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到底是誰?”崔陂褚身上肥肉一陣抖動,原本抱着八月十五的雙手也顧不得再抱着了,一隻手叉腰,一隻手伸直了,食指指着眼前之人?大聲問道。
“我是誰?這個需要你管嗎?你爹是誰我也沒興趣!”對面之人語調輕鬆的說道,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我叫崔陂褚,我爹是……”胖子肉山大聲的說着自己的靠山。
“什麼,你叫脆皮豬?”對面的人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這一句直接將肉山給打倒了,還從未有人這樣奚落過他的名字,甚至從未有人往這方面想過。畢竟這座肉山平日裡接觸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那些人再說每一句話之前都會斟酌再斟酌,考量說出這句話會帶來怎樣的後果過之後纔會說出口,哪裡像現在這個傢伙一般口無遮攔。而這座肉山在出了家門之後,一般都是前呼後擁的,就像現在十來個小廝跟着,所有人都知道這傢伙不是一般的主,所以也無人敢在他的名字上糾結。
“你……”肉山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不說了?你爹是誰啊?我不認識你爹,但是我卻還是要代替他管教管教你!”對面的人說道。
“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將我的絲巾找回來?”一個輕柔如同春風拂面,清脆如同山溪過澗的聲音再次傳來。
“是你的絲巾嗎?我還以爲是天香的呢!”對面之人滿不在乎的回答。
沒錯,阻止了肉山接下來的動作的正是之前在出神的李寬。他陷入了一種混亂,這座揚州城他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是那前面流淌的大運河他卻絲毫不陌生。因爲曾經他也曾在裡邊遊過泳,和當初在這座城市拼搏過的一個兄弟。現在在這個角度看到那波光粼粼的大運河,他又想起那回不去的時光了。
但是在那座肉山到來之後,打斷了他的回憶,然後就見到肉山用自己的臀部崩碎了自己的褲子的意外事件,又聽到了那肉山吩咐小廝的命令。對這個長的像豬的傢伙,是一點好感都欠奉。而且這傢伙居然敢上前搭訕自己的侍女,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所以他出聲制止了那不願意去執行命令的小廝,然後戲弄起這頭豬來。
“當然是我的。天香丫頭的在她那邊好不好!”紅袖柳眉一皺,嗔怪的瞪了李寬一眼。
這一眼的風情,讓對面的肉山又是一陣澎湃洶涌,真真的肉浪席捲而起。在他身上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這傢伙。將這美嬌娘讓給本少,本少就考慮放過你,不然我叫我爹將你拿下大獄,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脆皮豬惡狠狠的對李寬說道,同時一雙幾乎看不見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那嬌俏的紅袖。
“再看,再看就將你那雙招子挖出來當泡踩!”李寬也來了脾氣,針鋒相對的頂了回去,這傢伙不僅僅是好色。而是色中餓鬼啊!只是那身段,真的能使用那功能?李寬不無惡意的想到。
“你死定了。現在就算你將你的侍女獻給本少,你也死定了!知不知道本少的爹是這揚州城的守備?而且本少出身於清河崔氏,五姓七望之首!”肉山得意洋洋的說道。
“原來是清河崔氏養的豬,難怪長得這麼肥!真是不知道餵你這頭豬耗費的糧食能夠養活多少百姓?”李寬絲毫不在意,清河崔氏又怎樣?惹毛了就把他們炸上天。李寬自從上次使用了火藥之後,就不再顧忌了,反正都是用過了,李二該問的還是要問,自己現在還是有些本錢糊弄過去,所以李寬現在差不多是百無禁忌。雖然李二傳來密旨讓他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但是卻也沒說不要他自衛啊,這些人真的不開眼招惹上來,那麼也就怨不得李寬抗旨不尊了。
“你,你……”脆皮豬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大口大口的扯着他的破爛風箱,小眼睛裡迸發出仇視的光,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纔好。
“不要用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好男色,而且就算我喜歡男色,就你這豬樣,也沒有機會的!”李寬在這揚州城有着一段深刻的記憶,當初那個最喜插科打諢的兄弟,在他的記憶力再次浮現,所以說起話來也是不自覺的沾上了幾分記憶中的色彩。
“我要殺了你!”脆皮豬大口喘着氣,然後氣急敗壞的轉頭:“你們這些傢伙,還不給本少爺滾,當心本少爺叫我爹將你們全都抓起來!”
被這個肥豬大聲一吼,在二樓的吃飯的客人全都急急忙忙的涌了下樓,深怕慢了一步被這個守備的公子派人抓了去。但是還是有些膽大的,悄悄的在樓梯口探出頭觀望。
“崔公子,別激動,老朽是這‘福滿樓’的掌櫃,不知公子何事如此生氣,小老兒這裡給公子賠不是了!”一個清癯的老頭從樓梯上來,拱手對脆皮豬這樣說道。
“這個傢伙,本少今天一定要弄死他!還有他的家族,本少也不會放過!”脆皮豬看着李寬一身的錦袍,頓時知道這個傢伙也是一個貴族,因爲此時除了官員和勳貴,沒有人敢穿綾羅綢緞,那些東西在這個時代還是有些犯忌諱的,哪怕你在家裡隨便穿都沒事兒,只是一出自家門口,還是要換上粗布衣衫。這就是階級,貴族的特權。商人再有錢,也不過是操持賤業,不過是貴族圈養的牛羊,只要養肥了,那麼就是宰了吃肉,或者剪羊毛的時候了。
“你想弄垮我的家族?”李寬哈哈大笑起來,這傢伙真的是不知怎麼說纔好了,李寬現在這身裝扮可是很明顯的,那明晃晃的掉在腰間的玉佩,還有那衣衫上繡着的唐時的代表身份的圖案章紋,這些都表明了李寬自己的身份,畢竟這一次他可沒打算瞞過什麼人,所以只要是有心人都能查到他的身份,而這個脆皮豬該是如何的不學無術,纔會認不出來啊!這崔氏怎麼會教導出這樣的奇葩?
“你笑什麼?這大唐,還沒有我五姓七望弄不垮的家族,當今皇室就是我五姓七望中隴西李氏的一支,知道不?再加上趙郡李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和博陵崔氏,還有我清河崔氏,那個家族弄不垮?小子,你到時候就等着哭吧!不對你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不過你的家族卻是因爲你得罪了我,最後要被滅族了,你就是你家族的罪人!哈哈……”脆皮豬很是有優越感的說着。
“喂!你這傢伙,怎麼這麼欠抽啊!真是的,你不應該叫脆皮豬,你應該叫厚皮豬纔對!”李寬說着就一大步上前,然後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脆皮豬的‘你敢打我’還沒說出口,就被一巴掌扇到了臉上,臉上層層的肥肉掀起了一陣浪濤,嘴巴里邊的口水也被李寬一巴掌扇得飛了出來,讓人覺得一陣噁心。
李寬收回了手,頓時覺得手心一陣油膩膩的,很是不舒服:“你這豬,真的是肥的流油了,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說着李寬就轉身,對着紅袖說道:“還有絲巾沒,在弄條出來,擦擦手!”
“有也不給你,這是媽媽給我的,你剛纔已經給我丟了一條了,現在還想要,沒門兒!”紅袖原本饒有興致的看着李寬和脆皮豬之間的交鋒,但是現在李寬又要她的絲巾,這讓她一陣無語,有那麼髒麼,髒你還打,真是的。
“主子!”天香乖巧的遞上一張絲巾,小巧的絲巾上繡着一對肥肥的可愛的小鴨子,有些q版的影子。
“天香真乖!”李寬誇獎了一句,小丫頭立即眯起了大眼睛笑得很是可愛。
“哼……”紅袖不滿的用鼻子哼哼了一下。
“怎麼,沒誇獎你乖,心裡不平衡啦?”李寬逗着紅袖。
“你們這些傢伙,我爹養着你們就是讓你們看着本少爺捱揍的麼?快幫忙啊!還有你這個老不休的,你這酒樓是不是不想開了,快叫人來揍這個傢伙!”脆皮豬伸出肥的像是白蘿蔔一樣的手指,在鼻子下面擦了擦被打出來的鼻血,對着身後的那羣小廝還有那剛纔上來的酒樓掌櫃吼道。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揍他呢,這個小子一定要讓他死的很難看。
喲!這頭豬還真重,本公子居然一巴掌沒把你扇飛出去,看來是力道不夠,這一次加把勁!”李寬擦着手轉過頭來,笑吟吟的看着還在呼喊幫手的崔陂褚,說道。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這幫手下就要揍你了!”脆皮豬戰戰兢兢的威脅道。
“就你這幫手下?哪怕你爹來了,本公子還是要揍你!”李寬說着再次一步跨出。
“你們這幫蠢貨,快來保護我啊!”脆皮豬大聲求救,然後那幫小廝就衝了上來,雖然他們知道眼前這個身着天藍色錦袍的公子身手了得,但是卻也不會是他們**個人的對手,而且他們是崔府派到這揚州城聽候守備崔德靵的命令的,不得不出手了。
“是嗎!”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樓梯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