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到狄仁傑三人,房遺愛不禁納悶的看了眼幽蘭。在他想來,狄仁傑應該領着馬家兄弟倆射靶子纔對啊,怎麼就跑這裡來了呢?
自從正月裡開始,狄仁傑就已經嚐嚐出入房府了,其目的自然是纏着房遺愛教東西了,不過房遺愛懶得很,不是讓狄仁傑射靶子就是練馬術。原本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周朝文臣,快讓房遺愛練成個武夫了,不過狄仁傑也不覺得悶,房遺愛讓他幹啥他就幹啥,後來又來了馬家兄弟,這下十一歲的狄仁傑算是當上了老大。
“老師,你還說呢,今個多國使節進京,你都不帶弟子來開開眼界。沒辦法,弟子只好偷偷的來了!”狄仁傑像個大人般翻了翻白眼,這時一旁的幽蘭沒好氣的敲了他一下,“臭小子,有這麼跟你老師說話的麼?”
“師孃,你可別打我,這都是老師教我的!”狄仁傑顯得很不服氣,房遺愛卻是哭笑不得的瞪了瞪眼,他是說過曲線救國的理論,可沒想到狄仁傑理解的這麼透徹。
“得了,你就留下吧!”房遺愛沒轍了,只好留狄仁傑在這裡了,得了房遺愛的同意,三個小鬼高呼一聲。過了半會兒,狄仁傑纔想起忘了點事,他拽拽房遺愛的衣襬,笑嘻嘻地問道,“老師,你還沒告訴我呢,到底咋發現佐佐姐妹女扮男裝的?”
“小子,你好好動動腦子行不行,你難道除了眼睛之外,就不能用鼻子和耳朵了麼?”
狄仁傑被房遺愛一罵,就撓頭想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就嘿嘿笑道,“明白了,老師說的是香味,香水味對嘛?”
“嗯,小子不錯嘛,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以後多學着點,想當個牛叉的人,就得做到逛遍胭脂樓,獨闖香粉陣....呃...”房遺愛說了一陣,就住了嘴。因爲他看到幽蘭臉色有點黑了。
幽蘭哭笑不得看着房遺愛的背影,這個夫君到底想幹嘛,有這麼爲人師表的麼,不教學生禮義廉恥,卻大言不慚的叨叨什麼青樓歌女的。幽蘭生氣。可三個小鬼外加一幫子親衛卻聽得津津有味的。
日本使節團過了,就到高麗使節團了。這次打頭的竟然不是崔永浩了。而變成了金日忠。房遺愛相當無語的看着馬上的金日忠,這貨腦仁進水了吧,官道上這麼多血,落馬亭還有這麼多馬頭,他就不知道該下馬麼?
既然別人沒眼力勁,房遺愛就只能教教他了。使個眼色,席君買就領着人去殺馬了,只聽一聲馬鳴,金日忠就從馬上掉了下來。
被席君買整治一番後。金日忠總算老實多了,房遺愛覺得這高麗棒子就是欠揍,你對他好好地他不鳥你,你給他兩巴掌,他反而覺得你好了。
高麗使節過去,就聽斥候一聲回報,“少將軍,月氏使節團已至三裡處!”
聽到月氏倆字,房遺愛心裡就是一哆嗦,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迷人的娜魯,還有她那一頭烏黑的波浪。見房遺愛一對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幽蘭便趴在他耳邊不無魅惑的小聲道,“夫君,想你那個小女王了?”
“那個,想!”話一出口,房遺愛就後悔了,瞄瞄幽蘭,他趕緊改口道,“不,不想,那丫頭當女王當得爽着呢,本公子纔不想她呢!”
口是心非,幽蘭扭過頭,懶得理他了。幽蘭不叨叨,房遺愛也落得清淨了,想着月氏國的事情,他便抿嘴笑了起來。當年阿媛城一戰,贏得了月氏國,也贏得了娜魯的心,如果不是衡忠有太多花花心思的話,也許他和娜魯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變故了。
本以爲使節團會由塞卡帶領的,可是當看到月氏使團真容的時候,房遺愛立刻傻眼了,頭前一個騎馬的女子,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娜魯女王麼?瞅見小美人,房遺愛立刻將李穆手中的冊子拿了過來,仔細看了看,確實沒有娜魯的名字啊。呀丫個呸的,又被娜魯耍了。
下了馬,娜魯笑吟吟的站在原地,她就如同微風中的粉紅仙子一般,看着她動人的樣子,房遺愛恨不得馬上把她吞了。可是房遺愛也沒徹底的傻掉,現在可還有人看着呢,要是跟娜魯摟摟抱抱的,那豈不是要鬧大笑話了。
扔了唐刀,房遺愛一溜煙的跑了過去,看着娜魯,他乖乖地行了一禮,“女王殿下,來之前,怎麼不給房某來個信?”
“嗯?房將軍,莫不是不歡迎娜魯?”揹着手,娜魯笑眯眯的嘟着嘴,這個可惡的先生,一點都沒變,倆眼還是那樣色眯眯的。
“哪敢啊,女王殿下如此嬌貴之人,房某哪敢不歡迎啊,女王陛下先請,稍後,房某再找你敘話!”房遺愛眨眨眼,特別加重了敘話倆字,娜魯嬌媚的撇了他一眼,還敘話,說的好聽,估計是想上牀說悄悄話吧。
牽着馬,娜魯慢慢走了過去,越過房遺愛的時候,她壓低聲音小聲道,“先生,娜魯會去你那看看的,要是沒我的屋子,別怪娜魯跟你不客氣了!”
房遺愛蒙圈了,尼瑪,好像西跨院裡還真沒預留娜魯的房間。別小看這破房子,那可是身份的象徵,要是沒房子,那不是證明不承認娜魯的身份麼?一想到這裡,房遺愛頭上都急出汗了,等回家立刻把李簌的房間騰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月氏使節團一過去,突厥人和契丹人就相約而至,突厥人派來的還是老熟人悲覺,這下房遺愛自不會給他好臉色了。悲覺也想和扎馬仁次一樣表現下自己的勇猛,結果直接讓左武衛給掀翻在地,好在悲覺還有點理智,要是他也和扎馬仁次那樣沒腦子,那房遺愛就有理由發飆了。
契丹使者蕭答烈長得身材魁梧,儀表堂堂的。就是那滿臉的絡腮鬍有點不合時宜。看着這個蕭答烈,房遺愛暗暗記在了心裡,這又是個人物啊。這些年,房遺愛也練出點看人的能力了,就光蕭答烈提前下馬,進寸有度,就已經表現出高出悲覺的智慧了,再加上他龍行虎步,穩穩地下盤,便看得出此人身手也異常的了得。
“蕭某久聞房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等過了大典,蕭某定當登門拜訪,還請房將軍莫要推辭!”
“哈哈,蕭將軍說笑了。能和蕭將軍促膝長談,也是一件快事啊。請。等過了大典。房某定邀請蕭將軍來府上做客!”
拱拱手,蕭答烈大踏步的過了落馬亭,看着蕭答烈的背影,房遺愛暗暗點了點頭。狄仁傑湊上來,拉拉房遺愛的衣角,有些狐疑的問道。“老師,你怎麼就確定這個蕭答烈就是一名將軍呢?”
“哈哈,小子,你瞧他馬上的彎刀沒有?那可是契丹王室衛隊擁有的金柄彎刀。再加上他步伐沉穩,右手又有着老繭,要是他不是一名將軍,那就搞笑了!”房遺愛向狄仁傑解釋了一番,這傢伙就領着馬家兄弟跑遠了。房遺愛搖搖頭,這三個小子估計去觀察蕭答烈了。
房遺愛上馬閃人,李穆等人也不回留在這裡,只是臨走的時候,席君買還是衝林逸豎了根中指,“姓林的,記住了,以後讓你的人收斂點,如果再見你們眼皮頂天的話,老子絕對不會客氣。”
“席君買,你什麼意思?龍虎衛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林逸哪受得了,如今沒有外人了,他也懶得裝。
“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要是沒少將軍,龍虎衛能有今天,現在倒好,少將軍一走,你就不認賬了。你告訴老子,龍虎衛有今天的威名,跟你有半毛錢關係麼?”
林逸心裡生氣,卻又反駁不得,正如席君買所說,龍虎衛能有今天確實是房遺愛拼出來的,可房遺愛離開龍虎衛,又是他林某人的錯麼?漸漸地,林逸心裡涌起了一股怨恨。
“好了,別說了,君買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林大將軍說話?”劉仁軌笑着瞪了席君買一眼,一直以來,劉仁軌都是個老好人形象,可龍虎衛的事情,他也有點看不過眼的。雖說房遺愛不管龍虎衛了,但也沒必要翻臉不認人吧,就像現在,龍虎衛的士兵鳥都不鳥房遺愛。龍虎衛士兵爲什麼會是這個態度,還不是林逸一心要抹去房遺愛的痕跡麼?
當所有使節過了落馬亭,房遺愛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太極宮朱雀門,這裡有着近千名左武衛士兵,當第一個使節團低頭進門的時候,城門處也響起了一陣音樂。隨着慷慨激昂的鼓點,使節團緩緩入城,而李世民也很滿意房遺愛的傑作。看吐蕃人灰頭土臉的樣子,李世民就知道房遺愛已經教訓過他們了,之所以選房遺愛,也是爲了怕文臣們鎮不住番邦蠻子,所幸房遺愛沒讓他失望。
人羣裡,程靈兒和李雪雁緊緊地挨着長樂,當吐蕃人路過朱雀門的時候,程靈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你們瞧,估計這幫子人又被夫君收拾了,這些人,就是欠打!”
使節們很快就穿過了朱雀門,當房遺愛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瞅見程處默正在安排人回左武衛,房遺愛便將他來過來低聲問道,“處默兄,你咋沒跟這進去?”
“進去幹啥,那幫子使節無外乎高呼萬歲進獻賀禮的,反正那些賀禮又不是給咱們的,還不如在外邊等着呢,也圖個清淨!”
房遺愛有些詫異的看了看程處默一眼,啥時候這貨也能說出如此發人深省的話了,哎,不簡單啊。如今這世道變得真快,程大公子都比他房二公子有文學修養了。
得了,程處默既然不想進宣政殿,房遺愛也不去了,倆人就聚起幾個羽林衛吹起了牛皮。
真論起吹牛皮來,房遺愛還真不是程處默的對手,這位程家大郎別的本事沒有,張嘴亂造謠的本事是響噹噹的。
“不是跟你們吹牛啊,當年程某人一隻手就把兩個吐蕃蠻子扔旮旯裡去了!”程處默大言不慚的揮舞着胳膊,恰巧旁邊一幫子吐蕃侍衛正在等着扎馬仁次呢。房遺愛對程處默徹底的服氣了,守着吐蕃人敢這麼說,當真不怕惹事啊,也怪了,那些吐蕃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想了一會兒,房遺愛撓撓頭,該不會這些吐蕃人聽不懂漢話吧。
吆喝一聲,房遺愛衝那幫吐蕃侍衛擺了擺手,讓他鬱悶的是,那些吐蕃人全都一副警戒之色,更有個傢伙直接後退兩步,栽進了花池中。
“牛,房將軍,沒想到這幫吐蕃蠻子如此怕你!”
房遺愛自得的看了程處默一眼,啥叫吹牛,不張嘴震退百十人,這才叫吹不破的牛皮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