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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空無一人,只剩下那茫茫的夜色,還有天邊呼嘯而過的北風。雪花又開始飄灑在天際,這個冬天,長安城將無限冰冷。最近的侍衛也都還在三丈之外,因爲兩位突厥的最高領導人商議事情,將護衛們都打發的遠了一點。
兩人回到屋內,看着那在庭柱上的箭矢,相顧無言。
“大唐還有這般神射手?這不可能!這涇陽城的城主府周圍沒有什麼高地,想要將箭矢射到這裡,幾乎是不可能的!”頡利看着箭矢疑惑道。
“確實,這不大可能是弓箭射過來的,應該是高手用暗器的手段,發出的箭矢。可是這般高手,我突厥也只有太上一人,這般宗師級的高手,豈會輕易出手?而且對我兩居然不暗殺,而是射出這支箭,又是何道理?”突利也覺得奇怪。要知道剛纔那樣的機會定然可以將自己兩人擊殺當場,最不濟也可以殺死一人,這樣突厥大軍必然會騷亂,對於大唐來說,是一個減輕壓力的好機會,怎會如此虎頭蛇尾的結束?
頡利上前拔出箭矢,結果稍一用力,箭矢就拔出來了,不對不是箭矢,而是箭桿。原來這一支箭是中空的,箭頭之上一寸處有一個截斷的面,裡面中空,塞了一張紙卷。
“三日之後,日落時分,渭水之畔,永結盟義!”頡利扯出紙卷,唸到。頡利會漢話,也懂漢字,這都是他那妻子,前隋公主——義成公主教的。這位楊堅的女兒,楊廣的妹妹,跟隨了突厥三代可汗。這一次出兵其中這位前朝公主也是功不可沒。因爲李淵父子篡奪了原本屬於她父兄的江山,她對大唐可謂是又愛又恨,畢竟這裡是她的故土,但是現在這片土地的主人是她的仇人。
“這是什麼意思?唐朝想要講和?”突利不情願了,都打到大唐國都門口了,豈能就此放棄?
“我看,講和是定然的了!”頡利卻出言道。
“爲什麼?”突利不解。
“因爲之前那個高手!要是不講和那麼我們或許就回不到草原了!”頡利面色凝重的道。
“他不是沒有殺我們嗎?應該不會出手吧!”突利不敢肯定了。要是剛纔那一箭是想着他射過來,那麼現在他就只能在地上面當屍體了。想想都覺得後心發涼,左右看了一下,似乎在尋找那隱藏的高手。
“他不殺我們,就是因爲想要講和,唐朝現在耗不起!我們出征雖然不到半月。那是因爲我們都是一路擄掠而過,沒有駐守那些唐朝失陷的城池罷了,不然我們可打不到這裡!”頡利比起自己弟弟突利要心思敏銳的多。
“那麼大哥和兄弟說說,爲何那高手因爲講和就不殺我倆!”突利還沒明白。
“我們若是死了一個,雖然會引起將士譁變,可是還有一人能穩住陣腳,定然會爲了另一個報仇。不顧一切的攻擊長安。要是我倆都死了,那麼我們手下的將士不管是潰散爲剪徑盜匪,或者孤注一擲爲我們倆報仇,都不是唐朝能負擔得起的,畢竟這裡還有十多萬將士。可不是三五千人,這麼多的土匪,大唐將不得安寧!”頡利分析着,他也很擔心那個高手會悄無聲息的取走他的腦袋。這樣說也是在給自己一個安慰。
“那我們在草原的時候,這些高手爲何沒來殺我們?”突利就是一個莽夫,上一次武德六年之所以能爲困住李二,卻是因爲兵力相差懸殊,以力壓人,纔將李二堪堪包圍,之後來了個李秀寧。就將李二救了出來。
“因爲我們草原上也有這樣的高手,他們要是敢殺害我們突厥的可汗,那麼他們的皇帝恐怕要一直被貼身保護着纔有安全感了!”頡利很佩服突利的一根筋,這傢伙什麼都不想。只想着帶兵打仗,卻拉起了一大幫子人,居然能在草原上和自己抗衡,簡直就是一枝奇葩。
“這麼說來,我們沒得選擇,只能和唐朝結盟?”突利無奈的道,他還想殺進皇宮,坐一坐那漢人的皇帝寶座呢,沒想到卻在這裡被一個神秘高手給攔住了。
“不急,我突厥這一次能將唐朝打成這樣,料想他們三五年內都恢復不了元氣,等到我們回到草原之後,在休養生息一段時日,再一次南下不就行了!”頡利冷笑,只要隔上幾年幹上這麼一票唐朝定然發展不起來,那還不是他們突厥的糧倉!
“嗯!就這麼辦!”突利沒有別的想法,要他想這些實在是有些爲難,所以聽自己大哥這麼一說,頓時點頭。
就這樣,突厥沒有在前進一步,因爲頡利和突利怕死,從而讓大唐有了喘息之機,而在幾年後卻又是另一番光景了,那時候情況將截然相反,突厥將會被大唐轟殺至渣。
時間悄然流逝,三天時間轉瞬即逝。這一天李二站在朱雀門前,看着巍峨而靜默的皇宮,飛檐陡峭,輝煌而大氣,可是卻將簽訂那屈辱的盟約,李二雙手緊握成拳,手心的肉早已糜爛,這些天不知道多少次將指甲握緊了手心裡,雙目閃爍着堅定的光芒:總有一日,朕要讓突厥亡族滅種!
“陛下,該啓程了!”暗一出現在李二身邊,三天前就是他前去送出了那支箭,突厥人居然入駐了涇陽城,城中百姓被凌辱,肆意殘殺,當時暗一都差點沒忍住,想要出手殺盡那些突厥蠻子。可是他不敢,因爲十幾萬的突厥騎兵就在涇陽城,他殺得了幾個?倒是能殺了頡利兩人,可是那樣潰散的突厥人將給大唐帶來更深的災難,這是不是呈一時之快的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他雖然滿心殺意,卻也不得不放棄。
“走,朕去會會這頡利可汗!”李二正要翻身上馬,忽然一怔,這匹馬是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色,這是他御用的坐騎,照夜雪獅子。
“給朕換一匹馬!”李二忽然要求到,不知是發什麼瘋。
“遵旨!”立即有內侍上前接過馬繮,然後牽回來另一匹黑色的駿馬。
李二滿意的點了點頭,翻身上去,一抖馬繮:“駕!”向着長安城外而去,隨行的只有那麼區區幾人,大將征戰在外,這一次隨着李二前往的就只有暗一是最大的底牌,其餘人都是那種雖有一定武力,卻絕非猛將的那種。
四十里路,在幾人胯下良駒的飛馳中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渭水之畔,李二遠遠的看到了涇陽城的低矮的城牆,此刻卻早已被推平,只剩下一個廢墟。周遭的官道上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大唐百姓的屍體,李二眉頭皺起,雙手再一次握緊了馬繮,猛地一拉,駿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發出長長的嘶鳴聲。
跟隨着李二而來的長孫無忌也是面含悲慟,這些全是大唐百姓,全是大唐最基本的根基,現在被這幫子未開化的蠻子屠殺,大唐這一次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原本就人口凋敝,現在這一戰恐怕又將減少十萬戶以上的百姓。
頡利和突利,早就在涇陽城的城門外等着了,見到李二就孤身前來,心中是在那一剎那生氣了一股殺意,想要將李二留在這裡。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李二身邊的一個黑袍人就將頭轉了過來,一道恍若實質的銳利目光直直的刺到了兩人身上,他們這一刻似乎有一種赤身裸體的感覺。
‘高手,絕頂高手’兩人對視一眼,知道了對方的心思,這唐朝皇帝敢這樣只帶幾人前往自己這十幾萬人的營地,靠的就是這個高手,只要自己敢對漢人皇帝不利,那麼自己定然也會在極短的時間裡被這絕頂高手擊殺。
看來這一次是留不下這漢人皇帝了,兩人都是惜命之人,豈會爲了這一個皇帝而妄顧自己性命?所以李二安全的來到了頡利和突利身邊。
“頡利可汗,忽然興兵犯我大唐,是何道理?”李二出聲質問,這個時候李二也不會輸了陣腳,輸人不輸陣。
“草原苦寒,這一年我草原上可能下多少雨水,草原上的兒郎們都要餓肚子了,你唐朝富庶,我們向你們借點糧食,好讓草原上的兒郎們挺過這個酷寒的冬天!”頡利哈哈一笑回答道。
李二面色鐵青,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本來計劃的很好,結果最關鍵的一環掉了鏈子,之後就是節節潰敗,除了尉遲恭帶着十六衛消滅了突利一邊的一些有生力量以外,其餘的地方全是失敗,而且突厥此次進攻居然迅如閃電,大唐其餘地方的軍隊還沒趕到,就被這兩人打到了長安城外。
“我大唐願與突厥永結秦晉之好,不知可汗意下如何?”李二不得不先服軟,因爲此時頡利佔據了絕對的上風,雖然他知道先服軟的一方定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可是這一次也只有他自己承受!
“可以,不過,漢人皇帝,你得拿出點結盟的誠意纔好!”頡利開始要好處了,既然不能打下長安,那麼多要點財物,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知可汗想要什麼?只要我大唐擁有的,定然不會吝嗇!”李二心中在滴血,可是卻也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問道,看着對面頡利那戲謔的眼神,他再一次在心中下定了滅亡突厥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