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舊半個一條凳子,安逸地坐在那裡觀戰,不過在無意間,李躍發覺御林軍中似乎多了幾個生面孔,他相信自己之前一定完全沒有見過這些面孔,雖然御林軍中戰鬥力層次不齊,倒也有稀少的幾個是真正想要當個好兵的。
一個月來,李躍也發現了幾個好苗子,尤其是有一個士兵相貌不凡,行動之間倒有幾分練家子的做派,唐朝在明間是禁止習武的,目的是爲了保證治安秩序,所以一些有着習武傳統的世家子弟,大多很小就進入軍營,當然很少有人抱着這種初衷加入御林軍。
四個時辰的常規訓練,這些疏於鍛鍊的御林軍已經有人累的癱坐在地上,這個時候,對李躍後來一直不溫不火態度的李明鋒走了過來,他面帶笑容,對李躍說道:“百聞不如一見,傳言李將軍勇猛蓋世,白虎營更是精兵強將雲集,雖然只有三百名士兵,卻都是能夠以以一敵十的好手,怪不得李將軍可以屢立奇功,百戰百勝。”
“呵呵,傳言三分真七分假,成功一向都是通過努力換來的,至於以一敵十嘛,對付御林軍這種程度的敵人,倒是沒問題,若是類似於吐蕃的精騎,那就言過其實了。”李躍絲毫沒有給李明鋒留面子,最近朝堂上可不安寧,李林甫清洗了吏部之後,替補的官員全都是出自他的門下,完全沒有給父親留任何餘地,身爲人子,對於李林甫的表親,自然不需要給他留面子。
出乎意料的是,李明鋒對於李躍的盛氣凌人毫不介意,仍然厚着臉皮繼續說道:“我們御林軍在李將軍眼中被瞧不起也是正常的,畢竟吐蕃總不可能打到長安來,否則要十大節度使又有何用?不過話雖如此,本將軍的手下倒一直想見識見識李將軍的武藝,既然白虎營的士兵們在李將軍口中一個能抵我們御林軍十個人,那麼想必身爲白虎營的將軍,以一敵十更沒有問題吧。”
警惕心乍起,三言兩語,李躍才發現自己無意之間竟然鑽到李明鋒的圈套之中,看來他是早有打算想要借自己的不屑來引自己上鉤,話都說到這個份上,
如果拒絕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若是正常比拼,區區十個御林軍的烏合之衆,李躍根本不放在眼裡,可是如今對方既然早有預謀,事情就沒有想象中那般簡單了。
李躍臉上泛起一陣壞笑,道“如你所願。醜話說在前面,比武場上,刀槍無眼,若真是傷了你的手下,可別怪本將軍沒有提醒你。”
心中一陣狂喜,不顧面上仍然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李明鋒說道:“那是自然,他們心神李將軍的勇猛已久,早就手癢癢了,希望李將軍手下留情纔是。”
三言兩語就將此事定了下來,剛剛訓練結束的士兵們很多人驚奇地得知消息,十位御林軍的士兵挑戰李躍,而且就在現在,演練場中間被分出一大片空白區域,比武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此時武將大多是騎兵,所以在指定的兩百米的圓形範圍內,不得跨出,以一方人認輸或者失去抵抗力爲準,從一定程度上來講,這種比武方式已經接近於實戰,而李明鋒的說法就是要讓士兵們看到真正戰場上李躍的勇武。
回到白虎營的陣型中,馬遂跟陳烈對這個突然之間要進行的比武,以一敵十感到非常驚訝,沒有任何預兆,李躍就接受了這種挑釁,他們或多或少知道御林軍的果毅都尉李明鋒是李林甫的親戚,他們對李明鋒心中也存在敵對勢力的警惕。
不過李躍既然已經接下了對方的挑戰,言其他已經於事無補,況且兩人對李躍的武力一百分的自信,只不過這種比武方式還是存在潛在的危險,只要對方不耍花招,縱然對手是十個人,白虎營也沒有一個人相信李躍會敗。
手下將赤電牽過來,身後的白虎營士兵臉上全都是興奮的神情,吶喊助威,等着看李躍如何將御林軍這些渣渣踩在腳下。
雙方越衆而出,李躍單槍匹馬,緩慢地走進賽場,目光睥睨,氣勢強大;御林軍這邊十位換上軍裝,鎧甲鮮明,戴着頭盔,手中提着清一色的斬馬刀,胯下的戰馬也是珍貴的品種,看得出他們準備很齊全。
這時李明鋒從人羣中走出來,大聲宣佈道:“此次比武,李將軍是成名已久的猛將,以一人之力挑戰我嘛御林軍十名騎兵,以兩百米爲界,出界者算輸,失去戰鬥力算輸,雙方有一方主動認輸結束,我方十人,全部輸掉纔算輸。武場之上,刀槍之間,難以拿捏程度,雙方均是自願,若出現意
外傷亡不追究對方責任,雙方若無異議,比武就可開始。”
聽到比武的規則,很多人都感到咋舌,這已經相當於生死由命,成敗在天,超出了正常軍中比武的限度了,不過這也能夠更加激發觀衆的興趣,越刺激越殘酷,才更加讓看者血脈噴張。李躍心裡瞭然,李明鋒果然沒安好心,規則與之前他所講的出入很大,根本就是要雙方搏命,他對着李明鋒冷笑了一聲。不過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退不得了。而李明鋒做賊心虛,感覺到李躍的冷視,心頭也是狂跳。看到李躍沒有提出異議,急忙宣佈比武開始。
如果沒有猜錯,李躍今天看到的幾個新面孔,就是面前的十個人,看他們的動作,倒有幾分武力,不過李躍心中有數,這十人是李明鋒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走的是野路子,他靜靜的斜提長槍,將身體完全伸展開來,神情嚴肅,冷冰冰地等待對方動手。很久沒有殺人,那種殺戮的刺激感一點點攀上心頭,對手有殺機,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李躍的對手,擺成橫向一字陣型,眼神死死地盯着李躍,最中間的一人突然發出低沉的進攻命令,十騎一起開始發力狂奔,率先發難,衝向李躍。就在此時,御林軍中,還有一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眼神在此時卻發出精光,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賽場中間的李躍!
十騎的氣勢很宏大,只撲李躍而來,赤電如主人一般安靜,縱然對方是十騎,縱然對手的氣勢很強盛,卻無法撼動一人一騎的內心,他平靜地等着對手上鉤。二十步,十步,李躍細數着對手衝在最前方的兩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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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步!兩人斬馬刀高高舉起,劈落下來,目標不是李躍,而是他的戰馬赤電。沒有任何的留情,這一刻,完全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對手不是要打敗自己,而是心存殺意!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李躍心中戾氣狂生,不管李明鋒是因爲李林甫的關係,還是其他原因,任何想要傷害自己的人,後果只有一個,既然你動了殺機,那就應該做好了失敗的後果!
千鈞一髮之際,赤電猶如一條潛龍,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人馬合一,人借馬力,馬從人心。赤電從原地驟然暴起,冷冰冰的長槍兇橫地橫着擋住斬馬刀的落下,兩個對手接着衝刺的慣性力量何其強大,仍然沒有敵過李躍這一瞬間人馬合起的爆發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