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營救雄信
蘇遊鎮定了精神,隨即追問道,“然後呢?”
“雄信調查出真相以後,自然是要去找李世民復仇了,哪想到我們找到李世民時,才發現他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也就是說,前年雄信的兄長出事時,他最多不過九歲罷了。”
蘇遊點了點頭,看來秦瓊還是有些心眼的,至少不會爲了意氣而魯莽行事。
秦瓊又接着說道,“雄信質問李世民時,李世民只有一句‘無可奉告’,雄信氣急之下,便要與他做過一場.......”
聽秦瓊這麼一說,蘇遊可算是明白了,這素未謀面的單雄信倒似乎頗有草莽之氣,來到了東都仍舊以爲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李世民則是東都中的遊俠兒,這兩人要是碰到一處,不是王八對上綠豆,可就是針尖對上麥芒了。
蘇遊又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遂問道,“問題是,單雄信今年多大了?”
“我稱呼他爲二弟,實際上他的年紀比我大兩歲。”秦瓊出語解釋道。
蘇遊對於這個解釋並不覺得奇怪,桃園結義中,劉玄德的年紀不是比關雲長,但因爲劉玄德的家世較好,關雲長也就只能屈居老二了;秦瓊和單雄信的情形,大概也是如此。
“雄信都十七八歲了,竟然與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鬥毆,說出去可真是.......”蘇遊沒有繼續說風涼話,畢竟秦瓊是來求助的,於是直接切入主題道,“雄信是不是打傷了李世民?”
說到這個可能,蘇遊在心中不由得惡趣味地笑了起來。
在演義中,單雄信似乎就死在李世民之手啊,如果現在單雄信反把李世民提前殺了的話,李家就沒什麼戲可唱了。
“不是。”秦瓊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原本雄信與那李世民是立下生死狀要決鬥的,哪知半路殺出一個自稱是李世民兄弟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雄信拿下了......”
蘇遊聽了,不由一愕,“幾年不見,李建成的武藝進步這麼大嗎?還是雄信的實力太過不堪了?”
羅士信插口說道,“單二哥的武藝與表哥不相上下,他們兩個要分出勝負至少要打一百回合;那人也不叫李建成,而叫李玄霸,說是李世民的孿生兄弟。”
“李玄霸?”蘇遊聽了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和他的小夥伴都震驚了。
這李玄霸可不就是西府霸王李元霸嗎?這人不是後世那些說評書的人虛構出來的人物嗎?
宇文成都出來了,單雄信出來了,李玄霸也出來了,這還是自己熟知的那個大隋朝嗎?
“雄信沒傷着吧?”蘇遊聽說這李玄霸時,心中自是驚詫莫名,腦中頓時有了一個骨瘦如柴,卻力大無窮的少年;不過,現在可不是在意李玄霸的時候,他更擔心的敗在李玄霸手中的單雄信。
“那李玄霸好生了得,只一回合就把雄信揍趴下了,隨後他們便把他投入了河南府衙的獄中,我等也是無能,竟然想見他一面也是沒轍;雖然他只是因打架鬥毆入了獄,可要是因此耽誤了武舉比試的話.......”
蘇遊不由得啞然失笑,這一屆武舉中有了李玄霸這等猛人,單雄信秦瓊什麼的想要出頭可就難了,好在李玄霸的年紀還小,想來現在也沒有報名資格。
“雄信也要參加武舉比試嗎?放心,有先生在,耽誤不了他的。”
秦瓊和羅士信得了蘇遊這話,焦躁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幾個人一道進了廳中,自然又是給來整和呂笙溫大有等人一番紹介。
喝了一輪茶水,蘇遊看着秦瓊還有些心緒不寧的樣子,當下便站了起來,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先去救他出來,再吃午飯。”
秦瓊自是大喜,來整等人自然也是要去壯聲勢的。
蘇遊再三勸解無效後,只好讓他們一併去了,又吩咐來雁北和家中的其他人先去太白樓等着,蘇遊和王伯當秦瓊等七八人則每人乘一匹馬,往河南府衙而去。
東都和西京都有禁止在街上奔馬的條令,這讓快意恩仇貫了的王伯當等人大感鬱悶,鬱悶歸鬱悶,他們也只能騎在馬上一步步走着,這樣雖然與徒步的速度沒什麼區別,總算是節省了一些人力。
當然,騎馬還是很有面子的,因爲最差的馬匹也能賣到五六十貫,好一點的更是貴得離譜;此外,養馬也是費錢費事的活兒。
能夠騎馬的主兒,非富即貴,馬兒所到之處,行人們自是紛紛相讓。
河南府府尹正是蘇遊的老熟人柳謇之,他在兩年前便代過一陣河南府尹的工作,現在算是扶正了,但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楊廣當初把柳謇之安排到楊瑓身邊,是要柳謇之像輔佐儲君一樣幫助楊瑓的,上一次柳謇之之所以代府尹,是因爲楊瑓犯了錯誤,柳謇之還是楊廣以觀後效的對象。
現在柳謇之坐了府尹的正位了,也就意味着楊廣多半已經放棄了楊瑓;也因此,柳謇之再不可能是下一任帝王的託孤之臣,現在定了府尹的職位,也就以爲着他再沒機會進皇帝的內閣了。
柳謇之上任伊始,心情並不太好,當他接到蘇遊的拜帖時,更是不知該悲該喜。
不管怎麼說,柳謇之迎出了門口。
蘇遊見柳謇之安步當車地走來,當即上前一揖到地,“柳使君,折煞蘇遊了啊。”
“橫波無需多禮,算起來你的品級都還比我高了呢,該我拜你纔對的。你什麼時候到的東都?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柳謇之和蘇遊平日都是在楊瑓左右的,所以也並沒什麼拘謹的。
當日蘇遊一意離開楊瑓時,柳謇之在心中也有些不岔,待看見蘇遊一如既往地幫助楊瑓時,他便把這心思隱藏了起來,並支持自己的兒子柳威民向蘇遊學習;直到最近,柳謇之也算是看清楊瑓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了,由此便對蘇遊的先見之明,多了些佩服的份。
不過,真的是楊瑓做得不夠好嗎?
還是楊廣太嚴於律己,又嚴於待人呢?
蘇遊與柳謇之寒暄了幾句,便開門見山地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啊。”
柳謇之點了點頭,他也不相信蘇遊是來與他敘舊的,便道,“橫波客氣了,什麼事。”
“前兩天是不是有一個叫單通的孩子被投入了牢中,這孩子是我的學生啊。”蘇遊打蛇隨棍上,並且把單雄信變成了自己的學生,這也是爲了出師之名啊。
如果蘇遊與單雄信只是陌生人的關係,蘇遊自然沒法擔保他出去了。
“單通?他犯了什麼事?似乎最近這三五天都沒有往裡抓人啊。”柳謇之當即搖了搖頭,認真地回答。
蘇遊見柳謇之不似做僞,便只想到一種可能,——單雄信被投入牢中,根本就沒有立案,根本就不可能收到判決書。換句話說,單雄信自從被投入大牢以後,就成了牢中的黑戶,以後大赦天下什麼的都不會有他的名字。
李家的人做得這麼絕?
蘇遊實在想不出這種結果造成的原因,他只希望自己判斷錯誤,只希望在牢中能找到單雄信。
蘇遊當即有些冒昧地向柳謇之說道,“是嗎?不知使君可否給我開張通行證?我想去牢中看看。”
“這個......”柳謇之不是剛上任的新官,他自然知道規矩,也知道規矩大於人情,於是很委婉地拒絕了蘇遊的無理要求。
蘇遊倒並不以爲意,他當然知道自己有些冒昧,當即向柳謇之一躬身,又對自己的冒昧說了抱歉,這才離開府衙,往大牢而去。
蘇遊與來整王伯當秦瓊等七八人到得大牢門口時,看守牢門的牢頭自是如臨大敵,當即大聲對蘇遊喝問道,“什麼人!”
蘇遊一舉手中的天子劍,擺起了官威來,“本官是來找人的,去,把前兩天抓來的單通單雄信給我帶過來。”
“敢問上官名諱是?”牢頭並不識得什麼天子劍,問完這句話後又面露難色地說道,“據小人瞭解,這兩天並沒有新人進來,牢中也沒有叫單通單雄信的。”
蘇遊見他推脫,當即喝問道,“本官乃三品御史大夫蘇遊,手握的是天子劍,了先斬後奏,還不能給他作保嗎?”
“原來是蘇御史,請容卑職再次查問一下管理人犯的法曹,怠慢之處,還請見諒。”那牢頭隱隱聽說過蘇遊之名,又聽他說起天子劍的厲害,當下便打定了惹不起躲得起的主意。
蘇遊點了點頭,當下便與來整等人守在牢門口等待結果。
哪知這一等,小半個時辰都過去了。
蘇遊正欲與守門的獄卒撒氣時,那牢頭纔去而復返,他身後兩名獄卒則架着一個灰衣男子出來;那漢子頭戴黑罩,連路都走不了,明顯被打得不輕。
蘇遊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倒不是因爲人被打,而是他感覺這人不對。
蘇遊雖然從未見過單雄信,也還沒見到眼前這人的臉,但用腳趾頭也能猜出單雄信的身材絕不會這樣瘦小,而且,練武之人的手腳有這麼白嫩?
蘇遊看向秦瓊,後者則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向前去扯下那人的罩頭,搖頭說道,“不對!不是此人!”
蘇遊當即一把揪住那牢頭的脖領,一字字說道:“你竟敢耍我?”
“卑職不敢!”牢頭哭喪着臉搖頭道,“此人自稱認識蘇御史,所以卑職以爲御史是來保他的.......”
蘇遊正要順手抽他兩個耳光時,卻聽身後有人笑着招呼道,“先生何必跟一個小小牢頭置氣?不知柴紹能否幫些小忙?”
蘇游回身看時,正是一身戎裝的柴紹,他此刻提着銀槍騎在白馬上,好不威武!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麼就請您把本站的網址!推薦給您的小夥伴一起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