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想要做的,賺錢,毫無疑問的賺錢,賺錢做什麼?當然是給子孫後代留下些東西,即便將來後代不做官,或者是自己不做官,好歹也得又吃有喝子孫後輩能取得上媳婦兒蓋得起房。
這也是利用了當今朝廷在長安城實行宵禁命令的空當,長安城有的,東山縣這邊也會有,長安城沒有的,東山縣也要有,這就是玄世璟想要做的,一旦長安城的那些豪紳發現晚上竟然還能這麼玩兒,那東山縣這邊,還會怕沒人嗎?
上眼藥這個詞兒還是房遺愛跟玄世璟學過來的,那也是當初在遼東的時候,兩人說起長孫家父子的時候,玄世璟嘴裡蹦出來這麼一個詞,解釋過後,現在房遺愛發現這個詞用在長安城的御史身上那叫一個合適。
若是玄世璟真的按照他的想法在東山縣這麼做了,那朝堂上的御史彈劾他的摺子估計能將陛下的書案壓塌了。
做生意這種事情是錢堆的老本行,聽到自家侯爺的話,對於東山縣,錢堆有了新的看法,照侯爺這般說的,的確是十分可行。
但當中有一點,長安城有宵禁,夜晚行人不得在大街上逗留,這是朝廷法度,不容逾越,但正是因爲如此,很多高門大戶家裡自己在宅子養了一批可供娛樂的藝伎人,這也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因素。
“看看這東山縣的人工湖,十年前,這裡什麼都沒有,莊戶們灌溉田地都要從幾裡外的河邊挑水,可是也僅僅兩年的時間,莊子上的人靠着自己的雙手,硬生生的挖出了這麼一個蓄水的大湖,修建了縱橫鄉間的水渠,自此之後,東山縣的地,就不再看老天爺的臉色吃飯了。”玄世璟說道:“這湖邊十里桃林,想一下,若是湖邊晚上點上燈,如同白晝一般,這湖,也如長安城中玄武湖一樣,船隻畫舫穿梭其中,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景象。”
想到這裡,玄世璟想到了夜晚的秦淮河畔,那樣的一片繁榮,那玄世璟萬全可以將那般景色生生的移到東山縣來,現在的東山縣,缺什麼?什麼都不缺,這人工湖夠大,一些主幹的水渠夠寬,夠深,甚至以後還能延展到桃林之中,這般景色生生的扔在這兒,實屬浪費。
“想法是不錯。”房遺愛聽了之後,在看看黑乎乎的四周和在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可是依照現在來看,你府上的攤子,鋪的太大了。”
“大?”玄世璟笑笑:“錢堆都沒說什麼呢。”
房遺愛愕然,隨後看向錢堆。
“房二哥,八千貫銅錢送來,你會知道你想要知道的,因爲到時候,怎麼說,咱們也是合作伙伴了。”玄世璟笑道。
“你這小子,這麼長時間給你打工,你連個實在話都不給我,還要八千貫!我房家的影響力,就值兩千貫?”房遺愛怒目而視。
“情分歸情分,買賣歸買賣,要不這樣,你幫我個忙,八千貫改成七千貫,如何?不但如此,你在道政坊買宅子,給你算九成。”玄世璟笑道。
“我爲何要去道政坊買宅子?”房遺愛問道。
“你與高陽成婚之後,難不成要一直住在家裡?還是要一直住在公主府上給人家當倒插門?”玄世璟鄙視道。
“成,你說吧,幫什麼忙?”房遺愛無奈道。
“把你要在道政坊買宅子的事兒撒播出去,最好弄到人盡皆知,若是有人問價錢,錢堆,還記十年前是怎麼拿着宮裡的東西坑胡商的嗎?這回,把目標瞄準長安城的有錢人,無論是官員還是商人,想辦法把他們兜裡的錢都掏出來,道政坊咱們準備了這麼長時間,自然要狠狠的撈一筆,不然東山縣還得是現在的東山縣,本侯哪兒有閒錢去做新的生意。”
“我買個房子,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你這樣的要是放在生意場上,沒有房家的名頭給你罩着,多少錢也能讓你敗光了。”玄世璟笑道:“錢堆,給這位房二公子好好解釋解釋。”
玄世璟是懶得跟房遺愛說更多了。
“恩。”錢堆點頭,隨後看向房遺愛:“房公子,侯爺讓您將您在道政坊買宅子的事兒傳的人盡皆知,就是爲了給道政坊做個宣傳,讓長安城更多的有錢人知道道政坊的宅子即將要出售,而您和高陽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裡,這也是個吸引人的噱頭,像您家裡這般情況,將來繼承房家的是您大哥,但是房相對於您,肯定是要有所補償的,所以在宅子一方面,就是一個突破口,這樣會引得更多的有錢人或者是達官顯貴效仿。”
“然後你們就能趁機擡高這些宅子的價錢?!”房遺愛想通了當中的關鍵,不禁愕然:“你們這麼做,就不怕的罪人?”
錢堆笑了笑:“得罪什麼的,你買我賣,你情我願,而且,這些宅子,不一定要賣給勳貴官員不是,您想,您一個駙馬爺和公主都住在道政坊,將來道政坊的一號宅子就是侯爺送給晉陽公主在宮外的公主府,便是這兩處地方,就能提高整個道政坊的檔次,那些有錢的豪紳,定會趨之若鶩,畢竟跟一個有身份的人做鄰居,這樣的好事兒,誰都會願意吧,那些豪紳,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身後的趙元帥恍然大悟,拉着錢堆的衣袖說道:“道政坊的宅子什麼時候賣?我也要來上一套!”
玄世璟努努嘴,看向房遺愛:“看到沒?元帥家裡是經商的,他也算是半個商人,看看這商人的嗅覺。”
趙元帥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無論是東山縣這邊的一萬貫,還是道政坊的宅子,他都志在必得,就算自己的爹不同意,自己也要想辦法讓他同意。
勿說侯爺,便是錢堆,在做生意上面,這麼多年,可沒聽說過他做過賠本買賣,趙元帥心中想着,恐怕錢堆的事兒自己的老爹比自己還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