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的花生還是很飽滿的,當然由野花生蛻變而來的花生豆,並不能保證每一顆都是那麼的飽滿,賈一把所有的花生都分門別類,飽滿的被完整的保存了下來,等到來年他們將是新的花生種子,至於稍微乾癟一些的則是被蒸過之後,壓榨成了花生油,最後剩下的一些顆粒小的,則是成了廣大人民羣衆餐桌上的一道美食。
油炸花生米的名頭開始在杜曲縣還有長安響徹起來,作爲天下第一的下酒菜,當油炸花生米現世的第一時間,就受到了很多好酒之人的追捧,農閒之時,弄上一點美酒,來上一小盤油炸花生米,愜意的人生也不過如此。
秋去冬來,相比於其他年份的冬天,今年的冬天稍顯溫暖,當然也僅僅是顯的有那麼一丁點的溫暖,取暖的用具還是需要備下的,不然冬天還是非常的難過。
準備了很長時間的東西,在冬天到來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展現出它們的作用,罐頭被賈一和沈青雲從地窖當中起了出來,市面上就多出了很多可口的瓜果可以食用,原本是被人當成扔貨的水果,只是改變了一下狀態,在入冬不久之後就賺取了大量的銀錢,甚至就連李二都拉下老臉再次打劫了賈一。
面對李二的打劫,沈青雲表現的非常激動,當天使帶着一車各種類型的罐頭準備離去的時候,他還十分狗腿的湊上去問了一下天使這些夠不夠,若是不夠的話,地窖裡面還有。
聽着沈青雲的話,賈一很想在他高高撅起來的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腳,奈何天使就在跟前,他實在是也不敢放肆,就這樣原本李二說的是一車,當天使走的時候,兩大車罐頭就成了天使的戰利品。
“多出來的一車我需要從你的收益裡面給我補上,要不是你的多嘴,那一車至少能夠讓我收益幾百貫。”賈一平淡的對沈青雲說道。
只是沈青雲的表現,讓賈一的頭上佈滿了黑線:“能夠得到皇家的青睞,你應該感到榮幸纔是,怎麼還提起錢來了,忒俗,你看看別人家的東西,皇帝看上啥了,能夠看上咱們的罐頭,那簡直都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賈一不難理解沈青雲的思維方式,在他們的認知當中,皇帝就是上天在人家的代言,這也是爲什麼皇帝會被稱之爲天子,儘管明知道李二這皇位分明是從上一任天子手裡面搶過來了,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把現在的李二當成半神來看待,對待神人,只要不拿去自己的小命,就算是搶走自己的老婆,那也是一種可以在別人的面前吹噓的殊榮。
沈青雲的祖墳上冒沒冒青煙,賈一不是很清楚,可他清楚的是沈青雲的錢袋子註定要因爲他的思維方式而變的乾癟下來。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秦懷玉來了,他按照賈一說的,在沈青雲的面前高傲的揚起了頭,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堆在一起的罐頭,話都沒說一句,沈青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裝車沒商量,又是一大車就這樣跟在秦懷玉的身後回了秦府。
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當秦懷玉只是用一個眼神就弄走了一車的罐頭這件事情在長安貴族之中傳開之後,有點身份的呢貴族都開始朝着沈青雲投去眼神。
剛開始沈青雲依舊保持着這是一份殊榮的心態,誰來了都給拉走一車,可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爵也站在沈青雲的面前昂着頭看向罐頭的時候,他就知道若是這麼送下去,之前他的忙碌將打水漂,強硬的拒絕了男爵的討要,在男爵各種威脅恐嚇之下,沈青雲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直到確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之後,這纔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想想之前自己送出去的好幾萬貫錢的罐頭,他就一陣陣的肉疼,苦着一張臉找到賈一,說自己家的墳頭上沒有冒青煙,反倒是變的黑煙滾滾,希望賈一能夠幫他想個辦法,不用去討要那些錢,只要別再讓那些數不着的貴族過來找他們的麻煩就好。
賈一本來是不想理會沈青雲的,因爲從最開始的時候,賈一就跟沈青雲說好了,他會從沈青雲的收益當中扣除自己的那部分收益,送人情你自己送就好,不用捎上我,只是看着沈青雲被那些不知名的貴族鬧的眼圈發黑,剛剛硬起來的心腸頓時就軟了下來。
唐朝其實還是土匪王朝,一般情況下身爲一個貴族只要是看到什麼稀罕的東西,他們首先會用自己的爵位對人進行打壓,若是不管用,他們會用最直接和管用的辦法,那就是搶。
沈青雲就是被搶的比較慘的那個一個,賈一的收益都已經好幾萬貫了,可沈青雲的收益卻是隻有區區幾貫錢,這差距不可謂不大。
賈一本身只是一個小小的宣節校尉,正八品上的小官,雖然已經是官身,可面對貴族還是不夠看,所以他必須找一個貴族來給沈青雲撐門面,都不用細琢磨,能夠請的動的,也就只剩下秦懷玉這一個小貴族。
沒說的,跟秦瓊打了個招呼,秦懷玉就被賈一給借了過來,也不用他做什麼,只要坐在門前的一張椅子上就行,剩下的事情賈一就會辦好。
有的小貴族看到門前坐着的秦懷玉之後,都會很自覺的選擇退避,不是一個等量級的貴族,他們可不想因爲一件小小的事情,讓自己腦袋頂上最後剩下的一塊遮羞布都離自己而去,可不長眼的人總會有的,爲了幾百貫的銀錢,他們覺得捋一捋秦懷玉的虎鬚,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公爺安好。”一個留着八字鬍的小小男爵來到秦懷玉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對他行了禮,剛準備站直身體,卻是聽到一聲低喝。
“小公爺不好,他看到你們的到來,打心眼裡就感覺非常的不好。”
男爵猛的擡頭看向說話的賈一,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恨恨地對賈一說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本爵面前撒野。”
“你好大的威風,他雖然不是大唐勳貴,卻是我爹的座上賓,你覺得以他的身份還不配跟你說兩句話麼?”
秦懷玉本來是個非常好的孩子,自從跟賈一在一起玩之後,紈絝的性子就徹底的挖掘了出來,以前是半天不說一句話,現在好多了,只是張嘴就能把人噎個半死,當然身爲小公爺,只要不對皇帝太子等皇親國戚這麼說,相信沒有誰會認爲他這麼說有什麼不對。
站在秦懷玉椅子邊上的賈一,聽聞秦懷玉的話之後,頓時挺直了胸膛,那感覺就像是他自己在意氣風發的對別人說,“我爹是XX,不服弄死你”,這種爽到天邊的話。
男爵見秦懷玉這個態度,知道今天是沒便宜可揀了,瞪了賈一一眼,恭恭敬敬的又對秦懷玉行了個禮,扭頭離去。
唐朝貴族之間也有等級之分,公侯伯子男五個等級劃分的非常嚴格,一個小小的男爵要是敢在公爵的面前叫囂,就算是公爵生生的把他打成太監,皇帝也會十分高興給男爵的腦袋上加上一個犯上的罪名,然後奪取他男爵的名頭。
自從天下穩定下來之後,李二就覺得自己當初拉攏人心的時候分發下去的爵位實在是太多了,就想着趕緊出點什麼貴族之間的爭鬥,然後把一些名不副實的爵位收回來,所以他會非常樂意見到貴族之間的戰鬥,就算是兩個公爵的戰鬥,他都不會有任何的阻攔。
秦懷玉愛上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儘管坐在門前的這把椅子上,會凍得他清涕之流,可他還是忍受着這種痛苦,堅守着自己的崗位,期待着能夠多來點不長眼的小貴族,也好讓他把自己的性子徹底的定下來。
小貴族沒有來,程處默這個小公爺卻是來到了秦懷玉的跟前,他可比秦懷玉放的開的多,對着賈一招了招手,一把椅子就放在了他的屁股下面,熟練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並且順嘴就跟秦懷玉探討起該如何紈絝才能得到長輩的誇獎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這樣高深的問題。
今天註定了是小公爺之間的大聚會,賈一從未見過的長孫衝,李懷仁,尉遲寶林等,都出現在了小店的門前,原本冷冷清清的大門,頓時被這一羣小公爺給佔據的滿滿當當。
看着圍坐成一圈的小公爺們,賈一覺得要是讓他們在門外凍出個好歹的,肯定會被他們的老子找上門來,爲了避免這樣的麻煩,他十分果斷的把所有的椅子還有人,全都移進了門內,暖和的壁爐讓整個大廳變的非常的暖和,剛纔還在流鼻涕的人,現在已經開始在脫身上的外套了。
這麼幹坐着扯淡,有多少話題也早就扯完了,賈一爲了給他們找點樂子,特意弄出了撲克牌,人太多,那就只能炸金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