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
世間無數人想要屠龍,但是自古以來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楊未央看着棋盤笑了笑,帝王皆爲九五至尊,他知道走哪一步了。
這是最先走的一步,也可以是最後走的一步。
萬軍廝殺,需要勇猛者才能夠獲得戰場的主動權。
爲何北斗七星對應紫薇星辰,那是因爲紫薇星辰是皇帝,統御諸天。
楊未央落子天元,整個盤棋活了起來。
屠龍成了笑話,黑棋被白棋圍殺,丟盔卸甲。
天元便是九五,九五至尊早已經脫離戰場,只需要在定鼎乾坤的時候,出來進行最後一圍獵,所謂的屠龍便成了笑話。
這盤棋是是商周時期留下來的,無數人都沒有解開,因爲他們缺乏帝王之心,他們不是帝王。
即便後來有些帝王媲美圍棋國手,他們也不會想到落子天元。
哪一個皇帝敢以自己的命來當誘餌,即便計劃周全,萬一哪一環出現差錯,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此棋也就成了死循環。
無人能解,無人可解。
直到楊未央的出現,使此棋有了轉機。
他是正宗的皇族血統,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也許現在他就是太子。他將自己的性命,視若與百姓同等。
他們貧窮,自己心則不安,願同吃一樣的食物,同住同樣的寢居。
外界老僧看着這一幕,口中念道:“阿彌陀佛,大善!”
棋盤裂開,無數棋子化爲飛灰,楊未央眼疾手快的將五菱形狀的水晶抓到手中。
厲蘅香癡癡的看着他,如入神一般。
楊未央靠近,拍了拍她的香肩問道:“怎麼了?”
厲蘅香回過神來搖頭,表示沒什麼。
楊未央也沒有多想,但是厲蘅香剛剛的確看到了楊未央身上的光芒,很溫暖,讓人着迷。
就好像看到了一尊菩薩一樣,悲天憫人,慈悲爲懷。
老僧自然也看到了,他卻沒有欣喜,而是道:“佛門多了一尊菩薩,是好還是壞?宇文拓,當年即便你沒有搶少林的易筋經,還是讓此子沾染上了佛門的因果。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在禪宗結果。”
老僧搖頭,不願關注他們闖第三關,此事自有祖師定言,何必去自尋煩惱,平白多出一些業障。
將五菱水晶放入白玉石門,石門打開,露出久違的陽光。
不過只是殘陽,大概半個時辰不到,就要換上月亮掛在天空了。
厲蘅香咦了一聲,說道:“我們怎麼又回到山腳下了!”
楊未央一看不遠處的大石頭,臉上滿是震撼之色,沒闖陣之前他們還在大石頭那裡交談。
從白玉石出來以後,直接到了這片空曠的地方,這種手段真的只有神仙才能夠做到了。
壓住心裡的震驚,楊未央語氣平淡的說道:“佛道兩門手段衆多,仙人一指斷江,騎鶴下江南,這不足爲奇。”
厲蘅香點頭,苗疆也有信奉圖騰,人身蛇尾樣,被稱爲女媧後人。
厲蘅香又說:“那我們又該如何去破第三陣?”
楊未央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不遠處走來的白衣僧人,嘴角不自覺的笑了笑。
禪宗有小沙彌宋茶陽,一身白衣飄飄,六歲懂得大乘佛法,被稱佛陀轉世。
賜號悟空,萬般皆空!
三年前,楊未央在西蜀曾經見過這位白衣僧人,當時他還說自己與我佛有緣。氣的楊未央差點沒叫自己的那一羣狗奴才,打斷他的腿。
不過宋茶陽一直笑臉迎人,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楊未央便沒有和他計較。
宋茶陽走過來,看着楊未央唸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纔開始說道:“幾年不見,世子風采依舊,真是讓我等同爲男兒身慚愧!”
楊未央卻是冷笑道:“我說!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難不成我還不知道嗎?
真不知道禪宗怎麼會讓你這個馬屁精成爲首席大弟子!”
厲蘅香看了一眼宋茶陽,發現他容貌並不出衆,但是卻是一臉笑容,讓人內心感覺愉悅。
而就這樣一個年輕的和尚,竟然會成爲禪宗下一任的住持,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世子說笑了,不過小僧也覺得住持等人選首席弟子的時候,太過隨意了。比小僧佛法高深的師兄大有人在,相信住持只是沒有看到而已,過段時間會改變想法的。”
不知道的人以爲宋茶陽是在炫耀,可是楊未央知道這傢伙是真的對住持的位子不感興趣。
他只喜歡兩件事,睡覺;然後就是喝酒。
聽起來不可思議,可是這是真的,也是爲什麼這個傢伙不願意當首席弟子的原因。
要是以後禪宗懸空寺的住持竟然喝酒和睡覺成癮,只怕天下信佛的人要減少一半。
“好了,我們也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們已經破了九日陣和七星陣,剩下的便是三才陣了,你帶我們去破三才陣吧!”
宋茶陽看了一眼楊未央身邊的厲蘅香說道:“這位是來自苗疆的厲蘅香施主吧!”
他雖然是在問,但是他的語氣卻是無比的肯定。
楊未央拉住厲蘅香的手,沒讓她說話,接過來問道:“你想說什麼?”
宋茶陽收斂了笑容道:“我和世子也算是老朋友了,三才陣在懸空寺內,若是世子去破陣一定沒問題。但是厲施主是江湖上的大魔頭,若是上懸空寺,只怕......”
上面的老禿驢一定會除魔衛道,因爲他們自詡名門正派。
“他們敢?”楊未央的語氣有些弱,他知道那羣人怎麼會不敢。
宋茶陽苦笑:“世子要知道,這裡不是西蜀,即便是西蜀,厲施主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蜀王也不會護短的。”
他暗藏的意思就是說,如果蜀王護短了,那麼二十萬步卒和四百萬大夏遺民怎麼看待他。
楊未央沒有說話,只覺得難辦了。
厲蘅香本來就是想要來取易筋經突破化境的,她若是不上去,那不是白來了一趟嗎?
厲蘅香看着楊未央爲難的神色,笑着說道:“沒關係,到時候你記住了,口述給我就行了。”
宋茶陽本來想要說什麼的,但是被楊未央的眼神一瞪,立刻沉默了下去。
“那你先回客棧等我吧!”
“好!”
待厲蘅香離去,宋茶陽纔開口道:“你是知道,如果你能夠得到易筋經,是不能夠口述給別人的。”
楊未央沉默了一會:“說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