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一片海天相接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海船上,一名憑欄眺望的女子突然頷首低嘔了幾下。
“公主。”一名身穿倭國服飾的侍女慌忙扶住那名女子,“公主,你這樣帶孕回倭國,您不怕兩位皇子聯手攻擊您嗎?”侍女的語氣充滿擔心。
那名女子撫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面色像是在回憶什麼,面朝大海,什麼話都沒有說。
“公主,要我說這個孩子還不如不要,那個唐人有什麼好的,居然敢用那樣的語氣和您說話。我倭國日後一定會讓他知道得罪我們公主的下場”
那名侍女還想在繼續說些什麼,一個手掌就擊中了她的臉頰,“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甲板上響起。
那名侍女有些震驚的擡起了頭,之間眼前的女子像是一隻吃人的虎豹一般,露出一副堅決的神色,“以後不準讓我在聽到你說徐陽的壞話,若是再有下次,自罰掌嘴一百!”
深秋的一抹秋韻攜着一股寒意在莊子外肆虐,可是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徐家莊莊主府邸卻含着一絲春意,劉夢璃現在懷有身孕,爲了讓她安心養胎,所以徐陽自然就搬到了金勝曼的偏房去住,這件事也讓金勝曼興奮了好多天,雖然十分羨慕姐姐懷上了夫君的孩子,可是能和夫君一起度過一個二人世界也是金勝曼日思夜想的美事了。
徐陽咋了咂嘴,躺在牀上醉眼迷濛的看着金勝曼在家中打理事務。劉夢璃懷孕以後。家中的事務也都是交給了她。
不過金勝曼顯然是有過經驗。畢竟身爲一國繼承人,平日裡也是學了不少管理上的東西,她吩咐交代事情不但清楚而且十分有條理性,將整個莊子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夫君,起牀了,您不是說今天要去書院拜訪程家公子和尉遲家的公子嘛~”金勝曼俯在牀頭,在徐陽耳邊吐氣如蘭道。
原本還充滿睡意的徐陽突然坐起身,大笑了一聲道:“哈哈。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今天正打算去好好嘲諷嘲諷這幾個小子呢,讓他們平日裡不好好上課,這下要是掛科了,就有本公子當年的風範了哈。”
雖然聽不懂徐陽說些什麼,金勝曼仍是盡職盡責的親自給徐陽更衣穿戴,徐陽趁着穿衣服的時候又是隨手揩油,搞的金勝曼又弄了一個大紅臉。
去書院的馬車早已經準備好了,韓彥軒親自駕車,徐陽掏出手機又是刷了一會新聞。才小半個時辰就到書院。
和往日的青春活力不同,立冬的寒風沒有吹進長安城。卻是吹進了南山書院,大道上再也看不到奔跑嬉鬧的士子們,更多的都是抱着書、行色匆匆的學生,似乎整個書院大敵當前一般。
確實大敵當前,因爲書院的大考要來了。
南山書院的大考當初也是徐陽提議,經過陸德明、顏之推、李綱幾人討論之後同意的,每年冬季舉辦一次大考,大考之後就一直放假到過年直到立春纔會開學。
所以這一次是檢測士子們一年所學的時候,從去年的初春開學到今年的冬季,書院的一個學期已經過完,書院的學子都需要給自己一份答卷。
這個在以後深受學子們詬病的考試製度一直持續到了千年之後,後世的學生中流傳着這樣一局諺語,“寒假大考,我輩之劫,不求有功,但求一過。”足以可見其喪心病狂的程度,和其難度之深。
徐陽看到程處默的時候,程處默和尉遲寶林、李崇義、李德謇四人正像四個死人一般躺在牀上咬着筆桿子,徐陽發現李德謇還將自己的頭髮給吊在了橫樑上。
推開他們的宿舍門就有一股強烈而又刺鼻的氣味,避開了散發着毒氣的鞋子,又繞過不知是誰丟在地上的內褲,徐陽這纔看到他們幾個的真容。
一個個鬍子拉擦,頭髮凌亂,簡直比叫花子還要慘上三分。
“這都是怎麼了?”徐陽忍住笑意,朝這幾個兄弟笑道。
程處默有些呆滯的雙眼這才緩緩回過來神,使勁的擠了擠眼淚,程處默嚎啕道:“大哥!明年我要退學啊!”
這一聲驚動了其它幾人,李崇義露出一副淒涼的神色,“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識卷中題,可仍得零分。”不得不說,還有幾分押韻。
“大哥,你放了我吧,我現在都快被這什麼雞兔同籠給搞死了,他孃的到底是那個王八蛋想起來把雞和兔子關到一起的?他孃的還不直接拉出來數,非要看腿,這他孃的老子真想掀了他。”尉遲寶林從牀上坐了起身,天花板上貼着一張大大的雞兔同籠的習題。
“咦,德謇,他們幾個都在抱怨,你怎麼不說說你的心得?”徐陽一看到李德謇把自己的頭髮吊在橫樑上就覺得好笑。
“大哥,你就別笑我了。”李德謇的語氣有些沒落“本來我是想學古人錐懸樑頭刺骨的,結果差一點把自己吊死在橫樑上,屁股上紮了兩個洞,到現在坐都沒法坐,一坐就疼。”
“噗。”徐陽捂住肚子,本來以爲自己的這些兄弟會做些奇葩的事情,沒想到居然做出了這麼奇葩的事情。
“爲何他們都跟着你一起躺着了?”徐陽忍住笑意問道。
“他們以爲我是在睡覺,所以就決定一起睡覺了”
書院的學子在準備大考,可是書院那些進入實習的學生就不必參加考試了,就比如牛師贊和駱賓王,他們現在一個去藍田縣參與建橋,一個去報社繼續當記者,日子過的十分悠閒,也很受人羨慕。
書院最近相傳有一個考神,乃是袁天罡門下的一名學生,名曰‘隴傲天’聽說是名道士,從下半學期轉來書院的,年紀不大,才十幾歲,本來是要轉到小學部去上學的,可是袁天罡硬是讓他跟着大學課程上課,接過讓人沒想到的事,這小子僅僅半個月就把大學課本給看完了,袁天罡弄了一次自測考試,他以滿分的成績位列化學系第一,這還不是最絕的,下半學期,醫學院的孫思邈院長親自給他開小竈,讓人目瞪口呆的是,這個年紀頗小的弟子居然再一次在醫學測驗中考出了滿分的成績,直接被書院的學子封爲‘考神’。
相傳書院中的兩大頂級天才,一個就是這隴傲天,另一個就是駱賓王,畢竟駱賓王也是考過金融管理滿分的,雖然年紀比隴傲天大了一些,不過依然是衆多士子中被仰望的存在。
南山書院就像是一個齒輪,每天轉動的十分精確,讀書人向來對時間的把握與要求都特別高嚴格。
臨近大考,書院中的學子們大多在宿舍中準備複習,像程處默他們幾個躲在宿舍中睡覺的的確十分少見,不過徐陽走的時候是把試卷留給程處默他們了,兄弟只能幫他們到這了,剩下的就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
書院很平靜,朝堂很平靜,整個大唐都很平靜,但是平靜往往是孕育風暴的最佳方式,藍田縣的土豆已經收穫,畝產五十多石的產量直接把藍田縣縣令驚得差點沒接上氣,說是一套,可真要是做起來,出現了這種畝產五十石的情況還是讓唐人有些難以接受,那些活了幾十年的老人更是言之鑿鑿的說這就是祥瑞,至少老人家活了幾十年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
藍田縣收穫的土豆已經作爲種子分給了其它各縣,只等着明年開春之後再進行一次播種,這樣大唐再過一年這個關中就有可能都種上這種祥瑞一般的植物。
李二最近心情很好,在朝堂上又是頻頻做出大動作,宮中原本多的兩千多宮女又被精簡遣送出宮,留給地方的百姓,生兒育女,爲大唐提供更多的人力。
隨着時間的推移,徐陽之前提出的物質基礎和人力匱乏最終是暴露了出來,現在長安終南山附近的工廠的工人越來越稀缺,工廠急劇的想要擴大規模,可是長安的人口卻不能提供那些苦力崗位的員工,這樣受到限制,那些工廠的股東現在看到奴隸就像是餓狼看到了食物一般,全都收進工廠。
對於這一點,那些工廠的股東們都是和徐陽多次表示,能不能再次出征高麗抓些人回來,上次那五萬人讓他們嚐到了甜頭,他們的這個請求遭到了徐陽的呵斥,真以爲俘虜是大白菜啊,一拔一大把,這些人可都是吃了十八年糧食才長成的漢子,整個高麗的人口加在一起纔不過六十萬,那一次大勝之後高麗一定會夾起尾巴做人。
不過徐陽沒有向別人說起,自己寫給李靖的信中說的明明白白,一個突厥人十貫錢,有多少收多少
ps:累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