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多熱爾一杆鐵矛不斷地將白蘭羌士兵挑下馬,哪怕是白蘭羌的千夫長,也非尚多熱爾一合之敵。
馬匹錯過,必殺敵人。
其他十六名吐蕃猛將也在亂殺,片刻間就讓吐谷渾士兵膽寒。
十八大猛將橫衝直撞,一路上,白蘭羌騎兵伏屍不斷。
幸虧昶青機靈,否則也已死在一名吐蕃猛將的長刀之下。
有這樣猛將帶領,本就是吐蕃精銳的羽林軍,顯得更加精銳。
有幾隊白蘭羌陣形已經被殺散,好在戰場上唐軍整體上風,否則白蘭羌八成要投降。
“擋住!我們的援軍很快就圍殲上來。”
宕劍退後指揮,一邊讓後方完好的隊伍攔截。
一邊收攏潰兵,組織從側翼暫緩吐蕃騎兵行進。
宕劍和昶青知道這些吐蕃精銳的目標是李帥,若是吐蕃精銳快速殺到李帥面前,那他們白蘭羌的臉就丟盡了。
但實力的差距擺在那,縱使白蘭羌很努力在阻攔,但尚多熱爾和琛巴勒帶領羽林禁軍如一柄尖刀一樣,直向李瑄的大纛。
由荔非元禮、荔非守瑜、安重璋、辛雲京率領的諸部騎兵,在馳射一陣後,於哥舒翰側翼,鏖戰吐蕃騎兵。
唐軍人數雖少,但猛將衆多,兵馬更精銳,一人率領一隊,打得吐蕃騎兵節節敗退。
吐蕃另一部分獅虎禁軍,不得不攔住這一方。
“嗚嗚……”
唐軍的號角吹響,這是提示吐蕃甲騎具裝出動。
車神塞親率一隊一千人的甲騎具裝,又令一名將領帶領剩下一千甲騎具裝分頭行動。
吐蕃的一隊甲騎具裝想擊左翼輕騎,一隊甲騎具裝想擊右翼輕騎。
但都被唐軍逮住!
臨近左翼的戰場,前方二百名唐軍甲騎牢牢地用胳膊固定住馬槊。
鎖子甲,與魚鱗重甲兩股洪流撞在一起。
“鐺!”
“噗嗤!”
吐蕃的長矛未刺破唐軍的重甲,而唐軍的馬槊卻藉助戰馬的力量,輕而易舉貫穿鎖子甲。
一個個吐蕃甲騎掉落下馬。
前方的唐軍甲騎繼續夾住馬槊,去衝擊其他吐蕃甲騎。
“砰砰!”
也有持長柄錘子的力士,他們故意放慢馬速,等待吐蕃甲騎具裝接近。
雙方錯過的時候,他們揮舞長柄錘,直錘腦殼。
一聲聲悶響,鮮血流滿頭盔。
吐蕃甲騎也直挺挺栽倒。
至於手持長槍的唐軍,還是用老辦法,攻敵薄弱處。
一次不行,回馬第二次。
因爲唐軍憑藉馬槊和錘子,在甲騎具裝的戰鬥中,穩穩佔據上風。
吐蕃的甲騎具裝雖屬於禁軍千戶所。
但唐將的甲騎具裝皆出自節陣的“經略軍”,理論上也是最精銳的。
唐軍的制式魚鱗重甲,比吐蕃的鎖子甲更具防禦力。
右翼。
車神塞舞動長錘,大殺四方,不大一會,就已敲碎十幾個腦殼。
一物降一物,長錘在衝陣的時候不行,但對付甲騎具裝的時候,甚至比馬槊還好用。
馬槊如果沒有技巧,可能難以擊破敵人的鎧甲,但長錘只要錘到,非死即傷。
“鐺!”
統帥甲騎具裝的將領衝突而來,想要直刺車神塞的面部。
但車神塞是軍中大力士,一錘將長矛的矛刃錘開。
此甲騎將領的長矛差點脫手,面色大驚。
“嘭!”
雙馬錯過的一瞬,車神塞猛揮長錘,砸到吐蕃甲騎將領的後背上。
“噗嗤!”
此吐蕃甲騎將領一口鮮血噴出,從馬上落下。
……
相比於中部戰場的近身搏鬥,兩翼戰場上,唐軍以騎射對敵,通過在平原上的遊弋,射殺吐蕃騎兵。
左翼由李朱師率領赤水輕騎,經驗豐富的李朱師甚至藉助山嶺的地勢去遊射,以一萬三千輕騎,將更多的吐蕃騎兵壓制。
在戰場上的右翼,兩萬吐蕃附屬騎兵,和伏帝難率領下的一萬五千赤水跳蕩胡騎,正在遊射對方。
蘇毗王子率領兩千蘇毗軍,故意落在後方,出工不出力。
而那些通頰、吐谷渾、党項等附屬騎兵也非常怕死。他們的貴族忠誠於吐蕃,但其下百姓過得很慘,所以戰鬥力不高。
河西胡騎本質上就是一羣牧民,平時很少訓練,他們的實力也差強人意。河西的胡人勇士,早已從軍河隴。
唐軍沒有劣勢,河西胡騎就能牽制住敵人。
雙方一直距離一百步以上在拋射,死傷非常少,都不敢拉近距離,像是在菜雞互啄。
唐軍的河東騎正在趕來,朔方騎也在迂迴左翼。
這股力量沒有發揮,使戰場有點向吐蕃傾斜。
因爲尚多熱爾和琛巴勒距離李瑄不到兩裡。
白蘭羌即便被打散,聚攏以後,繼續圍繞在羽林禁軍周邊。
宕劍和昶青能做的,只有拖延吐蕃羽林禁軍的步伐。
“這些吐蕃猛將確實厲害!你們退後吧!”
戰場佈置完畢,李瑄沒有什麼顧慮,他向身後僚屬吩咐道。
他必須把這些吐蕃猛將幹掉,否則這些人回頭,他肯定要失去一部分將領。
傳令兵和角兵先交給安思順指揮。
大纛和旌旗,由李瑄的親衛執。
他要戰場上的唐軍騎兵看到大纛在向前挪動。
“李帥小心……”
向李瑄一拱手後,安思順帶着四鎮僚屬們向後撤退。
他們在戰場上只會耽誤大軍。
“神策衛,赤水跳蕩,隨本帥一起!”
白蘭羌還在苦苦支撐,趁此機會,李瑄率領神策衛和赤水跳蕩策馬奔向吐蕃羽林軍。
“殺!殺!殺!”
神策衛和赤水跳蕩連喊三聲,殺氣騰騰。
神策衛全部將護面放下。
李瑄令赤水跳蕩精騎分成兩隊。
五百人在神策衛的左側,五百人在神策衛的右側。
僅僅一千二百鐵騎,氣勢卻如十萬大軍。
“那是李瑄的大纛,他正在向我們衝過來!”
“是李瑄嗎?周圍沒有其他唐軍,他還敢向我們衝來,他死定了。”
“殺死李瑄,我就是下一任大論!”
“贊普有令,見李瑄後,一起衝鋒。誰先殺死他算誰的!”
尚多熱爾和琛巴勒等十八猛將已經無心和白蘭羌士兵戰鬥。
他們一致將目光轉向李瑄。
尚多熱爾和琛巴勒對視一眼,他們既有合作,又有競爭。
畢竟大論之位只有一個!
“羽林鐵騎去衝擊打亂唐軍陣形!其餘騎兵阻攔白蘭羌的騎兵。”
尚多熱爾有一些智謀,雖然渴望至高無上的功勞,尚多熱爾還是和突襲寧寇軍一樣謹慎。
他想象的很美好,鐵騎打亂李瑄所率的陣形。
然後過去尋找李瑄,迅速將李瑄擒殺。
吐蕃羽林鐵騎擺脫白蘭羌騎兵,猛衝向唐軍。
一名吐蕃猛將,爲了大論之位,不聽尚多熱爾的命令,在鐵騎後面,準備給李瑄致命一擊。
因爲李瑄穿着山文帥鎧,背後是紫色披風,兜鍪上紅纓飄蕩,明顯和穿着明光甲的騎士不同。
“囊措,快回來!”
尚多熱爾見猛將不聽號令,直接叫他的名字。
不是怕功勞被囊措貪了,而是囊措的勇力也就和統牙胡相差無幾。
據說統牙胡一下就被廢了。
但囊措已經被天功矇蔽雙眼,根本不聽尚多熱爾的號令。
他手持長矛,爲了大論的位置,不顧一切。
“囊措,我一定把你撕了喂狗!”
琛巴勒脾氣不好,大罵一句,並且策馬追上。
他擔心大論的位置易主。
雖然他嘴上罵罵咧咧,但心裡明白一旦囊措殺死李瑄,他就動不了囊措了。
這一下,讓其他猛將都紛紛躍馬在後,不再管尚多熱爾的命令。
殺死李瑄,指不定誰命令誰呢!
他們都覺得尚多熱爾不讓上,是想自己獨吞功勞。
這把尚多熱爾氣得夠嗆,趕緊策馬追上。
大相的位置,一定不能讓這羣莽夫得到。
“噗嗤!”
一百步外,李瑄取出一石弓,一箭殪吐蕃羽林鐵騎的千夫長。
神策衛紛紛放箭,瞄準敵人戰馬。
一陣箭矢過後,羽林鐵騎人仰馬翻。
李瑄又射死一騎後,收起強弓,拿起馬槊。
呼吸之間,兩鐵騎向李瑄交鋒而來。
李瑄迅速突刺兩下,將兩騎破甲擊殺。
火雲馬又行進一丈,數支長矛向李瑄攢刺而來。
“鐺鐺鐺……”
馬槊被李瑄揮之如臂,隨意一撥,所有的長矛都脫手而出。
李瑄控制槊刃的距離,橫揮馬槊,如利劍一樣的槊尖將幾名吐蕃騎兵的喉嚨劃破,鮮血噴涌。
神策衛拱衛李瑄,盡奪羽林禁軍之氣。
加上左右兩翼的跳蕩精騎策應,一個照面,吐蕃就有一百多名羽林鐵騎落馬。
李瑄左揮右擊,刃破堅甲,血濺碧霄,當者辟易,不一會兒擊殺十幾騎。
“噗嗤!”
一名吐蕃百夫長突刺李瑄,被李瑄一槊斃命。
“去死吧!”
囊措等得就是李瑄揮槊的這一刻,他突然從這百夫長身後殺出,長矛直刺李瑄面部。
李瑄頭一偏,躲過這一擊。
然後伸出左手,抓住矛刃下方,猛然一拉。
“嘶!”
囊措一時未抓緊,長矛易主到李瑄手裡,他的手掌因劇烈摩擦,掉了一層皮。
“噗嗤!”
在囊措迷茫且驚恐的時候,李瑄右手一槊刺穿他的鎖子甲,攪碎他的心臟,他死不瞑目的屍體被李瑄獨臂挑起。
“嘭!”
李瑄將屍體扔出,一丈外的吐蕃士兵被砸落馬下。
他看到琛巴勒向他接近,於是反轉手中的長矛,飛擲而出。
“鐺!”
長矛飛空能速度不快,琛巴勒用他的鐵錘將長矛砸落。
他的心裡凝重。
囊措就這樣被李瑄挑死了,是囊措疏忽大意?還是李瑄太猛了?
“拿錘的蕃賊!”
裴瓔見琛巴勒挺近,他持馬槊衝過去。
“鐺!”
眼看馬槊就要刺住琛巴勒的時候,被琛巴勒一錘砸開。
“嗡……”
裴瓔手臂一麻,手中馬槊差點被震落。
“鐺!”
琛巴勒就要捶死這毛頭小子的時候,李瑄親衛中最勇猛的李晟挺身而出,一槍刺過去,讓琛巴勒不得不回錘抵擋。
裴瓔趁機策馬離開。
李晟槍法精湛,他雖然也手臂發麻,但琛巴勒已經沒有機會出錘,使李晟也錯開。
而琛巴勒的馬匹一時停不下來,衝到李瑄的前方。
後方的猛將還沒跟上,他只能握緊鐵錘,咬着牙,準備給予李瑄致命一擊。
李瑄見琛巴勒竟然能讓李晟吃虧,一夾馬腹,直向琛巴勒。
他一手持馬槊末端,一手持馬槊的中下部分。
蓄力待發!
雙方近!
“李瑄,拿命來!”
琛巴勒大喝一聲,自己爲自己打氣。
他只能看到李瑄面具下的眼睛。盯着李瑄,有一種讓他心驚膽戰的感覺。
不自覺,額頭上冷汗滲出。
在雙方只有兩丈遠的時候,琛巴勒堅定自己的神色,他全力舞動鐵錘,他的豪言壯語,準備在這一錘子下兌現。
“噗嗤!”
李瑄依靠兵器之長,先發制人,馬槊如同蛟龍出海般刺出。
琛巴勒剛擡起錘子,就看到眼前一道銀光閃過。
快若閃電!
下一瞬,琛巴勒覺得胸口一痛,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一樣。
他想砸碎李瑄的腦殼,但高高舉起的錘子,軟軟地落下,又從他的馬上掉到地上。
因爲他的心臟處,被白刃貫穿。
這一剎那,天生神力,號稱“生撕犛牛”的琛巴勒,失去所有的力氣。
或許琛巴勒的力氣真的很大,但錘子這種東西,有太大的侷限性,下輩子還是少用吧!
當李瑄抽出馬槊的時候,吐蕃第二猛將飲恨,從馬上墜落。
這一次,尚多熱爾等吐蕃猛將大驚失色。
他們都知道,琛巴勒雖然拿着長柄鐵錘,但使用的卻異常靈活。
剛纔裴瓔和李晟先後攻擊,都被琛巴勒後發先至抵擋,甚至還反震裴瓔和李晟的手臂。
十八猛將本來信誓旦旦,以爲李瑄來送首級。
這一刻,他們才幡然醒悟,李瑄真有堪比天神的勇猛。
那些吐蕃羽林禁軍,更是被驚嚇到。
琛巴勒剛纔錘白蘭羌騎兵的時候,猛得一塌糊塗,現在怎麼死得稀裡糊塗。
但見李瑄,殺死琛巴勒以後,放下馬槊,取出鞍邊的鐵槍。
“砰砰砰!”
“咔嚓!咔嚓!”
鐵槍揮舞,吐蕃羽林鐵騎兵器折斷,身軀像雞一樣在天上亂飛。
李瑄的鐵槍比琛巴勒用錘子擊得還遠。
越戰越興奮,李瑄馳而馳突,奮騎如飛,酣戰揮擊。
數名吐蕃猛將見李瑄接近,他們大喝一聲,合力攻擊,
“噗嗤!”
李瑄從馬側取出標槍,猛然擲出。二十步外,一名猛將避閃不及,被命中喉嚨,捂着脖頸落馬。
“咔嚓!”
“嘭!”
李瑄躍馬近前,再將靠近的一猛將兵器抽斷。
他身軀從馬上倒飛,在空中還未落地的時候,就已經吐血斃命。
其他七八名吐蕃猛將,被張萬福、廖崢嶸等親衛暫時擋住。
一名親衛險象環生的時候,李瑄策馬用長槍擋住吐蕃猛將的長刀,將其長刀挑落,刺破咽喉。
見親衛轉瞬間死亡十數人,李瑄怒髮衝冠,策馬衝東擊西,奔南突北,連刺死八名吐蕃猛將。
這些所謂的猛將,只碰到李瑄兵器,必然被折斷。
他們先手的話,能逼李瑄格擋一下。
李瑄先手,他們會像琛巴勒一樣直接斃命。
此時,李瑄見到裴瓔和李晟兩人駐馬對付一名吐蕃猛將。
雖有優勢,卻一時拿不下。
“噗嗤!”
李瑄一標槍擲出,二十幾步外,那吐蕃猛將被標槍穿透軀體。
這樣裴瓔、李晟騰出手對付其他人。
尚多熱爾因爲跑的慢,被唐軍跳蕩精騎拖住。
雖然他在短短時間殺死十幾名跳蕩精騎,但他心在滴血。
李瑄怎麼會這麼厲害!
哪怕是以一敵百的琛巴勒,都不是李瑄一合之敵。
剛纔十八名猛將聯合起來,只要不被李瑄親衛拖住,就還能一戰。
現在只剩下幾名猛將,這如何是李瑄的對手啊?
之前的口出狂言,令尚多熱爾臉紅耳燥。
他堂堂吐蕃第一猛將,竟然產生一種無法戰勝李瑄的念頭。
“不能!一定要殺死李瑄!”
尚多熱爾想到自己的使命,想到失敗的後果,想到對贊普的承諾,又重新注入力量。
很快就從跳蕩精騎中,殺出一條血路,還斬殺一名唐軍郎將。
“爾等側衛我周身,看我斬殺李瑄!”
尚多熱爾向僅剩下的四名吐蕃猛將喝道。
而李瑄此時的槍刃上,又挑起一名吐蕃猛將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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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懼怕,但吐蕃猛將都有一定的膽色。
吐蕃最勇猛的十八壯士,如果這都沒殺死李瑄,就不用回去見贊普了。
所以他選擇最後一搏,殊死一搏。
此時,吐蕃的鐵騎越來越少。
尚多熱爾想要五個打李瑄一個怎麼可能?
當他們距離李瑄二十步的時候,除了尚多熱爾,都被神策衛和跳蕩精騎攔住。
張萬福策馬想要攔截尚多熱爾,他一槍刺出。
“咔嚓!”
但張萬福的長槍直接被尚多熱爾鐵矛打斷。
“咻!”
張萬福面色煞白,就在他即將殞命在尚多熱爾的矛下時,李瑄投擲出標槍,直射尚多熱爾的脖頸。
“鐺!”
尚多熱爾感覺的危機,迅速回矛,將疾馳的標槍挑開。
他是第一個可以擋住李瑄標槍的人,還是二十步內。
如果李瑄沒有猜錯,他就是吐蕃第一猛將尚多熱爾。
張萬福趁機策馬遠離尚多熱爾,他知道自己非尚多熱爾的對手。
李瑄持鐵槍,尚多熱爾持鐵矛。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灼灼,衝向對方。
此刻,尚多熱爾已然無畏。
他感覺自己殺死李瑄,自己就能昇華。
爲了國家,爲了贊普,爲了身爲尚族的榮耀。
他,一定可以!
二十步距離,眨眼即至。
“鐺!”
李瑄一記雪花蓋頂,直砸尚多熱爾的腦門。
尚多熱爾橫矛格擋。
一聲碰撞,金鐵之音震耳欲聾。
尚多熱爾鐵矛彎了,李瑄的鐵槍也微微彎曲。
因爲反震,尚多熱爾虎口崩裂,鮮血留滿手掌。
“喝!”
李瑄用盡力氣,將鐵槍往下壓。
“恢……”
尚多熱爾的戰馬一聲慘叫,前蹄跪下。
而尚多熱爾也因此不穩,栽落馬下。
實際上,尚多熱爾因此泄力,躲過李瑄的致命一擊。
他打了一個滾,半跪在地上,拄着彎曲的鐵矛。
“噔噔噔……”
他的手臂劇烈晃動,那幅度像是有人在搖晃小樹一樣。
再看尚多熱爾的戰馬,已經趴在地上,喘着粗氣起不來。
“你是第一個接下我一招的人。”
李瑄見尚多熱爾未死,扔掉彎了的鐵槍,重拿起馬槊衝向尚多熱爾。
“呼!”
尚多熱爾拼力起身,用鐵矛揮擊李瑄。
“鐺!”
但他的手臂失去太多力量,彎曲的鐵矛被馬槊擋住挑飛。
“噗嗤!”
下一瞬,馬槊貫穿尚多熱爾的胸口。
血在流,心已碎!
當李瑄抽出槊刃的時候,尚多熱爾瞪大眼睛倒地。
他迷茫,不知贊普改如何反敗爲勝?
意識消散,尚多熱爾帶着遺憾死去……
李瑄見那四名吐蕃猛將還在殺他親衛、跳蕩,立刻策馬過去,將他們一一刺死。
至此,吐蕃十八猛將,皆被李瑄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