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競技場第一天開的非常成功,不過還是鬧了個虎頭蛇尾,畢竟猛將級安達單挑刀疤劉看過之後,就算壓軸的王對王,兩個畲撩首領雷克成與藍奉高的生死鬥都吸引不起來觀衆太大的興趣,枉的兩大梟雄拼死拼活拼個同歸於盡都沒再‘激’起如此大的轟動聲。
估計兩大梟雄到了地府都的鬱悶吐血吧。
日落時分,大競技場閉幕時,主持人宣佈下一次開啓要等到兩個月後‘春’耕祭奠,忍不住讓不論世家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鬱悶了一把,沒看過如此表演還好,看過了,就總是念念不忘,還好,說話大喘氣的主持人又給了個折中方案,競技場可以出租。
任何生死鬥個人恩怨,文藝表演,賽馬,‘射’箭,乃至於舉辦角鬥都可以到閩王府辦理審批,甚至鬥獸賽與角鬥賽閩王府還可以收費提供死刑犯角鬥士,雖然擺明了這是閩王李捷跟麻‘花’騰老大一樣在開vip坑錢,依舊吸引的不少土豪玩家,顯得蛋疼的世家公子哥,倉庫裡錢都發黴的西域豪商大唐商人心動不已。
這以後還真開了先河了,偌大的大唐,知名劍客如果不在泉州大競技場鬥一回,在江湖上你都不好意思亮名號,爲了刺‘激’血腥的角鬥賽,各大世家商行甚至組織了捕奴隊,深入嶺南西南大山中捕捉未開化的生撩生番,各種大型曲藝,表演也應運而生,爲泉州的文化生活再添了不少‘色’彩,甚至這種藝術氛圍下,幾百年中誕生了不少青史留名的藝術家。
當然,這是後話了,眼前的最大亮點好處,發泄一通,李捷又給了個不是答案的答案,刀疤劉終於安心下來,帶着傷屁顛屁顛就會了西南防線,競技場的租賃與賭局在帶給泉州更高的人流同時,銅錢填滿了李捷剛剛癟下去一些的泉倉。
說是感慨天下太平多好,實際上,沒安穩幾天,李捷就自己憋不住再一次找起了事情來。
“弟弟,你真的決定了嗎?那可是番邦千里,海圖遙遠的蠻荒之所啊,這一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站在泉州港口上,侯線娘哭的都快成了個淚人,拉着侯傑的手就是說啥都不鬆開,一大羣官員都來送行,尤其是看着李捷似笑非笑的臉,侯傑覺得分外沒面子。
“好了姐,你不是一直想讓我當個文官嗎,這會我可是按照你的願望去的,別哭了,弟弟我又不是不回來。”
呂宋觀察使,名稱和李捷的閩國觀察使似乎平級了,不過現在還是一片荒蕪的呂宋,行政級別不過是個縣級,所以侯傑還是個七品芝麻官,名義上是文官,實際上還是武官偏重,在嘯‘亂’平‘亂’中侯傑有功,再加上他的確顯‘露’出一些臨機專斷的才能,這李捷才放心的派他去。
不過侯傑不勸說還好,一勸侯線娘哭的更傷心了,‘弄’得他又是一陣手慌腳‘亂’。
這可是閩國都督府第一次向海外拓展,但讓不可能全靠他一個不靠譜紈絝公子,即將要建設的呂宋總督府主官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成士子,一身緋紅‘色’官府,三捋長鬚整齊的飄下,一看就是‘精’明幹練模樣。
此人也是出身世家,吏部尚書楊師道的小兒子楊豫城,作爲老楊翊的族侄,李捷幕府中鐵桿中的鐵桿。
趁着侯傑侯線娘糾纏不清的時候,李捷滿是鼓勵的到了即將上任楊豫城身前,殷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秀之,你這一行是都督府踏往海外的第一步,去了主要是站住腳,‘摸’清當地情況,爲日後大規模前進打好個橋頭堡,遇到事情也不必怕,閩國上下都會支持你的。”
“殿下放心,下官知道如何去做的。”
開疆拓土,哪可是名留青史的大事啊!就算弘農楊氏沉穩的家教,這會楊豫城眼底依舊止不住的‘激’動不已,顫聲拱手應喏。
相比於這頭君臣相宜,另一頭卻難看了幾分,滿是痛苦流涕,武元慶武元爽兄弟‘肥’嘟嘟的身子縮成一團拜倒在地,尤其是武元慶,抹着滿臉鼻涕哀嚎着:“二妹,爲兄這可是去的海外萬里,遍地食人生番的蠻荒之地,萬一爲兄有個好歹,武家可就絕後了啊!”
“要不,讓二弟自己去就行了,名揚千古的機會就留給二弟吧,爲兄還是做一個維持家業的幕後英雄吧。”
武元慶剛說完,武元爽立馬不幹了,也是拖着滿臉鼻涕眼淚‘花’抱住了武媚娘裙角哭嚎道:“二妹,長兄爲大,大哥可是應國公,振興應國公府的重任還是‘交’給大哥來完成吧,二哥我才疏學淺……”
“都閉嘴!”
自己好好的黑絲綢長裙被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武媚娘差點兒沒噁心死,劍眉冷束一聲嬌喝,倆個二百武立刻噤若寒蟬哆嗦的閉上了嘴,眼巴巴可憐兮兮看着武媚娘,可惜,鐵娘子如何這般容易就被打動,掐着腰,武媚娘冷笑着哼道:“到了閩國,天天找小妹我要田產要田產,這回給你們機會了還不珍惜,沒‘門’!”
“本王妃告訴你們,不在呂宋闖出點名頭,把在文水丟的家業掙回來,你們就別想回中原了,至於武家的香火,呵呵,賢侄武三思,武攸嗣武承嗣都可以繼承,兩位哥哥大可放心去闖,姐,三妹,送送兩位哥哥。”
掂量着手中洗衣杵搓衣板,武家三姐妹領着一大票丫鬟們虎視眈眈上前一步,劇烈的哆嗦下,武家倆二百武乖乖上了船。
“大哥,你那麼能生幹嘛?”上了船,武元爽還忍不住哭喪着臉埋怨着,同樣滿是鬱悶,武元慶也是鬱悶無比哼着:“老二你不也是。”
”唉,惡毒的死丫頭!“瞪了半天眼,兩武又是相視無言,狠狠地詛咒道。
這功夫,侯傑也終於要擺平了侯線娘,又是得意洋洋對着李捷拍着‘胸’脯:“閩王爺,在家照顧好我姐,等小爺立功回來給我升官就行,多餘的就不用你抄心了。”
閩國敢和李捷這麼說話的還真不多,不過李捷倒是不以爲忤,反而樂呵呵的捋着鬍鬚提醒道:“那就好,你姐大可以放心,這麼多年也沒少過她一口吃的,到時你小子,別忘了,發現的金銀礦物屬於閩國,不許揣到腰包。”
“哎呀,小爺何時爲這些身外之物動心過。”侯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渾然不知道過一段後他會多麼後悔。
“行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吧。”回頭仰望着船頭李搞圓滾滾的身子來回在船頭走個不停,侯傑終於抱着拳拱手道別,李捷擁着淚眼汪汪的侯線娘,還是那麼笑容和煦點了點頭,不過臨上船之際,侯傑頗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送行人羣。
李‘玉’兒這暴力妞咋沒來?
“再見,再見!”
五條大船帶着二十條小船緩緩離開海港,碼頭上,足足一萬多人在揮手告別着,妻兒灑着淚,母親諄諄喊着叮囑的話,這一次殖民呂宋,閩國都督府按照府兵建制從閩國各地動員了一個上府一千二百人作爲先驅,要在呂宋打開第一個橋頭堡,泉州幾乎各個家庭都有出丁。
站在寬敞的船舷上,一羣漢子同樣熱淚盈眶揮着手,一方面他們帶着過國命,一方面卻也帶着希望,都督府許諾,在呂宋開墾的土地完全屬於個人,完全不用納稅,炎熱的南方,一年三熟,土地對華人的‘誘’‘惑’可是致命的。
同樣站在船頭,看着漸漸變小的泉州港口,侯傑這小子卻是別有一番輕鬆,終於遠離閩王爺和關懷的無微不至姐姐的‘陰’影了,是時候可以幹一番大事業了。
感慨中,冷不丁侯傑看到原本一副大人物模樣沉穩安定的閩王李捷突然跳着腳嗷嗷的嚷嚷起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活像個大猴子。
“哈哈,閩王忽然‘抽’風了!”滿是嘲笑,捂着肚子侯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冷不丁侯傑卻感覺後背一寒,沒等他扭過頭,重重一擊就砸在了他腦袋上。
“敢說我義父的壞話!”
腦袋起了個大包,侯傑卻完全顧不上疼了,捂着腦袋滿臉愕然驚叫道:“暴力妞,你咋來了?”
“怎麼,不行啊?”一身簡潔玄‘色’輕皮甲,上面被小‘胸’脯傲嬌的‘挺’得高高的,簡單的馬尾辮朝天,頭髮在陽光照耀下散發着金燦燦的光輝,鯊魚皮的刀柄斜在馬尾邊,英姿煞爽的模樣不是李‘玉’兒還是那個?
看着李‘玉’兒略微泛藍的大眼睛不屑的往天空一翻,侯傑禁不住再一次嗚呼的一捂腦袋,想到以前被這個暴力妞欺壓的悲慘經歷,侯傑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天爺,又把這個暴力妞分到小爺身邊,你咋這麼不公呢?”昂頭向天,侯傑悲催滿滿的仰天長嘯着,隨着他的悽慘吼聲,漫天海鷗受驚盤旋而起,雪白的羽‘毛’飄飄‘蕩’‘蕩’灑落下來,煞是好看。
“給本郡主閉嘴!”
咣~。