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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文化及等人緊張的目光下,三方大軍在彭城城外混戰、亂戰近兩個時辰,城下死傷慘重,宇文化及的軍隊已經不支!
宇文士及最擔心是十多裡外的瓦崗軍,他們這邊爆發混戰,李密能不知道?這天賜良機能不抓住嗎?
他知道再殺下去,所有人都得完蛋,連忙對宇文化及道:“大哥,現在出兵還來得及!再殺下去李密就來了,現在能抓回多少是多少,救回多少是多少。”
宇文化及千不肯萬不肯,但也知道,李密出兵襲擊的話。所有人都得玩完了!終於咬牙切齒的下達了命令:“傳我命令,全軍出城攻打宇文智及、速戰戰決。”
宇文士及的擔心並沒錯,就在北面數裡外,李密親率七萬精銳之師迅速向彭城殺來!李密在這附近佈滿了暗哨,當宇文兄弟發生內訌的消息傳來。他就點齊了精銳傾巢而來
李密和宇文化及的軍隊已經幹了一年之久,前不久更是慘敗得一塌糊塗,自此以後,損失慘重的他一直擔心自己軍隊敵不過宇文化及,因爲宇文化及本人雖然愚蠢,但他手中的軍隊是百裡挑一的驍果軍,實在是太能打了。當初若不是驍果軍餓着肚子上陣,自己又把所有能用的底牌都丟了出來,恐怕早就沒有瓦崗軍的存在了。
有着前車之鑑,李密對驍果軍很是忌憚,再也不敢輕易進攻,不過李密也知道宇文化及嚴重缺糧,更知道宇文化及和司馬德戡矛盾很深,他們的矛盾遲早會因爲糧食爆發,所以,他耐心的等待着機會,今天他終於等來了這個機會。
當瓦崗軍殺到。
彭城城內一片大亂,宇文化及的軍隊可以清晰地看見鋪天蓋地的軍隊殺來,城外的廝殺也不自由主的停止戰鬥,然後驚恐萬分的四散奔逃。
這就是最典型的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宇文兄弟的內訌,導致李密輕易的摘取了勝利果實。
城內百官四散奔逃,而宇文化及也顧不上他的妻兒了,在幾十名親兵拼死保護下衝出城門,騎馬向南方奔逃,許多官員也趁機逃向未知的前途,不到一刻鐘,鋪天蓋地殺來的瓦崗軍吞沒了彭城……
天黑之前,李密走進了彭城!
士兵將數十名沒有及時逃走的老臣帶了進來,宇文智及和司馬德戡等人一干人渾身是血的被反綁着,另外還有宇文化及的兩個兒子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也被捆綁了起來,而宇文士及與其子宇文禪師不知所蹤。
宇文智及跪下求饒道:“我願爲魏王效力!”
“你們這些弒君亂賊,都該死!”李密冷哼一聲,“把這些賊子全部吊死!”
士兵們如狼似虎的衝上前來,拖到老遠,還有宇文智及等人求饒聲傳來。
李密走到了官員們的面前,不等他開口,封德彝道:“願爲魏王效力!”
李密和封德彝過去私交極好,他嘆息道:“我知道封公會爲我效力。”
書法名家歐陽詢和張愷等人紛紛表示願意效力,李密笑一一接納:
洛陽的元文都之流,在楊廣主政時期,頂多是四流人才,而眼前這些卻能把楊廣忽悠死,有這些人相助,他覺得至尊之位離自己越來越的了!
如今宇文化及已滅,下一步,只要執皇泰大義滅了王世充,中原大地,誰能阻擋?
……
卻說宇文化及逃出了十幾裡,身邊僅剩五名親兵了,其他人逃的逃、散的散,各奔前程去了。
宇文化及又累又餓,便翻身下馬,在一塊大石上休息,吩咐道:“你們給我找點水來!”
五名親兵一動未動,宇文化及怒道:“怎麼,連你們也派不動了?”
五名親兵向他深深的行了一禮:“我們也要走了,這是向主公最後一禮。”
宇文化及大吃一驚:“你們要去哪兒?”
一人道:“實不相瞞,我們本是靠山王王爺的親兵,當年受命到你身邊,可惜一直沒有接近你的機會,如今自然要去鄴城尋找我們真正的君王,請你送一份大禮給我們。”
宇文化及心慌意亂:“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哪來的大禮?”
“你的項上人頭不就是麼?”
一名手持短槍的男子,立刻咬牙站了出來。
宇文化及大驚,正要拔刀,那名男子一槍刺來,正中宇文化及的腿彎。
宇文化及一聲慘叫,一條腿跪地。
又一名男子上前一刀,讓宇文化及兩條腿都跪在了地上。
面對着朝江都方面跪着的宇文化及,持槍男子咬牙切齒道。
“宇文化及逆賊,此乃天要亡你,怪不得我們!記住了,殺你的人,是靠山王楊義臣王爺麾下武士!”
“把宇文狗賊剖心剜肝,以二帝和王爺在天之靈!”
“我要全屍!我要全屍!”
宇文化及掙扎着大叫。
可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一人直接拿刀柄砸在他嘴上,將宇文化及砸的滿口是血,牙齒也碎了一地。
持槍男子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把宇文化及的手筋腳筋挑斷,又把宇文化及的舌頭鉤出來,一刀割斷。
“挖了他的眼!”
一名男子上前,生生的把宇文化及的兩隻眼睛也挖了出來。
挑手腳筋、挖眼睛、割鼻子……然後寸寸凌遲
宇文化及慘叫不斷,最後只剩下哼哼聲,以示他還活着。
“大哥,此時不宜久留,”一人出聲提醒。
主刀的男子也就不再磨蹭。
直接剖膛破腹,把宇文化及的心肝都挖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
“太宗聖上、仁宗聖上!王爺,你們在天有靈,小的們終於報仇雪恨了。”
五人大哭着向江都方向叩拜。
這才脫去征衣,騎上戰馬,拎着宇文化及的首級沿海北上!
……
卻說牛方裕宇文士及父子搶到兩匹馬,逃出了彭城,一口氣向西奔出三十餘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們見後面沒有追兵,這才驚魂稍定。
牛方裕長嘆道:“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是我的錯啊!”
宇文士及心知這個團隊問題重重,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他現在關心的是自己的前程,便問道:“我和他私交極好,我打算帶禪師去關中,牛兄可願同行?”
牛方裕搖了搖頭:“我不去了、也不想入仕了,回江都看看妻兒,然後就在南方安顧下來,祝宇文兄一路保重!”
宇文士及心知牛方裕揹負弒君之名,投奔誰都難逃一死,他長嘆一聲,道:“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我們各自保重吧!但願有生之年,還有再會之日。”
牛方裕嘆息道:“這個扯蛋的天下,亂成一鍋粥,估計難有再會之日了!保重。”
兩人拱手一禮,宇文士及抽了一下戰馬,向西而去,牛方裕望着他們父子走遠,搖搖頭,向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