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瑄上承天命,下保庶民……朕今退位之,國不可一日無君,自天寶十六載二月十一日,太子李瑄繼承皇位!”
劉單又“請”來李隆基的詔書,宣示着開元天地大寶聖文神武孝德證道皇帝李隆基正式退出皇位。
李瑄在中書省議事廳文武百官的見證下,成爲新的大唐天子。
他站在大堂的中央,龍行虎步,接過劉單手中的詔書。
此時此刻,李瑄腰板挺直,不再行禮。
彷彿一瞬間天命加身一般,李瑄雖穿着玄黑色的太子袍,但氣質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斜眉入鬢,目中似有辰星。
那標誌性的短鬚都散發着獨特的魅力。
舉手擡足間,更有一種擁抱蒼生,睥睨天下的氣質。
包括劉單在內,文武大臣紛紛整理衣冠,向李瑄行大禮:“臣等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歲!”
他們行禮畢後,高喝三聲萬歲,以祝賀李瑄爲大唐第八位皇帝。
這一年,李瑄三十歲。
對於一名男子來說,這是年富力壯的時期。
如李世民、李隆基,都是年近三旬的時候登基。
李瑄自天寶二年開始,每一年幾乎都在建功立業。
他的戰功,古往今來無人能及。
雖中途拜相,政績卓越,但離盛世相差甚遠。
現叛亂過後,百廢待興,李瑄要向百年盛世,發起衝擊。
“衆卿平身。”
李瑄擡手示意文武大臣起身。
“謝陛下!”
能入中書省議事廳的文武大臣,就算不肯定李瑄謀朝篡位的行徑,最起碼步伐是一致的。
“朕承天命,登臨皇位。當殫精竭慮,整飭朝綱,使河清海晏,國泰民安。朕必敬天法祖,勤勉於政,納忠諫之言,絕逸豫之行,期以盛德之治,垂範後世,不負宗廟社稷之託,蒼生黎庶之望……”
李瑄向文武大臣發表他勝利結算感言。
“臣等必傾力輔佐陛下中興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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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大臣再拜,喜於言表。
這是天下人奮發有爲的時代。
這是有志者磨拳擦掌的時代。
這是文人士子心潮澎湃的時代。
是李瑄將大唐從危難之中扶起,革除弊病,才能煥發新生。
許多大臣堅信他們能重新迎來盛世。
因爲有李瑄在,大唐威名赫赫,九天闔閭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他們幾乎不用擔心邊患侵擾,只要全心全力發展內部,整飭吏治,治國安邦。
“按照制度,新皇登基第二日,進行登基大典。”
“秘書監立即通知在京九品以上職散勳爵、外國使節,另組織三百名長安周邊有威望的長者,明日在太極宮參與即可,不必鋪張浪費……”
李瑄又宣佈登基大典的時間。
和漢代不同,大唐的登基大典,不選良辰吉日,一般都是在皇帝駕崩後的第二日。
亦或者皇帝禪讓的第二日。
明日爲二月十二,爲李瑄登基之日。
“臣等遵旨!”
大臣們拱手,今天雖已稱帝,登基大典完成,纔算法理上的天子。
陛下未繼位的時候,就禁止奢靡,以身作則節儉。
由於戰爭前的儲備,抄家楊氏和安祿山、史思明等叛將的財富,獲得洛陽城被洗劫的財富,吐蕃、回紇等國的鉅額貢品,豪強大族的貢獻等,現在兩京的左藏庫和內藏中金銀珠寶數不勝數,但李瑄卻只賞賜功臣。
絕不會因爲身邊人一句拍馬屁的話去賞賜。
更不會因喜好去揮霍。
李瑄要將好鋼用在刀刃上。
“自高宗以來,皇帝有稱聖人的習慣。但朕初御宇,無德行樹立。朝野內在,不得我稱爲聖人。”
李瑄又向大臣們囑咐此事。
聖人,毫無疑問是這個時代最高稱呼。
名義上皇帝最大,意識上聖人更勝一籌。
自古皇帝都有祭拜聖人的習俗。
李唐自詡是老子的後代,所以從高宗皇帝開始,就繼承老子的聖人稱號。
大臣們私下稱呼聖人,朝堂上一律稱“陛下”。
但李瑄認爲,李唐的皇帝是沒人可稱聖人的,徒讓後世恥笑。
聖人這兩個字神聖,在華夏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公認的聖人屈指可數。
在一個人蓋棺定論之前,一切都可能有反轉。李隆基是最好的例子。
即便李隆基在開元二十四年之前死亡,稱聖人也不太可以服衆。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稱聖人。今後在私下,只能稱至尊。
“諸卿入坐,我等商議明日登基大典時的事宜。”
“天寶至今已有十六載,安祿山叛亂於天寶,楊氏禍亂於天寶,民生於天寶凋敝,此已不吉也!朕欲改元,有什麼建議,卿等儘可言明。”
李瑄回到座位上,示意文武百官坐下,並提出改元事宜。
新帝登基,改元是必然的事情。
年號具有重大且又神聖的象徵意義。
古往今來,帝王在選擇年號時,會在名稱中寄予自己的政治期望,或昭示某種政治信號。
絕對不能不符合時宜地取一個突兀的名號。
如李隆基在位時的三個年號。第一個年號雖只有短短不到三年,其間卻寄予着李隆基攘奪權位的政治意圖。
先天,出自《易經·乾卦》:“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天且弗違,而況於人乎?況於鬼神乎”。
解釋起來就是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衆所周知李隆基身爲老三繼承皇位。他以先天爲年號,表示天意如此,不可強求。
所以先天只用三年,就改元開元。
其意義簡單明瞭,握住權力的李隆基,要開創新紀元,向朝野表明他的宏圖壯志。
只是到了開元后期,各種各樣的破事接踵而來,李隆基的兄長又接連去世,再加上地方官吏弄出太上老君顯靈,獻符天寶千載,所以改元天寶。
天寶最明顯的寓意就是李隆基覺得大事都辦完了,開始享受成果。
然而國家的規律就是盛極必衰,在鼎盛時期不改革,必然會走向下坡。
天寶,不是一個成功的年號。
“啓奏陛下,天寶多災,又臨兵禍,百姓苦不堪言,臣且以爲,百姓渴望太平,可取泰平爲年號,泰有安寧、平和之意;平爲太平、公正之音。寓意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在文武百官沉思的時候,裴遵慶起身向李瑄拱手,推薦自己的年號。
他是相對寬和的大臣,推薦年號爲寓意較爲平淡,以發展民生爲主。
“泰平雖不錯,但朕以軍功名揚天下,此年號缺乏一些銳氣。”
李瑄微微搖頭,沒有采納這個年號。
他喜歡類似於開元之類的年號,不喜歡這種盡顯盛世之音。
“陛下神文聖武,當用神武年號,突顯文治武功。”
剛從蜀地回來的兵部侍郎張興心直口快,他想到什麼說什麼。
在他心裡李瑄的武功威名,配得上神武二字。
“陛下不可,且不說神武年號太銳,寓意空洞。那安賊剛用聖武年號,直抵神武。另神武爲先帝尊號,不能強加。”
御史中丞顏杲卿當場反駁張興提出的年號。
年號可以藏住戰功,不一定非要鋒芒畢露,如神武之類,太過剛銳。
當今天下太平,陛下明顯是要開創超越開元的盛世。
如果是其他寓意的年號,中途可以改元。
無戰爭發生,一上來的就神武,沒有意圖。
“是微臣想得不周到,臣認錯。”
張興雖然熟讀史書,但在這方面他沒有過多研究。
他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
“無妨,諸卿不必有過多顧慮,要像張侍郎一樣直言。”
李瑄點頭,他不會用這種明顯帶着武意的名號。
爲皇帝獻年號,一定是精通史書者,如果用了以往朝代用過的年號,顯得不太專業。
所以李瑄給文武大臣考慮時間。
他心中有幾個青睞的年號。
永樂,天啓等。
永樂和泰平一樣,表達的政治寓意非常好,但表達過於和平。
天啓,也要再觀望一下。
“陛下文治武功,在衆望所歸中繼承大統,朝野服從。陛下執政,有變革天下的意圖,可以啓新爲年號,啓有開創之意,新代表着氣象。此寓意陛下將開啓一個全新的時代,推行新政。國家一定會因此充滿生機,富足強大。”
顏杲卿說出自己的年號。
他話音落,有一些文武大臣頻頻點頭。
他們覺得啓新能代表新氣象,兼以文武。
“顏中丞所獻年號不錯,先擱置起來,諸卿還可以說出更有寓意的年號。”
李瑄聽到顏杲卿闡述啓新,覺得符合他變法革新。
“啓奏陛下,《易經》乾卦有四德,爲元亨利貞,取貞在前,元在後,改元貞元。貞有正、堅固之意,元有開始、根源的含義。此年號寓意國家遭受重大變故後,開啓新紀元、恢復元氣;也有破舊立新的改革之意,使國家昌盛繁榮。”
尚書右僕射李峴說出一個比啓新寓意更深的年號。
點頭的大臣更多。
李瑄也擱置這個年號。
“啓奏陛下,臣且以爲,當今天下有禮崩樂壞的趨勢。天下衰落爲失德而致。從上到下,應該重振德行。當改元爲幹德,以幹之剛勁進取,與德剛柔相濟,展現國家新氣象。”
京兆尹盧奐重視德行。
他的年號雖寓意不錯,但沒有幾個大臣應和。
他們不是傻子。
李瑄不認爲自己缺德,但他的皇位確實是從李隆基手中搶過來的,年號還是不要帶德字爲好。
不過他也將幹德的年號擱置。
又是幾個大臣獻出年號,恆治、盛華、泰昌等,都有不錯的寓意。
在李瑄沒有敲定年號前,大臣們自然要進行一番辯論,誰也不想放棄這次增加名望的機會。
文武官吏先後說出幹德、貞元的年號後,讓李瑄想到乾元的年號。
仔細一揣摩,乾元這個年號也不錯。
歷史上也是安史之亂中,用乾元的年號。只是被李唐自己不爭氣,顯得此年號有點虛。
“諸卿覺得乾元的年號如何?”
“幹是《易經》八卦之一,代表天,象徵着剛健、陽剛之氣,元有開始、起點之意。寓意着如上天一般剛健有。從改革到盛世;從期許到完成;從君子豹變到氣象萬千,都在乾元之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朕希望與諸卿休慼與共,萬衆一心,通過強大的決斷力,完成乾元盛世。”
李瑄在文武大臣爭論不休的時候,將乾元年號說出。
“乾元……”
文武百官再聽李瑄的解釋後,交口稱讚。
乾元也有開創新紀元的寓意。
幹相比貞,更銳利一點,符合李瑄的赫赫武功。
“臣贊同國家以乾元爲年號。”
李峴作爲宰相,他最先表態。
年號的選擇,往往是皇帝優先。
就算皇帝不與大臣商議,自己從《易經》中翻出一個年號進行改元,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以乾元爲年號,也確實可以服衆。
“臣贊同改元乾元……”
裴遵慶、路嗣恭、韋見素等大臣也紛紛贊同。
自然不會有一個人反對。
“好,秘書監將此事宜寫在詔書中,明日改元乾元元載。”
李瑄讓秘書監王維起草登基大典的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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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還是以載紀年。李瑄認爲沒必要改正。
就如天寶元年改州爲郡。
歷史上在李亨登基後,立馬就改回來。
十幾年來,百姓好不容易適應郡,折騰起來也沒意思。
郡,比單名的州更有地理辨識度,寓意深刻。
就比如河西走廊上的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
武威,霍去病爲華夏開疆擴土,紀念他的武功威名。
張掖,張國臂掖,直通西域。
酒泉,城下有金泉,其水若酒,故而得名。
敦煌,敦,大也;煌,盛也,寓意在沙漠綠洲上,有一座盛大輝煌的城市,宛若明珠。
類似於此的郡比比皆是。
李瑄在永樂和乾元,選擇後者。
他會將永樂作爲美封,給予自己的長女李蓁蓁。
除了寓意外,希望她永遠快樂。
“遵旨!”
王維領旨。
“改元雖定,但以年號紀年,對歷史記錄、編寫等方面非常不便。朕決定將《黃帝曆法》設爲大唐正式紀年,在年號紀年之前。並將黃帝曆法改爲《華夏曆》,今爲華夏曆三四五四年……”
李瑄又拋出重磅消息。
華夏要有一個沿用的紀年法。
這樣可以增加國家民族的凝聚力,即便改朝換代,也可以延續下去。
作爲炎黃子孫,黃帝曆法可謂是不二選擇。
黃帝歷是軒轅黃帝打敗蚩尤後統一天下後命人所制定的歷法。
黃帝誕辰相傳是三月初三。
經過後世推算,黃帝出生在三千四百五十四年前。
華夏曆三四五四年,顯得歷史厚重。
不過開元年間張守節推算黃帝曆法的時候,比李瑄所知的晚了一百八十多年。
張守節是盛唐知名學者,爲史記作注,名《史記正義》,頗受文人的認可。可惜現在已經去世。
他對這方面很有研究,但受限於消息,不能推演準確。
李瑄提出的黃帝曆法,讓大臣們一頭霧水。
術業有專攻,研究曆法的臣子可未有幾人。
當然,知道黃帝曆法的官吏不少,就是不知如何去算。
而且李瑄竟然將從黃帝曆法還來的華夏曆提在年號之前。
代表以後史書記載、發佈告示、科舉考試等等,以華夏曆法爲先。
見羣臣無一人解釋,李瑄遂扯着張守節的名義,以與張守節生前好友轉述,解釋華夏曆法,以及其推演。
將三四五四年這個推演功績,算在張守節頭上。
作爲人文始祖的黃帝,將他出生的那一日,作爲華夏曆的元年,再恰當不過。
畢竟這是華夏第一位帝王,建立國家的雛形。
爲後世的華夏文明奠定基礎。
李瑄解釋完畢後,連宰相李峴,和經驗豐富的老臣裴遵慶都一臉懵逼。
格局是非常大的。
從一個王朝,擴大到整個華夏文明。
讓天下文人士子去探索、追求自己的根源,讓引以爲豪的文明之花,在他們心中生根發芽。
是以,李瑄認爲華夏曆應該在帝王年號前。
但新東西,想讓人接受十分困難。
“明日登基詔書,一定是華夏曆在最前。”
李瑄向王維吩咐道。
秘書監的官吏已經將華夏曆的介紹和推演依據記下。
他必須要推行華夏曆。
李峴看透華夏曆長久推行,會動搖大唐在一些人心中的地位。
他看向李瑄智慧的目光,顯然李瑄也知道。
只要大唐的掌權者勤政爲民,改革弊缺,這無關緊要。
如果氣數已盡,就該由其他統治者代替。
一旦華夏曆深入人心,想廢除可沒那麼容易。
他希望華夏曆能成爲全世界的歷法,去代替某位神誕辰的那個曆法。
首先,會藉助大唐的影響力,向波斯地區推廣。
王維領命,李峴和諸大臣沒有多勸。
更多的是要回去研究一下華夏曆的具體。
陛下定今年爲華夏曆三四五四年,就如同聖旨。
隨即,商議大赦天下之事。
李瑄不想大赦。
因爲大赦天下,除了“十惡”外,不論輕重罪犯,都可被赦免。徒刑者可以從邊疆迴歸。
這定然會影響社會風氣。
但自古新皇登基,必然大赦。並減少朝政的壓力。
現天下犯人屬於較多的階段。
最終,李瑄決定除了十惡不赦外,還設立三不赦。
唐軍逮捕的衆多叛軍俘虜,肯定是不能赦免,叛亂在十惡不赦之內,他們要爲大唐的建設添磚加瓦。
新設的三不赦,一爲姦淫婦女者;二爲故意殺人者,或致人殘疾;三爲攔路搶劫者。
這是除十惡以外,十分惡劣的罪名。
事實證明,犯過法的人,比普通人更犯法的概率更大。
李瑄規定,以後徒刑,皆發配至西北、黃土高原上,進行植樹造林,六年得歸。
並嚴令,不會再輕易特赦。如改元、立太子、立皇后等,不得勸諫大赦天下。
李瑄當太子的時候,有人勸大赦天下,被他否決。
律法不一定要嚴苛,但必然要細緻,面面俱到,不斷吸收案例,取長補短。
現在使用的《唐六典》,就有諸多紕漏。
李瑄又下詔免去今年天下百姓的租、庸。
雖然免稅力度遠遠不如河南河北百姓,但可以讓天下百姓感受到新帝的恩德。
不出意外,今年可以進行除賤爲良運動。
“朕雖稱帝,然天策上將、尚書令,朕仍兼之,卿等知曉。”
與大臣議事到最後時,他着重向文武百官提醒。
省得他們以爲自己登基了,天策府會解散。
不可能的,天策府是以後的軍隊總司令部,要進行改制。
兼尚書令,李瑄也用心良苦,他要確立六部尚書的執行地位。
改革需要強有力的執行部門。
尚書右僕射將成爲首席宰相。
文武百官沒人敢覬覦這兩個位置。
他們只是奇怪皇帝兼官職。
但也有大臣猜測出李瑄要保留天策府,加強尚書省權力。
議事結束,文武百官退下,他們暫時停止處理政務,要好好消化一下李瑄所說的內容,準備明日大典。
長安城,羽林郎將李隆基退位,李瑄登基的消息傳至東西兩市、大街小巷。
使百姓知道太子明天將進行登基大典。
確定消息後,百姓載歌載舞,欣喜若狂。
李瑄爲新帝,平民百姓最認天命。
他們仿若看到旭日東昇,使天下光明。
看李瑄在長安的這段時間,上下官吏恪盡職守,潑皮無賴不敢冒頭。米價再次有所回落。
百姓想着米價能落到開元年間。
現在米價三十五文,相比以往,還是居高不下。
主要是洛陽含嘉倉要優先向災區運輸糧食,新糧還未下來。
長安的糧食並不豐裕。
黃土高原幾乎無森林,導致關中水土流失嚴重。作爲大唐政治中心,京畿道戶籍人口超過三百萬,更別說京畿道奴婢衆多,還有宮女、宦官、胡人、僧侶、道士、軍隊等等。
使得這曾經的天府之國,不堪重負。
自唐高宗以來,長安缺糧的問題就沒斷過。
李瑄還要想其他辦法。
一些與李瑄敵對的大族,已經不抱有與李瑄對抗的念想。
他們去拜見李適之、裴泛等,會見大臣,服軟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那些嘴硬到底,倚老賣老的大臣,根本翻不起風浪。
這一日,是載入歷史的時刻。
在長安城風起雲涌的時候,李瑄最後一次回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