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名的武藝雖不怎麼樣,但也不是盧方三下兩下可以解決的,只是他此刻心慌意亂,毫無鬥志,只管狠命的逃命了,這盧方也不知他是誰,只知這人是個叛軍中的重要人物就是,追在許可名的後面,大呼小叫的,囂張的很,一羣隨着盧方涌上城頭的官兵,見盧方叫喊着,自然知道這許可名是條大魚了,衝着那白花花晃眼的銀子,也不能放了這樣一條大魚跑了,從四面八方圍了上去,這許可名一見官兵這架式,是不會放過自己了,大吼一聲,終於想起了要拚命,只是這些官兵爲了賞銀,俱是紅了雙眼,一窩蜂的向他撲了過去,許可名一見這些紅了眼的人,心中又有些害怕,這架式何止是要不放過自己,簡直象要生吞活剝了自己,當下轉了身又跑,只是他身後卻是無路,是那高高的城牆外,許可名轉身便撞在垛口上,身子差點傾出了垛口外,許可名努力的穩住了身形,正要慶幸自己沒有摔下牆去,後面一個急着想抓他的官兵一下沒收住腳,狠狠的撞在了許可名的身上。
啊的一聲驚呼,還沒有慶幸完的許可名被那人撞下了城牆,此時狗才正跑到了城牆下,見上面摔下一個叛軍來,在地上掙扎着還沒有死,想到那白花花的五兩銀子,想到那心中的仇恨,狗才毫不猶豫的一刀將這個掉下來的許可名的腦袋一砍了下來。
盧方一見快到手的功勞卻被別人撿去了,心中是說不出的鬱悶,轉頭望向其它地方地戰鬥。此時還正激烈着。只好招集了手下又跑下了城頭,找其它地小功勞去。
許可名一死,叛軍沒有了統一指揮。各自爲戰之下,哪裡還能是官兵的對手,有聰明之輩,立馬打開了臨潼另一方向的城門,向着渭南方向逃去,但蕭遠地騎兵營哪會讓他們輕易的逃掉。便是楊宗保的弓箭營也不會放過了這個掙銀子的機會,自後一路追殺了下去,直到二十餘里路才收了兵回去。
這一次最大的收穫便是多了三百來匹馬,幾乎沒有俘虜,爲了銀子,方羽的這些個手下硬是斬下了六千來顆叛軍地頭臚,讓方羽一方面感嘆金錢的威力真大之外,一方面也爲這場殺戮感到有些心痛。方羽不是一個心善的人,只是這種說起來其實都是自己人的互相殘殺,讓方羽感到有些心痛與悲哀罷了,說起來這些個人都是無辜。卻爲了少數幾個人的利益而獻上了自己的性命,對於這種事。方羽也是無可奈何的,歷史上,這種事是不斷的有地,方羽改變不了什麼,他現在唯一能想的,就是希望儘快把這場叛亂鎮壓下去,讓大宋的百姓少死幾個,也爲後面將要發生的党項叛亂做點準備。
“大哥,我們打了勝仗,你卻爲何不高興地?”原臨潼守將李渡的府內,展昭見方羽一幅不高興地樣子,不由的問道。
“展昭兄弟,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打哪裡。”正在沉思今後出兵何處的方羽見了展昭,狄青,不由的把心中的問題說了出來。
“大哥,某覺得吧,我們還是按兵不動,先把手頭上的這支隊伍訓練一下才好。”狄青搶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按兵不動,且不說朝庭中那些人會不會指責我們,叛軍也勢必會坐大,到時只怕會更難收拾。”方羽微微的嘆了口氣,心想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哪是一時三刻就能練成的。
“可是大哥,我們縱然去打渭南的南路叛軍,但他們已有四萬之數了,我們去了只怕也是無濟於事的。”展昭看着方羽,擔心的道。
“我想,我們現在不能與南路叛軍交鋒,我打算帶兵去一趟長安,看能不能把長安的廂兵整編過來。”方羽掃了展昭與狄青一眼,慢慢的道。
“長安?大哥,你雖爲招討使,但只怕動不了長安的廂軍吧,如果強行收編,恐怕更不妥當,被那些人蔘上一本,可能是一個謀反的罪名了。”展昭有些猶豫的道。
“沒得辦法,劉太后那,我自會給一個交代,只有儘快收編了長安的廂軍,我們才能真正擺脫這種無兵可用的被動。”方羽嘆了一下氣,說完後,心中卻不自覺的浮起劉太后那動人的豔容,想到那最後在一起時,她那曖昧的眼神,彷彿是一種風情萬種的勾引,讓人心中飄起一種不可名狀的火熱。
“那好吧,大哥打算帶多少兵力去長安?”展昭點了下頭,問道。
“就帶蕭遠的騎兵營,和雷驚的特戰營就行了。”方羽擡起頭,仰望着天上幾顆淡淡的微星,在夜空下,閃着弱弱的微光。
二
長安曾經是個繁華的地方,如今卻已不見了當年那種做爲都城的氣派,這裡有很多值得文人傷懷弔古的風景,在這些殘餘下
築物中,依稀還可見得它當年的繁華鼎盛,只是在繁了之後,總會留給後來弔古者一種唏噓的感嘆。
商安站在聚香樓的三樓上,眺望着長安半城的景色,心中沒來由的有了一些平時沒有的感嘆,這種感嘆帶着一點點傷感,也帶着一點點無奈。
“大人,時辰到了,您是否該下去了。”商安的一名手下提醒他道。
“嗯,是麼,那些個人都請來了麼?”商安緩緩的轉過身來,問道。
“回稟大人,寧通判,高都指揮使等人都到了。”商安的另一個手下道。
—
“他們的家人是否集中到了梓園莊中呢。”商安向另一個人問道。
“請大人放心,他們的家人都送到了梓園莊了。”那個被問的人躬身答道。
“那好,大家一起下去吧,成事之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商安點了點頭。先前眼中那一點點傷感與無奈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地是眼中一抹陰冷。
一行人下了樓來,在一樓地大堂中。坐滿了人,這些人都是商安用特別的手段請來的,這特別地手段就是商安派了軍隊,把這些人強壓到這聚香樓來宣佈一件大事,這些個人都是陝西境的高級官員,不管平時的關係如何。他們都非得來不可,因爲商安派人把這些個官員的家屬都抓走了,藏在了某一個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不管這些人的官聲如何,真正能夠做到不管家人死活地絕情之輩不多,今天他們被商安強行請到了聚香樓,雖不知倒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很明顯對自己來說不會是什麼好事兒,光看聚香樓外的大街上那佈滿的士兵。大家也可以猜的出這件不好的事兒還不小了,衆人正在議論紛紛之際,商安走了下來。
“諸位,今天把你們請到這兒來。是有件事兒要向大家宣佈,希望大家能夠配合。商某打算盡起長安之兵,討伐無道的昏君,爲天下百姓還一個朗朗乾坤。”商安的眼神如毒蛇一般掃了一眼在場的衆官員。
“什麼,你,你竟然要謀反?”一個人跳了起來,用手指着商安地臉道。
全場一片譁然,被商安的這句話嚇得夠嗆,先前誰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可誰也沒有想到會是一件抄家滅族的大事。
“放下你的手,我說過了,是討伐不是謀反,天機已現,趙家地王朝已經過不了多久了,以後的天下,是彌勒聖主地天下,只要你們現在跟着我,必可保以後的一世榮華富貴。”商安的眼中閃過一道兇狠的目光,盯着那個跳出來說話的人。
“商匹夫,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的狼心狗肺,你要逼着大家與你一起謀反麼,別妄想了,老夫與你拼了。”一個老者大聲的喊道,抓起一個凳子向商安砸了過來。
“很好,寧通判,你既然想做忠烈,我就成全你。”商安躲過了那個老者寧通判砸來的凳子,抽了一把刀,獰笑着道。
商安上了前去,唰,唰,兩刀,將寧通判的兩隻手砍下,又一腳將他踢倒,惡狠狠的道:“寧通判,我會讓你看看一個想做忠烈的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讓你看看你的兒孫是如何成爲肉泥的,讓你看看你的妻女是是如何被千百個男人糟蹋死的。”
“呸,商匹夫,你殺了老夫吧,老夫做了鬼也不會饒了你的。”寧通判的兩隻手已斷,痛的幾欲昏死過去,臉色慘白,掙扎着坐了起來,舉着血淋淋的手臂指着商安嘶聲罵道。
“哼,你做人時我都不怕,你做了鬼又豈能奈我若何。”商安冷笑了一下,轉望向其他的人,道:“你們還有誰想做忠烈的,站出來,我成全他。”
這些人聽着商安那陰冷的象毒蛇吐信的聲音,一個個噤若寒蟬,再看看血淋淋的寧通判,有膽小的,已是渾身發抖了。
“怎麼,沒有了,那好,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很高興你們都是聰明人,你們放心,只要你們誠心的追隨着彌勒聖主的腳步,你們就會成爲開國的功臣,有着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有着玩弄不完的嬌妻美妾,更會有着位極人臣的權勢。”商安的語氣放緩了一些,安慰了這些人一下。
衆人低着頭,既不敢贊成,也不敢反對,場中一時鴉雀無聲,商安見了這場面,冷哼了一聲,道:“怎麼,沒人說話,你們的妻兒們可等着你們做出決定呢。”
人羣一陣騷動,終於有個人站了出來道:“下官願聽從商大人的號令。”
“呵呵,很好,這纔是好樣的嘛。”商安笑着讚許了一下。
有了榜樣,這些人終於一個個的都表了態,寧通判見到這場面,急怒攻心之下,暈了過去,商安冷冷的看了一眼,讓手
拖了下去,又拿出一份寫好的盟誓書,讓這些人一個簽了自己的名字。
商安將盟誓書上的墨跡吹乾,收了起來,開始對着這一班子人分派任務,待這些人領了任務出去後,商安才微微嘆了一口氣。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一個青衣人悄悄的走了出來。無聲無息的停了在了商安地面前,商安吃了一驚,擡起了頭。看着那人道:“你過來了。”
“嗯,事情辦地不錯,少主會記得你這份功勞的。”那青衣人面無表情的道。
門外地天空,一朵烏雲忽的壓過,天變的陰沉起來。
三
方羽望着長安城頭的旗幟,心中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城頭上不再是大宋的旗幟,而是彌勒教叛軍的,不用別人說,方羽也知道自己這回麻煩了,長安地幾萬廂軍投降了叛軍,這將無疑讓叛軍勢力大漲,也會讓自己想迅速平定這次叛亂的念頭變成了一個空想。
“大哥,怎麼辦。叛軍已佔領了長安,只怕我們現在的臨潼也變成了一座危城了。”展昭望着城頭上叛軍的旗幟,心中也滿是憂慮。
這一次,展昭。徐慶,白玉堂放下自己的手下士兵。硬是跟隨着方羽來了,方羽也沒有太阻攔他們,把守臨潼的事交給了狄青主管。
“亦飛,這事看來有些不對勁,昨日的探馬所報,城頭所懸掛的尚還是朝庭地旗幟,這一日並無人攻城,怎的就被叛軍所佔據了。”歐陽春微皺了一下眉頭,向方羽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一般來說,歐陽春是不太說話的,只不過近來一段時間與方羽他們在一起戰鬥,漸漸變得與大家親密了一點,戰場之上,是最容易培養出戰友之情地,血火熔鍊的友情也往往最赤誠,原本地歐陽春與方羽他們在一起時,總是有一點的隔閡,直到如今,纔是真正的開始溶入了方羽他們這一羣人之中。
“嗯,歐陽老哥你說的對,這必是長安城中發生了什麼變故,有人用了不知什麼手段把廂軍弄得投了叛軍,我們大宋的廂軍一般是直屬於一地的知州所轄,但又有通判,都指揮使等與之互相牽制,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該是這長安的知州投了叛軍。”方羽想了一下,把自己所分析出來的情況向大家說了出來。
“大哥,那你說俺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衝進去殺他賊孃的一通。”徐慶憨聲的道,一雙眼睛巴巴的看着方羽,只望着方羽能說一句行,他便好去大開殺戒。
對於這個現在比自己還好殺的殺人狂,方羽常常會想,自己是不是對他在這方面培養的太過了,不過徐慶這直脾氣,方羽還是很喜歡的。
“城是一定要進去,但是慶子,你就不能進去了,你和蕭遠兩人領着騎兵營,在城外接應我們,特戰營的,化了妝後,分散了進入城去,昭兄弟和歐陽老哥一組,我和玉堂一組,我們分頭進去後,各自打探一下城中的情況,晚上亥時初在府衙門前匯合。”方羽掃了一眼衆人,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大哥,俺要跟你去。”徐慶的眼神象個小孩子一般,很可憐巴巴的看着方羽。
“不行,如果我們有事,就需要你這樣的猛將帶兵破開長安的城防,將我們接應出去,如果只留蕭遠一個,我怕他到時一個人的力量不夠。”方羽瞪了徐慶一眼,很嚴肅的的道,這個時候可不是慣着這位憨兄弟的時間,得讓他明白自己肩上的擔子不輕才行。
徐慶一聽這話,立馬不再說什麼了,他是個憨人,但他對方羽的話卻是極聽的,兄弟間的義氣也是極看重的,他這一聽關係到兄弟們的安全,自然就不再說什麼了。
“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事沒有?”方羽再次掃了衆人一眼,詢問道。
衆人皆搖了搖頭,方羽見了,道:“那好,大家都分頭行動吧。”
大家各自給自己化了妝,,二人三人一組的各自混入了長安,這長安城中雖然戒嚴了,但因這長安的四周都是叛軍的勢力,是以並沒有關上城門進入戰爭狀態,至於說方羽這支官兵部隊,商安是根本就不知道,當時那些僥倖逃脫的叛軍士兵是不會跑到他這個當時還掛官府旗幟的長安來的,而官兵一方,就只有方羽還在這叛軍的地盤上,方羽卻是從沒有給商安送過什麼情報去,所以商安還以爲長安的四周都是叛軍,只戒嚴了卻沒有備戰。
方羽與白玉堂入了城,兩人在長安的街頭隨意的走着,忽聽得身後有人叫道:“兩位公子請等一下。”方羽回過身,有些訝異的看着來人。大宋之殺豬狀元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長安之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