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眼神有點迷茫,因爲房遺愛竟然伸手提起了地上的小木桶,剛想問問房遺愛幹啥呢,就瞧見這惡人把小桶子對着她一潑,於是乎精彩的一幕發生了。桶裡是一些紅色水,被這水一澆,宋玉整個人打了個機靈,雖然如今是盛夏,可還是有點受不了的。此時宋玉就跟一個落湯雞一般,頭髮上袖口上滴下來的全都是紅色水漬,就連旁邊白雞蛋都變成了紅雞蛋。雖然沒有鏡子,但是宋玉知道自己的形象一定很差勁,想那白嫩的臉蛋也染紅了吧。
如何能不生氣?宋玉兩隻手都開始打哆嗦了,手裡的花布紅一塊藍一塊的,就像她宋玉的臉一樣,“房....遺....愛....你竟敢如此對我.....”不知爲何,宋玉雙眼竟然有點水汪汪的,只是她還在強忍着,不能哭,今天可是來讓房遺愛好看的,要是被他打敗了,那怎麼甘心。
宋玉反應還不算很強烈,這可讓房遺愛有點佩服了,在她想來,此時宋玉應該撲上來又大又咬纔對。見激怒宋玉的招數沒湊效,房二公子只好一本正經的乾笑道,“玉兒,這可是我們山東老家的習俗,客人見紅,圖個吉利!”
宋玉一陣冷笑,還圖吉利,有這麼圖吉利的麼,要不是需要忍耐下,宋玉現在就把手裡的花布扣他腦袋上,整天胡說八道的,也不怕在嘴說爛了。屋裡幾個女人全都是忍俊不禁的,只是沒人敢笑出聲來,在大唐朝,敢這麼對待宋玉姑娘的估計也就自家公子爺了。
“謝謝二公子的布了,如今禮數也還了。宋玉也該走了,不過,二公子,有句話得告訴你,我們嶺南人也有個習慣,取回去的禮物得送回一些來,待宋玉想想裁剪點什麼,再給二公子送回來!”
房遺愛被噎得不輕,宋玉可真不是吃素的,她要送點回來沒關係。可別用這些布弄點孝服,那他房某人就是收了也不敢穿啊。
宋玉有些趾高氣昂的出了房府,至於那落湯雞的形象,她彷彿早就想開了,宋玉給人的印象就是很堅強很自主。可是一進了馬車,宋玉就恢復了女兒家的心態。她衝着手裡的布又撕又咬的。口中還氣呼呼的怒道,“房老二,我咬死你,等着吧,真當我宋玉是那麼好欺負的麼?”
宋玉多少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做爲房府二公子。房遺愛有責任送她出去的,送走了宋玉,人還沒回去呢,門口就又來了一輛馬車。那馬車房遺愛熟悉得很。不正是襄城的麼?車簾一開,襄城就露出了臉,相比以前,襄城並沒有多大變化,可是房遺愛卻能感覺的出來,襄城一定還有些不習慣的。
作爲男人,總得有所表示的,襄城剛要下車,房遺愛趕緊走過去接住了襄城的手。若放在以前,襄城肯定會有所顧及的,可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覺得沒什麼必要了,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房遺愛的好意。
“襄城姐姐,今個正好,這天氣不錯,咱們去後花園走走?”房遺愛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了,剛纔還跟海棠丫頭說這話呢,現在又跟襄城嘮叨上了。
讓房遺愛失望的是襄城並不領情,她排掉房遺愛的手,小嘴抿道,“俊哥,我可是來看長樂和孩子的,你那後花園,就不必看了吧?”
房遺愛覺得臉上臊得慌,這丟人丟大發了,吞吞口水,他顯得有點鬱悶的說道,“襄城姐姐,你這是不給面子?”
“俊哥,你覺得需要給你面子麼?”襄城說完就是莞爾一笑,懶得跟這傢伙磨嘴皮子了,還是多跟長樂相處下吧,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希望長樂不要怪她吧。
襄城和房遺愛之間的事已經不算秘密了,別說房遺愛頭疼,就連李世民都頭疼,房二公子跟襄城發生苟且之事,那李世民就是臉再大也不可能將襄城嫁給別人了,可問題是把襄城送給房遺愛也不是件容易事啊,從前隋以來,就沒有過兩位公主同伺一夫的事情。
襄城跑院裡找長樂聊天的,弄得房遺愛心裡挺不是個滋味的,貌似他房某人才是男人吧,幹嘛這女人整天找長樂嘮叨呢。領着海棠還有芊芊在後花園裡逛着,還別說,真讓他找到了點樂子,曼妮娜不愧是大亞美尼亞王國出來的美人,瞧那身段,真夠妖嬈的。曼妮娜站噴泉旁扭來扭去的,房二公子看了半天光看到金髮美人的屁股了,至於跳得什麼舞,他一概不知道。自家公子是啥性子,海棠還能不知道麼,見他看曼妮娜看的都直言了,海棠抿着嘴小聲道,“芊芊,咱們公子估計又想這個洋婆子了!”
“能不想麼,那洋婆子臉皮厚的很,大庭廣衆下就敢做那不要臉的事,這一點誰比得上?”
不怪芊芊發牢騷,要知道這裡可是大唐朝,就算大唐民風再開放,也沒開放到男女大庭廣衆下親嘴的程度。房遺愛是個未來人士,曼妮娜又是不懂禮數的亞美尼亞人,這倆人豈會在乎大唐朝的規矩?
房遺愛看的直眼了,曼妮娜當然高興了,一舞跳罷,她提着裙子跑了過來,“主人,曼妮娜跳的好麼?”
“好,太好了,這裡可真翹....”房遺愛倆眼都沒轉過彎,再聽他這麼一說,曼妮娜真的很受打擊,弄了半天,房二公子就看到她的小屁股了。
房府的氛圍還是非常輕鬆的,房二公子不僅沒受到責難,還加官進爵的,就算房府的下人都知道二公子的春天就要來了。二公子好了,他們當下人的也好,以後走出去腰桿也更加的直了,獨掌龍虎衛,還管着龍驍衛,在大唐年輕一輩中誰有這份能耐啊。
房全正坐在大門口吹牛皮呢,做爲房二公子的親信。房全還是很有一些威望的,他說出來的話,有不少人會信。說的正來勁兒呢,頭上就捱了一下,房全也是有脾氣的,他房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哪能讓別人隨便扇腦瓜子?
“誰,哪個不開眼的敢打全大爺.....不想活啦?”房全吼得很威猛,一擡頭人就蔫了,面前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狗熊狀的程大公子。
“小公爺....這個.....小的不是罵你啊.....”房全都快哭了,咋不先看清楚了再發飆呢,如今倒好把程大公子給得罪了。
程處默可沒心思跟房全嘮叨,他倆眼珠子一瞪,朝府內指了指。“行了,號喪啥。程某人還會理你這個破玩意兒麼?去。跟你家二少爺說一聲,就說清風樓的人都等着他呢,他要是不去,後果自負!”
程處默渾身散發着一股威猛之氣,房全聽得都有點傻眼了,清風樓好像是他們老房家的地盤吧。咋聽程大公子這語氣,好像清風樓是他家的一般?
程處默親自來訪,房遺愛就想躲也沒處躲,房全來傳信的時候。房遺愛正百無聊賴的聽襄城和長樂嘮嗑呢。
“夫君,你就去一趟吧,正好也跟他們說一聲,這個月二十都來府上喝酒,你跟他們說了,也不用母親那邊再挨個下帖子了!”
“成,爲夫就去會會他們!”房遺愛抱着長樂的額頭親了親,就領着幾個忠僕出了院子,看看天色,已經是傍晚了,也不知道這場酒喝到啥時候,朝鐵靺招了招手,房遺愛張口吩咐道,“鐵靺,去把客廳裡放着的雞蛋挑一箱子出來,今晚上咱們好好做回生意。”
鐵靺雙眼開始冒光了,做生意好啊,主子做生意還沒賠過呢。房遺愛這邊剛讓人挑走一箱子雞蛋,長樂那邊就得到了回報,襄城抱着孩子衝着長樂眨了眨眼,“長樂,你說房俊能賣個什麼價錢呢?”
“這誰說得準呢,不過依着以前的情況,三哥他們可就高興不起來了!”
長樂深知那位恪王爺的性子,若說談生意,他還真不是自家夫君的對手。夜晚降臨,房遺愛也到了清風樓,一進包房,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熱烈的氣氛,“啪啪啪”一陣掌聲,接着李恪挺着胸哈哈大笑道,“好俊哥,來的晚嘍,瞧瞧,兄弟們可都等你半天了!”
李恪說的好聽,可看着桌上的雞骨頭空酒罈子,房遺愛一張臉都黑了,還等半天了,要是真等半天,那這些雞骨頭是誰啃的?無恥,太無恥了,當年就不該跟李恪結拜。既然這幫子人不給面子,那就怪不得他房某人心狠了,眉頭一挑,房遺愛先朝滿屋的紈絝們拱了拱手,“諸位兄長,不好意思了,小弟來晚嘍,不過小弟可是爲諸位兄長準備禮物的?。”拍拍手,鐵靺和天刀就擡着大紅箱子進了屋。
看着那口碩大的箱子,李恪有點迷糊了,到底啥禮物,還需要倆人擡着,看上去還挺重的呢!
房遺愛很快打開了箱子,李恪程處默等人好奇地不得了,一個個伸長脖子望箱子裡看,結果看到箱子裡裝着一堆紅雞蛋。李恪有點傻眼了,這位俊賢弟是啥意思,瞅瞅程處默,程大公子也是直搖頭。
房遺愛才不在乎李恪是啥眼神呢,他拿着一個紅雞蛋笑道,“爲德兄,瞧好了,這可是嶺南白鳳雞下的蛋,這白鳳雞乃是人蔘所養,吃了白鳳雞的蛋,那可是可以延年益壽的。今個正好收了一批,就送給諸位兄長了,得了紅雞蛋,將來萬事美滿。另外嘛,這月二十,大家都去府上坐坐,幾個娃正好滿月酒,諸位可不能不到啊。”
李恪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去房府喝滿月酒,那不用說也會去的,送紅雞蛋他也瞭解,那可是山東當地的習俗,收了紅雞蛋那可是要送禮錢的。
段瓚臉皮子厚,所以他伸手剝開一個紅雞蛋就吞了起來,吃完一個雞蛋後,段光頭還吭哧了聲,“好,正好餓的慌呢!”
房遺愛不急,一臉輕鬆的衝段光頭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段兄,慢點吃,一個雞蛋十貫錢而已,不夠的話,房某再擡一箱子來!”
一個雞蛋十貫錢?段瓚大嘴巴合不攏了,李恪都想哭了,房老二哪是送紅雞蛋的,簡直是藉機會收錢的啊。不管李恪等人怎麼反對,總之房遺愛把雞蛋都分出去了,其中最倒黴的當屬柴令武和李恪了,這倆人一個收了三十個雞蛋,一個收了二十七個雞蛋。
李恪算是徹底的服氣了,看着眼前的一堆紅雞蛋,他就知道自己有被坑掉幾千貫錢,吞吞口水,李恪朝房遺愛嘟囔道,“俊哥,你太無恥了,竟然拿幾個娃做文章!”
房遺愛毫不以爲恥的笑了起來,“無恥嗎?爲德兄,沒聽說過一句話麼?無恥成就夢想,猥瑣引領時尚!”
無恥成就夢想,猥瑣引領時尚?高,真他孃的比泰山還高了,李業詡端着酒杯子直接站了起來。
“俊哥,爲了這句話,兄弟們也得敬你一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