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義來送禮的時候,正好莊子上的人還都在,都有幸一睹李二陛下佩劍的風采,這份禮物的分量不可謂不大,李二陛下說是鎮宅,的確是件鎮宅的佳品,無論是死的活的,反正是能鎮宅各方的牛鬼蛇神了。
就在玄世璟搬家的這一天,長孫無忌也不用閉門思過了,一切都恢復到了往日古井無波的模樣,莊子上熱熱鬧鬧,長安城的官員該怎麼工作就怎麼工作,富家子該怎麼鬥雞遛狗,窺探良家小娘子照常如此放浪不羈。
莊子上沒有長安城的規矩森嚴,到了點兒還要宵禁,侯府的攤子鋪的大,到了天黑的時候纔是府上僕役們忙活的時候,莊子上的莊戶們在吃飽飯之後,也幫着開始收拾東西,不然光靠着侯府的人,啥時候才能收拾完,即便宅子裡的事兒插不上手,外頭的這些鍋碗瓢盆桌椅板凳也得幫忙給收了,從誰家借的再幫着還回去。
“房二哥,你覺得莊子上這塊地如何?”天雖然黑了下來的,但是玄世璟將神侯府的幾個人都留了下來,反正宅子大的很,客房也多的是,少不了他們一張牀。
玄世璟帶着幾個人,提着燈籠來到了湖邊。
“你是說整個東山縣?”房遺愛問道:“東山縣是陛下給你的封地,如今在莊子上轉轉,發現陛下還真是沒虧待你。”
“好地方啊。”玄世璟感慨道:“還沒有宵禁。”
“你想做說什麼?這麼晚把我們帶過來,不會就是感慨你莊子上景色優美這麼簡單吧?”房遺愛笑問道。
“聰明。”玄世璟笑道:“看看周圍的人,高峻已經成親了,錢堆也快了,你與高陽的事兒也已經是板上釘釘,還有元帥,要是沒意外的話,小歡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所以,接下來,我打算送你們一份大禮。”
“送禮?好啊,什麼禮?”房遺愛問道。
聽到玄世璟要送禮,身後高峻三人也都側耳傾聽,大晚上的跑到這湖邊來說送禮什麼的,怎麼都覺得有些詭異。
“莊子上的日子還是有些無聊了,雖然風景好,但好風景看久了,也會膩的,到了晚上蹲在家裡,除了看看書下下棋之外也就別無他法了,長安城是如此,現在的莊子上也是如此,但是不同於長安城,這莊子上沒有宵禁啊。”玄世璟說道。
聽到玄世璟這麼說,房遺愛似乎有些眉目了,玄世璟想要做什麼,心裡有個想法,但是卻是始終抓不住他想的那個點。
他要做什麼?
“洗耳恭聽。”房遺愛知道玄世璟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乾脆做一個傾聽者,不過既然說是送禮,怕是要與自己這些人有關係了。
“本侯打算給你們一份家業,你們要不要?”玄世璟回過身來問道。
“家業?”房遺愛不解。
“屬下的就是侯爺的。”錢堆拱手說道。
高峻和常樂也附和着錢堆,唯有趙元帥,一臉茫然的看着玄世璟。
玄世璟笑着擺了擺手:“成家立業之後,總不能就靠着侯府的這點兒薪水養家,就算你們忠心,也得爲家裡考慮考慮,神侯府城裡也有一年多了,所以,這次,就算是給你們的福利,房二哥可有五千貫?”玄世璟問道。
“五千貫!這麼多,小璟,你缺錢?”房遺愛問道。
玄世璟搖搖頭:“不缺,但是你要想爲自己以後置辦下一份家業,現在聽我的準沒錯,八千貫,少一個字兒都不成。”
房遺愛一愣,很快便想通了當中的關鍵,正是之前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一個點。
玄世璟是要在東山縣大興土木了。
“元帥嘛,你家這麼有錢.....一萬貫,房二哥少的那兩千貫,就當是皆借用房家的影響力抵消掉了,這樣比較公平。”玄世璟說道。
房遺愛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房家的影響力,僅僅值兩千貫。
“不是,小璟,你到底要做什麼?”房遺愛問道。
一張口就是八千貫一萬貫,動靜往小了整,這些錢賠進去連本都回不來,往大了做,這點兒錢估計也是不夠。
“現在說了你們也不懂,想要入股趁現在,別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玄世璟笑道:“至於錢堆、常樂還有高峻,都是我府上的人,你們有多少拿多少,到時候按照份例給你們分成。”玄世璟說道:“還有石虎,明兒個你們誰,去跟石虎說一聲。”
石虎是正兒八經的軍官,軍隊編制內的,可不像玄世璟這些人這般逍遙,仗打完了,在長安城停留了也就一天的時間,就重新歸隊了。
東山縣這塊地,對他來說,可是塊寶啊。
“對了,東山縣旁邊兒的地皮是誰家的?”玄世璟問道。
“這你還真問對人了,東山縣兩邊,一邊是長樂公主的,另一邊......”房遺愛笑了笑:“是高陽的,雖然地方不如你這侯爺的大,但是好歹也是公主的莊子,你還真別打主意。”
聽到東山縣旁邊的一處莊子是長樂公主的,玄世璟宛如吃了一隻蒼蠅一般,,不過好在還有高陽,既然這樣的話,離着長樂公主的莊子遠一些就是了。
自己出錢出力的在莊子上大興土木,將莊子上的人氣提升起來,讓旁人左手漁翁之利,哪有這麼好的事兒,即便是長樂公主也不成,雖然是晉陽的姐姐,大唐的嫡長公主,但是誰讓她嫁人不淑,嫁給了長孫衝呢。
衝着長孫家,玄世璟在這方面上,一毛不拔。
“你不是真的打算在莊子上大興土木吧,你莊子上的莊戶能同意嗎?別到時候鬧開了,現在長安城本來一些人對你可不太友好,若是藉着這事兒再在陛下面前給你上眼藥......”房遺愛提醒道。
“呵,上眼藥?有能耐他們別來。”玄世璟笑道。
長安城的商業模式十分的繁華,那也僅限在白天,到了晚上,說夜不閉戶那也是因爲有宵禁的命令和巡城的武侯看的嚴實,但是同樣也限制了長安城內人們的夜間娛樂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