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尉遲敬德被秒殺,作爲好基友的程老妖精立刻站出來斥責道:“你這老倌,好沒道理,難道林邑和白頭冒犯我們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越王不是已經給了他們教訓了嗎?相信被越王這麼一頓痛打,林邑一定不會再敢有絲毫異動了。”李正道辯解道:“再說了,說句不好聽的話,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能反咬回去一口嗎?”
“我……”程咬金也啞了,將腦袋縮回後面裝傻。
“這話有道理啊。”
“話糙理不糙,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的確啊,林邑冒犯我們,那是他們不知禮數,咱們再反着打回去,又成什麼了?難道也是不知禮數嗎?”
“狗咬人不奇怪,人再反過來咬狗,那才更丟人吧?”
“……”
原本以爲李正道是在作死的羣臣,聽到這裡,頓時明白過來,李正道哪裡是在作死?人家這分明是做好了準備啊。何況人家說的也的確有些道理,情不自禁的附和起來。
李世民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殺氣,語氣平淡的問道:“那照愛卿說來,朕出動了將近三十萬大軍(嶺南道十多萬,侯君集又帶了十幾萬,還有李貞的兩萬多),不但什麼都沒有撈到,反而損失了不少物資糧草?不知道這些損失應該交由誰來賠償呢?”
“這件事是越王殿下挑起來的,朝廷發兵救援也是爲了救援越王殿下,這些損失自然應該由越王賠償,反正民間都知道越王富可敵國,區區三十萬大軍的糧草,對於越王殿下來說,想來應該是九牛一毛罷了。”
李世民故作意動的點點頭,不過又有些爲難道:“愛卿說的對,不過那錢畢竟是貞兒自己賺的,是他的私房錢,朕除了許諾給了他一個免稅的優惠之外,什麼也沒有付出。用貞兒的私房錢補充國庫,朕實在是張不開這個口啊——貞兒是個好孩子,對於大唐對於朕從來都是隻有付出,很少索取回報,就算礙於鎮元大仙的規矩,不得不評價交易,但條件也都儘可能的往小了要……如今又要朕向他索要錢糧,朕真的沒有臉開這個口了。”
“這……”所有人面面相覷,心中瘋狂的吐槽,你沒這個臉?問題是你還有臉嗎?
“皇上,如果此事皇上不好開口的話,那就由臣們向越王殿下吧。”說話的不說李正道,而是一個御史,名叫崔鸞,看到這個名字,基本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正是世家站出來聲援李正道的人,博陵崔氏出身,同樣是家主的嫡親弟弟。
“既然崔愛卿願意走這一趟,那就再好不過了。”李世民緊皺的眉頭鬆開,別有深意的看了崔鸞一眼:“只是不知道崔愛卿準備向貞兒要多少呢?”
崔鸞在心中想了一下,道:“此次我大唐出兵將近三十萬,時間差不多兩個月,這三十萬兩個月的軍需物資是少不了的,差不多應該在一百萬貫左右;
另外爲了打通道路迎接越王殿下,我大唐損失了差不多五千人,這五千人的撫卹金自然也是不能少的,這差不多又是一百萬貫;
最後就是驩州和羅伏州棠州三州中平民百姓被異族斬殺了不少,驩州和羅伏州更是被屠戮一空,他們的撫卹依舊應該算在越王殿下的頭上,差不多又是一百萬貫;
最後就是這三州被林邑和白頭劫掠一空,損失不可計數,不過考慮到這三州都是下州,所轄郡縣也都是下等郡縣,臣就把領頭抹去,一百萬貫應該也差不多了。
所以根據臣的推算,越王殿下差不多賠付四百萬貫銀子就差不多了——當然,如果越王殿下手頭緊,一時週轉不開,那拿逼別的東西頂替也是可以的,只要價格差不多都可以,我們朝廷自然會幫越王殿下還了這筆賬。”
“……我艹!”這是此刻所有人的心情,去你妹的四百萬貫吧?
三十萬大軍兩個月就要吃一百萬貫銀子的糧食?你的糧食是金子做的吧?
五千人的撫卹金就有一百萬貫?一家可以平均分二百貫?這已經夠一個五口之家舒舒服服的活一輩子了吧?咱們大唐士兵的待遇啥時候這麼好了?這豈不是一人當兵戰死,全家幸福一生?
還有三州的撫卹,一百萬貫?你是怎麼計算的?你知道三州一共死了多少人嗎?至少五萬人啊,一條人命就有二十兩的撫卹金?咱們大唐的人命也忒貴了吧?不,是忒便宜了吧——和士兵相比,足足差了十倍啊,你其實是在做當兵宣傳廣告吧?
最後一條更扯淡,三個州十幾個縣幾乎被搜刮一空,就一百萬的損失?你也太小看咱們大唐的民間藏錢能力了吧?真以爲除了你們這些大族外,整個天下就沒有有錢人了嗎?恐怕光是儲存在三州府庫裡的銀子,就不只這一個數吧?
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你到底是怎麼算的帳啊?
“愛卿總結的很有道理。”李世民也是瞎扯淡,作爲一個縱橫沙場的老將,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崔鸞是在信口胡扯?不過爲了釣出更多的魚,還是裝模作樣道:“不過如果這樣的話,那崔愛卿就不用去南洋了,貞兒前段時間來信說,他,哦不,是房遺愛在屠殺了日麗城之後,在城中發現了大量的金銀和物資,物資倒也罷了,光是金銀財寶就足有五百萬貫,另外他還發現了一座金礦,他願意將這五百萬貫銀子全都獻給朕,以換取他對那個金礦的開採權——”
說到這裡,李世民忽然笑了:“其實貞兒就是不想佔朕的便宜,不想佔大唐的便宜,他曾經用水泥的配方向朕這裡換取了一個特權,那就是礦產的優先勘探開採權——也就是說,只要是貞兒發現的礦產,他都有優先開採的權利,別人不得以各種理由阻撓。
當時因爲朕太過震驚於水泥的神奇,便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現在看來,還是貞兒的眼光夠長遠啊。
但他未免也太小看朕了,朕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既然是曾經答應給貞兒的權利,今天又怎麼會讓他拿錢來換?何況水泥的配方咱們也已經得到,當時的交易已經完成,誰也不欠誰的,又怎麼可能收他第二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