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外,杜睿的中軍大帳之內,衆將齊聚,杜睿身爲平倭道行軍大總管端坐在帥位之上,契必合力坐在杜睿的下首,其餘諸將分立兩廂。
杜睿請出了太宗的聖旨,洋洋散散的唸了一大通,總的來說就是倭國大逆不道,不奉養天朝,反而尋釁滋事,天理不容,要是不教訓,就太不合情合理了,所以爲了維護世界的和平,最後決定,出征定在三日之後,到時候踏平倭島,血洗倭國。
“諸位!聖上有旨,我大唐出征之日,就定在三日之後,本帥希望,諸將皆能奮死效命,切不可墜了我大唐的名頭。”
“末將尊令!”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朝着杜睿手中高舉的聖旨表達了決心。
聖旨一到,頓時整個登州都變得忙碌了起來,整整用了兩天的時間,才把所有的事宜安排完畢。
第三日晌午,登州軍港,千旗漫卷,萬帆競渡,大唐水師大小艦船從登州水師港口而出,朝北而行,經大謝島、龜島、烏湖島抵朝鮮半島下端的卑沙城作了一次補給之後,便直接東進,朝着倭國紀伊而去。
紀伊國,北面是河內國和和泉國,東北端是伊勢國,由東到西的廣大範圍都與大和國南部接壤,西端通過紀淡海峽與淡路國和阿波國兩國隔海相望。南方是太平洋海岸線,三面被海包圍。
由於距離藤原京不遠,是較早被開發的地區,國土大部分被和泉山脈、長峰山脈、白馬山脈、大塔山脈等山地所佔據,平原較少,山谷部雨水豐富,氣候溫暖,森林資源也很豐富,從很早開始就以盛產木材而著稱。
同時東南方的牟婁郡是由熊野國演變而來,自古以來便有很多修行者到此修行,有着很多密宗的道場,形成了以熊野三山爲中心的獨特的文化背景。平原中有被紀之川和熊野川沖積出來的肥沃土壤,在皇極天皇統治時期,就開始實施了大規模灌溉,農業水準高。
臨近紀伊國,卻還沒發現倭國任何艦船前來攔截,杜睿覺得有些不大正常,連忙將衆人都招到了旗艦之上。
衆人圍在沙盤邊上,擔任杜睿這一支艦隊參謀的正是杜睿的弟子馮毅:“老師!我水師艦隊方圓數十里,皆無倭國敵艦,沿岸之處皆無異狀!”
杜睿聞言點了點頭,繼續打量着沙盤上艦船的進展,龐大的艦羣用旗語來傳遞信息,其速度可比以往拿小船跑來跑去的喊話要快捷得多。
“真他孃的怪事,咱們的水師如今已離紀伊國沿岸不到一百五十里了,可到了現在,別說敵艦,連根毛都沒撈着。”歐陽延嗣憤憤然的報怨道,“這些傢伙該不是見我大唐的戰艦就夾着尾巴溜了吧?”
歐陽延嗣這話頓時惹來了一陣笑聲,馮毅也笑道:“倭國確實非我大唐之敵,不過,我等在戰略上輕視敵人是可行的,但是在戰術上,一定要重視,畢竟,倭國是島國,水師跟艦船打交道的時間也不比我大唐少,據情報分析,倭國共計有大小戰船千餘艘,此前三韓一戰,被焚燬了數百艘,如今應當還有不少,不過他們的戰船大都窄小,非我大唐之敵,不過所謂蟻多咬死象,咱們也該謹慎一些纔是。”
“嗯,這話有理!”杜睿點頭,朝衆將招了招手指了指沙盤,言道,“諸位,你們都來瞅瞅,你們說說,若你們是倭國水師統帥,我大唐水師既來,你等會做何反應?”
杜睿話音剛落,立刻就亂了起來,有說倭人是準備乘大唐水師入侵之時,一舉越過大唐水師防線,直插大唐遼東道,來個圍魏救趙,也有人說倭國大概會使用添油戰術,襲撓戰術,讓大唐艦隊寸步難進的,還有人說倭國恐怕會放棄海防,等着大唐登陸之時,再突然殺出。
總之都是各有各的說法,杜睿聽着,也不言語,目光落在了毛亮的身上,從方纔到現在,他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的表情,杜睿知道,他肯定有什麼想法。
杜睿擺手示意了一下,暫時壓住了爭論的聲音,看向毛亮道:“毛亮,你有何主張,若有妙策但講無妨。”
這個時候諸將也都停下了爭論,把目光落到了毛亮的身上。
衆人都知道,杜睿這三個熟悉海戰的學生當中,馮毅穩重,歐陽延嗣勇猛,毛亮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心中卻頗有智計。
毛亮見杜睿已經問到了他,也不思索,張口便道:“倭人此時定然已經洞悉我軍進犯,然在未摸清我軍情刑之前,自然會以爲我軍水師會沿海岸直取其都城,若學生是那倭國之人,必然會集結戰船一部於內待敵,而海岸之上,布以步騎之重兵,再留一部戰船,隱於海岸隱蔽之處,最後戰艦之主力,遊弋於海上。等我軍登陸,必先陣重兵與我軍於岸上結敵,等撕殺正酣之時,號令隱於江岸、江口之內的戰船,縱火船等齊齊奔出,殺入我軍水師陣中,焚敵船,擾陣形,截其中段,使其首尾不得相顧,而後,海面遊弋之戰艦,由後加以包抄。”毛亮說的話不由得令在場的衆將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若是當真如此的話,大唐水軍慌亂之下,必然大敗。
杜睿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傳我將令,前軍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的看個仔細,確保萬無一失。另外,若是沒有警訊,我大軍至紀伊之後,兵分兩路,一部泊於紀伊海港十里之外,預防敵軍埋伏,任何異動都不要管他們,若是敵艦來犯,可接敵而戰。另一部,本帥親自統領,所有炮艦亦隨本帥一同往這裡,就算是這裡沒有一艘倭國之船,我們也得好好的看個仔細,不然,若是打雁之人被雁啄瞎了眼,咱們這些人怕也沒臉見人了。”
“謹尊將領!”
隨着領命聲,大唐水軍劈波破浪而進,飛快地往着紀伊國海岸沿線處進發,果然,一個時辰之後,根據已經到達了紀伊海岸外的大唐遣軍傳來的訊息,海岸之外倭國戰艦確實不少,不過多爲小型艦船,而且都較爲破舊,看樣子倭國搞了一招虛張聲勢,前軍憑着速度突過了倭國水軍的防線進入了沿岸地帶偵察一番之後發現,入海口內側停泊有不下百艘敵艦,而且有些地域也似乎有艦船隱在暗處,若非他們刻意留意了海岸地沿岸情況,很有可能就會把這一情況給忽略掉,但是因爲倭國戰船發現了他們,所以只得飛快的甩開了敵船趕回來之後,立即進行了報告。
“情報是否有誤?”歐陽延嗣有些吃驚地問道。
邊上有位將軍也有些發愣,喃喃地念叨了句:“不會這麼巧吧,還真讓毛將軍給猜中了!”
就連毛亮自己也不由得一愣,怕是他也沒有料到,倭國的水師主帥,竟然會跟他猜的一般,也不知道他是對方主帥肚裡的蛔蟲,還是對方主帥能夠用腦電波接受他的奇謀妙計。
杜睿道:“絕對錯不了,兩艘偵察船發來的情報幾乎一致。”
這下沒人再有疑惑了,全都望着站在沙盤前,揹着手望着沙盤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杜睿。
“看來咱們的對手,玩的這一招果然夠陰險的!幸虧咱們集思廣意,料敵於先,不然,還真會吃上一回大虧。傳令兵何在!你速去傳訊,告訴前軍總管,告訴他,除前軍水師以外,本帥再分劃戰艦百艘,炮艦五艘交歸其指揮,不過,本帥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他必須給我牢牢的把敵艦給我堵死在海灣之內,若是有失,讓了自己提頭來見。另外我大唐水師的運輸船隊速度稍慢,也就泊在前軍水師身後便是。其餘水師戰艦,隨本帥往南,好好地去瞅個新鮮,看看能不能撈上一大票。”杜睿說着,揚起了手握成了拳頭,狠狠的揮了一下。
傳令兵飛快地跑出了船倉,大聲的向着站在高桅上的信號兵述說了一遍杜睿的命令,很快,大唐的戰艦羣幾乎都沒有停頓,就在紀伊國沿海外十數裡處一分而二,一隻稍小的艦隊往海岸的方向繼續緩緩前進,緩緩的張開了陣型,就像是頭猛獸,亮出了尖銳的爪牙,而一隻較大的艦隊依舊保持着飛快的速度,直撲南方的海面。
既然敵情已明,命令已經達下,這個時候,衆將也都鬆了一口氣,跟在一馬當先的杜睿大將軍身後,步出了船倉,到了寬闊的甲板上,呼吸着新鮮略帶腥鹹味的海風,心情比之剛纔,輕鬆了不知多少。
三百餘艘水師戰艦,就停在了那兩個海岸凹陷部的外圍,杜睿甚至不需要望遠鏡,也都能看到,海岸線的盡頭處,無數高高聳立的桅杆,看那規模,至少是有四五百艘。
杜睿舉着望遠鏡,一邊瞅,一邊樂滋滋的說着:“這些倭人還當真想給本帥來陰的,這會子看看到底是誰陰誰?來人,給本帥派一艘快船過去,告訴他們,我,大唐平倭道道行軍大總管,大唐水軍都督杜睿統大唐水軍精銳在此,命爾等在三刻鐘之內作出決定,要麼降我大唐。要麼都給我都葬身魚腹!”
這可是一條肥得冒油的大魚,這裡至少是倭國水師的大半主力,可惜的是,全都擠在了裡邊,海岸這兩個凹陷處雖然其最闊處也有數裡之寬,可是他們卻是數百艘戰艦,這麼龐大的艦隊,在這種地形,根本就沒辦法完全擺開陣形,況且,唐軍水師這邊還有炮艦,所有的炮艦都已經用側舷對準了敵艦,只要杜睿一聲令下,又或是敵艦稍有異動,他們將會享受到一頓美味的火炮大餐。
隨着奉杜睿軍令前往喊話的前部水師越來越近,兩個峽口內的敵艦似乎出現了驚慌,紛紛升帆,漸漸的分散了開來,看樣子,他們也總算是發現情況不妙了。
當快船行至了敵艦之中的一艘鉅艦前停下之後,兩邊似乎在進行着一場很激烈的對話,然後,快船上的傳令兵藉助着戰艦上拋下來的繩梯,爬到了戰艦之上,這個時候,在遠處的杜睿等人都禁不住鬆了一口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更能成爲佳話,何況如果能一舉俘獲這麼多的艦船,就算大唐水師用不着,拿去買給各家商賈,也絕對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這個時候,敵艦已經散開了陣形,杜睿看着,突然心中一跳,道:“不太對勁,告訴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敵艦怕是想跟咱們來上一場硬仗!”
就在這個時候,杜睿從望遠鏡裡邊看到,派去的傳令兵又回到了快船之後,迅速的往回划來,而這個時候,敵艦正緩緩的朝着大唐水師的陣線移動,那個傳令兵正站在快船之上,操起了小旗,飛快地打起了旗語,敵艦隊拒絕投降!
“不識擡舉,命令所有炮艦,準備開火,全軍擺開陣型,小型戰艦保護好炮艦,切不可有失!”杜睿有些憤然的收起了望遠鏡,眼中閃過一道駭人的寒光,半柱香之後,伴隨着開炮的口令,船身微微一顫,如雷的轟鳴之聲,十數艘巨型炮艦就在敵艦還在千米之外時,已經噴吐出了能把天空染紅的烈焰。
炮艦早已經遵照命令把艦炮都推向了面對敵艦的這一側,加上旗艦計十六艘,單舷計一百六十門火炮,僅僅只是一瞬間,身上的炮倉口處伸出的炮管,每當噴出火焰之後,就會縮回船倉之內,十門火炮一門接着一門地轟擊着,當然,絕對不允許任何一艘炮艦上的火炮在同一時間發射,這是爲了減少後座力對於炮艦的影響。
對面遠處的敵艦羣中,突然間就涌出了大批的水柱,也有些敵艦彷彿是如遭雷殞,船頭或者是船舷,又或者是船帆上,被疾飛的炮彈撕開一個又一個猙獰的大洞,倭國水軍似乎被這一下子給打蒙了,這可是在他們的心理承受範圍之外,這麼遠的距離,別說是大唐船上的拋石車又或是絞車弩,就算是陸上所用的巨型牀弩也沒這麼強勁的遠程打擊。
或許他們也聽說過大唐的火炮,不過,相信他們怎麼也想象不到,大唐水師竟然把這種用在陸地上攻城拔寨,打擊敵人有生力量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竟然搬到了戰艦上,倭國水軍陣型開始出現了一些混亂,但是很快,他們又嗷嗷叫的鼓滿了風帆,衝着嚴陣以待的大唐水師直撲而來。
而就在這二千多米的距離,倭國水軍的損失並不小,特別是被數門火炮同時擊中的一艘大型戰艦,瞬間就在海面崩解成一堆破木片。
這個時候的艦船可不像後世那樣,用鋼鐵打造而成,都是些木板,面臨大炮的轟擊,往往一下子就會被打得四分五裂。
杜睿收回瞭望遠鏡,這樣的場面,他已經有些麻木了,比這更加慘烈的,他見過也不下十幾次了,對此早就免疫了。
遭受了近五輪艦炮打擊的倭國水軍的戰艦終於艱難的前進到了他們的攻擊範圍,開始與大唐水師前鋒交戰。
不過位於大唐水師中央,四面皆受保護的炮船依舊瘋狂的噴吐着火舌,敵艦越近越密,受到炮擊的機率越大,而前方的戰艦進入了接舷戰之後,炮艦的攻擊速度終於緩和了下來,不過,每當他們瞄準了敵艦之後,仍舊能感受到得艦炮對於木製戰艦的巨大破壞力。
隨着杜睿的將令的不斷髮出,負責瞭望通訊的旗語兵飛快的把命令傳遞到了大唐水師的每個角落,很快,大唐水師的兩翼展開之後,就像是一張撒開的漁網,向着海中的魚羣包夾過去。
將士們手中的弩箭裹上了浸了火油的布條,點燃之後,在不間斷的破空聲中,兇狠的咬在敵方的艦船之上,又或者是風帆之上。
這場華夏曆史上真正意義的第一次海戰,從中午時分,一直激戰至天色黃昏,大唐以付出沉船一艘,受創十餘艘的代價,擊沉,擊傷敵船共計兩百餘艘,另外還俘獲了三十餘艘敵艦。倭國水師殘餘部分從南方拼死突出重圍,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向南逃去,不過,他們已經對大唐此次征服倭國的戰略沒辦法再構成有力的威脅了。
大唐水軍沉默的那艘船也不過是條快船,還是在規避的時候,操作不當,和自家的主力戰艦相撞沉默的。
總的來說結果還是能讓杜睿滿意的,只是水師的操練還不大精熟,但畢竟是第一次海戰,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非常不錯了。
“老師!這次可當真是過了癮頭了!那些倭人就憑些小舢板也敢和我大唐對敵,當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歐陽延嗣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
方纔接戰的時候,這小子乘一條快船,偷偷的跑到前面和倭國水軍接戰,此時渾身上下滿是血污。
杜睿看着,倒也不好責怪,對自家的這些學生,杜睿一直都是愛護有加的:“爲將者,不能只知道衝鋒陷陣,看起來該讓你毛師兄好好教教你了!”
歐陽延嗣聞言,頓時苦了一張臉,要說衆多師兄弟當中,他最懼怕的一個是馮毅,一個就是毛亮,杜睿要是當真將他交給毛亮去調教的話,他非瘋了不可。
餘硝尚未散盡,杜睿甚至連戰場都來不及打掃,立即下令受創戰船和數十艘完好的戰船在此暫時看押俘船,打撈我軍落水的將士,至於那些戰俘,杜睿可沒有心思去救,任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緊接着又率大軍回師增援,不過這個時候,另一方的戰鬥也已經完結,雙方同樣激烈打了一個下午,大唐前軍水師損失並不大,特別是炮艦一艘未損,倒是敵方來襲的縱火船大都給炮艦給轟得稀巴爛。
上了指揮艦之後,水師前軍總管向杜睿報告了戰況:“大帥,如今倭國水師剩下之大小艦船總計下來最多不會超過一百艘,全都已經遁入了港口之內,怕是給他們一百個膽,也不敢再與我大唐水師作戰了,不過沿岸之上,倭國布以重兵嚴防死守,末將未得大帥將令,加上天色已晚,故爾水師泊於此處,等候大帥軍令。”
首戰大勝,以極小的代價,把倭國的水軍基本上滅掉了,雖然這一戰比不上歷史上劉仁軌那一次白江口之戰焚敵艦四百餘的戰績,不過總的來說,已經是了不得的戰績了,杜睿的心情也是大好。
這一戰,不僅僅打到了倭國的氣焰,更重要的是摧毀了倭國水師大半的艦船,而且一部被逼入了紀伊港口之內,另一部卻已經四散遁逃,即使他們聯合在一起對大唐水師也沒辦法構成更大的威脅,更何況他們沒有聯合的機會,這種情況之下,任何一支單獨殘餘水師的力量也沒辦法再與大唐水師相抗衡。
更何況掌握了目前這個石階上最先進造船技術的大唐,在水軍方面,足可以稱得上是所向無敵,遠非倭國那些小艦船所能比擬。
首戰大勝,杜睿也不遲疑,剩熱打鐵,除了留下受創水師和俘獲戰船,另外留下了戰船三十艘。護送他們返回仁川,熊津兩地進行修整。
餘下的則直撲紀伊港口,而這個時候,倭國殘餘水師爲了不讓大唐水師把他們完全封鎖在港口內,決定孤獨一擲,咬着牙根幾乎把國內所有的戰船,甚至連一些漁船都派遣出戰。
之前一場海戰的硝煙還未散盡,緊接着第二場海戰又拉開了大幕,這一次,依舊以精銳的大唐水師的完勝而告終,大破倭國殘餘水師於紀伊港口之外,這一戰,幾乎讓倭國喪失了所有的水師將士和船隻。
到了這個時候,大唐水師已經完成了水師作戰計劃的第一步,徹底殲滅了倭國的海上有聲力量,接下來他們的任務就是封鎖倭島,而後就是陸軍的事了一一登陸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