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母妃給你的!”
一頓食之無味的酒宴,兩個時辰後終於完結了,其實諸將也沒敢放量喝,誰都知道明天是攻城大事,就連程妖精都沒敢多喝,匆匆回了各自軍營就準備了起來,諸人中,唯獨李捷被留下了,後帳內,一封精緻的信封被遞到了李捷手中。
捧着信封,李捷終於是動容,片刻後,卻是伸手把信封塞進了懷了,拱手嘆息着道謝道:“謝過大父。”
這個稱呼讓李世民同樣感觸,晃了晃頭,好一會,他忽然乾巴巴的解釋起來:“今天的事,朝裡有些局勢你不瞭解,爲父有些事不得不去做,不要放在心上,唉,算了,下去吧。”
這也算開誠佈公了,沒有像酒宴上那麼冷冰冰,李捷平淡的答應了一聲,扭頭就要出去,不過臨出門前,李世民忽然再一次叫住了他,這一回,很是有些鄭重。
“當初爲父答應的,自然算話,不要多想,好好去做吧,蓋牟城你就做得很好,不是戰功,而是那個什麼臨時政府,去吧。”
“是。”又是鄭重點了點頭,李捷繼續向外繞去,望着他的背影穿梭在燭光之間,這一次,李世民再也沒叫住他。
不過沒等走出馬首山大營,卻又是一個不速之客攔在了前面,在李捷詫異的目光中,李泰這傢伙滿臉笑意嘿嘿迎了上前,拱手大笑道:“剛剛本王不知道捷弟你用心良苦,本王一心爲公,捷弟應該不會記恨吧?”
莫非李泰胖着一圈光長臉皮了?有些疑惑的打量兩眼,李捷不置可否的答道:“濮王一心爲公,當然沒錯了。”
“哈哈,捷弟,你理解就好,理解就好,本王也是怕你誤入歧途啊,哈哈!”一點都沒聽出來李捷語氣中的嘲諷,李泰得意的昂首大笑着,笑了片刻後,忽然又是猥瑣的湊到了李捷身邊擠着眼睛,頗有些猥瑣的笑道:“沒看出來,捷弟平時衣冠楚楚,挑女人的眼光卻是一流,那身邊小美人弄得,風騷的緊啊!”
“本王不明白。”本來就一肚子火氣,今天李捷帶來的,也就有裴瑩了,那丫頭雖然傻,卻一直癡癡爲自己付出,李泰這個混蛋竟然敢用這麼猥瑣調戲的語氣形容她,李捷當即臉就黑了下來,目露殺機,陰沉的說道。
可惜李泰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癡,或者說最大,一點兒都沒注意李捷的眼色,李泰昂頭看着月亮就陶醉說着:“別裝了,捷弟藏在營州的女人我已經見過了,真不愧是高句麗人,那臉蛋兒,那身段,嘖嘖。”
李捷這才恍然,難怪這傢伙上來就提帶女人帶酒,酒帶走時候給孫玉嬌留了一些,女人,原來指的就是她,李泰這個混賬圖謀根本就不在自己本身,揚着眉頭,李捷禁不住冷笑問道:“濮王有何指教?”
“讓給本王吧,那女子天性入媚,是個耗精力的狐媚子,捷弟太瘦,駕馭不了,本王已經在營州修了宅子,你送到……”
“濮王妃閻婉身姿秀麗,儀態可人,不是王兄你這種肥頭大耳可以駕馭住的,不若讓給小弟吧。”沒等李泰頤指氣使的說完,李捷已經是笑呵呵的說着,當即就讓李泰臉色氣的鐵青。
“李捷,你找死。”
“是嗎!”笑容完全變成冷笑,電光火石之間,李捷左右拳交替,沒等人看清呢,李泰肥嘟嘟的肚子就中了五六拳,疼得立馬殺豬一般嚎叫着蹲了下去,旁邊兩個濮王護衛當即一愣,又驚又怒的撲了過來。
咔嚓,雙手抓住排頭那人胳膊兩節一扭,清脆的骨裂聲就傳了來,撇着嘴丟在一旁,沒等第二人飛腳提到,李捷擡靴後發先至,又是一聲脆響後兩個五大三粗護衛就陪着他家主子一塊兒嚎起來。
啪啪拍着李泰滿是冷汗的肥臉,李捷獰笑着說道:“五哥,奉勸你一句,別太把自己當回事,離了大父,你屁都不是,遼東城下別死了,要不就白費了大父把你當小孩一般跟着後面擦屁股的心思了。”
很嫌棄的在李泰衣領上擦了擦手上沾着的油汗,李捷頭也不回就走了。哪被人如此對待過,劇痛加羞辱加憤怒,李泰一張臉憋的發紫,無比暴怒的吼道:“李捷,本王定當殺汝!”
“恭候大駕!”
營門口,早知道李捷要走,王方翼帶着衛隊二十多騎早就恭候在了那裡,新穿上浩命華服的裴瑩也是早早等候着,一言不發的騎上二狗,李捷剛要走,身後忽然就是一陣喊殺聲傳來:“給孤殺了他,賞千金,封萬戶侯。”
“嘿,封萬戶侯,真當自己是皇帝了?”瞟了一眼身後李泰扭曲的臉還有亂糟糟一百多個唐兵,李捷嘲諷的扭過了頭:“王典軍,刺殺本王,該當何罪你知道的。”
“臣,知道。”頓了一下才點下頭,李捷扯着裴瑩騎馬就先向前走去,沒走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了轟隆轟隆的響聲裴瑩剛要好奇回頭,李捷卻扯住了她:“一些螻蟻而已,不要回頭。
“嗯。”
不到片刻,王方翼十多騎就趕了上來,這一次,在沒有保留速度,一行人風馳電掣般撤離了馬首山御營。
御營,濮王華麗的大帳內。
“大父,你可要給兒做主啊,李捷他,他這個泯滅人性的混蛋他要殺了我,而且他,他還與兒臣王妃通姦!”
撅着屁股難受的趴在軟榻上,李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功夫,正好御醫抓住時機拔出他肥屁股上插着的弩箭,疼得李泰又是嗷一嗓子,聽的李世民都咧了咧嘴,鬍子揪掉了幾根。
“究竟是怎麼回事?捷兒總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你吧?”咧着嘴心疼的扔了幾根鬍子,李世民再一次疑惑問道,聽的李泰卻更加哇哇咧嘴大哭起來:“還不是哪個混蛋被兒知道與濮王妃有姦情,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大父,這次您可不能再姑息李捷了!”
“捷兒與濮王妃通姦?你又怎麼知道的,有證據嗎?”看着自己這個大兒子耍賴皮哭鬧着,李世民哭笑不得的抱起了個胳膊問道,李泰頓時又是滿面青筋氣急敗壞叫道:“王妃閨名婉兒,就連大父都不知道,他李捷如何得知,哎呦,清點!”
這功夫,御醫又是按照烈酒消毒法把酒液澆到李泰肥屁股上,燭光下,白花花的屁股當即變得通紅,疼得李泰差點沒暈過去,嘩嘩流淌的酒液看的李世民也是心裡直疼,這還是李捷進獻給楊妃,楊妃轉送給自己的上等五原清呢,就着兩壇,目前這個狀況,估計想讓記仇的李捷再進獻,幾乎等於不可能,用一點少一點。
“行了,青雀,好好養傷,明日還要爲朕建功立業呢,是非曲直,朕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也不知道是心疼還是肉疼,李世民終究還是決定走了,說了這一通就轉身向帳外走去,背後聽的李泰趕緊激動的蹦起來:“大父放心,明日兒帶傷,哎呦~”
長長的慘叫聲帳篷口都震得李世民耳朵嗡嗡,掏了掏耳朵,他這才無奈對着角落哼道:“查的怎麼樣了,泰兒與捷兒究竟爲什麼打起來?”
“爲了一個女人。”
“什麼,捷兒真搞上噗王妃了?額,捷兒真和濮王妃有什麼不清白?”一下子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李世民驚奇的問道,暗處,幾乎讓人看不見的黑影卻是搖了搖頭:“是濮王向朔王索要姬妾,朔王暴怒,折辱毆打了濮王,還廢了濮王護衛一手一腳,濮王命訓營衛士擊殺朔王,反被朔王衛士的反擊所傷,此外朔王衛士還當場擊殺了二十個,傷百人。”
“哦?什麼樣的女人?”李世民再一次揚起眉頭,黑影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朔王從高句麗帶回來的女人,脾氣很大,愛慕虛榮,除了長得漂亮身材好些簡直一無是處,行爲還有些不檢點,正是因爲如此纔會被濮王在營州時候遇見,具體身份三號還在查。”
“爲了這樣一個女子,捷兒就對泰兒大打出手,他這也……”也不知道怎麼評論李捷了,無奈搖了搖頭後李世民乾脆輕描淡寫的下令道:“除掉這個女子,還有那一百多個巡邏兵,皇家之事也敢幹涉,刺殺親王,死罪。”
“恐怕臣做不到,除非暴露三號。”這是黑影第三次搖頭了:“朔王府幾大高手,除了名面上的聚攏在朔王身邊,暗地裡的幾乎都護在營州,就連遠在定州的武秉筆,綠珠嬬人幾個都沒有這個待遇,這個女人對朔王很重要。”
“這個小子,總是這般神神秘秘的,朕看着他長大,卻總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往往胡鬧的舉動卻能如此深意!”沉默了半晌,李世民忽然長嘆了口氣,無奈搖了搖頭:“你下去吧,這件事放下,該處理的處理了。”
“喏。”
影子轉眼間變得虛無,看在人眼裡,就彷彿李世民自言自語對着一個帳篷說了半天一般,直到李世民招手,禁衛與太監這才聚攏到了他身邊,簇擁着皇帝浩浩蕩蕩回了金帳,不過剛坐回龍榻,李世民再一次恍然的一拍腦袋:“哎呀,忘了。”
“捷兒怎麼會知道濮王妃乳名的?莫非他們真有點什麼?”
“阿嚏~”剛趕到五原軍營前的李捷以及帳篷裡苦逼哼着的李泰齊齊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