐之戰取得了這般成功。朝廷豈有不全力支持之理?
抱着與李綱相似想法的還有宗澤,在一定程度上,他對王晨的支持比李綱更甚,因此王晨的要武器、要糧食的要求都得到了滿足。
大量的糧食在從南方有川陝之地運送過來後,不及入庫就被運往北方。軍器監製作出來的火藥,也是源源不斷往北方運送。一時間,黃河內,百舸爭渡,舟船行駛的密集程度似乎從來不曾有。
朝廷的回覆讓王晨放了心,他在強烈關注殲滅完顏撒離喝殘部及完顏宗翰部動靜的同時,也令全軍大部人馬休整訓練,準備接下來更大規模的戰事。
軍中事務安頓好了,糧食和武器也得到朝廷的大力支持,王晨心裡的擔心少了很多。
但有一件很棘手的事,還是需要他親自解決,那就是太上皇趙桓的行程安排。
這事需要他親自解決。
太原被奪回後,王晨將趙桓、秦檜等一衆被放回的原大宋君臣都接到太原新城內,安全事務交給虞允文負責,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接近趙桓和秦檜等人。
在將其他事務處置基本完成後,王晨也去面見趙桓。
“臣天下兵馬副元帥、籤書樞密院事王晨,叩見太上皇!”王晨恭敬地對趙桓行了一禮後,也馬上起身,滿是喜悅地對趙桓說道:“想必太上皇也是知道,太原城已經被我大宋軍隊奪回。太上皇,今日臣過來就是想詳細與你說這個好消息的。”
聽王晨如此說,趙桓神情複雜地嘆了口氣後道:“王卿,請坐下說話吧。”
“多謝太上皇!”王晨再作一禮後,再道:“太上皇,太原的金軍守軍已經全部被殲滅,金軍守將完顏銀術可和完顏拔離術兄弟陣亡,河北三鎮,除中山府現在依然在金軍手中外,其他兩鎮已經被我軍收復。也請太上皇放心,中山府很快就會被我軍奪回,河北、河東諸地也全都會被收復。燕雲十六州也儘可收復,太上皇,你一定可以看到所謂的大金國覆滅在我大宋的鐵蹄之下。臣一定會將無上皇及其他被金人俘虜的漢人全部解救回來。”
聽王晨這樣說,趙桓有點惱怒,忍不住粗聲質問道:“王卿,你是不是真的不願意聽奉朕的詔令?”
“太上皇,如今朝堂上有陛下在,臣現在只聽令於朝廷的號令,”王晨說的不急不慢,絲毫不理會趙桓的惱怒,“陛下在臣出征前曾拉着我的手請求,要臣一定將太上皇和無上皇及其他被俘之宋室之人救回來,臣答應過陛下一定做到。臣還當着陛下及大宋所有大臣的面發誓,此戰一定要收復更多失地,復我大宋河山,決不向金人屈服,金人入侵給我大宋造成的損失,一定要讓其賠償。如今臣已經做到了第一步,成功了第一步,金人在我大宋軍隊的強大攻擊下,潰不成軍,他們害怕了,擔心我大宋軍隊攻入其國內,因此想盡辦法想與我大宋議和,停止戰爭,以給他們休養生自己的機會。但我大宋決不應該答應他們,大宋與金國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是你死我亡的世仇,沒有任何苟合的餘地,所以太上皇被金人逼迫之下做出的決定,是沒有人會支持的。還請太上皇以後不要再發這樣的詔令,如今朝堂中有陛下做主,太上皇回京後,就安心享福,安度以後的時光吧。”
聽王晨如此說趙桓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晨,顫抖着聲音說道:“王晨,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晨冷眼看着掩飾不住驚慌的趙桓道:“太上皇,想必你也知道,你自己前幾天所下的詔令,會給我大宋帶來何等的災難。你已經誤國數次,大宋被你帶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差點亡國。如今朝堂上有李相公、宗相公等一批忠心愛國之士替陛下處理朝事,大宋的氣象完全換了新顏,金軍的進攻被完全擊退,而且在無上皇和你太上皇手中被丟失的國土,也大部被收復,金人被打的潰不成軍。相信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人,都不願意看到你統治大宋時候那種屈辱的場景,你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連你自己都最終成了俘虜,你的妻兒都成了金人的戰利品,被金人殘暴地殺害,侮辱,大宋行將滅亡。你覺得你回去,還有臉面再登基稱帝嗎?你覺得會有大臣支持你嗎?就看看你前兩天做出的昏庸決定,我大軍已經兵臨太原城下,勢不可擋,金人驚慌了,纔將你當作顆棋子放出來,目的只是想延緩我大軍對太原的攻擊,以待其援軍抵達,而你竟然答應金人的請求了。要是臣依你的命令而行,那如今的太原城依然會在金人手中,成千上萬的大宋軍隊士兵將失去性命,而且局勢遠不可能如現在這樣有利於我大宋。你幾天前的行爲,讓你自動成爲了大宋的罪人,你沒有資格再當大宋的皇帝。”
王晨這些作爲大臣根本不應該說出來的話讓趙桓聽了冷汗直冒,他以爲王晨要殺他,嚇的想躲路而逃,但又沒地方逃,只得用一根手指顫抖地指着王晨道:“王晨,王卿,你……你不能這樣待我。我即使不再當大宋的皇帝,也是大宋的太上皇,你不能弒君犯上……”
趙桓表現出來的驚慌讓王晨忍不住鄙視,但他還是平靜地說道:“太上皇你是聽錯我的話了嗎?我只是和你分析現在的局勢,指出你所作所爲的錯誤,沒有其他任何意思!如今的形勢已經遠比靖康之難時候好上很多,希望太上皇不要再想左右大宋的朝勢,如此可保你一生平安。”
王晨這句平靜的威脅如一聲驚雷,將趙桓炸懵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問道:“你是說,要是我再想……想,那諶兒他……他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