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國這位新任不久的女王,此時手中提着一支毛筆,不知道自己寫下的這些東西到底是何意義,中醫她知道,這些年新羅與大唐交好,也穿過來不少的中醫知識,孔子和屈原,還有端午節作爲嚮往大唐的新羅國,大致也有這樣的耳聞,可是這李時珍是誰?還有最後一句,神仙姐姐,難道是一位女神仙麼?只是這些東西都是那個幫助她一統了整個半島的那個人吩咐下來的,她不得不遵從。所以那怕是心中疑問重重,金德曼還是一筆一劃的寫得清清楚楚,雖然她洗練毛筆字不久,但是這個女子也是蘭質蕙心,寫的倒也比起李寬還要工整不少。
說起來,李寬來到大唐這個時代也已經十多年了,而且是從小慢慢的長大接收着這個時代最好的教育,可是他的那一手字實在是拿不出手,雖然在長安城之中還有無數人記得他詩才絕世,曾經寫出了好幾首堪稱是千古絕唱的詩歌,但是卻從沒有人提起過他的墨寶。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楚王李寬不善書法的名聲在長安城也是赫赫有名。
當然這些李寬都不知道,他也不想去糾結這些問題,他現在已經提着丁彥平站在了李二的面前,一身鎧甲在無數的牛油巨燭的火光下,閃耀着黝黑的光芒,像是一個扭曲的黑洞一樣。這似乎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因爲明明閃光,可是卻是黑沉沉的顏色,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這一身鎧甲是李寬結合了很多古書記載的墨家的一些神奇之處,然後憑空造物一樣在系統之中兌換出來的。是一件非常輕便,防禦力強悍的輕甲。
“這就是丁彥平?”李二沉聲問道。雖然明知道這個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雙槍將,可是他還是要問。因爲不問顯露不出他的皇帝威嚴,也讓前來表功的臣下沒機會發揮。
“正是,父皇此人可是一個危險分子,在他的身後是前隋餘孽的利益團體,一切但憑父皇發落!”李寬這麼多年下來,對李二這個父皇的稱謂也不排斥了,雖然內心之中的靈魂不是李二的兒子,可是這幅皮囊卻是李二的骨血。所以叫一聲父皇也不算吃虧,再加上要不是出生在這個帝皇之家。說不定在最開始穿越之初,自己就已經直接死在了那先天體弱多名之下了。
“既然如此,那麼就交由百騎司嚴加拷問,定要將前隋餘孽一網打盡。而且朝中或許還有許多大臣與他們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這一次查出來絕不姑息!”李二下令道,這些年世家已經算不上隱患,佛道兩家雖然侵佔了不少的土地,可是畢竟是出家之人,倒也沒有顯露出什麼野心。反而是前隋餘孽這些人一直在蠢蠢欲動,意圖顛覆朝廷的統治,或者說意圖讓前隋的血脈再一次統治這個帝國。這是李二非常不願意見到的事情,因爲要是讓他們得逞了。那麼他這麼多年來打江山不是白乾了麼?哪怕這個繼承者身上有一半他自己的血脈他也會感到無法諒解。李二鐵定是一個處女座,哪怕歷史記載他的生日是在一月份,這一點是史家記錯了。
李二這一生實在是太追求完美了。不管是在行軍打仗,還是在治理朝政。他都是希望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哪怕當初被逼上了絕路。不得不和自己的兄弟對決,可是還是存了將他們生擒活捉,然後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李淵的心思,只不過被潛伏的非常好的秦瓊給攪和了,這才讓他背上了殺兄囚父的罪名,原本這個帽子他是不想戴上去的。
“哈哈……李世民,怎麼想着逼問某家,好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丁彥平雖然被五花大綁起來,可是他還是能說話,在之前他一聲不吭是因爲他知道自己一定逃不脫那個恐怖的少年的手段,所以認命了一樣,而且早已準備好了在必要的時候自我了斷,因爲他知道一個達到了宗師境界的高手,不管是怎樣達成這樣的高度,但是對於人體自身確實是瞭若指掌了,什麼地方會讓人痛不欲生,什麼地方可以讓人在剎那間必死無疑,這些都是非常清晰的在他們的心裡。所以他要是不願意收到那樣的待遇,自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他也看出來這個少年對於隋朝還是唐朝之間的恩怨並不是非常在意,他也有非常渺茫的機會逃脫,有了這樣的兩手準備,他才一直很安靜的待着。
但是現在李寬居然想將他轉移到百騎司手中,他實在是太瞭解那個拿着一根繡花針的暗一的性格了,落到他的手中,那麼定然會是生不如死的結果,所以他果斷地在這個時候破口大罵起來:“李世民,你這個卑鄙小人,煬帝是你舅父,你居然這樣直接興兵作亂,實在是枉爲人臣,而且蕭皇后是你舅母,你居然垂涎她的美色!果然是殺兄囚父的貨色,而且你那死鬼哥哥李建成的幾房妃子,現在你也替他寵愛着吧!哈哈……真不愧是……”丁彥平說得越來越難聽,李二眉頭越皺越緊,然後在實在受不了的時候,一揮手,一點毫光直接從大殿的陰暗角落射了出來,穿透了丁彥平的雙脣,見他的上下嘴脣直接串在一起。
“暗一……”李寬有些不滿的輕聲冷哼,這傢伙居然當着他的面直接這樣出手,雖然是經過了李二的意願,可是李寬還是感到不爽,畢竟他就站在丁彥平的身畔,這傢伙要是一個不安好心那豈不是會衝着他來?在他剛走進這大殿之中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暗一的存在,只是看在李二的面子上沒有拆穿而已,現在這個閹人居然敢這樣出手,實在是不知好歹了點。
“怎麼,寬兒有些不悅?”李二聲音拖得有點長,他其實也不爽,被人當着自己兒子的面這樣揭短處,而且說得如此露骨,實在是讓一向自詡涵養不錯的李二也有些七竅生煙,現在自己不過是讓暗一教訓了一下那個口無遮攔的傢伙而已,這小子居然就板起臉來。
“不是,只是覺得暗一這樣直接出手,有些讓人難以接受,畢竟作爲一名武者,兒臣可不習慣被人當做靶子!”李寬沒有躬身,反而直接擡起頭平視着李二說道。
“哈哈……小子翅膀長硬了,怎麼現在覺得大唐已經容不下你了?抓了一個丁彥平就跑到朕跟前來炫耀?”李二生硬一下子冷冽的像是臘月的寒風,這個小子越來越放肆了,這一次回來之後,以前對他的放縱已經成了他現在肆無忌憚的本錢,以爲真的拿他沒有辦法了?難道這天底下五一大道宗師級就是所向無敵?那麼大唐還有兩個宗師級大將軍,再加上現在就在大殿之中的暗一,你這小子狂什麼?不要以爲背靠着一個神秘的師門就可以爲所欲爲,大唐只不過不願意耗費國帑用在你這一個小小的皇子身上而已,要是真的逼急了,你一個人能殺多少?就算是殺雞宰羊,就這樣伸着脖子讓你殺,你能殺得完大唐的數十萬將士?
這一次李二決定不再容忍李寬的胡作非爲,作爲這個帝國的最高領導者,李二是絕對無法容忍自己手中居然又不受控制的人的,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兒子,這些年治理着天下,讓他越來越有那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感覺,最開始無數的異族虎視眈眈之下,李二還能委曲求全,但是現在大唐緩過勁兒來了,那麼不管是誰,只要讓李二覺得已經超越了他的底線,那麼就要倒黴了。特別是他的兒子們,這一點更是他的最敏感的神經所在。
因爲李二自己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按照長幼有序的傳承,將這個帝國傳承下去,可是現在看來他的這幾個兒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太子雖然看着比較混賬一點,可是誰也無法否認他現在在朝堂之上佔據着絕大的優勢。因爲長孫無忌在他的背後支持着他,再加上他的身份是李二一早就定下來的大唐儲君,這也讓很多的朝中大臣不知不覺得就偏向於他。可是次子李寬,向來神秘,身後師門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有着許多莫名的手段,讓人見了心驚。三子李恪,這個皇子可謂是這幾個大兒子裡邊最爲有才華的一個,能文能武,他的身世讓他絕對沒有機會榮登大寶,這一點卻是李二自己心中的決定,朝中的一干前隋遺老遺少卻是不這麼想,他們支持着這位前隋煬帝的外孫。最後還有四子李泰,喜愛詩書,也是深得李二歡心。所以李二雖然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按照嫡長子繼位的方式傳承下去,在另一方面卻又對其餘的幾個太子的有力競爭者多方面的栽培,比如特許了李寬和李泰在到了規定的年齡之後還能繼續留在長安,又比如讓李泰那傢伙組建了一個崇文館。
回到立政殿之中,大殿上兩父子已經是進入了對峙階段,李二站在九龍寶座之前,一身的袞服上面蟠龍祥雲,顯得格外的莊嚴肅穆,一張英武的臉這些年雖然有些發福,可是那雙眸子還是那樣的銳利如鷹。而李寬站在階梯之下,一身的鎧甲閃耀寒光,身軀站得筆挺,像是一柄寧折不彎的絕世纓槍。
“父皇,兒臣並非此意,只是要暗一以後不要再暗處向兒臣出手而已!”李寬解釋道。
“左右何在……朕今日倒要看看,向你出手又如何!”李二不知道在心中轉了多少次的話語,這一次總算是說出口了,這是他和科學家之間最終的一次交鋒,看看誰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