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飛沒想到跑一趟烏樂還能遇到一件大喜事。
下溝村有多久沒有添丁,席雲飛不知道,但他肯定自己穿越過來到現在,下溝村一直都是老的老,小的小,唯一正值青壯的只有大哥席君買、王大寶還有醜娘。
至於喬大山和自己,都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啊。
得知醜娘可能有了,王大寶喜極而泣,抱着醜娘把祖宗十八代都感謝了個遍。
醜娘也是又羞又喜,她是孤兒,父母死的早,一直都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要是真有了孩子,那她的生活便又多了一絲期盼。
“不行,我得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我爹。”
王大寶迫不及待的要去通訊司,王老六最近一直在外負責高速路的建設,兩父子已經半年多沒有見過面了,也只有通過遍佈朔方的電臺才能找到人。
席雲飛也跟着樂,拉着火急火燎的王大寶,從懷裡掏出自己的‘黑鐵’令牌:“大寶哥,用這個更快一點。”
旁邊站着的義成公主見狀一怔,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席雲飛的令牌已經傳來一道沉悶的男聲。
“喂,二郎,你找我?”
聽到父親的聲音,王大寶異常興奮,探頭道:“爹,是我,大寶啊。”
“臭小子,說話就說話,那麼大聲幹什麼……不是二郎找我嘛,怎麼是你在說話?”
王大寶扭頭看向羞紅了臉的醜娘,傻傻的笑着說道:“爹,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
···
延州白石城。
“臭小子,有什麼屁快放,我這事兒多。”
王老六一邊瀏覽着手裡的賬冊,一邊用頭夾着對講機,說道:“你該不會是惹了什麼麻煩吧,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做決定之前多聽聽醜孃的意見,別仗着二郎對你的信任瞎折騰。”
“哎呦,我的活爹啊,您就這麼不信任我嘛,我是真的有好事兒要告訴您,您聽好了,別太激動啊。”
王老六沒好氣的笑着問道:“什麼好事兒,難道你跟醜娘有戲了?”
“呃……”
見對面沉默不語,王老六蹙眉道:“臭小子,我跟你說啊,兒媳婦兒撈汁就認醜娘一個,你可別給我亂來啊。”
“哈哈哈哈,大寶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六叔,是我啊。”
“哦,二郎啊,怎麼,你跑烏樂去了?”
“嗯,過來一趟,有點事情……六叔,我要恭喜您了。”
“恭喜我?”
王老六聞言一怔,放下手裡的賬冊,拿穩對講機,疑惑道:“恭喜我什麼?”
“恭喜您要當爺爺了啊!”
啪嘰一聲王老六手裡的賬冊直接掉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確認道:“我要當爺爺了?”
“是啊,醜娘姐好像有了,我現在馬上安排人送她回朔方,確定消息之後立刻告訴您。”
王老六聽到席雲飛這麼說,滿是老繭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二郎,醜娘真的有了?大寶那傻小子的?”
“哈哈,不然呢,六叔,我看您也別忙了,趁着年中趕緊回來。”
王老六沒想到還真的是個好消息,聞言重重點了點頭,紅着眼睛激動道:“回,必須得回,二郎,你可千萬幫六叔看緊醜娘了,路上慢點,別磕了碰了啊。”
結束通話後,王老六撿起地上的賬冊,先是愣着笑了半響。
接着急忙開始招呼手下的管事集合,回去是要回去,但修路的進度不能耽擱。
好在修路的事情平日裡都有明確的分工,再加上過幾日就是年中表彰大會,王老六也做好了回去的準備,工作交接還算簡單。
走到工地門口,席雲飛配給他的沉香車和司機已經等候多時。
“王主事,王主事……”
剛要上車,身後傳來一道火急火燎的呼喊聲。
王老六回家心切,扭頭看了一眼,皺着眉頭嘀咕道:“柴紹的人找我做甚?”
雖然心中疑惑,但面上的交際還是不能少,壓下歸家心切的情緒,主動迎上去。
“樑主簿找我有事?”
來人提着衣襬,喘着氣道:“有事兒,有事兒……王主事這是要去巡查路況?”
王老六見對方上氣不接下氣的,蹙眉道:“樑主簿有事兒請說,過幾日就是年中大會,我這是打算提前回去一趟。”
來人聞言一喜,急忙拉着王老六的手,一臉慶幸的說道:“那感情好,剛好有位長安來的貴人要去朔方,王主事看能不能順路捎上。”
“長安來的人?”
王老六臉色微變,這段時間有不少長安來的大人物找上他,言語之間可不怎麼客氣。
其中不少盯上水泥的人還對他咄咄相逼,有一次甚至還綁了他的手下嚴刑拷問水泥的配方。
當時王老六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主要是怕給席雲飛添麻煩,所以就把這事兒壓了下去,反正那些人也不知道水泥的配方,問了也是白問。
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竟然有人打起了他的主意,要不是席雲飛安排了護廷隊的人在暗中保護他,估計他也要遭遇酷刑。
更讓王老六驚愕的是,那幾個企圖綁架他的人,見事不可爲,寧願服毒自殺,也不肯讓護廷隊的人逼問出僱主的身份。
要知道能請得動死士的人身份可都不一般,王老六急忙將此事告知席雲飛,讓他注意其他幾個主事的保護工作。
爲此席雲飛不得不讓柳擎天選出幾十個特戰隊員出來,組成一支隱身暗處的安保力量。
聽到又是長安來的人,王老六沉聲道:“不知道是哪位貴人,還勞樑主簿親自跑一趟?”
來人身爲柴紹身邊的文官,多少知道一些王老六的遭遇,聞言賠笑道:“王主事無須多慮,這人你應該也認識。”
說着,來人朝身後慢慢行駛而來的馬車一指,道:“剛剛貴人還說曾經見過你,本來還想親自到工地拜訪的。”
王老六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先是回憶自己認識的達官貴人,接着一一在心中否定,隨着馬車越來越近,王老六看着車頂的旌旗,愕然道:“難道是程將軍?”
那樑主簿笑着搖了搖頭:“程將軍出行都是騎馬的,怎麼可能坐車。”
“那……”
王老六看着馬車在面前慢慢停下,車簾掀開,只見一個十二三歲大小的小丫頭跳了下來,看了一眼王老六和樑主簿,禮貌的行了一禮,接着掀開車簾拿出一個小凳子放在車板旁邊。
“娘子,我扶你下車。”
王老六沒想到所謂的熟人會是個女子,再見簾子掀開,一張熟悉的俏麗臉蛋映入眼簾。
“你,你……”
“王六叔,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