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目光緊緊的盯着李恪手上的布袋,忽然伸出手,轉眼,布袋轉移到李世民的手上,李恪愣了兩秒鐘,就聽見他爹厚顏無恥的說道。
“這東西父皇先替你保管。”
【臭老頭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你就保管我去你大爺的!】
李恪氣的眉毛倒豎,像個猴子一樣齜牙咧嘴,只是他低着頭,李世民看不見,便是連楊妃在旁邊也不知道,但李恪罵人的話,李世民全都聽在耳中。
沒關係,你罵得越兇老子越開心,李世民越發的厚顏無恥。
拍了拍兒子寬闊雄厚承載黎民百姓生死的肩膀,李世民有一種欣慰的感覺,他這個沒出息的兒子開始逐漸開竅。
李恪擡頭看他。
這位威嚴尊貴的皇帝,笑容滿面,薅羊毛薅爽了!
“恪兒啊,朕與你母妃有些事要商議,你不如先去議事堂呆着,你這參知政事得來不易,要好好珍惜啊。”
淳淳話語之中可是堂而皇之的告誡了,但李恪卻假裝聽不懂。
想讓他走,想和他母妃進行****,想得美,今天晚上他就在這不走了。
“父皇,議事堂這時候早就下值了,我去那幹嘛啊。”
李世民咳嗽一聲,保持微笑,兒子心大聽不懂。
“那就回你自己的宮殿。”
好不容易處理了政務來一趟後宮,怎麼能夠不和嫵媚多情的楊妃雙宿雙飛,在她的身上揮灑自信,李世民瞪着他兒子,臭小子給爺滾!
楊妃臉上嬌羞是一坨粉紅色,眼中更是羞澀的光影閃動。
在兒子胳膊上偷偷掐了一下,楊妃眼睛輕輕眨動。
【行吧,父母的愛情不是我能管的,就我孤家寡人唄,要不我去教坊司玩一下,去看看明月和浮香?】
李恪心中嘀咕。
李世民額頭青筋直蹦噠。
“臭小子,還去教坊司!”
李世民一聲怒吼。
李恪驚了,直勾勾的盯着李二看,臥槽臥槽,他怎麼知道我要去教坊司!
楊妃被李二突然的發飆嚇得一哆嗦,她美目顫動,輕聲問道。
“陛下怎麼了……”
李世民疲憊的說道。
“無事,你退下吧。”
出去就出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李恪一揮袍子就往外走,步伐越來越快,同時心裡面納悶,李二怎麼知道他要去教坊司,難道剛剛表現的很明顯?
第二天清晨,天邊還是濃濃黑色,李世民已經在小太監和宮女的服侍下起牀去上早朝了。
此時正是卯時天,金鑾殿外面的廣場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官員。
最後面的是七品官,此類推越往前地位越高,左邊是勳貴,中間是清貴,右邊是武將,勳貴爲首乃是太子和長孫無忌。
李承乾作爲東宮太子也能夠入朝,他是衆皇子當中唯一一個能出現在早朝之上的皇子,這也意味着他的身份不一般,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人,身爲參知政事的李恪。
只是這個時候的李恪,睡的昏天黑地,早朝是什麼?我不知道的。
長孫無忌站在李恪的旁邊輕輕咳嗽一聲,以眼神示意太子。
光風霽月俊朗無邊的太子表示自己明白了,他保持看戲姿態就可。
隨着一聲響亮的龍鞭抽打在地面,早朝這是開始了,人羣如流水一般緩緩進入金鑾殿,寬闊的大殿之中,轉眼之間人滿爲患。
等到朝堂諸公站好位置,大太監王德長吟一聲。
“有事稟奏,無事退朝。”
李世民已經準備好處理奏章的覺悟,犀利的眼神下視一圈。
長腿一邁,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他面容樸實無華,眼中散發着精光,那嘴角卻留着兩撇小鬍子,既顯得奇怪,又讓他的臉變得板正,將玉牌拿在手上,御史的周晨彎腰鞠躬,道。
“臣有事啓奏,臣要彈劾四皇子李恪!”
他一臉嚴肅,眼中皆是憤憤不平。
“四皇子入議事堂已有七日,但四皇子卻只有第一日去議事堂,後面每日都流連教坊司,尋歡作樂!身爲皇子,他頂風作案,帶頭腐敗!實乃皇族之恥!百姓之恥!天下之恥!”
御史口水噴射,一口氣說完,相當滿意,接下來就是死磕,他挺直後背,像一顆青松,任爾東西南北風都吹不倒,他周晨!不怕死!
由他一人帶頭,後面的御史也紛紛站出來彈劾李恪。
這樣的大場面,即便是太子殿下都不曾享受過,李恪提前享受到了。
“陛下,臣以爲應當剝奪四皇子參知政事一職!”
“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清一水的官員們站出來,大殿之上都是附議。
長孫無忌雙手插在一起呀,嘴角似笑非笑,他沒有參與戰鬥,但這場戰鬥又是他一手掀起來的,完美啊!
李承乾看了他舅舅一眼,心裡讚歎好計謀,他父皇如今相當寵愛楊妃,若是李恪由此落馬,楊妃必然會去求情,他父皇便會遷怒楊妃,簡直就是一箭雙鵰!
御史臺,六部官員都站了出來,武將們一動不動,他們不管,也不好管。
作爲長孫無忌的小老弟,侯君集也站了出來。
此時,他臉上皆是憤憤不平。
“陛下封四皇子參知政事,乃是一片拳拳之心!他不好好做官,怎麼能去教坊寺那種低俗的地方!而且還夜宿教坊寺,這壞了規矩啊!傷了陛下的愛子之心!”
“陛下,臣以爲此入朝爲官,就應當心中撞天下事,怎麼能夠只顧自身快活,四皇子這就是瀆職啊!簡直荒唐。”
下面一堆人像蜜蜂一樣嗡嗡嗡的,李世民卻穩坐於高位之上,明黃色的黃袍穿在他的身上,又添了幾份威嚴。
他抿着脣,臉部線條像是刀刻一般硬朗,那一雙歷經滄桑盡是深邃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
“這就是你們要彈劾的內容嗎?”
說來說去,不就是他封了四皇子一個官位,這些老頭子不爽了嗎?他低頭看着下方,這些人都是屬於太子黨,真當他不知道呢。
皇帝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李承乾脊背發涼,雙手藏於袍子之下緊緊捏成一團,這件事明明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但他無比心虛,他和長孫無忌早就捆在一個陣營當中,長孫無忌的謀劃便是他的謀劃,李承乾苦笑一聲只想說一聲父皇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