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發誓從來沒見過這玩意,以他領先一千四百多年的知識,也看不出這是個啥玩意。眼前的東西站在地上足有一個小孩那麼大,嘴角彎彎着,那圓溜溜的眼睛上還有一對斜着的眉毛,再加上那厚厚的羽毛,活脫脫一個貓頭鷹。可是貓頭鷹有長到小孩這麼大的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雕鴞?房遺愛倒是聽說過有一種貓頭鷹能長到這麼大,那鳥的名字就叫做雕鴞,可是這玩意應該生活在印度以西的阿拉伯或者非洲纔對啊。
蕭慕兒長這麼大就沒看到過這麼大的鳥,她嚇得揪着房遺愛的衣角恐懼道,“房俊,這到底是什麼玩意,你看它盯着咱們呢!”
“別慌,有我在呢,這就他孃的是個貓頭鷹,我一開始還以爲是鬼呢,別慌,只要鎮定點,這玩意不敢把咱們怎麼地的!”房二公子有此判斷,也不能說錯了,旁邊有火堆,一般的飛禽走獸都會有點恐懼心理的。
那加強版的貓頭鷹眼珠子骨溜溜的轉着,腦袋還歪來歪去的,那樣子還有點可愛呢。房遺愛想出聲嚇嚇這破鳥,誰曾想那鳥咕嚕一聲,突然間展起了翅膀。飛就飛吧,問題是破鳥的兩隻爪子朝着房遺愛臉部抓來,就那鋒利的爪子,抓到臉上,那估計得爛掉不可。此時蕭慕兒就在身後,躲過去,遭殃的就是蕭慕兒,房遺愛來不及多想,兩隻手一伸就抓住了破鳥的倆爪子。本以爲能一下將鳥摔地上的,誰曾想這鳥的力道還真大,差點沒把房遺愛提留起來。
靠,這是吃什麼長大的貓頭鷹。咋這麼大力氣?房遺愛額頭上都冒汗了,必須儘快宰掉它才行,看刀還在樹上離着,他衝着蕭慕兒喊道,“慕兒,別愣着,趕緊把刀拿來,不然這畜生就跑了!”
被房遺愛一吼,蕭慕兒才反應過來,她跑過去撿起唐刀。雙手握住刀柄就朝破鳥身上戳去,本以爲這下怪鳥死定了,哪想到鳥身上就像呼了一層鐵皮,鳥沒傷到,倒把蕭慕兒給震地上了。此時破鳥撲棱着倆大翅膀。搞得周圍塵土飛揚的,房遺愛都快睜不開眼了。這哪是翅膀啊。簡直就是一支螺旋槳啊。蕭慕兒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濺起的灰塵弄得灰頭土臉的,她用袖子擋着塵土,大聲喊道,“房俊,不行啊。這怪鳥邪門的很,身上跟綁了鐵皮似的。”
“笨啊,戳它屁股,那裡軟和!”房二公子說的是實話。可實在是太粗俗了,蕭慕兒呸了一口,還是拿着刀朝怪鳥的屁股招呼了過去。不過鳥翅膀不斷地撲棱着,蕭慕兒還真不好下手,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後,她毫不客氣的將刀戳進了破鳥的屁股裡。
一把刀插屁股裡,那痛苦可想而知了,怪鳥像瘋了一般,猛地加大了力氣,房遺愛生怕被帶跑了,趕緊鬆開了鳥爪子,於是乎,大鳥哀嚎一聲騰空而起。怪鳥估計想甩掉屁股裡的東西,盤旋在空中不斷地在樹頭上撞着,弄得樹葉子樹枝子嘩啦啦往下掉。
房二公子都看傻眼了,這他孃的是大唐吧,別一覺又睡到三疊紀去了,那他還咋活啊。鳥越飛越遠,過了好一會兒,房遺愛一拍腦袋,扛起弓箭拉着蕭慕兒就追了過去。不能不追啊,他的刀還在大鳥屁股上插着呢,那可是一把上好的刀,丟了多可惜,再說了,他也想瞧瞧這加強版的貓頭鷹從何而來呢。
想找到破鳥,一點難度都沒有,循着血跡追就行了,有火把在,還怕看不清血跡麼?兩個人越追,林子就越密,起初沒怎麼注意,過了好一會兒,蕭慕兒纔有些慌張的問道,“房俊,還追嘛?”
“追,幹嘛不追,等追上那禽獸,把它宰了吃,那鳥毛估計是好玩意,竟然連刀都擋得住!”房遺愛不會放棄的,追到這個時候了再放棄,那不成傻子了麼。好在已經看到破鳥的影子了,此時破鳥估計流血過多飛不動了,正趴地上打擺子呢,喉嚨裡還咕咕咕的叫着,八成是活不了了。
破鳥沒了反抗能力,房遺愛膽子也大了,圍着破鳥轉起了圈圈,“真是邪門了,明明就是個貓頭鷹嘛,咋就長這麼大呢,難道咱大唐有人發明大力神丸了?”房二公子覺得這鳥是吃東西了,否則貓頭鷹哪能長這麼大,貌似最兇狠的雕鴞也長不到這麼大吧。
“房俊,你又胡說個啥玩意呢,什麼大力神丸,這真是夜貓子?”蕭慕兒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跟七八歲小孩那麼大的貓頭鷹,這一天得吃多少東西啊,要吃老鼠和蛇之類的,估計滿山的老鼠都不夠它禍害的。
很快,加強版的夜貓子就沒了呼吸,也怪它倒黴,惹上了房二公子,要是惹上別人,就算打不到獵物,也不會丟命的。
把刀從夜貓子屁股裡拔出來,房遺愛就長長地舒了口氣,“慕兒,以後別大驚小怪的了,剛纔讓你一嚇,還真以爲見鬼了呢,弄半天是個加強版的夜貓子。”
“房俊,咱們還是走吧,我總覺得這地方怪怪的,好好地地方,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夜貓子,真是太可怕了!”蕭慕兒一點都沒覺得寬心,雖說鳥死了,可她還是覺得這裡不安全,尤其是現在待的地方,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別自己嚇自己,安心點,不會有事的,咱們先看看這破鳥的翅膀是咋回事!”房遺愛正要用刀去挑破鳥的翅膀,卻聽旁邊的蕭慕兒又驚叫了起來。
“哎呀,房俊,快.....快逃,有鬼啊!”這次蕭慕兒顯得更加的恐懼了,房遺愛有點鬱悶了,都有經驗了,咋還這麼怕,本想嘮叨兩句的,結果一擡頭,自己也呆住了。
漆黑的山林裡有着一點微藍色的光。那光時上時下,很有種規律。如果只是光也就罷了,問題是光的前邊還有一個影子,那是個人影,房遺愛敢斷定的,如果連鳥和人都分不清,他這雙眼睛還留着作甚。林子裡有個人不可怕,問題是那人不是走的,而是蹦的,他一蹦相當於一步。速度非常的快。
房遺愛都快嚇尿了,蒼天啊,這破地方到底是咋回事,有隻鳥也就罷了,咋還出來殭屍了?看看手裡的刀。這刀能砍死殭屍麼?房遺愛不敢想了,他吞吞口水拉着蕭慕兒就往來路跑。這個時候趕緊逃命吧。想滅殭屍先找糯米和黑狗血啊,後世林大叔的殭屍片不就這麼演的麼?
山路崎嶇,想要逃跑何談容易,房遺愛倒沒什麼事情,蕭慕兒慌張之下踩在了坑裡,那腳也崴到了。房遺愛想揹着蕭慕兒跑。可這時候後邊那個蹦蹦跳跳的玩意已經跟上來了,蕭慕兒都嚇哭了,推了推房遺愛叫道,“房俊。快走,別管我了,跑掉一個是一個!”
“孃的,說啥玩意呢,你是我媳婦,我跑了,把你丟這裡,那還是個男人麼。等着,我回去跟着玩意拼了,要死咱們一起死!”房遺愛也豁出去了,不就是個殭屍麼,大不了比比誰的牙齒硬,看誰能咬死誰。
房二公子站定沒一會兒,那蹦蹦跳跳的玩意就追了上來,離近了一看,房遺愛差點沒噁心吐了,只見那玩意長着一副坑坑窪窪的臉,臉上還不斷地滴着啥液體,就像剛從沼澤地裡爬出來的一般。不會這麼倒黴吧,真是個殭屍,他房二公子砍過吐蕃勇士,鬥過突厥猛男,還從沒跟殭屍交過手呢,跟殭屍打交道,力氣管用不?
別管心裡在想啥,房遺愛還是不能退的,因爲他退了沒關係,蕭慕兒咋辦?眼看着那噁心人的玩意已經蹦過來了,房遺愛忍着恐懼,猛衝兩步,一個側踢踹在了殭屍腰間。本以爲會是一種踹在石板上的那種感覺的,誰曾想去聽到了咔嚓一聲,這刀還沒伸過去呢,就見那個殭屍從地上爬起來跪在了地上。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別動刀子,別動刀子啊!”那個殭屍磕着頭,嘴裡還說着人話。
一時間房二公子有點蒙圈了,殭屍也會求饒說人話了?當然不會,那只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這傢伙是個冒牌貨。有時候冒牌貨比真的還讓人討厭,房遺愛走過去一巴掌呼在了那人頭上,誰曾想一巴掌下去,那人的頭髮就逼u的一下飛走了,連帶着那張滴着液體的臉皮子也掉在了地上,弄了半天居然是戴了個假面具。
“你個王八蛋,本公子弄死你,好好地讓你裝神弄鬼!”房遺愛一點都不客氣,管這個人是誰呢,先揍一頓出出氣吧。
蕭慕兒都沒氣哭了,這一晚上又是怪鳥又是鬼的,都快被嚇破膽了,可弄了半天,最後才發現竟然是假的,這能不生氣麼?
學着房遺愛的方法,蕭慕兒找來一根樹枝子,照着倒黴蛋身上抽了起來,“混蛋王八蛋,姑奶奶今天抽死你,讓後把你扔山溝裡喂野狗去!”
這次蕭慕兒是真的氣急了,否則她不會吵着殺人的,那倒黴蛋趴地上護着頭,等着房遺愛二人揍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嗚嗚叫道,“二位,別打了,再打真的要打死了!”
“打死也活該!”房遺愛還真有了殺人的衝動,不過還是讓蕭慕兒停了手,經過一翻審問後,才知道這人名叫肇菌痢。這肇菌痢乃是揚州城裡的惡痞,平常就喜歡去賭坊賭上兩把,可問題是這人賭術不咋地,十次裡邊有九次輸光。幾年下來肇菌痢把家產都賭進去了,連帶着自個媳婦也抵押給了別人。到了這個地步,換成其他人也許就不敢賭了,媳婦都賭沒了,還賭個什麼勁?可是偏偏肇菌痢不一樣,他還要賭,不光賭,還得賭大的。
要賭,就得有錢,琢磨了一下,肇菌痢就有個好主意。幾年前他從胡人商人手中買來了西域夜貓子,養着幾年就長成了這麼大,這兩年肇菌痢靠着裝神弄鬼可沒少嚇人。被他嚇的人都慌不擇路的跑了,哪還顧得上行禮,這樣肇菌痢得了不少的錢。本以爲今天又能撈到一筆,因爲房遺愛和蕭慕兒的穿着確實金貴,沒曾想今夜出手,鳥死了不說,連自己也折在了房遺愛手中。
“行啊,爲了弄錢,連這主意都想出來了,你這腦瓜子不錯嘛,老子差點讓你嚇尿了,你知道麼?”房遺愛還是第一次這麼丟人,甩手又給了肇菌痢一巴掌。
蕭慕兒死死地看着肇菌痢,弄得肇菌痢都快尿褲子了,他怕啊,因爲這位姑娘明顯想要他的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