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孫思邈向李淵透露了他知道的隋朝滅亡的一些不爲人知的緣由。李淵方纔知道原來其中還有如此曲折的東西,他一直以爲煬帝暴虐,其實不過是受人操控的棋子,而隋文帝居然死於服食丹藥。
待消化了這個讓他大吃一驚的信息之後,李淵方纔懇請孫思邈幫自己醫治:“朕這身所謂的丹毒。確實不是服食丹藥而來,還望先生伸出援手,妙手回春!”李淵聲音懇切。
“這個自然,老夫相信聖上不會欺瞞老夫,只是這丹毒可謂陰狠之極,恐怕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解除的。老夫先開出一個方子,聖上派人抓藥,三碗水熬至一碗,然後再爲聖上鍼灸過穴,暫時壓制住。聖上實在是不可再度勞累,還是早做打算!”孫思邈作爲醫生,爲了李淵的身體着想,勸誡道。
“這個朕早有預料!也作了安排!再過幾日就出結果了,朕的三個大兒子現在恐怕已經在各自謀劃了!”李淵倒是看得很開,做了差不多十年皇帝,手握大權確實非常不錯,可是爲了小命着想還是放得開手。
孫思邈見李淵這副神色也就不再多言,在和暗一拱手示意之後,退出了昭和宮,他知道這位皇帝定然會有一些佈置,這不是他這樣的方外之人可以隨便聽的。
在另一邊,李寬沒想到李二拜訪的人居然會是他,以李二的身份親自來這西市狹小的客棧房間,等待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等的就是這個人?
進來的人李寬認識以前曾經打過交道,這個人就是常何,他是太子妃常氏的親戚,李寬也不知道這個親戚是指是個了多少代的遠親還是咋的,反正這個常何這還幾年了都沒升職過,現在還是一個城門守將,不過是從明德門調換到了玄武門,只不過他現在卻顯得富態了不少,已經漸漸看得見的將軍肚,還有下巴上的雙層肉,這些都是常年安逸留下來的後遺症。
“久勞秦王等待,實在是我常何的罪過,不過太子剛剛召見,末將位卑職小,不敢不去啊!”剛走進門,這位守了幾年城門的將軍就開始訴苦了,而且非常巧妙的將自己摘了出去,將所有怠慢李二的罪責都推到了太子李建成身上。可見這幾年他在長安也學到不少的爲官之道,這一手一推二五六就玩得非常的溜。
“不敢,常將軍何必如此,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孤王此次前來正是有求於將軍,只要將軍到時幫上一把,事後必有厚報!”李二也不和常何這樣的人物虛以委蛇,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不知末將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忙,只要辦得到,末將在所不辭!”常何也沒有把話說滿,一個只要辦得到,那就範圍廣了去了,要是李二要他做的事實在是爲難,那麼就可以說能力不足,愛莫能助。
“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希望常將軍在幾日後朝會那天,給玄武門的守衛放一天假!”秦瓊代替李二將這話說了出來,這是怕被常何拒絕。要是李二直接說,常何拒絕了的話,那就有失秦王臉面,可是秦瓊來說,就不一樣了。
“這個……”常何有些爲難,因爲玄武門可是宮城的北大門,要是守衛空虛,那麼一個失職的罪名足以要了他的六陽魁首,可是要是不答應,李二身邊的兩員虎將足以將他收拾了。這左右爲難,讓他腦門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層冷汗,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事兒。
“怎麼,很爲難?”程咬金惡狠狠的問道,似乎常何一個點頭就要直接生撕了他一樣。
“這個……要是聖上降罪,末將可承受不起,這玄武門可是事關皇宮安危,宮中那麼多嬪妃,皇子公主,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小人一家老小的腦袋都不夠賠啊!”常何冷汗直冒,順着臉頰往下淌。
“這個大可放心,會有人代替他們把守玄武門的!”秦瓊出聲說道。
這一句話就讓常何知道了李二他們的打算:這是要用玄甲衛換掉城門守衛,到時候直接在玄武門把這一切都做個了斷,那麼不知情的太子等人如何會是對手。常何現在明瞭了這一切,卻是上了船,要想下去那是不可能了。
“要是常將軍還有什麼猶豫的話,可否看在他的份上,玉成此事?”李二壓下最後一根稻草,指着坐在一邊沒出聲的李寬說道。
常何這時纔看到坐在那邊的李寬,拱手道:“沒想到,二公子也在,實在是……”
“無妨,我不過是陪父王走一遭罷了!只是沒想到父王無比重視的是常將軍!”李寬也拱手回禮道。
“這個……承蒙秦王看得起在下,那麼就卻之不恭了!”常何還能怎樣,李二都拿出了殺手鐗,要知道他常何可是欠了李寬外公殷開山一條命,這是怎麼都賠不回來的,所以現在正是報答的時候,要是拒絕了的話,那麼他常何還要不要見人了!
“能得將軍之助,孤王定然可以馬到功成!”李二站起身,對常何說道。
“末將這就讓人準備酒席,雖然只得薄酒一杯,秦王是否賞臉……”常何對官場的一些規則已經是輕車熟路,這不剛投效李二,就開始討好起來了,什麼這就準備,恐怕早就準備好了,要是李二能說服他,或者李二給的利益能打動她,那麼這杯所謂的薄酒就會出現,要是情況相反,那麼哪還有什麼酒席,直接端茶送客就是了。
“孤王還有事情要安排,實在是分身乏術,要不寬兒代表孤王和常將軍飲上幾杯?”李二對之前常何晾了他差不多一個時辰還是有些不高興,哪怕他算得上心胸寬廣了,所以就這樣推脫道。
“孩兒自當爲父王分憂!”李寬起身恭聲道。這話一出,就直接定下了,這讓李二和常何都很意外。
李二意外的是李寬居然會這時候插嘴,難道不知道這是他在敲打常何?爲何這樣急急忙忙的答應?
常何卻是很意外這位小公子幫自己說話,秦王對自己有點不滿,常何感覺出來了,正在內心焦急後悔不該故作姿態的想要讓秦王高看自己而來遲一步,沒想到被這二公子解了圍,看來這位二公子恐怕也有什麼事想要自己幫他做!常何的想法非常準確,李寬確實是有事兒要他幫忙,雖然這件事還不確定,但是卻還是要早做打算,他最近都住在軍營裡,實在是沒時間到處亂跑。這一次出來還是託了那死去多年的外公的福,下一次恐怕就是玄武門事變的時候了!或許可以偷偷的溜出來,但是卻不像現在這樣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常何這樣的城門守將出來談話了。
“那就這樣好了,寬兒記得早點回營,不要在外面遊蕩,現在可不是往日,長安城可是風聲鶴唳,不安穩啊!”李二交代了李寬兩句,就帶着秦瓊和程咬金離去了。
李寬和常何在這家小客棧裡吃吃喝喝,足足帶了一個多時辰才離去,其間兩人說了些什麼,卻是沒有第三人知道,只是在臨走的時候,李寬很是慎重的對常何交代:“切莫忘了!”
回到軍營,已經差不多是黃昏時分了,孫思邈卻也從皇宮回來了,李寬從昨天夜裡就在找這位老神醫,現在見着人了,自然是要拜訪一番,又是一番長談。其間兩人似乎發生爭執,只見他們交談的地方還有淡淡的煙霧瀰漫開來,但是兩人最後都哈哈大笑着相互道別離去,只留下遠遠的執勤護衛表示茫然不解。
李寬終於回到自己的帳篷,開始清點今天做的事兒,還不錯,做了不少事,至少安排了自己計劃中兩大關鍵的要素,但是還有一個難題,那就是自己計劃中的最關鍵的一環,沒有需要的東西。
本來這東西可以花錢買,也可以用能量點和系統換,可是現在他一沒錢,二沒能量點,只能白白的發愁,萬事俱備,可是最關鍵的東風不知道從哪裡刮來,這簡直是急煞人。
李寬在帳篷裡不斷的繞着圈子踱步,嘴裡唸叨着:“錢錢錢,命相連,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這些後世名言唸了個遍還是沒想到辦法。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念叨這些東西的時候,一個身影在帳篷外聽着,嘴角含笑。
夜色蒼茫,籠罩下來。天邊的倦鳥開始歸巢,星星也冒出了頭,在美麗的夜空中眨眼。李承乾和李恪已經入睡,李寬盤坐在牀上,還在爲了錢煩惱。甚至他都生起做一把樑上君子的念頭了,可是一個聲音從帳篷外傳來:“寬兒,爲父知道你還沒睡,出來吧!”
李二的聲音,讓李寬從糾結中暫時脫離出來,走出帳篷,李二正站在外面。
“父王!不知叫孩兒出來有什麼事?”李寬問道。
“帶你去個地方!”李二身披一件玄色大氅,夜風吹起他的衣襬,下頷的鬍鬚在夜風中晃盪。
“什麼地方?”李寬不解。
“去了就知道了!”李二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帶着李寬出了大營,轅門外一輛馬車已經在等待。而馬車旁,長孫正佇立在夜風裡,等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