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泥瓦匠有三四個,鐵匠只有兩戶,祖傳的。木匠的話,應該六七人吧。”
李輝點頭,再次問道:“會釀酒的呢?”
張平苦笑,說道:"這小的就不太清楚了,這些年糧食緊缺,
百姓哪捨得用來釀酒啊。”
“嗯。”李輝應了一聲,低頭書寫。
張平在旁安靜候着,待李輝放下毛筆,又交代幾件事情之後,張平帶着任務,一臉懵逼的離開了。
他想不通,縣侯爲何要讓他留意豬仔,然後大量購買。
那東西又髒又臭,又蠢又懶,除非無糧可吃,否則根本無人在意,甚至厭惡。
可駙馬貌似...想要養豬?
他想不通,但不敢多問,只能聽命行事。
李輝也沒有解釋什麼,隨後徑自離開書房。
在大唐,豬肉乃骯髒之物,莫說達官顯貴,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很少吃。
不僅因爲豬髒臭懶蠢,更是因爲豬肉實在難吃,吃到嘴裡腥臊無比,令人作嘔。
養豬,是李輝爲封地百姓安排的第一條謀生之路。
不過豬仔抓完之後,得去趟宮裡淨身房,問李二陛下要一個專業切小弟的太監。
"夫君,今日那些百姓都好開心呢。”
晚飯期間,小長樂捧着飯碗,美滋滋的看着李輝。
李輝笑着爲小長樂夾了一道菜,小長樂則是繼續說道:“他們都說夫君是大好人,甚至差點打了父皇呢。夫君,看到他們開心,麗質也很開心呢。”
"夫君。”小長樂仰頭,問道:“麗質也想像夫君這樣,免了百姓的租子,可以麼?”
“那是你的封地,自然可以。”李輝笑道。
"不,那也是夫君的。夫君是一家之主,怎麼做,自然由夫君做主。”小長樂很是認真,煞有其事的說道。旋即,她想了想,繼續說道:“麗質封地上的那些百姓,也能有五有令麼?”
今日李輝封地百姓歡騰,就在不遠處小長樂封地上的百姓有人目睹,因此很是羨慕。
小長樂因爲此事難過一下午,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李輝揉了揉小長樂的腦袋,寵溺道:“當然可以。”
小長樂開心的笑了。
秦如英見此,想了想,道:“夫君,我與長樂一樣的想法。近年災難不斷,百姓過的很苦。我也想讓封地上的百姓過的好一些。”
李二陛下冊封秦如英爲公主,也帶了一些封地,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距離太遠,無法兼顧。
李輝點頭,凝視秦如英沉甸甸的胸,說道:"爲夫知道,你心軟。”
-家人其樂融融,小長樂歡聲笑語不斷,秦如英較爲安靜,不時用滿是情愫的眸子凝視李輝,其內春水盪漾,波光激流。
“今晚蓮兒去我房裡睡吧。”李輝忽然說道。
在旁服侍的蓮兒頓時怔住,隨後神色激動,嬌羞的低下了頭。
另一邊,柔兒羨慕不已。
小長樂歪着腦袋,說道:"夫君,今晚是蓮兒姐姐,明晚就是柔兒姐姐了麼?”
頓時柔兒緊張起來,捏着衣角,偷偷以期待的目光看着李輝。
李輝笑道:“也好。”
小長樂能看不能吃,只能暫時養着。
秦如英不僅能看,還能吃,但最近不太方便。
而作爲貼身侍女以及長樂的陪嫁,蓮兒與柔兒已經到了勉強可啪的年紀。
秦如英想了想,欲言又止。
念及夫君的可怕,她本想提議讓蓮兒與柔兒一同服侍。
但貌似那樣有些荒唐,她說不出口。
晚間,遠離長安的封地萬籟俱靜。
蓮兒痛的流血,但卻有無盡的滿足與幸福填滿心間。
痛並快樂着!
古人誠不欺我。
次日,天還未亮,李輝便是早早起牀,盥洗一番,騎着烏雒馬直奔長安而去。
他帶了一柄橫刀,沒帶一個僕從。
世家的警告都到了家門口,若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讓別人以爲他好欺負?
此去長安,需快去快回。
鹹魚任務還在進行,也幸虧是朝九晚五,讓李輝有一些可操作的空間。
抵達長安時,早朝剛剛開始。
而近日早朝第一件事,便是商權江南道洪水一事。
李二陛下覺得頭疼,尤其是想起昨日李君羨帶回來的那句話,更是心情鬱悶到不行。
朝堂上,百官各抒己見,有官員也因爲想法不一致,而出現輕
微的辯論。
“肅靜。”王德高喊一聲,下首衆人方纔安靜下來。
李二陛下威嚴垂眸,說道:“治理水患,交給工部去做。賑濟災民一事,則由戶部去做。長孫無忌,你監督百官,期間若有貪贓枉法者,斬。”
“臣,遵旨。”
長孫無忌等三人連忙站出,躬身應道。
至於如何能做到兩全其美,既平了江南道洪水一事,又不影響年底攻打突厥...此事需要李二陛下的小朝堂私下議論。
"陛下,駙馬在外求見。”侍衛忽的進來,稟報遒。
“李輝?”李二陛下一怔,百官亦是茫然的面面相覷。
李二陛下問道:"他有沒有說,此來何事?”
侍衛想了想,說道:"駙馬說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聽聞此話,李二陛下的臉色頓時黑了。
這是來消遣朕的...而侍衛接下來的話,則是讓李二陛下再次怔住,更是岀現一絲對李輝的愧疚。
"駙馬還說,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他特意爲了江南道一事而來,想要盡一份綿薄之力,爲陛下解憂。”
“他如此說的?”李二陛下大笑,說道:“哈哈...朕倒要看看,這個好女婿如何爲朕解憂的,讓他進來。”這小子,這次又能給朕帶來什麼驚喜?
哼...朕一直想讓他入朝爲官,他都不肯。這次卻是如此主動前來,又是爲何?
替朕分憂...朕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爲朕分憂的。
李二陛下暗自好奇,面上則是仍舊一副威嚴模樣。
帝王,形象很重要!
下首,百官同樣小聲議論。而在一道太監的高喝之後,議論聲戛然而止。
“永安縣侯覲見...”
衆多目光向門口匯聚,那道身着白衫,飄然出塵的身影出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