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焦頭爛額

“哈哈,真沒想到,臨時做出的決定竟然收到如此好的效果!”

接連收到的戰報讓王晨喜不自勝,忍不住大發感慨,並且連續大笑了幾聲。

他也感激吳玠緊急提出的行動方案,吳玠冒着被他斥責的風險,向他提了這個建議。被他採納並馬上付諸實施後,沒想到取得了這樣的效果。

如果沒有吳玠的提議,他不一定會做出這樣臨時的決定,集大部力量攻擊右側翼暴露的完顏杲部。

這當然是冒險的決定,因爲下命令太過於倉促,各部間幾乎沒什麼準備,炸藥的配備更是來不及。

但這樣的戰事,卻取得了非同尋常的效果,如何不讓王晨得意和驚喜?

戰鬥開始的時候是早上六點鐘,現在纔剛剛中午十點半,總結傳回來的戰報,王晨已經能判斷出來,我兩個方向攻擊的大軍,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金軍開始潰敗逃跑。要知道,完顏杲所領的人馬至少有三十萬,近半是戰力出衆的女真騎兵,我大軍在沒多少炸藥的相助下,竟然將其部擊潰了。

這是何等激勵人心的事!

王晨也馬上下令,命各部人馬,加速追擊,儘量不讓更多的金軍逃跑,並令已經衝入金軍大營內的吳玠及宗穎所領的步軍,爭取圍殲還在戰鬥的金軍。在下達了這個命令後,他再令自己身邊剩餘的那一萬五千騎兵,加入戰團,增援過去,爭取儘快結束戰鬥。

同時他也嚴令各騎兵,不得追過金人大營十里,免得被金軍完顏宗翰部伏擊。

王晨完全不認爲完顏宗翰是故意扔下完顏杲部不管,自己逃走的,他覺得這是完顏宗翰的戰略佈署時候出了差錯。這個差錯不幸被我軍抓住,而完顏宗翰在知道戰場情況下,一定會來個反撲。如果我軍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以爲金軍是全線潰敗,不顧一切地追擊,那很有可能樂極生悲。

這樣的教訓已經有過幾次,衆人戰鬥中的頑強比大宋軍隊更勝幾倍,他必須要十分小心。

隨着王晨的命令,原本當作預備隊的最後一萬五千精騎快速往東面馳去,揚起滾滾的塵沙。

這一萬五千人馬王晨原來是用來增援陳淬父子部的。他一直擔心完顏宗翰在我軍往前推進的時候打一個反擊,畢竟三十幾裡的距離並不遙遠,最多個把小時就可以抵達。王晨也相信,完顏杲部遭到我軍的攻擊後,一定會迅速將消息傳給完顏宗翰,完顏宗翰也不會坐視不管,肯定會傾全力救援。

完顏宗翰傾全力救援,那陳淬父子所領的人馬不一定抵擋的住,那他必須要準備一部精銳的騎兵救援。步兵速度是太慢了。

但戰事過去了兩年多小時,後續的步兵已經與陳淬父子所領的騎兵會合,完顏宗翰的救援人馬依然未抵達,這讓王晨不解的同時也放了點心。敢將剩餘的這一萬五千精騎派出去投入戰場。

而就在王晨將身邊的最後一萬五千騎兵投入戰場後,陳淬部發回來傳報,說完顏宗翰正率部快速趕過來的途中。

“完顏宗翰終於還是回來了,不過他回來的太遲了!”王晨在感慨了句後。馬上下令,所有步兵都壓上去,特別命令折彥質的人馬。傾全力抵擋完顏宗翰的攻擊。

由於己方兵力充沛,王晨並不擔心顧此失彼,他手上除了騎兵數量不足外,步軍兵力還是很充足的。原先最於他所領,現在配屬到陳淬麾下的步軍至少有八萬人馬,折彥質的幾十萬步軍壓上去,剛剛遭遇到敗績的完顏宗翰想取得便宜,也是沒那麼容易的。

對於這次大會戰的勝利,王晨已經沒有多少懷疑了。

遠處激烈的喊殺聲時有所聞,原本清亮的天地間,因爲到處都是戰鬥,硝煙四起的情況下,日頭都有點昏暗。“相信完顏宗翰看到這樣的天氣,會越加鬱悶!”王晨眯着眼看了一下昏暗的日頭後,也令自己的親兵,再往前趕。

王晨所想不錯,完顏宗翰確實鬱悶的要死,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在夜間實施的誘敵深入計劃,竟然會變成這樣。他期待中的情況是這樣:偷襲的宋軍撲了個空,面對沒有一人的大營恨的咬牙切齒,王晨再下令全線追擊,追擊的宋軍再被他與完顏杲的人馬前後合擊,損失慘重。

但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出現的是大宋軍隊傾全力偷襲完顏杲部因他人馬撤退而暴露出來的右側翼。完顏宗翰能想象的出來,要是完顏杲沒加以防備,會出現怎麼一副慘狀。

從完顏杲傳過來的求救信息上,完顏宗翰已經清楚完顏杲並沒爲此做出應對,結果被宋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完顏宗翰在清點人馬緊急救援的同時,也非常不明白,爲何完顏杲在知道他部人馬誘敵後退後,竟然沒對相對薄弱的右側翼加以提防。

其實完顏宗翰在撤退時候是派人通傳完顏杲,將他的計劃還有後續安排都告訴完顏杲。爲怕意外,還派了兩拔人。但陰差陽錯,這兩拔人卻不幸碰到了潛伏在前方的大宋特別行動隊隊員,結果就是這兩拔人都身首異處,他的通傳也沒被完顏杲所知。

完顏杲在他部人馬後撤幾十裡後幾個時辰都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情況,依然與原來一樣行進和安排,派出人馬抵擋大宋軍隊騷擾的同時,還以同樣方式的騷擾,結果在不知道完顏宗翰的人馬後撤,將自己側翼暴露出來的時候,被大宋軍隊抓住機會,狠狠打擊了一把。

要是完顏宗翰知道這種情況,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採取這樣的誘敵計劃。這真應了句,“偷雞不着蝕把米,聰明反被聰明誤”。完顏宗翰在率軍緊急救援完顏杲的時候,心裡也是萬分後悔。

完顏宗翰所領的人馬回來奔跑,人和馬都沒得到及時的休整,大部軍士都很疲憊,戰鬥力是直線下降。完顏宗翰不知道,他率領這一支疲憊之師救援完顏杲,會不會再被宋軍重創?

而完顏宗翰在救援完顏杲的途中,再接到完顏杲的傳報,傳報中完顏杲以“諳班勃極烈”的身份狠狠地斥責了一番他,再命令他快速救援,不然會出現全軍潰敗的情景。完顏宗翰自然不敢再耽擱,他也完全清楚,要是救援不力,完顏杲的人馬很可能遭遇重創,最終導致全線潰敗。

不過在救援的途中,完顏宗翰再接到軍士的報告,說大宋軍隊在前方集結了重兵阻攔。在仔細分析了想繞過右前方的大宋軍隊不顧,直接去救援已經後撤的完顏杲,替其斷後,是非常不現實的。

完顏宗翰最終決定,派出一部分兵力與阻攔的大宋騎步兵對峙,再令一部接應完顏杲的人馬,狠狠打擊敢於追擊的大宋騎兵。

完顏宗翰也清楚,大宋軍隊中騎兵數量嚴重不足,大部都是步兵,要是大金軍隊快速撤退的途中,他們膽敢追擊,那大金軍隊還是有實力打個反擊,重創宋軍的騎兵。完顏宗翰也相信,宋軍的指揮官王晨是清楚這一點的,大金軍隊全線後撤,他們不太敢全面追擊。

不過完顏宗翰依然不敢大意,怕王晨瘋狂一把,命令全部騎兵追殺過來,再令步兵跟進,因此他將所有老本都壓了上去。幸好,大宋騎軍在追擊撤退的完顏杲部出營大概五里後,就停止了追擊,回師圍殲留下掩護的大金軍隊去了。完顏宗翰也沒敢派部救援那幾支留下殿後的人馬,怕再被宋軍打擊,畢竟宋軍的步兵已經大規模壓上來了。

宋軍步兵壓上來,那他們所裝備的炸藥也肯定隨軍而行,已經極度疲憊,沒什麼休整的大金軍隊,士氣非常低落,實在不能再與士氣高昂的大宋軍隊再戰。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撤退避戰,避大宋軍隊鋒芒,擇機而動。

完顏宗翰部的動靜先後傳到了王晨那裡,王晨也大概清楚了金軍如此安排的用意,但他已經無力對此做出太多的應對。

此戰他差不多將所有力量都壓上了,特別是騎兵。

步兵因爲行動遲緩,沒辦法追上逃跑的金軍騎兵。所餘的騎兵他不敢放手一博,要是騎兵被金軍殲滅,那此戰的結果很可能迅速改寫,現在戰場上已經取得了優勢,而金軍的主力人馬也還在,依然非常有戰力,他繼續保持高壓狀態,以騎步兵結合,慢慢壓上去,逼迫金人後退就行了。

金人即使依緊城而守,王晨也不太擔心,此前許多攻城戰役已經證明了金軍的守城能力非常弱,在我富有攻城經驗的大宋軍隊以炸藥的攻擊下,很快就會潰敗。這

種情況下,即使他們退守燕雲十六州的堅城又如何?

大宋軍隊並不怕與金軍打城池的攻守城,最怕的就是與金軍打野戰,這必須要集中優勢兵力,不然有炸藥都很難抵擋住金軍騎兵的連續衝擊。

王晨也下令,集中力量圍殲殘餘金軍的同時,步兵全線壓上去,提防金軍來一個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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