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自己根本就用不到的一堆廢銅爛鐵,換拜占庭帝國和阿拉伯帝國不死不休的戰爭,爲大唐的發展贏得時間,這筆買賣怎麼看都合算。
大馬士革刀雖然好,可是杜睿還不放在眼裡,因爲就冶金技術而言,大唐要遠遠勝過阿拉伯帝國,不說陌刀那種終極殺人武器,就是橫刀無論其堅固程度,還是鋒芒也要勝過大馬士革刀。
原本杜睿就不知道這些繳獲的物資該怎麼處理,正準備丟在倉房裡不聞不問,可是偏偏就在杜睿準備回師的這一天,蘇嘉洛到了。
繼續向西進兵是肯定不能答應的,唐軍已經征戰了一年的時間,無論是體力,還是心理都已經到了極限,若是再打下去的話,非但違背了當初杜睿的計劃,還得不償失。
能用一些破銅爛鐵,繼續攪渾西方的那池水,何樂而不爲!
蘇嘉洛和他的隨行人員,在一隊唐軍的護送下,帶着數十萬把大馬士革刀離開了,猛火油,隨後杜睿會讓杜家商會通過海路送去。
杜睿也要離開了,在喀布爾的城門口,杜睿看着送行的蘇麟,叮囑道:“中亞事關大唐西陲安寧,切記要小心在意,我知你心思,可是眼下並非滅大食的最佳時機,萬萬不可貿然進軍,可記下了!”
蘇麟知道杜睿是在擔心他會因爲父仇失去了理智,破壞了大唐的軍事計劃,他雖然對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滿心的仇恨,恨不得現在就率軍衝到帕雷瑟,將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碎屍萬段,可是他卻也知道眼下確實不是報仇的好機會,見杜睿滿眼的關切,忙應道:“兄長放心,小弟牢記在心!”
杜睿點點頭道:“你在此戍邊,乃是爲國,家中之時無需你擔心,我自會料理好!這次回去便將芙兒接去杜陵。”
蘇定方戰死沙場,蘇麟短時間內怕是也回不去長安,杜雲芙帶着兩個孩子住在長安,身邊也沒有人照應,定然不方便,杜睿老早就已經想好了,這次回去便將杜雲芙和兩個孩子全都接到杜陵去。
蘇麟聞言一愣,家中的妻兒自然會有杜睿照料,他無須擔心,他注意到的是杜睿說的這句話,要把杜雲芙和孩子接去杜陵,難道~~~~~~~~
“兄長此次回長安,難道是~~~~~~”
杜睿連忙止住了蘇麟的話,道:“我已經決定好了,你也無需相勸,如今朝堂一片紛亂,褚遂良大人那等正臣尚且無立足之地,我便是回去了,只怕也空耗心力,還是不會去的好,不過朝中有英國公,杜癢盛等人在,想來也出不了亂子!朝中之事你就無需擔心了,你在此處,凡事須多與席將軍,王將軍,杜大人聯繫,你們四大都護府相互支應,便是大食人來攻,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蘇麟知道杜睿已經打定了主意,他便是卻說也無法讓杜睿改變心意,只得點頭答應:“兄長放心,小弟理會的!”
叮囑了蘇麟一番,杜睿便要上路了,大軍浩浩蕩蕩的朝着東方開進,那些慄特人也被唐軍挾裹在期間,縱然滿心的不願,但是面對唐軍鋒利的刀槍也只能屈從。
帕雷瑟,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總督府內。
“什麼!?你說唐軍撤了!?”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大聲驚叫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道,“你確實看清楚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當真是被杜睿給打怕了,現在杜睿做什麼,他都覺得裡面有着無數的陰謀。
特別是眼下唐軍進展順利,節節勝利,這個時候撤軍,確實讓人難以相信,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在接連遭遇了慘敗之後,如今又多了一個多疑的毛病,總覺得杜睿此舉有些不對的地方。
那人忙道:“千真萬確!唐軍的大部確實向東去了!小人心眼所見!”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皺眉,思慮了半晌,道:“唐軍開拔之時是何行狀?”
那人回道:“帶足了應用物資,還有從各地收繳的財報,足足裝了數百輛大車!”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聞言,頓時一陣心疼,他雖然不是個財迷,對自己的生活質量從來都要求不高,在衆多阿拉伯帝國高官之中,他簡直就像是一個清教徒一般,可是那些財富如今全都白白便宜了大唐,他如何會不心疼,畢竟他想要報仇的話,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財富,只有有了錢,他才能徵召更多的兵士,才能置辦糧草器械。
可是喀布爾丟了,一下子就讓他的錢袋子大爲縮水,眼看着杜睿將原本屬於他的財富帶走,便是他想不心疼,都不行。
那人見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臉色一陣變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忙道:“總督大人!唐軍撤走的時候,隊伍當中還有很多慄特人!”
慄特人!?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聞言一愣,自言自語道:“唐人怎麼會帶着慄特人!?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想着,突然眼睛一亮,臉上顯出了喜色,道:“好!好!唐軍是真的撤退了!”
唐軍帶上了慄特人,顯然是不放心把慄特人留在喀布爾,這樣就更證明了杜睿是真的要撤軍,不然的話,哪裡用的着這麼麻煩。
這些天,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一直都是心驚膽顫,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唐軍就會殺到帕雷瑟,要是帕雷瑟丟了的話,他可就真的沒地方去了,去向穆阿維葉表示臣服,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絕對不甘心,可是要他獨自面對唐軍的進攻,他又實在沒有信心可以將唐軍打退,現在好了,唐軍撤退了,至少在短時間內,他是沒有危險了。
不過,杜睿爲什麼要撤退,現在唐軍的形式一片大好,只要攻陷了帕雷瑟,就可以繼續向西,直逼大馬士革,甚至是阿拉伯帝國的首府巴格達,杜睿卻在這個時候撤軍,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實在是想不明白。
左思右想,也琢磨不透杜睿的用意,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也只得命人繼續見識喀布爾方向的唐軍,加固城防,準備迎敵。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想不明白,只能時時刻刻處在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之中,杜睿卻滿心輕鬆的率領着大軍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常年的征戰,杜睿也有些厭煩了,戰場上的殺戮,讓他也不禁身心俱疲,這一戰大唐雖然勝了,可是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唐軍,包括回紇,突厥等歸附的部衆,戰死者超過了二十萬,這在大唐立國以來都不曾出現過。
一想到那些戰死者,尤其是蘇定方戰死之時,仰天高呼,臉上那深深的不甘,杜睿的心中對李承乾就更多了幾分怨恨。
原本那些將士是不用死的,原本蘇定方能善始善終,被後世人當成一代名將,加以祭祀的,可是都因爲李承乾的好大喜功,在錯誤的時間發動了一場錯誤的戰爭,全都葬送了。
不知道此次回返,又要有多少家帶孝,多少家舉哀,多少孩子失去父親,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多少父母失去兒子。
杜睿就這般滿腹心事的到了龜茲,席君買將不會去長安,他的職責是穩定西域的局勢,兩人就要在此分別了。
“席將軍!多保重!”
在龜茲休整了兩日,把那些慄特人全都交給了席君買安置,杜睿又要離開了。
席君買也對杜睿拱手道:“大帥!多保重!不知大帥此次回返,有何打算!?”
杜睿知道席君買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也不想隱瞞,道:“此番率軍出征實非我的本意,此次回去,待交割了職司,我便準備返回杜陵,從此也不想再過問朝政了!”
席君買道:“大帥可是還在埋怨聖上!”
杜睿聞言笑道:“席將軍何出此言!?”
席君買笑道:“大帥的心思都在臉上,末將如何會猜不到,只是大帥想的有些偏頗了!聖上雖然急功,然此番大戰,想來蘇將軍以及那些戰死的將士都不會埋怨聖上的!”
杜睿道:“這是爲何?此番如果不是聖上好大喜功,倉促進軍的話,如何會用蔥嶺之敗,十餘萬將士也不會戰死沙場了!這難道不是聖上之過?”
席君買聞言,連忙向四周看了看,心中不禁一陣苦笑,像這般直言聖上之過的事情,也就只有杜睿能做得出來。
“聖上雖有小過,然身爲大唐將士,征戰沙場,是每一個人的心願,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大帥當年的詩句猶然在耳,激勵着多少大唐男兒奔赴戰場,爲國效力,爲何大帥卻忘記了!末將當初還在且末之時,便時常聽聞大帥的戰績,效命疆場,馬革裹屍,這是軍人的宿命,又有什麼好怨恨的!”
杜睿聞言也是一陣悵然,仔細想來,席君買說得未必沒有道理,李承乾雖然有錯,可是那些戰死疆場的大唐將士,誰會去怨恨呢!
“席將軍的話,我記下了!”
席君買又道:“大帥!方今大唐之強盛,遠超漢晉,末將並非謬讚,然天下人都看得分明,大唐能有今日,大帥出力頗多,末將只盼大帥能以國事爲重,來日若是還有機會,末將還願在大帥麾下效力,爲國建功立業!”
杜睿看着席君買滿眼的熱切,心下也不由得一陣感動,如今的杜睿還缺什麼,論財富,他富可敵國,杜家商會開遍了大唐的每一個角落,論名望,他身爲大唐文壇泰斗,一部《資治通鑑》足以使他名垂青史。
杜睿現在所盼的也不過是,千百年後人們提起他的時候,能說上一句:華夏之強盛,蓋因杜承明!
杜睿想着,對席君買一拱手,道:“杜某記下了!保重!”
席君買道:“保重!”
大軍繼續向東開拔,距離長安也越來越近了。
長安城中,杜睿的捷報早已送來,又是一次大勝,讓長安再一次沸騰了,人們都是發自內心的自豪,能生在這麼一個盛世,實在是大唐百姓的幸事。
李承乾歡喜過後,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杜睿回師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原本他還在盼着杜睿能趁勢將阿拉伯帝國給滅了,成就一番不朽的功業,這個時候撤軍,在他看來實在是有些虎頭蛇尾。
不過李承乾也知道,眼下的大唐實在是沒有足夠的兵力繼續進兵了,原本他還覺得,以大唐兵鋒之盛,要滅阿拉伯帝國的話,定然像秋風掃落葉一般的容易,可是隨着戰事的不斷進行,他也清醒了。
李承乾認識到,阿拉伯帝國是一個強國,是一個不弱於大唐的強國,想要將其滅亡,絕非一朝一夕的時間能完成的。
同時李承乾也知道了蘇定方戰死的消息,這讓他不禁深深的自責,蘇定方是太宗皇帝的愛將,爲大唐滅亡西突厥,立下了不朽的功勳。
蘇定方戰死沙場,他至少要承擔一半的責任,若不是他將李義府派去做監軍的話,蘇定方如何會死。
還有一件事,讓李承乾陷入了深深的惆悵之中,那就是杜睿,當初杜睿曾有明言,不進宮,不面軍,一旦戰事結束,立刻返回杜陵。
可是李承乾如何捨得杜睿走,經歷了此番戰事,李承乾已經徹底消除了心中杜睿的猜忌,杜睿是個當真一心爲國的人,如若不然的話,他怎會因爲前線戰事吃緊,便召之即來。
可是李承乾也知道,他此前的猜疑,已經讓杜睿寒心了,如何才能將杜睿留下來,就成了他眼下最爲頭疼的事情。
李承乾對杜睿十分了解,知道杜睿一身傲骨,根本就不會畏懼皇權,杜睿若是想走的惡化,他便是降下多少聖旨都無濟於事。
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李承乾只能再次求助於李世績。
只是可憐李世績老先生,偌大的年紀,身體又不好,剛剛回府,還沒等喘口氣,又被召進了皇宮,似李世績這般幾乎要成精的人,只是一想,便猜到了李承乾的心思。
其實他何嘗不是盼着杜睿能留在朝堂,如今皇后武京孃的手越伸越長,朝中那些少壯派大多都投在了武京孃的門下,那些人只會誇誇其談,全無半分真本事,特別是這次,爲了迎合李承乾的心思,居然有人彈劾杜睿未經聖命,擅自撤軍,是大逆不道,要不是李承乾還算清醒,說不得杜睿又要負氣出走了。
而像他們這樣務實,敢於擔當國事的老臣,卻是越來越少,若是杜睿能留下來的話,肯定會有所改變。
當初杜睿主持變法,那個時候杜睿的手段,他可是記憶猶新,只要杜睿留下來,李世績相信朝中的風氣肯定會大爲改觀。
到了承慶殿,君臣見禮畢,李承乾便迫不及待道:“英國公!杜承明的大軍不日便要到長安,老愛卿好歹想個辦法,無論如何也要將杜承明留住纔是!”
李世績聞言,忙道:“聖上!要想留住宋國公並不難,關鍵是,聖上將來要如何待宋國公,這個纔是關鍵!”
李世績雖然沒有明言,但是李承乾也聽出李世績言語之中是在埋怨他當初猜忌杜睿,才氣的杜睿去職還鄉。
“當初確實是朕的過錯,朕自當反省,若是杜承明能留下,朕保證以後決不再犯!”
做皇帝能做到李承乾這個份上,其實也殊爲難得了,便是當初的太宗皇帝,即便是心裡知道自己錯了,卻也不肯在嘴上承認。
李世績見李承乾一臉的誠懇,也是老懷彌慰,道:“聖上能有此心,想來宋國公也非鐵石心腸,況且聖上與宋國公自幼相善,宋國公又一心爲國,定然不會在糾結往事,重回朝堂!不過要想將宋國公留下,聖上還需去找幾個人,代爲說和!”
李承乾忙問道:“是何人?能有這樣本事?”
李世績笑道:“正是三位公主殿下!”
長安城中,杜睿當初的宋國公府邸內,汝南公主,安康公主,晉陽公主三女面面相覷,看着眼前的兄長,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前次上元佳節關燈之後,恰逢安康公主臨產,三人便留在了長安,一直不曾回返杜陵,這一次,李承乾深夜來訪,確實出乎了她們的預料。
“皇兄有事只管明言!”雖然心中對李承乾也有些埋怨,但是李承乾畢竟是她們的長兄,又是皇帝,汝南公主也不好太冷淡了。
李承乾的心裡糾結了一陣,道:“三位皇妹想來也都知道了,承明即將回返的事!”
汝南公主點頭,道:“自然知曉,前番皇兄不是派人來知會了嗎?”
“對!對!”李承乾猶豫了半晌,才道,“三位皇妹,承明對~~~~~對朕怕是有些誤會,如今朝堂正是用人之際,朕想要承明留在長安,輔佐朝政,又怕承明記掛前事,不肯留下,這纔來找三位皇妹商議,究竟怎樣,才能讓承明回心轉意!”
汝南公主三女聞言,心中都是一陣好笑,安康公主搶着說道:“皇兄!當初要趕睿郎離開的是你,現在要他留下的也是你,小妹如何有本事能讓睿郎留下!”
李承乾知道當初他猜忌杜睿,致使杜睿負氣去職還鄉,安康公主心中對他滿是怨恨,不過此時有事相求,儘管李承乾是皇帝,也不得不陪着小心。
“是!是!都是皇兄的錯,現在皇兄已經知道當初錯了,還望三位皇妹既往不咎,承明身負大才學,乃是大唐的擎天巨柱,當初父皇駕崩之時,又曾以朝政相托付,若是不留在長安施展才學,造福天下去不可惜,又辜負了父皇當年的囑託啊!”
“哼!”安康公主聞言氣道,“這話都是皇兄說的,如何是睿郎辜負了父皇,分明是皇兄纔對。”
晉陽公主也在一旁幫腔,道:“就是!就是!當初父皇以睿郎爲託孤大臣,還讓皇兄以師禮待之,皇兄自家忘了,如何能怪到睿郎的頭上!”
李承乾聞言,頓時大感頭疼,當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了如意郎君,將自家的兄長都忘到了腦後,這會兒羣起而攻,讓李承乾也是無法回嘴,只能聽着,不停的認錯。
汝南公主見兩女說得有些過了,忙道:“好了!此事皇兄既然已經知錯了,你們如何能抓住不放,不過皇兄!讓小妹三人勸說睿郎留下不難,小妹只盼皇兄日後,不可再行猜忌,睿郎一心爲公,從不曾爲自己謀半點兒好處,而皇兄橫加猜忌,這才讓睿郎痛心而走,這一次小妹只盼你們君臣能夠相得,善始善終!”
李承乾聽汝南公主這話,分明是答應了,登時大喜,連連保證道:“朕當日也是悔恨不已,這一次決不再犯,其實朕也知道承明的忠心!”
安康公主道:“皇兄知道就好,皇兄也不想想,當初睿郎若是當真對這大唐的江山社稷有野心的話,如何會幫着你對付青雀哥哥和稚奴兩人,莫不是你不知道晉王妃可就是睿郎的嫡親妹妹杜雲蓮!”
李承乾自然知道,被安康公主一說,更是悔恨不已,當初要不是他疑心病太重的話,如何會有今日的事,就連那戰死沙場的十餘萬將士也不會白白送了性命。
李承乾這次也是下定了決心,忙道:“三位皇妹放心,這一次朕決不再犯,還望三位皇妹能玉成此事!”
汝南公主答應道:“皇兄!我們三姐妹也是大唐的公主,父皇的骨血,如何會不希望大唐更加強盛,既然皇兄覺得睿郎還能一用,我們自然會盡力,讓他留下,輔佐社稷江山!”
李承乾聞言大喜,忙道:“三位皇妹若是肯幫忙的話,此事必成!”
汝南公主卻道:“皇兄!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與睿郎自少時起,便爲密友,難道你還不瞭解睿郎的性子,最是吃軟不吃硬,當年你對睿郎橫加猜忌,睿郎傷心怒極之下,纔去職還鄉,如今要讓他回心轉意,還需皇兄去請!”
李承乾也知道,汝南公主三人縱然是能勸得杜睿改變主意,可是這要緊的事情,還是要他親自去做,畢竟當初是他把杜睿排擠走的,如今要讓杜睿回來扶保江山社稷,他不出面的話根本就不行。
要是換作其他的皇帝,這件事肯定要告吹,可是李承乾不同,畢竟他與杜睿的友誼深厚,兩人相識二十年,在別人身上,他放不開面子,但是在杜睿的身上,就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了。
“好!此事朕自會去做,不過三位皇妹也不可攜帶!以前千錯萬錯都是朕做差了,還望三位皇妹能不計前嫌!”
要說當初李承乾逼得杜睿去職還鄉,汝南公主等人心中要是能沒有氣,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尤其是晉陽公主,更是負氣連皇宮都不回了,直接未成親就跟着杜睿去了杜陵,就是前次上元佳節,李承乾派人去請,她原本也是打算不來的,要不是汝南公主勸說,晉陽公主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見李承乾。
不過畢竟是一奶同胞,晉陽公主心中就算是有再大的怨氣,此刻見李承乾身爲皇帝都能放下身段,小心賠話,她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說到底,晉陽公主都是個善良的女子,豈能看着自家的長兄,這般爲難,當即言道:“皇兄!你不要爲難,睿郎最是疼惜我了,到時候我去求他,他一定會應允的!”
李承乾見晉陽公主也幫着自己說話,登時喜道:“兕子!你終於肯原諒朕了!”
晉陽公主聞言,一想到自己耍弄小孩子脾氣,幾年都不見李承乾的事,也不禁有些羞赧,道:“都是自家兄妹,兕子還當真能恨上皇兄不成!”
有了三位公主幫襯,李承乾留下杜睿的信心也就更足了,又陪着三女說了一陣家常,李承乾便回宮去了,次日早朝過後,又將李世績留下,商量佈置了一番。
“李愛卿!你說,這次杜承明可否會回心轉意!?”
李世績笑道:“聖上放心,宋國公一心爲國,只要聖上以天下事去請他,再加上三位公主幫襯,宋國公就算是心中怨氣未消,也不會拒絕留在長安的!”
李承乾聞言,不禁連連點頭,心中也盼着果真能如李世績所言,杜睿當真能留下吧!
以前杜睿在朝中之時,他總是覺得不安心,可是杜睿離開之後,李承乾才猛然發現,當今的大唐,根本就離不開杜睿,他更是離不開杜睿,沒有了杜睿在一旁提點,就算是處理國事,他都不免焦頭爛額,好在杜睿就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