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求見?”
甘露殿中,李世民剛剛下令誅馮立三族的旨意之後,內侍來報,說李承乾求見。
看了看已經天黑的窗外,李世民皺着眉頭輕‘咦’一聲道:“他怎麼來了?”
不過...跟着...李世民還是讓李承乾覲見,畢竟今天李承乾也是着實受到了驚嚇,雖然目標不是他。
李承乾得到了李世民准予覲見的旨意之後,也是大踏步的走進了甘露殿,而爲什麼李承乾這麼晚要來甘露殿,其實李承乾是來要答案的,李戰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大哥,李承乾知道,自己的父皇一定知道。
所以他來了,帶着一絲決絕,他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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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參見父皇...!”
來到甘露殿,李承乾躬身行禮。
李世民坐在椅子上,露出了關心的表情道:“乾兒不必多禮...今天受驚了吧...真的沒有想到,在這大都長安,居然會有人敢行刺太子。
乾兒放心,這次父皇一定不會讓那些人好過,無論是誰,膽敢刺殺太子朕都會讓他死...!”
“多謝父皇...!”
如果是平時,李世民這麼的爲自己說話,李承乾早就心花怒放,可是今天...李承乾卻異常冷靜的躬身道:“兒臣無事,只是兒臣心中有惑,希望父皇可以幫兒臣解惑。”
“哦...?”李世民看着李承乾道:“先坐吧,有惑就說出來,朕會幫你的。”
“遵命...!”李承乾先坐了下來,就在李世民等着給李承乾解惑的時候,李世民怎麼也沒有想到,李承乾上來就是給了他一個難題。
“父皇...我的那位大哥找到了沒有?”
李承乾的話語,讓李世民的眉頭一皺:“乾兒,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很想知道關於我大哥的事情,我想去找他..!”
李承乾還沒有說完,這邊李世民卻道:“乾兒,這件事情不是你該去想的,你的大哥,朕會去找,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李世民現在很奇怪,今天自己的兒子怎麼會說起自己的那位長子,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就在李世民狐疑的時候,李承乾忽然道:“父皇...如果大哥被找到,立嫡不立長,立長不立幼,是不是大唐就會出現震動。
會不會有一羣人讓我卸下太子之位?”
李世民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着自己有些奇怪的兒子問道:“這是誰和你說的?是...李戰...?”
李承乾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的道:“父皇,我其實可以卸下太子之位的,如果是我的大哥坐太子,我願意不去要那太子之位,可是父皇,你知道嗎?
我想不做太子,可是我大哥卻不同意,他說現在的大唐一動不如一靜,他不能讓大唐有任何的動盪。
所以他不能出現,也一定不會出現,他只能是平民,爲什麼大哥總是要這樣的犧牲,他沒有做錯什麼,我的太子之位本應該是他的,父皇...爲什麼...?”
“他是這樣說的?”李世民的眼光忽然複雜了起來。
“沒錯,他就是這樣說的,他不是皇長子,他是李戰,只是李戰...!”李承乾看着李世民一字一句的道。
“那你還有什麼好疑惑的...?”李世民問道。
“那是因爲我感覺他就是我大哥,無論神態,樣貌,還有這次的刺殺...其實這次的刺殺根本就不是刺殺我多的,他是刺殺我大哥的...!”
“這你也知道....李戰知道嗎?”李世民皺眉問道。
“知道...就是因爲知道,他纔會說出上面的那些話,我來這裡只想問一下父皇,李戰到底是不是我大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看着李承乾那期待的眼神。
李世民嘆息了一聲道:“李戰說的都是真的,他是不是朕的長子,是不是你的大哥,朕還不能肯定的告訴你,但是如果他成爲你的大哥,成爲朕的長子。
那麼勢必大唐的朝堂會起波瀾,這股波瀾是大唐不能再經受的,大唐剛剛初定,朝堂絕對不能起波瀾,所以這麼和你說吧,即使李戰是朕的長子,朕也不會去認他。
所以...乾兒你要理解,你長大了,應該知道,大唐不是李家的天下,大唐是天下人的大唐,我們做任何事都要以天下人爲準,即使有的時候需要我李家人去犧牲,那也是在所不辭。”
說完,李世民一個背身。
“兒臣告退...!”
李承乾一個躬身,慢慢的退出了甘露殿,他已經得到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只有一半,還是不能說出來的一半。
看着李承乾默默離開,李世民這邊也是嘆息了一聲,不過李世民此時也是對李戰有了一些高看一眼的看法,心中默默的想着,這個小子居然在知道自己是皇室成員之後,還能如此冷靜的爲大唐考慮。
說真的,這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理智,如果這樣的人坐了皇帝,那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
只是李世民很可惜,因爲李戰註定成不了皇帝,甚至他都不能承認,很多人都知道,立嫡不立長,立長不立幼,就是被李世民給打破的,玄武門之變,李世民親自宰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也正是因爲這樣,李世民就必須要維護正統,很怪異,但是卻是真實,就是因爲他打破了立嫡不立長,立長不立幼,所以現在想要證明自己沒有錯的李世民,就必須要維護這個立嫡不立長,立長不立幼的倫理。
很拗口...但是李世民必須要這麼做。
李戰的出現,會導致李世民被動,而且是很被動,以後李世民或許會用義子的身份將李戰給認回來,但是不是現在,要等大唐穩定了之後。
現在大唐可並沒有穩定,周邊還有強敵環繞,這個時候,不是大唐動盪的時機。
好在李戰居然也能預見到這一點,這讓李世民很是欣慰,他甚至想着,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去見一見自己的這個兒子,以前不見是擔心李戰會不理解自己。
可是現在李戰的反應說明,對方很深明大義,這讓李世民對自己的這位長子好奇了起來,他想要見一見自己的長子,畢竟那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虎毒還不識子。
李世民怎麼可能不想他,外面的雨聲,又起來了,李世民腦子中滿是李戰,只見他來到自己的桌子旁,攤開一張畫像,只見李戰出現在畫中,李世民露出一絲慈父的笑容道:“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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